第8章 假期...久违的老头

不出意外的话，周应的高中生涯应该就此结束了。托选拔赛的福，他给高中同学留下了‘怪人’的形象，相应的，整个高中给周应的印象也只有老覃那健壮的身材，没有人向他道别，他也没有能到道别的人，起身拍拍屁股走了，出教室时还仿佛听到几声呜咽。

        高中不值得周应留念，看着前方刚拭去眼泪正站在办公室门前掏钥匙的覃义超，周应又觉得这时去跟他说话不太合适，想了想，还是朝着校门走了。

        “没地方去，先回家，这时候陈叔应该不在，把那些书都捐给图书馆吧，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还能跟李老师道个别。”这都是早就计划好的了，反正对于周应来说，整个高中也只有老覃和李老师，道别是迟早的事。

        “教科书和大型的辅导资料可以捐，试卷，扔掉，练习册，每年都不一样，扔掉。”周应看着眼前分类归整好的教辅书，自语道。

        “嗯左手提的是资料，右手题的是试卷，不要扔错了。”

        如果是一名正常的想考大学的高中生，三年下来试卷肯定比周应这些多得多，不过他有特别的记忆能力，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所以周应总是学一年，留一年，扔一年。

        “应该不会扔错的，两边重量就差一大截。呃说起来要再算上我已经扔了的试卷，估计一次还拿不完，周应看着远去的垃圾清理车，又低头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一大袋子教辅书，感叹万千。

        学校没有完全放假，图书馆自然也不可能关闭，周应推门进馆，向正在埋头看书的李老师问候道：“李老师好！”

        “哦，周应啊，考完了不去玩，来这干什么？”

        “有什么好玩的，我还有些舍不得您呢！”

        “哎哟，我也舍不得你啊，不过更不希望你下学期又是三点来借书啊，哈哈！”

        “”

        “老师您别咒我了，下个学期我还不想看见您呐！”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没看出来你小子说话还挺不留情，乍一听还真难听。”李老师也不等周应回答，又问道：“说吧，什么事？你这一大袋子是什么东西？要回家了吗？不对呀，你又不住校。”

        “呃不是。”周应也是有点难以接受，平时李老师哪有那么多话，今天聊起来了还真是有点受不了，“是这样，我想把高中三年的教辅书捐给图书馆，您看怎么样，需要吗？”说着，他抬抬手，耸耸肩。

        李老师好像很高兴，放下手里的书，道：“当然需要，你们的高二学弟学妹可是非常需要这些书的呢，这些准高三的同学，补课早，学校发不了新书，到处借都借不着，而且现在的毕业生都不兴捐书，要么撕了要么卖，真是受不了。你这捐了也是一大贡献！”

        “呃没那么夸张吧，捐个书而已，我又不复读，这些东西放家里占地方。”这货倒是说得直白。

        李老师一笑，道：“好啦，说到底也是捐了，你检查一下，书里一定不要有什么纸片啊之类的异物哦。”

        “那上次我借那本”周应本来想提一下上次那本李小龙传记的，不过转念一想，都挺久了，估计都处理了。

        “什么？”李老师正整理书籍，没怎么在意。

        “哦哦，没什么，那老师，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这书里应该没什么异物，我都是检查过的，有劳您整理归类了。”

        “好的，再次想你表示感谢，最后祝你大学生活愉快！”

        道别李老师，当周应走到学校大门时，他知道自己的高中生活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是假期、试炼和那个老头子。

        “貌似我已经考完高考而且进入假期了，这阶段应该结束了啊，这难道还不是假期啊？高考完成了啊完成难道领了通知书或者知道成绩或者填了志愿才算是完成吗？”周应正纳闷那怪老头怎么还不来找他。

        阳光依然明媚，周应的高中生活终于结束了，在高中，大部分学生的困扰是学校繁重的学习任务，现在终于不用去坑爹的学校了，他们表示非常开心。而摆脱抽搐并加入选拔赛的周应也表示非常开心，等成绩这十几天，干什么？各种强化啊！

        书架空了，仅余下基本与高中无关的书，高考结束营造出的那种轻松气氛似乎还没有散去，周应把家里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厨房里还有菜，时间也差不多该吃饭了，陈叔估计还在杀最后一盘象棋，强化之后做饭吧。”

