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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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方云晚就知道江修患有哮喘,过度劳累时便容易发作。
那年,在外出差的江修为了给方云晚过生日,连着熬了两个通宵,赶最后一班回隅城的航班,终于踩着点见到了方云晚,可还来不及陪他点上蜡烛唱完生日歌,就当着他的面犯了哮喘。a
那时的方云晚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牵挂心疼江修,帮江修拿药瓶的手抖得比江修还要厉害,还是江修扶着他的手将药剂喷入口中。
吸过药剂后,江修很快便缓了过来,可方云晚心里还是慌,蛋糕也不要了,礼物也不要了,只坐在床头将江修搂在怀里不肯松开,红着眼睛地迎来了自己的二十二岁。
而江修总是很心疼方云晚,到底是舍不得他为了自己担心流泪,那一回后,江修便认真地保重起自己的身体,有意识地避免熬夜,根据营养师的建议安排膳食,在健身教练的指导下定期适度运动。
那时的江修,虽然体质稍微弱了一点,但平日里看上去大致还是很健康。
可如今,靠着方云晚歇了半个小时了,江修站起身时依然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方云晚一摸江修的手,只觉得冷风几乎要把他吹成一座冰雕,无奈之下,扶着他挪进路边的一家咖啡店。
刚刚用过药,方云晚什么也不敢给他点,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温水来,举着杯子递到江修嘴边,劝道:“喝点热水,小口一点,慢慢喝。”
江修就像是任方云晚摆布的娃娃,听话凑过去,血色淡薄的唇轻轻抵住玻璃杯杯壁,浅浅地抿了一口水,便推开表示不要了。
把玻璃杯放在江修手边,方云晚皱眉:“以前,你的病好像没有这样严重。”
是啊,以前确实是没有这样严重。那时他不过稍稍咳嗽几声,方云晚便要如临大敌,让人买一筐雪梨来给他炖汤喝,而如今,他病了累了都无人管顾,自然是比不过以前的。
这样怨妇一般的自怜,江修自然说不出口,轻咳两声,只笑着回他:“嗯,年纪大了,毛病就会多起来。”
才三十出头的人,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年纪大个屁!方云晚翻个白眼本不想理睬他,可想起他刚刚哮喘发作跌坐在路边的模样,心里一软,想劝他一句注意身体,话到嘴边却被自己的手机震动打断。
这个点的咖啡厅没几个客人,玻璃墙把晚高峰的拥挤喧嚣阻挡在外,店里放着低缓的轻音乐,手机震动声显得突兀。
方云晚接通手机。那头是个清亮的女声:“您好,是白子昂的家长吗?”
“我是。”方云晚心虚地看了江修一眼,背过身去,往边上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陈老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事耽搁了。”
“好的,我也就是想问问您,什么时候可以过来?班里的小伙伴们都回家了,小朋友有些情绪。”
糟糕!被江修一闹,都忘了幼儿园里还有只小崽子等着他领回家去。
方云晚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都快七点了。幼儿园老师也是好脾气,早上他送安安去幼儿园时提了一句今天可能会晚点来接他,没想到老师居然一声不吭地陪着孩子等到了这个时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回来,方云晚看着江修依然是一副面白唇青的模样,虽有些不放心,却不得不硬着心肠同他说:“我有点事得先走,你再缓一缓,过会儿让司机来接你回家休息,行不行?”
“不行。”江修轻轻咳嗽,“我觉得很不舒服,一个人待着很危险。”
“别闹,我是真有事,你不舒服赶紧回家,别跟着我瞎折腾。”
“没事,跟着你,就不会不舒服了。”
“你到底好了没有?”
江修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里,含///着笑意看方云晚在他面前急得跳脚。一直到桌上的手机显示有来电,江修才终于决定大发慈悲不再逗他,扶着桌子站起身,边用眼神示意方云晚往外走,边接起电话:“是,金桥幼儿园,稍等,我们马上出来。”
走出几步,不见方云晚跟上来。江修扭头便见方云晚站在原地盯着他,声音里泛着冷意:“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金桥幼儿园?”
江修无奈:“我们不如路上说?不然安安该等急了。”
这个点堵车堵得厉害,方云晚去接孩子又赶时间,江修只好让徐章用打车软件就近叫一辆车过来接他们。
司机的车技很好,因为江修一上车就交代过,赶时间,尽量快,车子在拥挤的车流中曲折前进,进度喜人。但网约车每日上下乘客太多,车里的空气有些浑浊,气味也不大好闻,晚高峰又堵得厉害,车子走走停停左突右冲,乘车人总归不会太舒服。
方云晚抿紧了嘴唇,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江修。他闭眼靠坐着,眉头微微拧着,车窗外流转的光影落在他轮廓深邃、英挺俊美的脸上,明暗错落间,令方云晚莫名地觉查到了一种叵测的危险。
“想问什么直接问。”江修声音暗哑低沉。
“你怎么知道安安在金桥幼儿园?”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江修睁开眼,乌木般漆黑的眼睛直直盯住方云晚,“又或者我应该这么问,云晚,你究竟怕我知道什么?”
