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广邀参赛

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香满楼参加。”金妈妈没再多说什么，爽快应了下来。

        这样的活动不会损失她什么利益，可一旦真的捧出一位名姬，自是有她赚的，何乐而不为。

        沐云舒提笑，“就知道金妈妈是个有眼光的。”

        “不知沐老板，对于人选，可有什么想法？”

        “我给金妈妈5个名额，可以挑选你手下才情出众的姑娘，她们将会以你香满楼的名义参赛。当然，比赛都是要通过选拔的，我欢天喜地的人也不例外，所有名额公平公开，大家凭实力争取。除了第一轮将进行快速筛选以外，后续的比拼不仅会邀请一些大家名门作为评审，也会请现场的观众共同见证，金妈妈自然也会在受邀的行列，到时候可以来现场监督。”沐云舒将整个流程包括注意事项娓娓道来。

        金妈妈也一一点头记下。

        沐云舒后续还有好几家店要跑，讲完了事情便不再多留，起身告辞。

        金妈妈看着眼前年纪轻轻已经完全独当一面的沐云舒，不由得赞叹：“沐老板小小年纪已有如此之大的能耐，未来无限可期啊。”

        “得各位前辈赏识，云舒不甚荣幸。”

        ……

        后续几日，沐云舒接连拜访了各家有头有脸的青楼雅舍，和她们一一敲定了参与的意向。大部分的都惊异于这样盛大的比赛规模，也有意加入以期分一杯羹。

        而对于某一些并不识相的，沐云舒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哎哟，那咱们家诗情，画意可不能和那些个杂牌的混为一谈。”眼前这个一副眼睛长到天上去模样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是碧月楼的老鸨玉姨，而碧月楼算是在安乐坊数得上号的青楼，装饰华丽精美，占地也广，其中两位头牌诗情和画意这对姐妹花，备受追捧。

        “那玉姨这就是拒绝我的意思了？”沐云舒唇角微扬，丝毫没有在意她话语里的趾高气扬。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小沐老板，我们完全可以强强联手，实现共赢啊。”

        “哦？不知玉姨这个强强联手，指的是什么？”

        玉姨一下子来了精神，凑过来说，“这样，我把诗情和画意借给你使，那就是妥妥的人气啊，你呢，把她们两个推出去，特别是推到公主和宋少东家那头，出头绝对比那些个小门小户出来的要快，再弄个你的那什么剧本，这不比费尽心思搞这些比赛啊选拔啊乱七八糟的，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来得快呐！”

        “……”她好像拿人当傻子忽悠。

        沐云舒忍不住笑出了声，“玉姨的意思是，我索性也别搞这个比赛了，直接帮你捧诗情画意？”

        玉姨双手一拍，一副你终于懂了的样子，“没错！”

        “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玉姨眼珠子一转，“这样，诗情和画意赚的钱，你我四六分。”

        沐云舒这下连笑都有些笑不出来了，“搞了半天，我不仅要费尽心力帮你捧出两位角儿，连大头都拿不到？”

        “话不是这么说的，这诗情和画意前期已经很有些名头了，那都是我花大价钱培养的。”

        沐云舒懒得再和拿自己当傻子的人说话，“那玉姨就自己捧着您的两位角儿吧，这福，我消受不起。”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诶诶，怎么就走了，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嘛…”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这边就一句话，您要是愿意参加，我给您5个名额，要是不愿意，我们自然各走各的路。玉姨想必要清楚一点，我并不缺人参加，只是给大家一个一起赚钱的机会，您如果不乐意，就当我今日没来。”沐云舒直截了当。

        玉姨原先看沐云舒花朵的年纪，还觉得三两下的应该好忽悠，这下见人一点儿都不上当，也就没再拿着架子，却又心有不甘。

        这雏儿一般，和她手下姑娘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这就要踩在她们这帮老条子头上耍威风了？往后岂不是安乐坊这地界，都由得她做主了，她碧月楼的面子还往哪搁？

        “这样，我碧月楼加入，加入和欢天喜地共同举办这次活动，沐老板觉得如何？”

        沐云舒感觉额头一阵黑线，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以我碧月楼的财力和影响，想必能够给你提供很多帮助。”

        沐云舒看向玉姨，叹了口气，面上不再带着待人的客气微笑，眸光幽幽，“玉姨是觉得拼财力，碧月楼能和宋氏比？

        哪怕只是拼影响力，如今我欢天喜地自己就有广受欢迎的白芷和剪桐，场场爆满，人气极高。”

