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国篇

自从炎曦回到将军府，她的毒一直是夏衡挂念的，好早之前一直在联系听风阁，因为听风不是轻易问诊，所以一直安排到了今天

        不过如果夏衡知道听风是她的徒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自己都治不了的病，听风又如何医治，不过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依着夏衡前去安排，正好昨天答应了带夏文一起出去游玩，就顺道去一趟风雅轩吧

        “炎曦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呀？”因为还是第一次这么出去游玩，所以夏文感觉很兴奋

        昨天炎曦把夏文送回去也见到了他的生母柳氏，见夏文一身湿透，连忙询问，在问清楚之后更是对炎曦连连感谢，不过因为跟着来的还有夏衡，柳氏也是有所拘谨。

        炎曦看着她觉得这大户人家就是薄凉，明明是夫妻。

        据说这柳氏是夏衡在边疆带回来的，之前他因受伤一直由柳氏照顾，后来夏衡感激所以娶了柳氏，也是给她一个安身之所=

        只是柳氏在这将军府的生活不是很好，不过炎曦相信夏衡今后一定会上心的，所以她并没有多嘴，只是告知她自己明天要带夏文出玩

        “一会儿呢，姐姐呢先去看一下病，之后我们再去风雅轩吃个饭，然后我们在街上逛一逛。”炎曦轻声细语的说着，她感觉自己面对小孩子总是很有耐心。

        “姐姐要去看病，姐姐生病了吗，严重吗？”听到炎曦要去看病，夏文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没事。”炎曦看着他关心的表情，忍不住摸着他的头说。

        “那就好，父亲对姐姐真的很好！”听到炎曦没事，夏文不在一脸担忧的表情，只是对夏衡对自己的态度有点羡慕。

        “父亲也会对你很好的，只是之前很忙，没有那么多精力，但是不代表他不看重你的。”

        “哦，我知道了姐姐。”夏文乖巧的说到，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夏衡确实没有那么上心，他这个父亲总的来说是真的不称职的

        今天出门炎曦和夏文坐的马车，夏衡外出一般都是骑马，如果他在车上的话，可能就能听到炎曦与夏文的对话了，街道毕竟繁华喧嚣，所以夏衡也并没有很注意车上的动静

        听风阁距离将军府走路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这次因为坐马车而且跟夏文一直聊天，所以感觉时间过的更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听风阁

        听风阁是一个方正的青灰色建筑，白墙青瓦，配上红色的门窗，很有意境如果只是看门面还以为是一个茶庄。

        不过在听风阁的一楼左边就是一个小小的茶室，这里可以坐十几个人，而且还有三个单独的茶水室，专门为京都有钱的主配置的，在他的右边就是药房，放置药材的地方，顺着门直走里面是问诊室，来看病的人可以先在茶水间等候，喝着免费的茶水，这茶可是听风阁独家调配的中药茶，有补血宁神之功效，喝茶的时候等待着问诊，按照到来的先后顺序，不过主要问诊的都是听风阁的学徒，他们的阁主听风每天只问诊三人，而且由于听风医术高超，所以闻名前来的人数不胜数

        不过来听风阁问诊的并不只有达官贵人，一些普通百姓前来的也很多，因为听风阁对这些真的看不起病的穷人大多都是免费治疗，并且每个月店里都会进行一次免费的义诊活动当然听风阁这么高的名声不仅是因为听风的医术高超，更重要的是因为药王谷的这个背景，大家都知道听风的师傅就是药王谷司马亮的嫡传弟子玉泽文，而且都传这个听风阁的主人实际上就是玉泽文

        现在不过刚刚巳时，听风阁就已经很多人都在排队等候了，店里的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不慌不乱的招待来人，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炎曦一直都觉得这听风阁的人真的是听风带出来的，一个个的性子都像他那般沉稳

        昨天听到夏衡说到要来听风阁问诊的时候，炎曦就让风禾早就知会了,他生怕这自己跟夏将军来到听风阁，他那尊师重道的一套把自己暴露了，所以她的原话就是：

        “明天我要去听风阁，你要装作不认识我，不能让夏将军有所察觉，暴露了的话，我把你逐出师门”

