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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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皇帝最近非常焦躁,最近有两件令他焦头烂额的事情。
一则,公主失踪了。
起因是老邻居魏国派使者求取他的长公主,但公主不愿和亲,在宫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皇帝也不愿意,谁愿意把如花似玉的闺女嫁给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老头呢?但魏国势大招惹不起,宫里头太后和张贵妃又联手施压,绝不同意让贵妃所出的公主和亲。
皇帝还要依仗张家守卫边关,面对丧母,外家又失势的长公主,他只能愧疚的避而不见。如今长公主失踪,皇帝也不清楚自己是高兴居多还是忧愁居多。
二则,虎符失窃了。
齐帝在虎符的匣子里,发现了一块玉佩,玉佩上刻有独特花纹,那是齐帝送给长公主十岁的生辰礼,公主喜爱非常,常贴身佩戴。
是有人挟持了公主还是威逼利诱亦或是
谁也猜不透皇帝所想,虎符失窃是大事,但他却暗耐不发,甚至于所有知道此事的宫人除却太极殿总管之外,全部被处死。
“皇上,卯时了。”大太监沈全瞅着时辰轻声道。
皇帝嗯了一声,没说上朝还是不上朝,沈全也不敢问,静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这几日皇帝心情不好,就连他也吃了好几顿挂落,宫里伺候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触了霉头。
太极殿内,针落可闻,过了许久沈全才听见皇帝吩咐。
——上朝
朝堂上,百官就和亲一事争论不休。
有皇帝一派的亲信了悟上意,极力反对公主和亲,列举各种典故承言和亲之事不可取;宗室一派则上言公主得天下之养,当以身奉天下,劝说皇帝和亲;还有哪派不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臣子和稀泥,认为魏国势大不好得罪,公主娇贵不宜远嫁,可择宗室之女和亲。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整个朝堂嘈杂得宛如闹市一般,皇帝听得心烦气躁,沉下声呵道:
“够了,你们将朝堂当做街头闹市吗!朕——”
“报——!”
太极殿外,小黄门尖锐的声音打断了皇帝的话。
朝堂一下子安静下来,大臣们无论先去争吵得如何面红耳赤,这会都一下子变得肃穆,皇帝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在大齐,只有一种情报可以打断朝会直接递承御前。
“边军传来八百里加急——”
皇帝的手抖了抖,不同于朝臣的一头雾水,他想到了那块丢失的虎符。
“报!长公主已经率军打过渭水河畔,直逼魏国首都!魏国已献上求和书。”
随时候命的小黄门连忙将密函和魏国的国书接过递呈。
皇帝&朝臣:???
————
渭水河畔,叶珂和一个身着银甲的小将打马河岸,时值深秋,河畔雾霭弥漫,朝河对岸远远望去,只能依稀看见一座巨大的城池轮廓,那是魏国的国都——鄂。
小将正是顾昭。
知道河边掺杂着水汽的寒风迎面吹来,顾昭才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此前数日,顾昭都感觉恍然如梦。
当日宁城内兵荒马乱,他部署有缺,被人逃走,险些酿成大祸,幸好叶珂机智,当机立断让人换上魏军的服饰快马加鞭,赶在他们之前骗开了另外两座城池的大门,不然简直后果不堪设想。
他第一次打这样顺畅的仗。
不过几天,就靠着他那万余的骑兵,他们就打下了魏国边境的三座城池。顾昭身为将门之后,历代兵史读了不知凡几,这样的战绩却是闻所未闻,但叶珂做到了,而他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魏国国力强盛,数十年来压着齐国打。
齐军对魏向来败多胜少。
而此刻,他的马蹄正踏在渭河的河堤上,他们的军队距离魏国的国都只有一岸之隔,他一抬头,就能看到河对岸鄂城的影子。
顾昭有些心潮澎湃,好像少时的热血又开始出现激荡。
但片刻后,顾昭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向叶珂问道:“表妹,我们何时撤军?”不知从何时起,顾昭心中就对叶珂生出了一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敬畏。虽然人后他还是爱唤叶珂表妹,但哪怕只是闲聊同骑之时,他也会下意识落后叶珂半个马头了。
“不急,再等两天看,左右这会魏国的国书还未到京都。”叶珂瞭望着河岸,声音里还留存着几分少女的稚嫩,却有着稳定人心的魔力。
顾昭点点头,不再多言。叶珂此前的表现已经足以让他信服。
“报——”一斥候装扮的士兵打马向前,在离叶珂三丈的距离下马顿首。
“遵殿下吩咐,属下在河流上游截获了一只信鸽,信鸽腿上绑着一卷黑布。”
接过黑布,叶珂摩挲了一下,布上有一圈暗纹,是鄂城布坊特有的工艺,确认无误后,叶珂笑了笑,眉宇间的阴云散去,多日来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此战可打!
