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进门前的谈话

马奇，你知道，精神系与其他魔法的差别在哪里吗？我教了你不少，但还没有系统地跟你论述，而这对我们的计划很重要。
  我服软，只要你听就行，对，我有求于你，行了吧？你先听着，能不能稍微和我互动一下?我知道你蛮急着回去见许衡的。
  ……不不不，不是它更无聊，而是它更机械，更像是所谓的科学。你的回答还真是敷衍。
  我们已无从知晓，究竟何人，创立了这门法术，月精灵吗？然而她们更偏向于幻术系，精灵也并不需要去“研究人”。
  精神系就是研究人为出发点的魔法，源头上看，它是一种研究人个体的附属产物，不是与其他魔法一般，是人们对能量的好奇而产生的解析产物。所以我觉得，它更偏向是机械学一类性质的体系。
  灵魂系研究的是灵魂的本质，看似更为基本，但实际上，就是研究能量，只是难度更高，对个体的天赋有所要求。
  而去研究灵魂表象活动的精神系，才复杂的多。
  门槛也要更高的多。你没学，你感受不出来，但精神系法师的人数，是全大陆最低的，有……
  不是因为这个法系又难学又没用！马奇，听我说完！唉……我直接跟你从头讲讲为什么精神系的门槛那么高吧……
  精神系，需要你去理解人的行为举止，观察，没错就是观察，就像你一直以来做的那样，它需要你对人感兴趣……好吧，我知道你其实只对你的衡哥感兴趣。
  精神系的基础，也就是低位阶所能掌握的法术，你可以发现，跟灵魂系一般，是先改造自己的，你不了解灵魂系?没关系……
  这么说吧，精神系的底层理论，是假定，我有精神的流动，我有变化的感情，那么别人一样会有，而大家对待许多事情，会有共同的情感，因为大家同属于以“人”为前提的对外感知系统。
  是具有统一的个体条件的。
  那么所有人其实是共有同一套灵魂表象运动的规律，从微观看，每个人的规律运动或多或少不同，但宏观看，整体的规律是趋于相同的，于是，就有了精神流和精神潮的概念。
  人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互相感受的，在群体共同达成的精神潮下，就像有了吸引力的洪水，会将其他精神流也同化进来，不需要真地具体到个体的想法，而通过整体的表现，我们就能推测这个群体接下来的发展。
  而为了更直观地，去研究这个我们推测出的模型，精神系的基础法术，也就是一切精神系未来的起点——“灵视”，就诞生了。
  灵视根本上，并不是看到了他人的情绪情感以及内心的变化，而是更直白地看到了我们自己对他人的一个感受。
  因为前提便是，个体都同属于同一个系统，那么了解了我们自己，就也能更好地了解别人，以个体的精神流去判断身处精神潮的走向与其他精神流的变化，便是“灵视”所做的。
  这需要个体具有高共情与高敏锐，这便是所谓的精神系对天赋的要求，它需要你本身就得对人产生兴趣。
  对，所以你看到的精神流，其实是你自己对他人的一个感觉的具体化，是你直觉与经验的交融，是你的精神流与对方的精神流达成一定的同频后，你对他人的解读。
  因为他人的表现所带来的感受，就是所谓直观的灵魂的表象，所以“灵视”的模糊与具体，就在于你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解读他人。
  而为了大幅增强这个能力，精神系的开山祖师，用魔力刺激了自己的感官，再配合不断地练习加以幻术的辅助，从而创造了能以机理的色彩变化，反应你对一个人感受的法术——灵视的本质，就是催眠和对自己施加幻术。
  因为个体对信息的接收，是远比个体理性所认识的要广的，你可以说直觉，说氛围说感受，人的思维只能被自我感受到很浅的一层，而灵视做的，就是将其他隐藏起来的信息完全复现。
