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黑与白

　　感恩节当天，卡拉·维蒂的家。

　　卡拉是罗马人的妹妹，她的儿子因为一些原因，为罗马人干活。她那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的儿子。

　　卡拉嫁入了维蒂家族，维蒂家族是统治芝加哥的黑帮，但对于哥谭，他们的目标可能和罗马人不太一致。

　　明亮的地下室内，枪声震天。

　　卡拉身材臃肿，肥胖可能是他们一脉的基因上的缺陷。但没人会因此小瞧她，尤其是她愤怒的情况下。

　　比如现在。

　　“去死！”她歇斯底里的大叫，对着靶子清空手上手枪的弹夹，就好像那是她的杀子仇人。她的另一只手则举着一杯烈酒。

　　“我按了门铃，没人回答。”门口传来了声音。“你在做什么。”

　　“噢，是你啊。”卡拉没有回头“你有什么事。”

　　“今天是感恩节，父亲在准备家庭晚宴，番茄，香肠，火鸡。你却一直没有出现。”男人平淡的回答道“父亲派我来问问什么情况。”

　　“这大概是我被允许参与的唯一一种家庭事务。”

　　“感恩，TMD感恩什么？感恩我的儿子被杀掉，埋在地下吗？”她转过身，试图用饮酒来平稳自己的情绪。

　　“快两个月了，阿尔贝托，连一点凶手的消息都没有。”她说道“什么都没有，一群废物。”

　　“父亲应该已经在处理了。”

　　“怎么处理，按照他生意的做法？”卡拉恨恨的说道“不，我要自己来。”

　　“看到这把枪了吗。”她抬起手，刚刚被清空弹夹的手枪还冒着青烟“点22口径，我从警方那里拿了回来，通过一点手段。”

　　她看向阿尔贝托，也许是11月的外面很冷，他穿着厚重的大衣，还戴着一顶宽檐的帽子，眼镜镜片的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双手藏在口袋里。

　　“我要用这把枪，杀死那个所谓的节日杀手，亲手。”

　　她又喝了一口酒，酒杯空了，她想要再倒上一杯。

　　“既然你不愿意参加感恩节晚宴，那我会回去告诉父亲。”他这么回答道。

　　“那么祝你和你的儿子感恩节愉快。”

　　活人和死人会怎么一起庆祝感恩节呢？当卡拉因为酒精而不太灵光的大脑想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

　　“你——”她骤然回头，却只看见套着婴儿奶嘴的枪口闪出了亮光。

　　酒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

　　前警察局长吉利恩·勒布是哥谭警局的堕落之集合。他一点骨气都没有，和罗马人以及马洛尼这种人称兄道弟。即使退休了，他也在用自己在警界和政界的关系网为自己谋利。

　　他上位的时候，曾经和吉姆·戈登说，“哥谭出产的一切警察都能参上一手，这是我们应得的一份。”

　　有人认为他实际上只是在炫耀自己，因为没有人能够将他拉下马。

　　他错了。

　　当哈维找到他的时候，他刚从一家名为“豹房”的绅士俱乐部出来，理所当然的，他不是付钱的那个。

　　豹房是马洛尼家族的产业。

　　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他的下半身功能可能不复从前了。在过量的酒精和11月的冷风的双重作用下，他也许想进行一个解的小，于是他拐进了路边的小巷。

　　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他。

　　“勒布先生，我一直想找你。”哈维说道。小巷的照明不太好，让他的半边脸藏在了阴影中。

　　“啊，哈维·登特。”他惊讶的说道“我没想到会在这附近见到你，怎么，你的婚姻生活也很乏味吗，想找点刺激？”

　　“不，不是这样。”哈维的声音很平淡，他迟疑了一下“我来这里，想找到一些门路。”

　　“而哥谭警察局的一些同僚告诉我你在这里很受人尊敬。”

　　吉利恩明白了过来，他笑了。“啊，是这样。我懂，我听说最近你的车在你的家门口被人炸掉了，真是可惜。这样的损失对于你们这样的家庭影响可不小。”

　　他友好的拍了拍哈维的肩膀，示意自己很理解他。“这没什么可羞耻的。在哥谭，你总会或多或少的遇上这些小小的麻烦，但是不用担心。只要你有关系，你就能摆脱这些小问题。”

　　“而在任何时候，马洛尼先生都会很欢迎一个地区检察官的来访。”

　　哈维不为所动，他左右看了看，示意他们向前走。

　　“我最近得到了一些可靠的信息，我觉得有人应该会出大价钱购买。”他缓缓说道，而我希望能够和马洛尼先生当面谈谈。“他们告诉我，你和马洛尼的关系不错。请问你知道我一般能在哪里找到他吗。”

　　“噢，那你可找对人了。”勒布神色轻松“当然，如果事成之后，我相信......”

　　他的话僵住了。

　　“那太棒了，亲爱的前局长先生。”哈维说道“能请你告诉我这个信息吗，我会很感激的。”

　　他伸出了手，他将枪口对准了吉利恩的脑袋。

　　“但是...我...”吉利恩嗫嚅道“你...怎么...”

　　“怎么，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只是最近有点缺钱？”哈维问道“真有趣，你只知道了部分事实。问题是，你从哪里知道的呢？”

　　“不...可是...”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不会开枪的，你不能这么做。”

　　“你想要赌吗，吉利恩。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那样的勇气。又或者——”

　　他空着的那只手伸进口袋，掏出那枚金币，向矮小的老人展示。

　　“正面，我不会开枪，而反面，事情就不太一样了。”

　　“不——”他叫道，颤抖着说出了一个地址。

　　“那是他常去的地方，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吃饭——”

　　“我能走了吗？”他小声问道，不敢看向哈维的脸。

　　“也许吧。”哈维不置可否。他向上抛起了硬币。

　　硬币落下了，是正面向上。哈维放下了枪口。

　　吉利恩笑了，他松了一口气，他开始慢慢向后退。

　　硬币又一次被抛了起来，落在手背上。

　　“但这次看来你运气不太好。”

　　“你不能——”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吉利恩剩下的半句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因为一柄匕首被插在了上面。

　　阴影处，一个纤细的猫头鹰影子一闪而过。

　　哈维丢下了那把手枪，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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