        因为夏衡提前预约了，所以他一进来就有人专门来特意接待他，带他到了听风单独的问诊间，一进门就看见听风认真的钻研那本《金匮要述》，他的前面放着一个木制的人行玩偶，玩偶上面画着各种穴位，这还是当时炎曦制作了给他的，而且他的房间还挂着各种人体结构图，很有现代风气，自然也是炎曦画制的

        “师父，夏将军到了”领着的人恭敬的对听风说。

        不过听风太过于专注面前的人偶，皱眉的钻研着，并没有抬头看向来人，带领的人只好又重新说了一下，并让夏衡和炎曦在旁边坐着等候

        这次听到自己徒弟声音的听风似乎是很不舍的把眼光从面前的人偶上转移到了来人身上，结果抬头就看见了炎曦，听风立马兴奋的就要起身，被炎曦一个怒视突然想起来炎曦交代自己的任务，于是又压抑住喜悦的情愫，调整了一下情绪说：“夏将军好，夏小姐好！”其实听风一直不太在乎来看病的人的身份，不过谁让这次来的是自家师傅和她的父亲呢，自己不能少了礼数

        “听风神医，这次夏某慕名前来就是希望听风为小女进行诊断一番。”夏衡对听风抱了一下拳，很是尊敬。

        “嗯，夏小姐这边坐！”听风指了一下自己前面的位置，要炎曦过去

        炎曦听话的过去坐下，伸出右手放在脉枕上

        “失礼了!”听风说了一声就开始认真诊脉，不过与他想象的不一样，随着诊脉时间得流逝，听风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不过炎曦也知道他表情严肃的原因，毕竟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听风自己确实深中奇毒，并且无药可医，在看着听风很是严肃的诊完脉，又很严肃的看了自己一眼，炎曦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一旁的夏衡也是密切注视着听风和炎曦，在看到听风严肃的表情之后也是有点害怕，怕炎曦真的无法医治，于是看见听风诊完脉，立马急切的问道：

        “不知小女身体如何？”

        “夏小姐只是身体还残留一部分之前的毒素没有清除干净，只要加以调理，并无大碍。”听风回答道，这些并不是他的问诊结果，而是昨晚炎曦特意让风禾传达的，他自己诊脉之后才知道自己师傅竟然还深中奇毒，并且都已经近十年了，师傅医术如此高明，她都没有清除，自己更是办不到，所以有些无力与无奈

        “那就好，那就好。”听完听风的回答，夏衡一颗悬着的心瞬间落下

        “不过毒素清除毕竟麻烦，还要每天进行针灸治疗以助更好的排出毒素，连续七天即可清除干净！”听风又继续说。

        “好好好，没事，只要能治疗即可。”

        而一旁的炎曦若有所思的看着听风，她昨晚可没有跟听风说过要连续七天都来听风阁，他这个徒弟估计又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了，竟然先斩后奏，长本事了

        “那今天先为令千金施第一次针，还请夏将军去茶水室进行等候，大约需要半个时辰”听风又对夏衡尊敬的说。

        夏衡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听风的名气在这里，就跟着门外的小厮去了早已准备好的独立的茶水间前去等候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夏衡一走，炎曦就又回到了自己平时对待听风的态度上，往椅子上一坐，好奇的看着她这个徒弟

        “师父，不先生，您的身体？”听风先是恭敬的对炎曦行了一个礼，又关切的问。

        “没什么，放心死不了，我这毒快十年没发作过了，老头跟师兄也说一般情况是没有发作的可能了，就是清除不了，所以难免有点隐患。”炎曦看着满脸的不在乎。

        “可是这毒可是无解的，这可是‘红欲’，先生怎么会中这个毒，这毒是北越的，据说炼制及其复杂，当时炼制的人一共就炼制了十颗，现在江湖上早就没有了，而且中毒之人爆发必死无疑，师父，你”

        “你也知道这是红欲，只要不经历太大的绝望就行了，你觉得我会有伤心欲绝的那一天吗？”

        “是，师父说的对，但是还是希望师父多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快说吧，你把我留下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燚王，之前我跟您不是提过燚王中毒之事嘛，我一直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只能给他施针外加开一些解毒丸，解毒丸虽然有压制减轻的效用，却无法根治。”