  拥有灵视后，你就能从自身再不断将自己的灵视变得更加正确，随着阅历的提升，众多个体的模板与例子汇总起来，你就可以对精神流的类型与变化进行分类和备份，从而实践时，就能直接搬出来，照葫芦画瓢地解读出类似个体的行为走向。
  但这一切，前人已经帮我们做完了，你只需要去学习和对照即可，重点还是你是否能打的开“灵视”。
  马奇你，则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所以你是一个天才，就像你那深蓝而有点点灰色的精神流一样，天然地将人看做一种“机械”，包括将感性也变为了量化的标准。
  精神系需要的人才，无非就是感性过头和理性过头的两种极端个体，我?哈哈哈，我就是属于前者。
  你问许衡?我很难下判断，不过也许你很快就能得出自己的结论。
  当前我的推断是，他是同时在两头并行的极端，对，所以他必然矛盾，必然……会走向毁灭，而其底层的逻辑，需要我们去探究。

  那么说回来，低位阶的精神系法师，要做的，便是锻炼和强化灵视，所以是没有更多战斗力的，故而往往需要辅助其他的修炼道路，这又极大地提高了精神系修炼的难度……
  好吧，你不乐意听这些，那么我继续讲精神系的发展吧，也就是中阶与高阶后，精神系的逐步质变。
  别不听啊，这才到有趣的地方……你们男魅魔适合不适合?嗯……我知道，你们外置了一个情绪感官，但是情绪只是精神流的一部分，而且你们针对的是个体对吧？而且是一种感知，能被屏蔽，但灵视是一种能力，除非将我的意识关闭，不然我就能够发动。
  男魅魔的确可以通过感知器官，更快地将“灵视”的能力修炼和对照地更加纯熟，可以说你们先天有“小灵视”，可是个体的敏锐与否，对“人”的兴趣的多少，才能最终决定你们在精神系的道路上能否走的更远。
  有天赋，但不一定喜欢和适合，那为什么不将“小灵视”运用到其他修炼道路里面呢?就像你其他兄弟做的那样。
  而中阶和高阶的精神系法术，就也将告诉你，为什么男魅魔们可以走的快，但走不远。
  中阶，在拥有了一定的魔力和完善的灵视后，就可以通过打开自己灵视的同等方式，去操纵他人的精神流。
  因为就像我前面说的，人是不能完全了解，自己整体感官所接收的信息的，而一旦将对方的信息也具象化给对方，就能在他处于惶恐的新世界时，借此植入你想要的东西，去破坏对方的“感觉系统”，也就是灵魂的表象运动。
  我们的灵视是正确的，是有模板的，是演化出色彩的，而我们刺激的对象，是没有的，我们将他暴露在毫无防备的自己的精神世界，那么我们就能去引导他。
  刺激的方式，除了刺激感官，还要配合幻术上的催眠，暗示和教唆，以及对知觉的迷惑等等。
  但这个过程，精神系法师们需要将自己的精神流与施法对象交合，你要去更深入地理解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才能去撬动他。
  因为你需要用你自己给自己打开灵视的方式，去开启他人的灵视世界，你要完全把握对方的精神流变化，目的是控制，而不是毁灭。
  就会存在，打开了对方的“灵视”精神世界后，被你没发现的未知的东西所吞噬的风险，所以，我们精神系做的，就是欺负弱小，欺负大部分精神世界弱而简单的人。
  风险的大小很难判断，可能会让你对自己产生怀疑等等一系列的精神和心理上的问题。
  这是客观存在的危险。
  可也别忘了，中阶的时候，我们会有领域，而领域的不同，又会导致每一个精神系法师在中阶的操控方式的差异，但有了更直接和更便利的操控方向和技术。
  所以可以这么说，拥有领域去辅助打开他人灵视的时候，精神系法师才是真正的精神系法师。
  这是总体的理论，而发展下来，精神系也早已有了多种多样更加通用，风险更小的操控精神流的一系列法术，因为你到了中阶就会发现，精神与物质是脱不开关系的，很多时候，操控了物质能量，也能影响精神，不一定非得钻精神的牛角尖。