三日前,叶珂就已经攻破了宁城之外的另外两座城池。说是攻破也不准确,叶珂是用太守令骗开的城门。中原之地有没有人用过这些招数顾昭不清楚,但是在北地,这么阴损哦不绝妙的招数把所有人都看傻了,包括自己人和敌军。
那些守城的将领直到被五花大绑,都还晕乎着,怎么前一秒还一起喝酒的友军下一刻就变成拿刀砍人的敌人了。
叶珂就这么带着他们一路打到魏国的门口。
叶珂本来也是欲得一封魏国的求和书的。她不想和亲,让魏国求饶是最直接也是最稳妥的办法,同时,凭此战功她还能得到入朝的契机。即便这辈子她不想再做女帝,她也不会甘于囿于后宫只做个衣食无忧的娇公主。
但是走到渭河边上的时候,她改主意了。
鄂城北邻大河,地势又低,且一马平川,除却城坚壁利之外再无天险可依,简直是攻城战里将军最喜欢的城池。
无他,好打罢了!
不过这些客观因素只是叶珂习惯性分析使然,真正让叶珂动心的,是魏国慌不迭送来文书的时机。
它送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快了。
叶珂的军队天亮时抵达的渭水河畔,黄昏时魏国就送来了求和文书。
灭国之战前世叶珂不知打了凡几,开始再窝囊的国君也不会当天就送正式的求和文书,都是要面子的!
除非,做主送这份国书的人不是皇帝,或者说魏国的皇帝已经无法再料理国事了。
叶珂有了猜测,但还需要佐证,所以,她找顾昭联系上了鄂城里的探子。
“所以,你让他们去查探魏国国君是否健在?”顾昭一脸恍然大悟。
“不,我让他们去逛了逛鄂城里的布铺,看看是否还有白布售卖。”叶珂笑着解释道,许是心情好,眉宇间的锋芒都柔和了许多,“若是还有,就放一块白布,若是跑遍全城都买不到,就放上一块黑布。”
剩下的话,叶珂没有说,但顾昭已经明白了。什么情况下,会用到白布?答曰,丧事。而能让国都的白布售罄,只能是——
“国丧!”
叶珂和顾昭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
鄂城不是没有精明的臣子,他们能拦住消息传出鄂,却拦不住那些‘自己人’,拦不住那些自作聪明买来白布居家吊唁以迎合上意的达官贵族,也拦不住内宫里那些脑子沤肥慌不迭就要下令求和的后妃。
“你有几分把握?”顾昭开口,此刻他很兴奋,却也很谨慎。灭国是大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叶珂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觉得若是魏国国君尚在,会不战而降吗?”不是反问,是询问,叶珂只是根据原主记忆里听闻的一些国事做出的判断,比不得已在边关驻守数年的顾昭。
顾昭沉默了许久,细细思索着,他必须做出一个绝对客观和准确的判断。顾昭捏了捏拳,又深呼吸了数次,眼睛里闪烁着光,半晌,他抬起头,看向叶珂眼神坚定,“不会!”
“殿下,何时攻城?”此刻顾昭终是对叶珂心服口服。他愿意认叶珂作主君,哪怕是私下,也甘愿用尊称。
“不出意外,就在明日。”
“别急。”叶珂叫住了转身欲去下令的顾昭,“不强攻,我要让魏国不战而降!”