        强化还是采用以前的方式，四肢为主，内脏为辅，脑部最次，听起来似乎不太可行，有点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路子发展的嫌疑。但周应思考过，毕竟自己处于第一层，还是个新鲜血液之地，最直接的争斗方式应该还是肉搏，排除热武器后，头脑、内脏的强化不见得有多重要，当然，大城市里会发生什么大规模的热武器火拼呢？实在是想多了。

        八次强化四肢，一次强化头部或者内脏，理论上保证每天四肢能‘发光’两次，虽然强化目标是随机的，但周应相信，天道不可能会允许太不平衡的任何事物出现。古往今来，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平衡的，较稳定的。果然，几天下来，四肢的强化浮动性大，可能一连几天右腿都得不到强化，但是总会有后续的强化次数去补偿。就这样，每天完成强化任务后，帮陈山做做事，陪陈山散散步，就连曾经周应不精通的象棋，现在也是棋路诡异，经多方街坊磨练之后，成为了一位‘后起之秀’。陈山每天听着街坊领居称赞周应，他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这天，阴沉沉的，正是能查分的日子。一般来说，分数是通过当地教育局的短信发送的考生手机上的，周应不用手机，陈山也不会用手机，当时高考报名的时候要求填的手机号，周应填的也是很久以前那个，那个早已被折成两半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玩意儿的那个。想要查分就只能通过网上查询了。

        正午时分，太阳仍不见踪影，陈山趁着难得的凉爽午后，又去楚河汉界驰骋了，周应收拾好餐桌洗好碗筷，打算找间网吧结束自己的高中生涯。

        这网吧名字取得挺好，‘伊妹儿’，初中时的周应是他们家的老主顾。网吧这一行业一般来说是绝对不会存在倒闭的可能性的，再加上现在未成年人禁止上网的条款改动了，只是限制而不是禁止，限制时间、内容、板块等，市场就更大了。网吧通过时间的沉淀吸收大量利润，现在一看，辉煌的装修，柜台上方还贴着五颗星，什么意思？五星级的呗！而且名字也进化了，从听起来不太高雅的网吧进化成了听起来有点档次的网络会所了。‘伊妹儿’五星级网络会所！啧啧听听这名。

        上级手续简单至极，收银员拿过身份证一刷，再存钱进去，就可以通过身份证号登陆了，这一点倒是一直沿袭了早期的网吧的一系列设计，毕竟身份证号独一无二，身份证随身携带，方便无一，还是很不错的。

        “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祝您冲浪愉快！”收银员相貌年轻，跟周应相仿，“估计是假期来做兼职的，咦，我也可以趁着假期做一份兼职啊，等我去大学了也让陈叔生活好过一点。”他心道。

        结果身份证道了声谢，周应找个角落坐定了，接下来的步骤就很简单了，按着当时老覃所说的查分步骤一步一步来就好。

        “嗯我看看，请输入考试号和准考证号？”到最后一步了，周应难免有些紧张，光标点击‘查询’的瞬间，他赶紧一把关掉了显示屏的电源，双手合适，喃喃道：“a、a、a！”随着高考改制，连带着评分制度也跟着改变，为了给大多数中下游成绩的同学更多机会，评分制改成了等级制，从高到低分别s、a、b、c、d、e、f、g、h九个标准，五百四十分称为总分及格，打d级，d级以上，每百分一个等级，d级以下每一百五十分一个等级，有趣的是，s级为最高等，分段为八百九十九到九百，就目前来说还没什么大学录取线敢划到s以上，与之相对的是h，分段为零到一，至于这种设计的用意，不详。

        “喂！赶紧的，屏幕打开啊，你这人真逗，祈祷是没用的”周应正闭眼祈求能达到a级标准，中大录取分数线无疑是最高的，正想着，左耳突然响起一个女声，声音倒是好听，不过这时却是有点刺耳，吓了他一跳。

        转头一看，一位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女，短发向后扎着，额头沁出点点汗珠，牛仔短裤配着蓝色t恤，活泼的外在。

