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身世

作者有话要说：</br>这章揭露珊德拉的身世之谜，章节提要并不是歌词

        这还不是全部的答案，还有一些事情要等以后才知道（比如她父母到底做了什么）

        亚历克珊德拉，我唯一的，可爱的孩子，

        这封信会在你成年那天重新出现。在此之前，没有人会知道它被我藏到了哪里。这是我留给我最爱的人唯一的一封信，因为我的话太多了，除了紧急情况之外我是懒得把这些东西都写下来的（好吧，怎么已经这么长了）。这可能像忏悔，但这是妈妈想告诉你的一切。

        电话、电报、电灯、火车麻瓜们驱使着魔法以外的许多力量，我和你的父亲在新婚的时候特意去他们聚集的地方生活过几个月。那时候我们对他们抱有的是纯粹的好奇，好奇他们能够愚蠢到什么程度，因为在我们的‘领导者’眼中他们宛如蝼蚁。我和你父亲曾经想要与一位如今势头正盛的黑巫师建立伙伴关系，他的成功或许会对我们的家族有益。

        可笑的是，那时我和你父亲想知道我们即将碾死的东西是否真的有那个价值。或许是孕期让我变得多愁善感，我不得不向你承认，那时我所见到的麻瓜们的情感、他们的思维，与我们并无二致——而且我觉得某些程度上他们甚至比我们聪明得多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也可以去亲眼看看（等你懂事以后，我和你父亲也会创造这样的机会，前提是我们还活着）。

        当你这个美妙的新生命来到我身边之后，我发现我开始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去思考。当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支配他们，麻瓜们不可能不反抗。但如果死去的麻瓜也有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孩子怎么办？有一个像我一样愚蠢却深爱着她的孩子的母亲，该怎么办？

        或许这话听起来太蠢了，但你的父母在思考再三之后决定去赌一把（并不是赌钱，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不穷）。我和你父亲找到了一些线索，乐观地说，只要从长计议，我们或许能阻止那个曾经被我们当成领导者的人。

        我想成为你的榜样，珊德拉，我年轻时是个混账（虽然向女儿坦诚这一点太丢人了），我浑浑噩噩地长大，曾经在衡量利益时忽略了这世上最重要的珍宝。

        我希望在你迷茫时起码能知道该怎么做，并且不要害怕做出选择。

        这封信已经被我写得奇长无比，但我也很怕等不到把这些事告诉你的那一天，那样你可能会误以为你的父母抛弃了你。

        现在你在我身边睡得很安稳，我想永远看着你的笑容，看着你长大，找到一个比你父亲英俊几万倍的人恋爱，可以结婚也可以不结。别在乎什么赛尔温家的联姻传统，谁跟你说这种废话我就对他用毕生所学的黑魔法。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如果我们赌赢了，或许妈妈会在你成年的那一天把这封信念给你听，而你会笑着说我们太蠢；如果没有，相信你的祖母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写到这里我突然发现如果是这样，你的祖母很有可能给你施遗忘咒，你也不会拿到这封信了，好吧，那就当是我自说自话了。

        我希望你能够快乐地长大。

        珊德拉，你这个小小的，人类的保卫者——无论以哪种方式，我们还会再见的。是你让我头一回想成为一个英雄，我要感谢你来到这世上，让你曾经混蛋的母亲得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很多的爱，

        kb196427

        ——

        珊德拉，亚历克珊德拉，人类的保卫者珊德拉猜测过自己名字的含义，她一直以为那是‘战士’的意思，或是一个随便起的无足轻重的名字。以前她从来不喜欢自己的姓名，食死徒的姓氏加上随意的教名，唯一让她不再那么厌恶它的原因只是和喜欢的人相同的缩写。

        她连母亲的声音和样貌都完全回忆不起来。脑海中搬到赛尔温老宅前的记忆仍然是一片真空，但她仍然有某种感应，这就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珊德拉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告诉自己要忘记她也有父母这一事实，他们只是关在阿兹卡班的囚犯，他们并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两个嗜血的黑巫师——能够因为杀人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人怎么会有爱？

        她不接受是这样的人生下了她。

        珊德拉从来没有想过要像劳伦去探望西里斯一样去见见自己的父母。艾瑟伯·赛尔温和卡塔里娜·伯斯德，这两个名字在她心里藏了很久，从向往到不解，再从厌恶到漠然。她幻想过，哪怕只是出生在最平凡的家庭，父母都是麻瓜也无所谓。

        她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仅此而已。

        既然没有，她只好试着轻视、遗忘、逃避。这并不难，她原本就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

        然而真相却并非如此，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珊德拉仍然感到不真切。

        “你成年那天，这封信突然出现在我这里，但那时你在学校。”杰瑞米以干涩的声音说道，比这座庄园还要老旧的摆钟敲了几下，珊德拉没有去数。

        “神秘人显然没有像你父母盼望的那样偃旗息鼓，所以我生怕你看了这封信也会去送死。”他说，声音里有些自嘲。多数是因为他后来发现了珊德拉绝不是‘送死’的那种人，她只会优先自己的安全，逃到国外。

        “那我回来之后呢？”珊德拉明知故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是吗？你可以为了躲神秘人在国外待整整三年。”

        “是的，”她得到想象中的答案，挤出一个看起来十分怯懦的笑容，“你说得对。知道这一切对我也没什么不一样。”