方云晚镇定自若地将目光从江修身上移开,笔直地盯着前方:“没有,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离对方的生活太近。”
尽管没有看向江修,方云晚依然能感觉到江修的目光久久地、静谧地落在自己身上。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非常紧张。”江修伸手将方云晚无意识地握成拳的手托在掌心里,将他的手舒展开,轻轻捏两下,放缓声音问方云晚:“放松点,安安是白铭的儿子,对不对?”
不知在想什么,方云晚竟然没有立即将手抽///出来,只是身子顿然一僵。
江修又捏了捏方云晚的手心,安慰他:“抚养恩师的遗孤,说明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没有不高兴,你不要紧张。”
“不许你提他!”方云晚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江修不以为忤,依旧是声音平和:“好,那我们今天先去接安安,其他的事,另外找个时间好好谈,行不行?”
五年前,把方云晚藏匿心底的往事公之于众、闹得满城风雨的是他,害方云晚与蓝标大奖失之交臂、从此离开自己所喜欢的事业的是他,令白铭被隅城大学除名郁郁半生的也是他。
所以,还要谈什么?还有什么可谈?
方云晚干脆利落:“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
“我不这么觉得。”江修摇头,“当年我们甚至没有见上一面,你就离开了隅城。关于那件事,我始终没有机会正式向你道歉。如今你能回到隅城来,说明你不再逃避,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了。”
方云晚冷笑:“我们可以谈,那白铭呢?”
这跟白铭有什么关系?江修叹气:“云晚,你讲点道理。”
“你可以要我讲道理,但是白铭要去哪里讲道理?”方云晚冷冷地盯着江修。
重逢以来,江修还没有在这样近的距离里仔细看过方云晚,被五年的时光雕刻打磨过的少年,像是雏鹰忍痛磨去所有柔软,连面部的轮廓都显得冰冷刚硬。
方云晚语气冰冷,吐字缓慢:“白铭已经死了。你的道歉他听不到,你的道理他也听不到了,现在再谈这些,还有意义吗?”
大约是觉察到车子里氛围不对,司机紧赶慢赶,总算在两位乘客情绪失控前将车子稳稳停在金桥幼儿园门口,提醒两人下车。
话不投机,方云晚推门下车,连声招呼也不同江修打。
江修叹口气,认命地下车快步跟了上去。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连晚托班的小朋友也已经被晚下班的爸爸妈妈接走,幼儿园里的灯关了大半,显得暗沉沉的。方云晚抬头,一整栋房子,只有二楼还有一间教室亮着灯——正是安安所在的向日葵班。
金桥幼儿园是白铭家附近的一家私立幼儿园,环境好,老师负责,唯一的缺点就是学费太贵。方云晚刚回隅城时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靠着网上接一点设计稿,饥一顿饱一顿的,其实动过把安安转去离自己租住的房子近一些、收费也低一些的幼儿园的念头。
但是安安很喜欢这里,每天来接他,他都会兴致勃勃地指给方云晚看:爸爸带他去那家店吃过面条,爸爸给他买过那家店的蛋糕。幼儿园门口的那条路,处处是安安和白铭一起走过的痕迹。方云晚不愿意住在白铭的房子里,把安安接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已经是委屈孩子了,他实在不忍心将孩子和白铭之间的最后这一点牵连也掐断掉。
教室里空荡荡的,老师坐在木地板上陪安安搭积木,看见方云晚来了,温柔地告诉安安:“安安,你看谁来啦?”
安安扭头看向门口。小家伙大概狠狠哭过一场,鼻子眼睛红成一团,此刻见接他的人来了,并不像别的小朋友欢欢喜喜地扑过去,只撅着嘴看着方云晚,大大的眼睛里明明装着委屈,却懂事地不敢大张旗哭地哭闹。
方云晚走过去抱住小家伙软软的身子:“对不起呀安安,今天叔叔有点事,来晚了,你可以原谅叔叔吗?”
安安松开手里的玩具,短短的手臂环住方云晚的脖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方云晚抱着孩子起身,向老师道谢。老师揉了揉安安的头发,怜悯地看着趴在方云晚怀里的孩子:“安安情况特殊,能照顾,我们就多照顾他一些。”
告别了老师,方云晚抱着安安下楼。江修刚刚病过一场,身上乏力得很,不敢跟在方云晚身后奔走,站在校门口依旧是守株待兔地等着。
两个人在来路上的聊天并不愉快,方云晚假装没看见江修要走,不料怀里的小家伙是个胳膊肘朝外的,趴在方云晚肩头眼尖地看见了江修,脆生生地喊道:“叔叔你看,是那天的那个糖果叔叔!”
江修好笑地看了一眼一脸崩溃的方云晚,指了指校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这么晚了,你不饿孩子也该饿了,赏光一起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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