        “呃你也是这届的毕业生？”周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何搭话？早忘了，以前的技巧好像太嫩了，“算了，先说废话，嗯，可以。”

        “废话，不是这届的我看你分干嘛。”

        “那个同学，你查过了没啊？”

        “查过了，哎，你倒是打开啊！”顿了顿，她又道：“看你也是专程跑这来查分，我有点好奇而已，你别磨蹭好不？像个男的行不行？大不了再读一年。”

        “大姐你别咒我行不行，我们图书馆老师也这样说的。”周应满头黑线差点掉下来了，“好好好，我打开。”

        右手摸到电源处，片刻，屏幕渐渐亮了，排在最上面的是周应的大名，然后是各种信息，鼠标往下拉，最后才出现“高考成绩等级”一栏，周应的脑袋慢慢的往右转，嘴里依旧嘟囔着：“a、a、a”一边狂念不止一边艰难转头，这时

        “呀！九科a，跟我一样，好厉害的。”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音调，这时好像有没刚刚刺耳，仿佛像春风拂面，令周应一阵悸动咳咳

        不过他还是送了一口气，心道：“哈哈，成功了！”

        “发什么呆啊？要不要填志愿，这儿，要填我就继续观摩观摩。”女生还没走，右手在周应面前晃了晃，又指了指屏幕。周应应了几声，说道：“规定都得回校填啊？我只是想安静的查个分。”

        “回校干嘛，听那些老师吹天吹地啊？你这九科a读哪都可以了，还参考什么。”

        “好吧，那我先跟班主任说下。”说着，周应按着记忆里老覃的邮箱，给他发了封邮件。

        “发邮件？手机不能打啊？”

        “大姐，我要有手机还来这查分我有病啊？”周应斜了斜眼，好像看到那女生的脸上正在写一个‘怒’字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点什么。“嘿嘿嘿，我没其他意思啊，我没手机而已，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周应讪笑道。

        按着步骤操作，选择第一志愿，标号零一；第二志愿，无；第三志愿，无其他的全部填，只求进中大。

        女生很惊讶：“你这样填啊？我第一志愿也是中大，不过还是有保底志愿的，刚刚你分都不敢看，没想到现在填志愿胆子还挺大。”

        周应笑了笑，道：“没办法啦，我家里条件不太好，中大助学金比较多。”

        “不错啊你，希望我们会成为校友，同班同学估计不太可能了。这种报名方式一点都不合理，不能选专业，听说以前都可以选的，改制把什么都改了。”

        “但愿吧，哦，对了，我叫周应，你呢？”周应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摆出一个自以为还可以的造型。

        那女生目测一米七看着周应没什么压力。她摇摇手，道：“握手就免了吧，等到我们成为校友再说吧，我叫萧月，一中的，我得走了。”她指了指门外。

        周应很少主动，但也不自闭，孤独是常态，其实非常渴望与他人交流，只是现阶段怪胎头衔限制了许多，既然这样，周应也懒得去维系关系。

        有了开头，反而他话是极多的。

        “萧月？嗯你好！名字很好听。”萧月？算是周应三年来说话最多的同龄人了，他不得不也有些感慨。“噢，好的好的，我也要走了，一会要去找份兼职，行踪不定，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开学再联系，如果成为校友一起喝杯咖啡岂不美哉？”

        “啧啧，挺会啊，加我微博吧，真名，头像是一轮新月，记得写个说明，写不清楚不加哦。”

        “好的，我记住了。话说你怎么也来这查分啊？”周应忙着打开网页注册一个微博，一边问道。

        “那个手机号填错了，没办法只能网上查了，和朋友正好路过这就一起查了了事。”萧月拿起手机看了看，道：“朋友也查好了，估计考的还行，说要去逛街，走了，你慢慢注册吧。”

        “这几年都不跟同龄人交流了，还真不习惯，有话说不出来，真是一句话都接不上啊。”周应满口答应，心里却如是想到。

        微博注册好了，正准备关闭网页，发现填报志愿的网站没关闭，以防没成功点进去查看，弹出一个小对话框：“确定提交吗？”

        “哦，还没确定啊！那么，确定提交！”

        “周应，欢迎回来！”是周战天管家雷鸣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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