        珊德拉很想对舅舅说她在无形之中选择了和父母相同的道路，她那时不知道真相，但她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从长远来说这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于是她把真心强压了下去。西弗勒斯无声地向她走近了一步，她感到平静了些。

        还有许多细节对不上，这也是她起初来到伯斯德家的目的。她完全没有料想到会有信件一类的东西，只是想问清楚父母的去向。他们既然不在阿兹卡班，会在哪里？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为什么不来找她？如果已经离世，为什么她从不知情——现在一些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但如果他们因为阻拦黑魔王而死，为什么我在霍格沃茨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他们只是把我当成赛尔温家的一个普通的后代。”

        “仔细想想你叔叔的罪名，谋杀巫师罪而不是麻瓜，”杰瑞米怒不可遏：“谋杀，都说贝拉特里克斯是个疯子，但伊斯托文连家人都不放过，艾瑟伯可是他的亲哥哥！诚然，这么做的结果是歪打正着，大家都认为他是妒忌你父母在神秘人身边的地位才出此下策，但想想这一切有多荒谬？赛尔温家的自相残杀却卷进了你母亲，”

        珊德拉开始异常缓慢地推论起来。伊斯托文·赛尔温很有可能在她父母有所行动之前率先看破了他们的打算，所以忠诚地选择为黑魔王铲除隐患，即便那是他的亲生兄弟。又或者是伏地魔发现了端倪，从而命令他以此证明自己的忠心。

        赛尔温家是纯血，伊斯托文又是未婚，她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一家族唯一的继承人。除了哑炮戈登，其他赛尔温都进了阿兹卡班——某种无上的荣耀，尽管多少显得马前卒了些，至少每个人都在出力且下手狠辣。

        后来珊德拉得知食死徒早期的恐怖活动多半在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带领下由两个赛尔温完成，其中一个是伊斯托文，另一个是她父亲的堂弟。这些人在她被伯斯德家收留后与她彻底没了联系。

        “伯斯德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打断的话，”西弗勒斯忽然严肃的地说，而杰瑞米不耐地打断了他：“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小子，这是我们家的私事。”

        从珊德拉带着他走进家门的时候杰瑞米就在极力忽视这个人，将信交给珊德拉之前更是想把他赶出去，无奈这个一身黑衣、像根木头一样的人（杰瑞米如是说）竟然顽固得很，就算他举起魔杖也不为所动。先前杰瑞米不想在木头身上浪费时间，只好暂时作罢。

        现在这木头居然想要插嘴。

        杰瑞米绝不想让珊德拉变成第二个卡塔里娜。卡塔里娜的死还有那么点英勇就义的意味，珊德拉却直接找了一个前食死徒回来。即便恋爱自由，即便整个巫师界都知道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对他的偏袒，杰瑞米仍然本能地认为西弗勒斯·斯内普会把他的外甥女害惨。

        “别吵架，”珊德拉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着那张已经泛黄的羊皮纸，“就当是为了我。”

        “你和你母亲一模一样，”杰瑞米咬着牙厌恶地说道：“当时她把荒唐的爱情当成了全部，无论我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珊德拉感到脑袋发晕，但始终清醒得可怕。

        她知道杰瑞米在埋冤什么。他并非真的嫌恶自己的姐姐，而是因为爱，他才至今都无法接受她愿意为了某件事赌上全部生机。她能够理解，因为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至亲去送死——在有选择的情况下。

        但她不得不说。

        “我不认为她是为了我父亲才去死，”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就好像从身体里飘出了几英尺，却还是异常平静地说：“她们发现了伏地魔的野心，想去阻止他。你常说妈妈很聪明。”

        “为了救麻瓜？如果有人叫你抛下最爱的骨肉至亲，只为了救一群发自心底厌恶我们的蠢货，你也会去做吗？他们抛弃的是你，珊德拉！”

        杰瑞米加重了‘你’这一词的发音，这让珊德拉不得不重新与他对视。

        她其实有些想哭，可眼睛偏偏在违背她的意愿，干涩得半滴泪水都挤不出来。糟透了，珊德拉知道自己是相比之下无足轻重的那一个，但如果换她站在母亲的位置上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不为别的，因为卡塔里娜说得没错。她无法对无数人的死亡坐视不理。伊丽莎白、隆巴顿夫妇、波特夫妻、普威特兄弟、还有她记得那些人，还有报纸上出现过的许多数字。有些人像她的父母一样离开了，留下了比当时的她更小的孩子。

        父母比她勇敢了太多，尽管勇敢在她生长的环境中绝不是一个褒义词。珊德拉想到父母离开的时候和她如今一样大。

        如果她足够勇敢

        珊德拉想，哪怕自己的性命只算得上是一颗石子并且只能激起最细小的涟漪，她也会选择把这颗石头投进湖里——尽管是以最有效的方式。她的父母也这么做了，只是差了一步。

        即便他们失败了，在她心中仍然是最伟大的保卫者。

        “我为他们的选择感到骄傲。”她又以更坚定的语调重复了一遍，“因为我是个胆小鬼，所以我为他们感到骄傲。舅舅，你也别再恨他们了。我已经知道你是在”她犹豫了一下，“为我考虑，才会这么愤怒。”

        “别自作多情，你这个蠢货，”杰瑞米骂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带着你木头一样的情人滚出去！”

        再过一会儿荷西莉亚就要带着米里森回来了，她们不必知道珊德拉父母的事。

        珊德拉知道舅舅想说的是这个意思，于是握住西弗勒斯冰冷的拳头，与他一同幻影移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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