        玉姨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抚平，沐云舒凑近她的耳畔，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觉得，我非碧月楼不可。我早就说了，只是一个机会，我愿意带着你们玩，是我大度，可别，蹬鼻子上脸。”气势锐利逼人，这一瞬间，玉姨只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半晌，沐云舒才悠悠退开，“既玉姨无意于此，那么云舒就先告辞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到位。

        等人走后，玉姨这一口大气才喘了出来。

        “砰”一声，玉姨一把甩下桌面上的杯子，凶狠地盯着门口。

        ……

        何子安看了眼身后的碧月楼，凑到沐云舒身边，“舒姐姐，咱这么得罪了好几家，是不是不太好？这碧月楼，据说背后，也有朝廷里的势力。”

        沐云舒满不在乎地往前走着，“这些个做得大了的，哪家背后没个靠山？京城这片地，你砸个砖头，都能砸出个几品官员，世家豪门来，有什么可稀奇的。左右咱的生意好了，怎么都会得罪她们，也不差这一下子了。”说着往后看了一眼，“这几家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我倒是要看看，她们就是针对我，又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有几家名气大的青楼没有同意加入，一是不觉得她能搞出什么名堂来，二是剧院也算是间接地抢了她们的生意。

        除了这几家，基本上中小型的青楼都入了伙，愿意出人参赛。

        --

        几日后，欢天喜地剧院大门外挂上了一整条红底黑字的显眼横幅，上书：歌舞竞技，舞台绽光芒。——欢天喜地剧院联手宋氏打造大型歌舞竞技类比赛《百花录》，欢迎各路佳人踊跃报名！

        剧院的生意本就热闹着，门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横幅一经挂出，便吸引众多人的围观。剧院外的巨型海报牌也换上了比赛的宣传海报，沐云舒让小哑巴模仿着后世的活动宣传海报绘制的：星光铺就成一条璀璨之路，一群女子的窈窕背影行在路上，《百花录》字样铺满，张扬显眼。

        后又在剧院门口的宣传栏上张贴了报名须知，指明了没有年岁的限制，凡在歌、乐、舞等方面有所长的女子皆可以个人的名义报名参赛，无分贵贱。

        最终优胜者不仅可以获得百两奖金，赢得剧院颁发的百花奖，更有量身定制的剧本演出和专场巡演等特色活动，好处多多。

        《百花录》这一活动在沐云舒的宣传造势之下，迅速传扬开来，街头简报满天飞。

        --

        “每个人都填了报名表么？”沐云舒站在剧院后台，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面前一沓报名纸。

        “恩，大家都决定要参加。”白芷说，“这是剧院出面举办的活动，大家都不愿意给你丢脸，说是要好好争一口气，闯进决赛。”

        翻看大家的报名表，就连剪桐也填了一份，她平日里是最不喜欢唱歌跳舞这些活动的。

        这报名纸上专长一栏，她写了：舞剑，舞棍。

        沐云舒不由笑出声来。

        白芷也看到了，轻浅笑开，“她啊，说是只能略尽一份心意，就看到时候评委欣不欣赏她这风格了。”

        沐云舒点点头，“你们都一样，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剧院现在各方面你们都做得很出色了。”

        白芷摇摇头，“比起你为我们所做的，都不值一提。”

        春风阁公开拍卖那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本以为一辈子就将这样蹉跎下去，没想到，面前这人的出现，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芷现如今出门时都要挽上面纱，不然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她尤记得前段时间一个衣衫整洁却打满补丁的小女孩认出了自己，兴奋地冲上来拉自己的手，“你是芝婷姐姐对不对？芝婷姐姐我好喜欢你的，阿妈曾带我去看过你。阿妈说就算阿爹家里要把我们赶出来，我们也能自己养活自己的，就像你一样！”

        小女孩的手掌有些脏，却是软乎乎的。

        那是白芷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和曾经有什么不一样。

        她好像在无意之中，送给了一些人，名为希望的光。

        这居然是她可以做到的。

        白芷蹲下身子，拿小帕擦了擦女孩的手，温柔笑着，“姐姐也相信你和娘亲，一定可以的。”

        白芷望向沐云舒的瞳仁里，含着感激与信赖。

        所以她们都愿意，跟着她去冲动，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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