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哪个世界的规则都差不多

“为什么你也要跟来？”
  “因为今天一天有空，而且我想帮珍妮特的忙。”
  从教堂出来之后，没想到埃斯特拉也跟着来了。
  另外，因为这个家伙让齐乐吃了冷掉的早餐，也是他不爽的原因之一。
  “我还要监视你的行动。”
  埃斯特拉还时不时在他耳边嘟囔着。
  “喂，让我闻到一股女人的香味，差点就对你想入非非了……不是很危险吗？”
  “你真是个坦诚的人。”
  听到这话，埃斯特拉反倒用惊讶的表情看着他。
  但在齐乐看来，这家伙才是坦诚的人，坦诚了自己知道香辛料的事后，可就不会对这家伙大意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齐乐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啊，对了，齐乐。”在拉着大车的齐乐前面一点，珍妮特迈着小步走着，然后回头看着他这边主动搭话，“今天早上的海鱼，是埃斯特拉给我的。”
  “啊，是吗？”齐乐扭头面向埃斯特拉，“喂，再来一条。”
  “你没有一点感谢之情吗？”
  要感谢也是感谢养育了海鱼的大海，根本没有理由感谢捕获它们的你吧。
  然后齐乐突然想到，如果说埃斯特拉捕到了那条鱼的话，那她就应该知道海鱼价格高的理由了吧。
  “这么说来，在海里捕鱼的话，到哪里去交税呢？”
  而且他对商品在哪里交税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还能是哪里，一般都是进门的时候交税吧。”
  “这样的话，看到带着鱼的人就会被要求交税吗？”
  “是啊。鱼和人一起。”
  埃斯特拉也许是知道了齐乐想打听的东西，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即使是居民，在通过城门的时候也要花钱。
  齐乐嘟囔道：“真是令人讨厌的系统。”
  要说有多讨厌的话，就好比游乐园不仅要从客人那里收入园费，在园内工作的工作人员进来也要买票。不支付入园费就不能在这里工作赚钱，简直是个黑心到家的公司。
  “靠近大海的是第三十五区，从那里的门通过肯定要交很多税。”
  “那么，从别的门去不就好了吗？”
  齐乐记得，这座城应该在各个区都设有城门。他进来的时候，应该是第三十区的门。
  三十五区离海近，肯定有很多人盯上了鱼类收税这块蛋糕。那样的话，就没有不交税进入的办法了。
  相反，如果使用远离大海的门入城，不是应该可以少交一点税金嘛。
  “那种事……我倒是没想过。”埃斯特拉佩服地点着头，“考虑到移动距离，通过性价比最高的大门，海鱼就可以用更便宜价格上市了吧。”
  因为埃斯特拉用恍然大悟的眼睛说着，所以齐乐断然否定了她的观点。
  “不，并不会。”
  如果真能减少税金，那么减少的部分肯定想放在自己兜里，所以市场价格只要不被竞争对手破坏就不会下调。
  这是很简单就能想到的事情。
  “但是，如果能便宜地买到海鱼的话，大家会很高兴的吧。”
  “渔夫和商人可不是为了取悦谁而做生意的。”
  “……我，只要能让客人高兴就好了。”
  像珍妮特你那种傻子才是稀有的存在。
  齐乐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想说的是，如果在进入大门之前采购鱼的话，可能会对购买者更有利。”
  如果城内买鱼，无论如何都是课税后的费用。这样的话，在城外买完之后，再从税金便宜的门进入会不会更便宜呢？
  但是，考虑到人也要交入门税的情况，这招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如果可以的话，齐乐甚至想自己前去捕鱼。
  “你……很聪明啊。”
  不知怎么的，埃斯特拉又把脸凑了过来，然后还给他带来了更多的信息，“海鱼的价格会上涨，还有一个原因。”
  这样说着，埃斯特拉从包里取出一张卷纸。
  “这个也要花钱。”
  那是一张印有双头鹫和蝮蛇纹章的羊皮纸。
  “这是领主颁发的许可证。”
  “……捕鱼还需要许可吗？”
  “是啊。自己所属的公会，或者所居住地区的领主都可以颁发。”
  仔细想想也是，无论大海多么广阔，只要允许任何人去捕鱼的话，很快就会给生态系统带来不良影响。
  ……不过，这个落后的世界里，应该是以保护渔夫权利为名，确保自己的利益吧。
  就像齐乐当初为了卖掉香辛料，就需要加入某个公会，或者成为某个区的居民。
  如果用现代的称呼比喻，教会就是国家，领主就是地方自治体，而公会是企业吗？
  上有国家规定的绝对法律（教会的戒律），下有地方自治体规定的条例（领主的权限），然后是企业自己的规则（公会的条例）。
  这个城市里的人，无论属于哪个地方的自治体，或属于哪个公会，都会被大大小小的规则所束缚。
  从整体系统上看，好像和现代没有什么不同。

  “那么，这个标志是四十二区领主的标志吗？”
  齐乐指着羊皮纸上的纹章说道。
  “是的。既然你要住在四十二区，以后会经常看到的。因为这是契约和许可证上一定会出现的纹章。”
  “难道还有其他许可证种类吗？”
  “有很多啊。在这里，生活上需要领主许可的东西很多的。”
  “像这种简单的纹章，想要仿造的话不就能轻松地捏造出一张许可证来。”
  “你可不要开不好笑的玩笑。”埃斯特拉用指尖抵住他的鼻头，还特意加强了语气，“伪造领主的纹章是重罪。你是想以精灵神的诅咒结束人生，还是以人类的刑罚结束人生……”
  “……了解了，我会注意的。”
  无知的旅人，不谙世故的发言只会被宽恕一次。
  不过，伪造公文在哪里好像都是重罪吧。
  话虽如此……
  “那个许可证，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想要的话就给你好了。这张已经是失效许可证。”
  可以看到，这张许可证上盖有“失效”的大图章。
  ……这么好的羊皮纸只用一次？
  齐乐仔细观察着纹章的花纹，并没有多么复杂的雕刻技巧，想要复制出来似乎很容易。
  而且幸运的是，整个纹章上没有被图章印盖住。
  ——只要不滥用不就好了吗？
  为了将来的某个时候，拿在手里也没有损失。
  所以，他把拿到的许可证小心地收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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