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位置的差异

但他人不在京里，影响力却还在，由其有一批三四品的韩党围绕在他周边，哪怕是他现在没了消息，但只要没有死讯，这些人就还能聚得起来。

“那好，回头我写封信给……”韩参政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写给谁。

北边京城现在已经被杨枢密和朱棣占了，之前那些官员是不是还在京里，又或者跟朱元璋跑到了金陵  ，现在韩参政这边一无所知，所以他没法直接写信给京里自己的旧部。

而之前的韩党还有多少人可以在朱元璋的新朝廷里发挥作用，现在也还是个未知数，结果韩参政一时竟然找不到可用之人。

“算了。”韩参政摇摇头，“我直接以政事堂的名义给新任的荆州知州写封信好了，让他去找大冶的知县。”

韩参政没有回到金陵这件事，高层都知道，但知府，也就是新的荆州知州大概率  不知道，所以韩参政决定试试看。

就算是他这边不行，韩成自带的头衔想必镇住一个知县也足够了。

听完韩参政的话，朱瑜点点头，继续对韩成交待道：“反正以后铁路的周边一定是繁华的区域，所以只要银子够用，能买就把铁路沿线的地全买下来，以后不需要了我们直接再转手即可。”

韩成继续点头。

“等你把三个铺子都买齐了以后，开采出来的铁矿和煤就直接运到铁匠铺子里烧成生铁，然后，一半留在当地做成铁轨，直接铺设在刚刚说的那条路上。

另一半直接装车送到码头，再运回长旗县来，充实进长旗县这边的市场，看看能不能至少把运费挣出来吧。”朱瑜道。

虽然知道可用的蒸汽机只要发明出来，马上对燃料和原料的要求就会突然暴增，但朱瑜不敢对长旗县现有的作坊抱太大信心，所以他定的目标并不高。

这样，长旗县这边的铁匠买他的生铁进一步冶炼，  再将成品铁轨卖给朱瑜，只要价格得当，里外里说不定朱瑜还可以赚点钱。

“等那边到码头的铁轨铺完之后，我会将这边的火车运过去几台，到时候这些车就可以代替人力把矿石送到码头了。一旦到了这一步，那你初期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朱瑜道，“然后，你就不停地扩大产能，生产更多的煤、铁和生铁，直到有一天你不想干了为止。”

韩成点头记下，而韩参政有些好奇朱瑜布局中的下一步：“那接下来呢？”韩参政问道。

“接下来就从长旗县还有大冶两头开始往中间修铁路，直到把两段铁路接起来，这样，以后就可以用火车来运输了。

而且，如果我们用铁有富余的话，也可以直接贩卖生铁给别人，因为我们的效率肯定很高，所以就可以把大量低价的生铁直接抛入市场，一举把整个大冶周边的钢铁产业垄断掉。”

在蒸汽机的帮助下，朱瑜丝毫不怀疑自己的产能可以把那些手工作坊吊起来打，唯一的问题是吊多高而已。

三天后的清晨，韩成带着十多个人，从长旗县的码头出发去大冶。

朱一早去码头为他们送行后便匆匆赶往了南城，铁匠铺的掌柜来说火车造好了。

几家做火车的商家几乎是同时完成了车头的组装和试车，区别只在于一些如气缸的排列方式或者水箱的放置位置的差异。

这正是朱瑜想要的，大方向一致，细节上改进，这样只要不同厂家出产的车辆在性能上略有区别，那么很快，做得更好的车辆就会脱颖而出，这样的厂商只要有两到三家，就足以支持起中原地区的运力了。

因为矿石供应不上，朱瑜计划中的环城铁轨只建了一半多一点，起点在南门，施工的尽头在城的西北角。本来他以为路会比车先完成，没想到实际情况反了过来。

也没时间和原料造一些支线给实验的火车停靠，于是朱瑜不得不让这些掌柜们自己去南门起点那里造支线，把自己的火车停在支线上，最后再并轨入主路。

掌柜们很愿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本来他们就觉得如果上去一辆再下来，拆装起来不知道一天里能跑几辆，既然都指挥使说你们自己可以造岔路，那我们的支线也必须造出风格造出水平，不能让同行轻看了。

结果等朱瑜到达南门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前几日过来时还只有孤零零一条断头铁轨的地方，现在建起了七八座木棚，由于支线的长短不一，木棚也造得前后错落，朱瑜一直竟然数不清具体是几座。

而且为了突出自己的特点，这些棚子造得争奇斗艳，最有钱的一家甚至用布蒙了顶，知道的是工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耍杂技的，不过火车这东西，从某种程度上说，在大明人民的眼中，估计和杂技也差不了太多。

“都指挥使来啦！”

“经办辛苦！”

“都指挥使……”

几个掌柜见朱瑜过来，赶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打招呼。

“大家都准备好了？”朱瑜看看四周，问。

“好了！”

“没问题。”

“经办说开始，我们就可以试车了。”

朱瑜点点头，问了一个问题：“你们的火车都做了倒档吗？”

“啊？”一众掌柜顿时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档是什么？”

朱瑜捏捏额头，知道自己少说了一句话：“你们的车开到西北角，要怎么再开回来啊？”

“啊这……”掌柜们傻眼了。

这个简单的心理盲区影响到了所有的人，蔡掌柜的蒸气机做为原动机，是单向向前转动的，所以后边向他学习的掌柜们造出的机器也保持了同样结构，把负载轮当做车轮直接驱动火车头，其实也就是一块放着蒸气机自身的木板。

既然没有传动机构，那所谓的倒档自然也就无从谈起，朱瑜想了想，略无奈地道：“那就开过去，然后按顺序停在尽头好了。等这边把铁轨造完接起来，再开回到你们的木棚里。”

掌柜们也没办法，只得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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