  虽然也因此，分化出来许多派别，互相鄙视，小圈破事多，不过主要是强硬派和柔和派，前者惯用伤害肉体的方式，后者则从人际入手，而我?都用，因为他们单独出来，在我看来，都片面的很幼稚。
  这些，等以后你学了，再慢慢细讲，这些具体的，几天几夜讲不完……我知道我又自说自话了，这不给你推销一下嘛。
  我的意思就是，对于风险的规避以及善后，已经比较完善了，都是一个个疯掉的前辈，带来的经验。你不需要担心。
  不过这是针对个体，还有更简单的办法……诶诶诶！别睡别睡！别骂我，我知道操控个体的难度其实很大，但这其实是中阶最应该去实操的，所以先讲了嘛……
  哦豁，你都能举一反三了，没错，精神流需要我们更投入地去控制，那么我们就不去控制个体的精神流，而去引导精神潮，去控制一个群体，只要把想影响的对象，放置到预先准备的群体里面，就能更轻而易举地去从宏观上控制他。
  虽然操控的深度不够，但也足够用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国家的高层，对中阶精神系法师垂涎三尺的理由，因为整个国家，就有一个大的可控的精神潮。
  你想想，某一个人他精神世界很强大，但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很强大，退而求其次，让周围的人围攻和同化他就好了。
  所以精神系需要一个没什么道德的人去学，才能放开手脚，就比如你，我?我就是因为我学习的初衷是为了正义的理想，才很多时候很痛苦。
  你不信？我管你信不信。
  我敢让你学，还不是因为你受制于许衡，而许衡这个人，可相当束手束脚，而且很在乎他身边的人，没错，我看重的是绑在你身上的链子……别走神，回来！我的说辞错了，行了吧，我没有不尊重你，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一个异类。

  那么重点来了，高阶精神系，我们就用的不是魔法了，而是“领域”，哼哼，这就是精神系最高级的地方。
  因为领域，本身就和我们的灵魂和意志有关，其他的法系，只是将领域看作辅助的手段，但只有我们精神系发现了，领域，是我们的灵魂对能量直接影响的显化。
  也就是说，是我们可以投射到物质的精神世界，是可以被直接触摸和使用的实体的，精神流！哈哈哈！怎么样，美妙吗？领域就是可以控制能量的精神流，这是其他低等法系不可能发现的奥秘！
  咳咳……跑题了，你知道的，法系之间是互相鄙视的……
  回到原题，高阶的精神系法师，就是要重塑自己的领域，将我们自己的灵视真正地通过能量，具象化出来，从而拿着这样的精神武器，去通过能量，刺入目标的精神流，改变和重塑对手。
  不过嘛，高阶的精神系法师，据我所知，全大陆也就十几个，而且个个战绩显着，被全天下追杀个遍哈哈。
  什么让整个国家沦为傀儡，毁灭一个位面啊之类的……
  我嘛，我就不一样了，我摊牌了，我是半神！我有法则！我足够强！我是历史上，第一个精神系半神！而且我还算是比较有良心……然后就被神追杀喽，但是神也是有精神世界的，所以，他们没有万全对付我的办法，也不敢露头。
  以及，我的法则，很适合我逃跑。
  哦对，准确地来说，我已经不算一个精神系法师了，我是“操纵系”，我的法则，让我发现了新的东西，创造出了崭新的体系，不过我就不寄希望我的派系能流通了。
  因为它需要精神系作为基础，而精神系又需要其他诸多的条件，难上加难加难加难，最多只能一脉单传，而且学着学着，又就容易像我一样发疯。
  算我求你，你就学吧，不学我的派系就绝后了。你精神流那么稳定，发疯很难的。而且还有许衡在不是，他能救我，不也能救你?
