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准备工作

　　空旷的训练室内，两只猫头鹰在相互搏斗。

　　除了拳脚和身体部位相互撞击的响动，室内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

　　其中身材纤细的那位明显占了上风，她身法飘逸，在有限的空间里翻飞，一击得手就很快分开，等待下一次攻击的机会。如果不是赤手空拳的话，即使只是一把匕首，她可能已经对对手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反观那个全副武装的壮汉，则逊色许多。他试图竖起双臂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却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后背，腿部，软肋。每次受到攻击的时候他都试图反击，却都扑了个空。

　　还好那身看似很先进的装甲抵挡住了大部分伤害。

　　“好了，可以停止了。”一旁做着记录的急冻人喊了暂停“装甲数据显示快要进入承受极限了，再打下去会出现结构损坏。”

　　女性猫头鹰闻言一个闪身，站在了室内的角落里，矗立不动，留下那名男性在原地喘息。

　　“这不公平。”他说道，充满愤懑“在没开动力辅助和飞行辅助的情况下，身上的猫头鹰战甲只会拖慢我的速度。”

　　“哦，是吗。所以我们伟大的林肯先生，猫头鹰法庭未来的大法官，没有装甲便谁都打不赢，真是令人感到不安。”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嘲讽声“怎么，你的对手都是演员？”

　　随着安全门的打开，卡尔和克莱恩一起走了进来。

　　“场地已经布置好了。”稻草人说道，他们之前似乎在讨论什么问题。

　　“那个工厂，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他转头对稻草人说道“具体怎么办你可以自由发挥。”

　　克莱恩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很好，所以他现在的战斗水平如何。”他看向弗里斯博士，他摇了摇头。

　　“以我和蝙蝠侠对战的经验来看”他评价道“他还不够，即使算上那身装甲。”

　　“也许他可以凭借装甲的性能稍微周旋一下，但他不会取得胜利。”

　　现在林肯身上穿的这身装甲是他从猫头鹰法庭隐藏的保险箱里毛来的，在过去复生利爪药剂还没有完善的时候，他们开发了一套装甲，这套装甲需要经过利爪的专门训练才能熟练使用，让他们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很明显，林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所以这套装甲经过了一些符合卡尔团队个人兴趣的改装。

　　原本银白色的装甲涂装变成了黑色——谁知道为什么一个猫头鹰刺客的装甲那么亮，怕别人在晚上看不到你吗？

　　而且还装了一些小道具和披风，头盔也做了一些改动——比起地球三，反而更像是守望者宇宙的那个。

　　披风是强者的象征，没有披风就没有逼格，即使那东西在实战中大多数时候都挺蠢的。

　　但急冻人毕竟是一个远程作战单位，他对于个人身手的评价可能不准确。

　　所以卡尔又看向一旁角落里缩着的林鸮，她歪了歪头，发现卡尔是在问自己。于是她从身后掏出一个小本本，用炭笔在上面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TRASH”。

　　林肯：......

　　有的时候没法说话的人反而能够对人造成更大的语言伤害。

　　装备解除的机械声中，盔甲一片片掉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穿着紧身内衬的林肯走了过来。

　　“所以，你有什么事吗？”他问道“我在这里不能留太久，会引起我的——同僚的怀疑。”

　　他说同僚这个词时明显哼了一声。

　　“没什么，我只是想请你帮一点小忙。”卡尔轻描淡写的说道。

　　“明天就是感恩节了。众所周知，感恩节是一个家人团聚的美好节日。”

　　“家人。”林肯嗤笑了一声“你的重点是什么。”

　　“感恩节的由来是海盗出身的法外之徒们一边割掉原住民的头皮，抢夺他们的财富，一边假惺惺的对他们感恩。”卡尔回复道“这就是历史，不是吗，像不像那些抢夺其他鸟类住所的猫头鹰？”

　　“所以我觉得，在这个应景的日子里，猫头鹰应该对那些被吃掉的本地蝙蝠做出一些感谢，而你也可以见一见你所谓的家人，你觉得呢？”

　　林肯停住了。

　　............

　　“你知道吗，每到11月我总会感到很寂寞。”朱利安面对着墙壁，说道“因为即使我们这样十恶不赦的恶棍也很喜欢和全家人一起过一个老式的感恩节。”

　　“你有家人吗，蝙蝠侠。”他转过头，将双手背在背后。“如果没有的话，你得快点找了，因为明天就是感恩节。”

　　“而我上次仓促之下找到的家人就不是很友好。感恩节了，他们却没有准备晚餐，所以无奈之下，我只能把他们做成了晚餐。”

　　“是谁杀死了约翰尼·维蒂。”蝙蝠侠并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问道。“我没有多少时间在你身上浪费。”

　　距离万圣节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那个被报纸上称作节日杀手的男人仍旧毫无消息，而日历人声称的下一个作案时间就要到了。

　　“啊，我原本还在想你准备撑到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呢。”日历人轻声说道“虽然有点晚，但还不算迟。”

　　“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些小小的提示。”

　　“约翰尼是一个杀手，所以杀掉他的人是一个好人。”

　　“但他是罗马人黑帮的成员，所以杀掉他的也可能是竞争对手，是一个坏人。”

　　“又或者，他两者都不是？”

　　“还是说，他两者都是，一个双面之人？就像现在穿上披风过着双重生活的你一样，你的正常生活是什么样的呢，我很好奇。”

　　“而接下来，感恩节的关键词是‘2’，因为至少得两个人才能组成一个家庭。”

　　“如果你让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胡言乱语的话。”蝙蝠侠回应道。“我不是听你发疯的。”

　　“不，你真的没有必要。”日历人回过身，继续看着墙上的日期。

　　“因为在外面哥谭的疯子一直存在了许多年，最近又多了不少，而你以为你能将他们清干净吗。”

　　“真是......一个笑话。”

　　直到蝙蝠消失在阴影里的时候，日历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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