        “哦，你都不知道什么毒，可有什么症状？”

        “毒发之时，全身犹如虫子在撕咬，疼痛难忍，眼睛发红，静脉爆出”

        “你说的这毒很像‘蜿蜒’啊，是不是还能看到身体里仿佛有一条条虫子顺着经脉爬动。”

        “是的，先生，只是‘蜿蜒’是何毒，徒儿怎么不曾听过。”

        “这是你那变态的四师叔研制的，这毒太过歹毒，所以他就研制了五颗，我们几个一人一颗，我的那颗在这，说着炎曦在自己前面挂着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个密封的小药丸，就是这个！”

        “既然这是毒药，先生怎么还会贴身带着。”

        “这毒药虽然毒，可是因为那变态用七七四十九种毒药以及毒虫炼制的，所以驱虫驱蚊效果特别好，嘿嘿。”

        听风听见自己师父把这种绝世的毒药用来驱虫瞬间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不过倒是比用来害人好多了。

        “那既然这毒是师叔研制，那先生应该知道解毒之法吧。”

        “这毒呢毒就毒在，不会要人性命，却会让人痛不欲生，每半个月都会发作一次，解毒丸虽然可以压制，但是也只是减轻痛苦。”炎曦耐心的对听风讲解到，这个毒她可治不了，不过南宫寒之前话里有话，好像也是有解毒之法，只是没有告知他们，那就是这个方法应该是大多不可取的

        不过深中“蜿蜒”，她记得自己很久之前曾经救过一个深中蜿蜒的少年，会是这个燚王吗？

        应该不会！

        秦国要是出现两个深中“蜿蜒”之毒的人，那南宫寒这毒药出现频率也是高了

        那这药是从哪里来的呢？

        对这个燚王还是有些好奇呢

        “先生可否为燚王诊治一下！”

        “好呀，他在那里！”

        “二楼针灸室。”

        听风阁的二楼就像是现代的病房，因为听风主要攻研的是针灸，所以二楼有专门的针灸室，还有病房，为一些无法离开的病人、以及无家可去的病人提供，最后还有一间小小的手术室，主要是做一些小型的外科手术…

        病房里面一共有五张床，因为很少会有病人居住所以设置很少，每个床与床之间用帘子遮挡，每个床上有相应的编号，记录的病历本。

        手术室里面每天都会用酒进行消毒，虽然无法拿到无菌的环境，但是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针灸室一共有两间，两间里面构造一致，封闭性比较好，毕竟是在古代，所以很注重隐私保护…

        听风阁的后面是院落和听风以及阁内其他人员的住处，在院落西边还有一个透气性比较好的屋子专门用来煎药，叫做煎药房。

        煎药房右边一点是一间不大的厨房，炎曦吃过一次以后表示以后还是少吃，太清淡了，清汤寡水不说，还有苦苦的药材的味道…院落很大，到处是晾晒的药草，以及种植的药草，像是农户人家的田园，各种药材，数不胜数，宝藏花园…

        而燚王现在就在二楼的针灸室，因为听风几乎没有上门施针的习惯，别人重金邀请也不前去，所以都是上门问诊，这燚王更是这两年多来每半个月都会来一次…

        “听风，你似乎对这个燚王很看重啊。”

        “我为他看诊了两年半多，也算是熟知了，我们算是半个朋友。”

        “半个朋友？”

        “是，之前就想让先生给他诊治，可是先生每次下山时间不稳定，来了之后又匆忙离开，好不容易回到京都，又回到将军府，经常闭门不出，而且先生又不能暴露自己，所以这次好不容易才有机会。”

        “好吧，既然来了那就给他看看，针灸完你把他带回见我就行…对了，把我的面具给我，我不想见人！更不想暴露身份！”

        “好的，先生。面具在这。”

        说完就去找燚王，其实他对燚王并没有多么看重，只是诊治了两年，多少有点感情，而且蜿蜒发作如此痛苦，他竟然忍住，还那么洒脱，他很佩服，这还是他第二个佩服的人，第一个自然是他的师父…

        听风早就提前把一切准备好。

        他为炎曦提供的地方，还用帘子进行了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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