“你看这河面,”叶珂指了指面前的河水,河流湍急,河面处却不时有鱼儿往岸上蹦。不出意外,叶珂对上了顾昭茫然的眼神,解释道:“这几日我查看了当地的县志,鄂城的地势比渭河河道低了好几寸,这些年全靠年年翻修的河堤拦着。而且不出意外,明晚最迟后日会有暴雨。昨日,我已命人抽调了来接管宁州的军队,悄悄潜入上游,这会应该有消息了。”
“水攻。”顾昭反应过来,总算跟上了叶珂的思路。
他们的部队大多是骑兵,所以兵贵神速,打得魏国措手不及。但同样,骑兵也有一个很大的缺陷,他不能被用于攻城,一旦陷入攻坚战,骑兵最大的优势机动性便会荡然无存。水攻的确是上上之策。
这个道理他们明白,曾经带领魏国兴盛的魏国国君自然也明白,定然会派重兵把守。而此时魏国群龙无首,朝政泥泞,正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传令下去,三更造饭,五更拔营,全军后撤十里。”
——————
“轰——”,随着一声巨响,渭河决堤了。
随着暴雨的到来,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暴涨起来,汹涌的河水顺着缺口嘶吼着奔流而下,仿佛一只远古巨兽从沉睡中苏醒,冲着鄂城张开獠牙。
鄂城原本只是一座小城,随着二十年前魏王迁都才逐渐扩建出如今的模样,它的土层夯得并不牢固
,三个时辰之后,鄂城的城墙终于不堪重负。随着北墙的轰然塌陷,南边,东边的城墙也相继宣告失守。
没有了城墙的阻拦,渭水的威力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许多还在试图用各种杂物堵上缺口的魏兵还未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就连同脚下的城墙一起瞬间消失在涛涛洪水中,连影子都再也看不见。
渭水从城门的各处缺口涌入鄂城,顺着街道一路奔涌,波涛吞噬了一切阻拦它的东西,无论是高楼还是巨树,在涛涛河水前都宛如蝼蚁般渺小。
不多时,整个鄂城便陷入一片汪洋之中。
等到傍晚,雨势渐歇,齐军划着早已备好的木筏鱼贯而入,除了几艘小船被偶然掀起的浪头打翻,竟是几乎没有伤亡。
叶珂来的时候,顾昭已经打扫完战场。士兵们将一处高楼团团围住,魏国的王公贵族和权臣们此刻都被困在了这里。
高楼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拜月台,它曾经是魏王与士子们高谈阔论的地方,而现在却将成了魏国王室和大臣的受降之地。
不得不说,这很讽刺。
魏王曾经是个雄才伟略的君王,他带着魏国从弱小走向强盛,诸国不敢忤视。只可惜,他活得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垂垂老矣,而他的儿子却正雄姿英发。猜忌,怀疑,慢慢在老迈的王心中生根发芽。
那场权利的博弈中,魏王赢了,他囚禁了他那些才华横溢野心勃勃的儿子们,流放了那些刚正不阿忠言逆耳的臣子们,独自执掌着一国的生杀大权;但魏王也输了,因为他死后,他的魏国也不复存在。
那些能够力挽狂澜的人已经被他亲手扼杀,只剩下内斗内行的宫妃和尸位素餐的佞臣。
所以魏王一死,整个魏国就如同一盘宰好的肉,再无半点反击之力。
拜月台上有两拨人,一边是魏王的遗孀和年幼的儿女,一边是为了活命急吼吼涌进来的达官贵人们。
叶珂目光望过去的时候,衣着华丽却披头散发的宫妃正抱着她年幼的孩子瑟瑟发抖,叶珂移开了目光,她没兴趣欺负孤儿寡母。叶珂招来士兵,将她们将她们带到一旁安置下来,并嘱咐以礼相待,但对于另一边的人,叶珂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诸君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那声音带着笑意煞是好听,清朗如珠落玉,却叫这一群衣冠楚楚的贵人们齐刷刷打了个寒颤。
叶珂手里的刀尖,血还未干,血珠正稀稀淋淋地一颗一颗地滴落在地上。
就在刚刚,她也是带着这样的笑意,干净利落地将那满口污言秽语的大官一刀枭首。
叶珂没有多言,只是用行动告诉他们,不配合,那就死,而且死的还很光正伟大,死因叶珂都给他们找好了——忠贞之臣以身殉国。
谥号是好谥,只可惜在场没有一个想要的。
说到这,叶珂不禁又要感谢魏王的神助攻,忠君爱国的硬骨头都被他解决了,剩下的都是些尸位素餐又贪生怕死的家伙。
叶珂给他们的选择很简单,要钱还是要命?
黄金,古董,玉饰,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此刻就像是杂物一般被堆在了尚且还潮湿着的地面,林林落落数百箱。顾昭走进来时,人都看呆了,头一次感觉自己像是土包子进城。
“这些,也要登记在册?”顾昭手里正捏这样一本册子,那是战利品收缴的册子。攻城战之后,除了俘虏和追缴残兵,最重要的就是将战利品登记在册了,这是战后论功行赏的重要凭据之一,当然,也是将士们的一大收入来源。
按照惯例,收缴的战利品,除却要收归国库的七成,剩下的三成里一半归主将,其余层层递减分入各级将士手中。
“这些不必。此次战利品,只登记魏国国库里的东西,内库和其他收缴,你和将士们分了罢。”
“此次回朝,可能不会有封赏。”叶珂翻捻着手中的册子,并没有顾昭想象中的高兴。
“什么?”顾昭疑惑,小功劳也就罢了,灭国之功怎会有人敢侵吞?
叶珂顿了顿,片刻后,她抬起头看向顾昭,“表兄,有件事情我骗了你。”
“虎符并非父皇所予。”
顾昭猛地抬头,双目圆睁瞪住叶珂,他希望这只是叶珂的一个玩笑,只可惜,叶珂的后半句话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是我盗走了虎符,假传的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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