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制度的公正

“这是人格分裂……”
  复晓不再多想什么，他现在穿到了希儿的身上，就在这一刻代表着希儿，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是从希儿的视角看这个世界的记忆。
  “请079号选手上台表演。”
  周边的场景行云流水的切换起来，在舞剧院的舞台上，复晓顶着希儿的那副模样，落坐观众席上，看见一个女孩站在舞台正中央。
  复晓定睛一看，拳头攥紧。那是希儿！
  希儿身上的白天鹅舞蹈服像是粘在了她的身上，仿佛此刻间希儿天生就是白天鹅，而这身衣服也是白天鹅的标志。
  舞台上的女孩穿着一套白色的舞鞋，随着女孩轻快的脚步晃悠。优雅而又机械的舞蹈动作，配合上那双精致的舞鞋，给予人无限遐想，仿佛是一只展翅飞翔的白天鹅，但这样的白天鹅不像是大自然里才能拥有的，相反它更像是人类手笔下的杰作。
  她的舞姿逐步从僵硬化成随心所欲，在这个舞台上尽情的旋转，绽放自己最美丽的一面。
  舞蹈的音乐节奏越来越激烈，最高潮部分，是女孩身体的柔软性，腰肢轻盈的扭动，每次旋转都伴随着女孩的笑声。
  这个笑声像是一颗颗的小石头投入湖面中，激起层层波澜，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随着涟漪一起起伏的还有在场所有考官的心脏。
  除了在场的三只奇葩亲友团和复晓以外，其他的“人”都沉浸在舞台中央，女孩的身姿优美的像是从水底中升腾起来的天鹅。她的每一次舞蹈都能够引起掌声雷动，甚至有人忘记了呼吸，呆若木鸡的看着希儿的舞蹈。
  复晓的目光从女孩脚下的影子移开，落到希儿身上，她依旧是原先的那个她，可现在舞台上的舞者不是真正的希儿，是代替希儿的芭蕾。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我觉得舞台上的那个女孩有点像是前几天新闻里面说的那个女孩？”
  “我前几天有听新闻说，我们城市附近，有个女孩被母亲逼着去学习天鹅舞，女孩反抗过后，转头在大众视野里来了个空中飞人，好在命好，人被挂在树上，只是受了点轻微的骨折。”
  “那也不应该呀，轻微骨折需要恢复的时间要三个月，这才第二个月的中旬啊，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复晓旁边的座位，年轻的舞者满脸诧异，她瞪大如铜铃大小的眼睛遥望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孩，她在惊叹着女孩的舞姿，但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舞台上能有一席之地。
  场下的观众们看得非常的不错，七个考官看得如痴如醉，这种舞姿简直太漂亮了，就像是真正的天鹅在跳华尔兹一般，每一个舞动都是完美到极致，就连他们自诩为艺术大师，都感到惭愧。
  他们看的津津有味，却没有注意到，台下的考试者已经议论纷纷。
  “这里还有劲敌，竟然……我现在都不知道，要是我用真实力去上场的话，能否打得赢，这个人都是个问题。”
  “呵呵，她的实力再这么厉害，又有什么用？都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混水摸鱼的人了，圈子里面的水有多深，谁不知道？她有实力又咋样？迟早会匍匐在他人的淫威之下。”
  “那也是，依她这个实力已经把及格线可能都提拔高了，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容他人会怎么想？”
  “哈哈，幸好我的号排在了她的前面，也被考官顺利通过了，要是排在了她的后面，指不定五花八门的表演就是为了分数夺眼球。”
  “啧，我看也不怎么样，圈子里的水很深，有些人肯定是忌惮于她的舞姿，说白了是有多少个人会馋她的身子，她不给，没那层关系，谁又会想着给她安然通过？”
  “呵呵！”
  ……
  考试者们一个个的眼睛转移到给女孩打分的那七个考官上，它们都是有名的舞蹈专业老师，对这种事情见的多了，有的考官面色铁青，有的考官神情淡漠，有的考官一言不发，只有最后的一个考官还算平静，但他的神情告诉大家，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坐在观众席上的希儿脸色变幻莫测，她盯住了舞台上的女孩，心中的怒气一股脑儿冒了上来，她恨透了舞台上的那个女孩，认为这个舞技生来应该是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即便她们同为一人。
  贪婪涌上了希儿的心头，她的手紧握成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时候舞台上的女孩忽然停下了动作，她的舞姿戛然而止，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变得有些恍惚，像是失魂落魄。
  舞台下的考生看到希儿忽然停下来的动作都感到非常意外，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有哪个舞者的表演会突然结束，不是在演唱歌曲的时候，而是在舞蹈表演的时候。
  复晓皱起眉头，脸上的愤怒突然些许消退，蓦然的觉得，舞台上的女孩突然间停止了舞蹈动作是理所应当。
  “不对，这并不是自己的情绪。”
  复晓摇了摇脑袋，把这股奇怪的情绪甩出去：“一定是刚刚舞者的表演有什么变化，才会引起这个身体有不同寻常的现象，但刚刚的那个情绪，好像是希儿的嫉妒心。”

  复晓心中暗自猜测着刚刚舞者的舞蹈究竟对希儿这具肉身产生了什么变化，如果不是这样，希儿绝对不会停止跳舞，甚至可以继续下去。
  舞台上，舞者在舞台上停止了很久，下面的考官们本来还沉浸在其中，现在才意识到舞者的动作停滞下来。这样的打断缺乏了优雅，是个非常烂的收尾。
  劣质的“派大星”和女仆装的海绵相互对视一眼，两者之间问出的第一句话是：“那丫头是怎么回事？”
  考官们面面相觑，有些担忧地询问旁边的助手，它们的目光都落在舞台上的舞者身上，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助手是个矮矮胖胖的红色小鸟，红色小鸟的额头上戴着羽毛，它的翅膀抓着冰冷的麦克风，随即摆了摆翅膀看向舞者：“这位079号选手，你还好吧。”
  舞者缓缓转过头，对它露出一丝笑容，随后轻启朱唇，轻声道：“谢谢，刚刚有些紧张，我现在没事了。”
  她的嗓音虽然很柔软，语调中还夹杂着一些颤抖，但是却让台下的考生都听清楚了，她在说谢谢，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异样，仿佛就跟一切正常的人一样。
  台下的考生们面面相觑，这个舞者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这位小姐，谢谢你的回答，舞蹈考级只对有特殊情况的考生给予第二次机会，这次机会可以作废，但是你要把握好下一次的，如果下一次的表演也是如此的话，您就会当做是舞蹈考级为零分处理。”红色小鸟继续问道，它的翅膀抓着麦克风，身子也微微向舞台上探了探。
  舞者的脸上带着笑容，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你的下一次考核将会在明天进行。”红色小鸟的话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每年的舞蹈考级都是正式指定同一天去考试，能补考的人一般是在特殊情况下出了事故，考官们都要人性化的给考生给予第二次机会。
  在制度上，这足以代表了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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