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妥妥是赔钱

“摄政觉得我们造起一支足够作战的水师要多长时间？”

“这要看投入的力量和资源是多少，但就现在来看，哪怕是不被发现，至少也得到明年此时才能有可堪一用的水师部队，当然，这需要大量的银子和木材。”杨摄政道。

“大量的银子和木材……”永乐喃喃道：“木材还好说，这银子……”

就在前不久，永乐才看到转运使司的奏折，里边说南朝转运司停止了向这边提供银钱，结果直接导致北方地区失去了差不多七成的国库来源。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直接来自朱元璋的旨意，想要将北方地区“饿”死。

不过好在永乐已经将最为消耗钱粮的两个大州——凉州与雍州割给了西苑，所以现在倒是不用往那边继续投入人力物力了，但即便如此，北朝面临的财政缺口还是很大，由其是今年下半年，永乐还要想办法将被朱元璋带走的那个大窟窿堵上，所以要从他这里往出拿钱再去造船，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皇上还记不记得司州？”杨摄政在马上淡淡道，“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臣觉得那里的互市差不多该开起来了。”

大明的规定要远远多于西苑人，但最重要的标准税费却没定死——或者说，定了也白定。

因为时不时的便会有些差役跑过来收一些没有在明面上的税费，这些税费里，有一部分是由公会给出的，但公会并不能覆盖到每一个地头蛇级别的官差，所以大明市场上的商人们交出的钱往往要多于明面上规定的。

永乐进京之前也在民间生活了很多年，自己手里有一大堆铺子，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所以他听到杨摄政提起时，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些破事要怎么处理。

司州虽然不是大州，但做为一个“市场”来说，实在又大得有些过份，永乐不用想也知道像这样一年一年来回换着交税的话会有多少麻烦。

永乐这边还在想着，那边杨摄政又开口道：

“西苑人在司州州府留了几个人，等着接治这件事，皇上如果想办的话，不妨抽调几个人跑一趟司州，越早敲定，越早开始，就越早能收到商税。”

整个与西苑人结盟的过程都是杨摄政在主导，永乐从某种程度上说只是个负责签字盖章的，所以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太过上心，现在听杨摄政这么说，点头问道：“摄政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杨摄政点点头：“礼部户部各两人，再由政事堂出一人便好。”

永乐想了想，点头道：“那这件事就请摄政多费心了。”他停了一下又道，“那荆州那边……”

“马上开始布置人手，调动这边的禁军过去，那里将是我们南下的第一步。”

永乐没说话，点点头。

至于皇子妃，从始至终就没人提到过。

……

长旗县的朱瑜此时还顾不上想他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二皇子的下一个目标，他此时正在与王韵一起讨论火车成本的问题。

在朱瑜的撺掇下，朱瑜、石掌柜、苏齐，和王韵一起，按着后世的标准组织了一家铁路公司。

公司的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搞了一辆能动的火车出来。

虽然石掌柜没有参与蒸汽机早期的制造，但他毕竟手艺在，而且有朱瑜的指导和铁匠行会里成品的参考，所以他很快便捣鼓出了属于这间公司的第一辆火车头。

尽管朱瑜希望他们可以一步到位，造出那种水箱前置的小型机车头，但就算是石掌柜暂时也解决不了烟管长时间在水下的密封问题，所以他们还是只能采用最简单和最标准的双管锅炉，这才驱动了自己的第一台车。

“现在造车的成本我们不算。”朱瑜坐在书桌后，“我们要算一下车头至少要拉动多少东西才能收回足够多的成本。”

石掌柜的小车头在城南的铁路上试过了，连同自身一起，可以拉动四节装满了石头的车厢——这里的车厢其实就是四辆按铁路规格打造的平板车，甚至连车厢壁都没有。

王韵叫人给这些石头称了重，然后换算成长旗县码头常见的货物，粮食和木料，又统计了一个人把这些东西背到城中心的市场上所花费的成本，算来算去。

虽然是有盈利点的，但这盈利点却非常的薄弱，大概跑一趟下来只能挣十几两银子。

如果再把设备的折旧考虑进去，那么妥妥是赔钱的。

“要么我们再精减一下人员？”王韵想了想，“反正现在是开放的板车，不需要后边每个车板上都站一个人盯着货物。”

朱瑜摇头：“一个人的工钱才几两银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核心还是运力和速度，这两个指标上不去，我们就没法做到赢利，不赢利，这个公司就不可能活得下去。”

“现在花钱最多的是煤。”因为受到朱瑜的影响，苏齐也开始把石炭叫煤了，“大冶那边的煤开始往这边送的时候能不能好些？”

“会好些，但是也别忘了，如果那样的话，煤价里也要加上从那里运过来的花费和成本，里外里不一定比现在我们在这里采购便宜。”

朱瑜深知规模的重要性，由其像是矿石这种大宗商品，产量和运量在某一个值之下的时候是完全不能盈利的，所以就算是大冶那边开始有产出，短时间之内怕是也没法让他们的用煤成本降下来。

朱瑜无奈地看向石掌柜：“石掌柜，车头的效率提不起来，我们就几乎没法挣钱，所以就全看您的了。”

这并不是朱瑜一家的问题，就算是最早造出蒸汽机的蔡掌柜那边，现在也解决不了成本的问题。毕竟让火车动起来是一个问题，而动起来的火车还能不赔本则是另一个问题。

石掌柜点了点头：“指挥使再给小人点时间，现在炉子在水箱外边烧，实在是浪费太多热量了，估计至少有一半多的煤都白烧了，而且烟也完全利用不上。”

他毕竟是做铁匠的，知道烟道里的温度并不比炉膛低多少，就这么把热量全部散掉实在是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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