  所以我的计划是什么?嗯，就是用我的操纵系法术，我的法则，让你，去真正地进入许衡的精神世界。
  我的能力和派系，可以让别人的精神世界，通过能量和精神流，具象化出来，也就是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进入，而是打开许衡的精神世界，让他的一切精神和能量的影响变化，以幻觉的方式呈现出来，而你要做的，就是去里面探索。
  这是精神系不可能做到的，他们对于未知的东西，是不可预测的，因为灵视鸡肋的地方，就是他是通过你自身来判断别人的，很多时候，不具有保真性。
  除了探索，我还可以将开放的精神世界进行二次展开，直接直面精神流，压制目标意识后，留下痕迹的行为就是“植入”，如果目标精神流远不够强，我甚至可以通过我的法则，多链接几个能量体。
  而从根本上，进一步将一个人的一切颠覆，就是“修改”，可是这需要的就不只是具象化了，你要去对抗一整个精神世界，对它进行重塑，你要在他人的主场与他人为敌。
  “修改”远比“探索”危险的多，而“植入”取二者之间，“探索”能对目标起到的效果更小，也是施法者最被动的，以此类推。
  就像你想去更深地操纵别人，也必须承担被更剧烈反噬的后果一样。
  这就是我派系的优点之缺点，缺点之优点，风险很大，回报也很大，之前只是精神流的交织，现在，是要把你的能量也与目标交织。
  所以，精神加上能量，就是“灵魂”的交织，一旦你在他人的精神世界迷失了，大概率目标不会有事，但你，一定会死，精神死亡，灵魂也会很快消散，因为你能最大限度地影响别人，那么别人也会最大限度地影响你。
  这是精神系不可能企及的，哈哈，我也不算自吹自擂吧，我的操纵系之于精神系，就像精神系之于幻术系。
  一般呢，我目前没有遇到过能影响到我的对手，包括神，最多就是我影响我自己，我毁灭我自己，可是除了一个例外。
  对，就是你的衡哥。
  就这么说，他能碾死我，也就能很轻松地碾死你，就算是“探索”，而不是“修改”或者“植入”，我也没有足够的信心。
  简单透露一下，我曾经与许衡，在一个人的精神流里，进行过“植入”的博弈，而他不仅覆盖了我的“植入”，还用语言，就让我的思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那就更不用说进入他的精神世界会如何了。
  不过当真，我要能自己探索，我也有勇气去做，可是我已经许过誓言了，我不能这么做，而许下誓言，是对许衡能瞒天过海的的必要前提，真是有够矛盾的。
  你不需要担心一个半神能对你的衡哥做什么，因为根本做不到什么，我倒是可以通过催眠啊等等这些手段，去控制他的体感，破坏他的感知，进而让他沉沦，封闭意识，变成傀儡，那就不是操控，而是毁灭，可刚刚说了，我有誓言在先。

  真正从本质上操控和篡改他的精神世界，我认为我目前做不到，我能让他迟钝，可是他那灰色的精神流，迟早会破除掉我的影响。
  风险太大太大，基本十死无生。
  所以综合最优的方案，由你去实施探索。
  我的法则“操纵”，可以将我的能量链接并加持在你身上，你可以施展我的能力的同时，也可以越过誓言的约束。
  嗯对，我的法则如此，可以直接强行交织他人的能量，所以我可以进一步再交织精神，产生足够多的精神傀儡，省略了很多步骤，这就是神找不到我的原因，他们找不到我的真身，不过我也不能操控你，你放心。
  而且，他足够在乎你，关键时刻，也就是你可能会死的时候，可以让他意识回流，把你弹出来。
  不过记住，精神世界永远是诡异而复杂的，许衡，我只能断定他我很难去对抗，但是，无法给他下最终的指标，他到底有多“强”，我不确定。
  但作为法师，作为新派系的开创者，我必须要去直面这样的风险以及对新发现的现象进行探索，同时，我也要回报许衡的恩情，因为违背了规律的东西，就会容易“失衡”毁灭。
  你我有共同的利益，所以，我们理应是合作，对吧？我是有求于你，可没有我，你也做不到这些事情，所以，我现在要反驳你之前的大言不惭。
  请你摆正你的态度，之后，我们很可能要继续这样合作下去。
  而更多具体的细则，我所说的东西，等你真正进入其中，你就会渐渐明白了，我也会帮你分担在许衡精神世界的压力。
  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有一些，你进入这所谓精神大迷宫的一些守则，一旦不对，立刻通知我让你弹出来，你在探索他精神世界时，我不能跟你沟通，我需要分心去全力加持能量，那么这些守则是……
  好，就是这些，准备开门，去见你的衡哥吧，我们背水一战。
  ……嗯，我喜欢你就是这一点，纵使知道我是半神，对我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死样子，是不是只有许衡的事情，你才会在意?
  唉，我赢了吗？还不是被你们兄弟两个吃的死死的……啧……想到这，我就极端地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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