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未果

龙城KTV顶层，俊朗年轻人看着树下两个混混和猥琐男子密谋，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两个臭皮匠，还真得给扒出了燕归这条线索。
  他早就已经吩咐了，任何人询问燕归的消息，都不准透露。
  俊朗年轻人皱了皱眉，自己已经做到自己能够做的所有事情，燕归这条线瞒不住了，眼下只能让燕归离开龙城KTV，其他的事情，就已经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毕竟在龙城，自己终归只能是一个很小的势力，挡不住满城风雨。
  “什么？！”
  “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
  龙城KTV当中，柜台旁边，两个混混乔装打扮，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身运动装，贴心的将头发梳成看上去比较乖巧的四六分。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装作燕归的朋友前来。
  “怎么能没有呢？”
  “明明就有的。”
  微胖者皱了皱眉头。
  “麻烦你好好查查，叫做燕归，燕子的燕，归来的归。”
  “再查查大雁的雁，乌龟的龟。”
  柳叶耳钉急忙追着补充道，或许是自己听岔了呢。
  容貌姣好，留着波浪的暗金色头发的柜台小姐，神情十分平静，带着温柔的声调道：
  “不好意思两位，真的是没这个人的，我们所有员工都入了系统，我会骗人，系统可是不会不是？”
  两位混混对视一眼，这话说的有道理。
  但就这样就将自己打发了？那不可能的事。
  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道：
  “你们是不是欺负我们是老实人，今天你找不到燕归，我们就不走了！”
  “两位是要闹事吗？”
  美丽的柜员仍旧是保持着微笑，似乎只是在征询你的意大利面是不是要加番茄酱这样的小事。
  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十几个黑色西服的壮汉。
  ……
  燕归出租屋中。
  燕归叉着腰鼓着嘴唇，眼睛之中微微发红，将手机放置到耳朵边，声音哽咽。
  “为什么？我干的好好的，为什么开除我？”
  “龙三的那个事情，老板不是说都是对方的责任，不追究了吗？”
  “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
  燕归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这个家庭需要她做这份工作。面对龙城KTV，燕归没有任何勇气与之对抗，但是现实生活让她不能妥协。
  燕归嘴巴兀自强硬。
  “王姐，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都能改的。”
  “你们别开除我好不好？”
  “对对，我已经重新买了一个超短裙，可好看了。”燕归口气一软，只要是能够让自己继续上班，干什么都可以，仅剩的那1000元预算，也可以先不给张傲凡买衣服，而给自己添置一套新的行头。
  “我明天就穿着上班。”
  “我知道王姐，我知道咱们是正经生意，我是说……”
  “嘟嘟嘟嘟——”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忙音，燕归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燕归看了看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的母亲，又看了看阳台上刚起身，浑身乱糟糟的张傲凡，嘴角一撇喉咙当中发出轻微的哽咽声。
  “哈——”
  “哈——”
  “哈——”
  张傲凡在阳台上锻炼着身体。
  老太太一扭头看到了燕归的表情，连忙对着燕归伸出双手：
  “哎呦，乖女儿啊，没事没事。”
  老太太似乎与女儿心意相通，便是眼神看不清楚，也知道女孩此时心情不好，从床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来到燕归身边，伸出手来将燕归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女儿别怕，坏人欺负你，咱们就不理他，咱们不跟他玩，咱们自己玩自己的，来燕归，妈妈在这里呢……”
  即使已经神志昏聩不堪，老太太也是知道女儿受了委屈，不断地安慰道。
  “呜呜——”
  燕归忍不住扁着嘴哭了出来，眼睛一眨，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老太太哼着歌，如同回到了小时候，不断地哄着自己的女儿。
  “凭什么，妈……你说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咱们……”
  燕归声音呜咽。
  “小燕子，穿花衣……”
  老太太不断地晃着燕归，一边摇晃，口中一边如同哄小孩一般呢喃着。
  两人的声音将熟睡的小欣惊醒，透过玻璃门，小女孩趴在门上看着张傲凡。
  张着大嘴用口语对张傲凡说道：
  “是不是你欺负姑姑！”
  一边说着，小脸之上一边做出愤怒的神色，朝着张傲凡，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
  张傲凡挤出一个笑容，冲着小欣摆了摆手。
  “还笑！”
  小女孩继续凶狠地威胁张傲凡，龇牙咧嘴，如同小兽。
  张傲凡这才注意到房间之中的情景，微微思索便是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必定是已经有人注意到燕归了，龙城KTV为了自保，不得不与燕归切割。
  小女孩现在失去生活来源，压力剧增。

  看来龙城KTV是在保护燕归的一方。
  或许燕归此时靠近龙城KTV，能够获得一线生机。
  毕竟不会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张傲凡，去跟那背景神秘莫测的龙城KTV翻脸吧？
  但张傲凡想错了，他低估了人的野心，低估了龙城对于力量的渴望，红儿展现了太过强大的力量，那是一种近乎于神的力量，即便是稍稍地靠近一点那股力量，人们甘愿做出最疯狂的事情。
  疯狂到，可以为了张傲凡的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搭上一切，甚至是——生命！
  出租房当中。
  将母亲安抚睡着之后，燕归呲着小牙，抹了一把眼泪，喃喃自语道：
  “平白无故将人开除，总要给个理由吧。”
  “想要平白无故将我开除，门都没有！”
  燕归从衣柜当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背包，这是燕归最喜欢的一个小包了，香奈儿棕色纹理包，背上去如同是一个写字楼上班的小白领。
  虽然，这是个仿品，是燕归在网上花费二十块钱买的。
  但是燕归此时背着这背包，一瞬间便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身上的气质立即改变，变身成为一个杀伐决断的公主。
  嘚嘚嘚，踩着高跟鞋出门。
  燕归是个骑士，高跟鞋就是她的白马，那仿品包就是她腰间的长剑，她以为全副武装就能够跟恶龙战斗。
  但现实不是这样的，现实不是童话，现实远远比童话凶险。
  没有走多远的位置，燕归便是立即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低着头，挺直的腰背弯曲的如同一个虾米一样。
  开除了她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敢去KTV大闹一通？
  她不敢。
  如果她真的去了，那么她便是会像所有喝醉闹事的顾客一样，被四个黑衣人抬着，扔出KTV。
  燕归低着头，在门口不远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修长的双腿弯曲下来，不断地在摇荡着。
  就这么荡啊荡啊的，倒是能够让她在某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真好啊，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血雨腥风，也不用自己一个小姑娘，面对世界上的残酷。
  ……
  龙城KTV之外，隐秘的拐角小街的角落当中，两个小混混和猥琐男子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面面相觑。
  “怎么办？”
  “他们说没有……”
  柳叶耳钉嘴角微微发抖。
  “他们说没有就是没有？！”
  猥琐男子挑了挑眉头。
  微胖者微微眯了眯眼，看了看猥琐男子道：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这丫头在这里上班？你去”
  猥琐男子浑身一抖，撒腿就跑，柳叶耳钉条件反射一般，闪电般踢出一脚，朝着猥琐男子腰眼的位置踹来。
  “哎呦。”
  猥琐男子猛然跌落在地，不断扑腾：
  “四爷，您不能可着一个地方踹！”
  “哎呦！”
  话没说完，腰部再度被柳叶耳钉狠狠踹上一脚。
  “老实点！”
  “燕归是吧，今天找不到燕归，老子先让你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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