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要有所进境

他今天是以蓝府中经办的身份出现，反正在场没人认识他，他也不怕露馅。

“这个活有点复杂，你们是想要单独一家做，还是几家合作，甚至在场所有人联合  在一起，都没有问题，我只要结果。”

掌柜们唯唯诺诺地点头，所有上位者说话都这样，别的不管，只要结果。

“因为前期的时间很长，成本也有点高，所以蓝府这边会给你们定期提供一笔资金，当然，得我看得到进度才可以。”朱瑜道。

“敢问杨经办，这资金是多少呢？”一个胆子大的掌柜问道。他们毕竟要经营一个作坊，  时间长成本高的活不能轻易接。

“让你们不用接别的活也能活下去的量。”朱瑜道。

几个掌柜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点点头。

朱瑜说完，对外边喊了一声，两个亲卫抬着一个架子进了大厅。

架子上放着一个被布蒙上了的半人高，两大步长，一步宽的东西。

亲卫把架子放在大厅中央的地上，退了出去。

朱瑜走到架子前，抓起布的一角，猛地一掀，一个带锅炉的蒸汽机木模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也是朱瑜去找苏齐舅舅做的，没有了标准的机械语言和通用的技术术语，朱瑜只得通过模型来对别人说明问题了。

“各位来看看，这就是蓝府想要订做的东西。”

掌柜们围了上来，朱瑜则退到了一边。

“啧啧，这做工，真是……”

“太复杂了，怕是搞不出啊！”

“这要怎么连上，看这里应该是会动的吧！”

掌柜们议论纷纷。

“现在有觉得自己造不出的，可以马上退出。”朱瑜道。

然后他看着几个想要退出的掌柜又补了句：“能做的话，蓝府将为每一家每月提供上千两银子。”

几个看见模型特别复杂，想要立刻退出的掌柜立刻缩了回去。

工匠行算不上是利润丰厚的行业，每个月能有百两入帐已经算得上是行业翘楚，但这还是扣除成本之前，所以如果朱瑜能提供每个月千两的话，那简直可以说是一笔飞来横财。

“这东西放在这里只是一个模型，实际的东西做出来要比这个大些。”朱瑜道：“而且，它是可动的。”

说着，朱瑜走到模型旁边，抬手指着水箱道：“这里放水，下边点火，火烧开以后会产生蒸汽……呃，就是烧水时的白烟……通过这个管子送到这里，带动这个东西，叫活塞的东西前后运动，再通过这根连杆，连动着这个轮子转动。”

朱瑜简单地把蒸汽机的原理给掌柜们讲了一下。

他的这几句话，把这些掌柜们的认知水平提升了八百年左右。

掌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杨经办，您刚刚说的这些，可是真的？”一个掌柜问。

“当然是真的，骗你们有什么意义，还是说我指挥使府有银子没地方花了？”朱瑜看了他一眼。

“不不，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是……”

朱瑜摆摆手打断了他，但也没多解释，只是冲外边喊道：“来人，生火烧水。”

他早料到会有人不信，而他也懒得一个个的去说明，再说有些事情没有一定的基础知识也没法说明，所以还是直接给他们演示来得更方便。

在这些掌柜们来蓝府之前，朱瑜就已经告诉杨平准备好了木柴和水壶，以及一个铁架，准备当众烧水给各位掌柜们看。

送到蓝府的木材自然都是上好的，烧起水来速度也很快，一柱香多的功夫，一满壶水就被烧开了，热水和蒸汽顶得壶盖起来又落下，砰砰乱响。

“诸位请看。”朱瑜为了让人看得清楚，特意在壶盖上插了根杆子，“这水壶就相当于刚刚给各位看的水箱，这个杆子，就代表一直连接到活塞的那个杆子。

因为条件有限，后边那些我就没有装上去，但大概意思差不多。这样随随便便都可以推动一个壶盖。

大家可以想想，如果水箱大了，水多了，再连上前边的东西，放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可以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推动前边的轮子转动。”

掌柜们无人说话，他们都是做工匠出身，看着眼前的水壶，每个人心里都在评估着刚刚朱瑜说过的话。

看到掌柜们消化得差不多了，朱瑜咳了一声：“既然大家有意来尝试一下，那我就说一下报酬。”

掌柜们的耳朵一下支了起来。

“每一家研发的，由蓝府提供每月一千两银子的研发经费，第一个月所有人都有，从第二个月开始，要由我亲自去评估一下进展，有进展的继续支付，没有的就停下来，所以，诸位如果一直想要拿这笔银子的话，就要有所进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好几个掌柜连连点头。

“最后，如果谁能开发出可堪一用的蒸汽机，蓝府一次出银十万两买下。”朱瑜给出了最终的报酬。

“哇，”掌柜中爆发出了一阵惊讶声。

片刻后，一个掌柜提出异议道：“都指挥使，这毕竟是个新的设备，铸造研发时间有长有短，假设有王掌柜先行研发成功，我只比他晚了半天，但只因为这半天的时差，到蓝府来报时就少了十万银两，这样岂不是略不公平？”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不公平，但这样也没办法。”朱瑜笑道：“我也举个例子，假设我现在设定的是第一个成功的人十万两，第二个成功的人五万两。

那么，比如王掌柜先行研发成功，这时你上门去说，让王掌柜把技术交给你，你来做第二个，然后回头把赏金平分给王掌柜，那对王掌柜来说不是一点损失没有，凭空净赚两万五千两？”

“这……”那掌柜语塞。

“其实蓝府不缺那点银子，关键是我没法去查证，毕竟不可能派人每天盯着，所以，就以速度最快为标准好了。当然，为了更公平一点，我给你们每人一份资料，你们回去以后可以按着这个来。”

说完，朱瑜喊了一声，门外两个亲卫各捧了十几本册子进了厅，将册子分发给在场的人，人手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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