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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两魂相知


却说薛螭一觉睡去,次日醒来,见屋子里空荡荡的,他珍爱的龙泉青瓷花瓶并翡翠玉碗,玛瑙果盘,水晶缸等摆设全部都不见了。

        起来一看连他当辟邪用的长剑都没了,忍不住对端茶进来的柳月发出灵魂质问:“咱们家招贼了吗?”

        柳月奇道:“这是怎么说?难道有东西丢了不成?”

        薛螭目示只余木托盘的桌子,忍不住惊叹道:“连花带瓶也收也太过了吧!这贼就留个托盘给我?”

        柳月忍笑:“二爷糊涂了不成,这不是你叫我们收拾的吗?眼见明日要搬进宫了,今日可不得先把东西收拾好?”

        薛螭觉得她在开玩笑:“昨日才回来,不过九月初八,今儿应该是九九重阳,早说重阳节在自家过,九月中旬再搬入宫,日子还有好几天,怎么就先收拾东西了!”

        杏月端水进来,笑道:“二爷还没醒呢!今儿已是九月十四,重阳节早过了。”

        “不可能!”薛螭不可置信:“我就睡了一觉,怎么就过去了好几天?”

        屋子里桃月,桐月,榴月皆知道原因,只不敢告诉他,忙各自找理由开解他。

        桐月忙安慰道:“二爷重阳酒喝多了,因此睡了好几天呢!”

        桃月也道:“我们都怕二爷睡出了事,幸好今日醒了。”

        “也醒过几日,只说头痛,吃了饭就躺下了,敢是都忘了不成。”榴月也笑说。

        柳月作注收尾:“二爷醉后没记性,日后还是少用些酒为好。”

        薛螭皱眉坐在桌边:“这不可能啊!我喝多了不记得后来的事,我怎么连跟谁喝的酒都忘了!”

        只是见众人异口同声说他喝多了,又确实到了九月十四日,只得半信半疑的放下了。

        这最后一天,他自然是忙着跟亲娘和亲姐告别。

        薛夫人见了他,是有千万的舍不得,叮嘱的话就没有断过,宝钗也有一肚子的担忧。娘俩不是劝:“身边千万别离了人!”

        就是说:“除了柳月几个,她们家人全在我们家的,别的什么人都别信!水边高地皆要小心,千万别淘气!”

        “吃的用的,叫柳月瞧过再用,别不上心,我告诉你,当年二皇子据说就是用了不干净的东西,当天就去了!这还是皇后娘娘的亲子呢!你一定要当心,诸事小心为上,宁可不用,知道不知道?”

        薛螭一一应了,终于有了自己要去闯龙谭虎穴的紧迫感!

        一急他就忍不住问:“我重阳那日,酒喝多了。到现在什么也没想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我进了宫,喝酒还是这个样子,那该怎么办啊!”那个时候别人想害他不是轻而易举?

        薛家母女对视一眼,脸色皆是凝重!

        宝钗叹道:“如今再不告诉他,若叫人钻了空子,岂不是悔之晚矣!”

        薛夫人也忍不住唉声叹气,把人揽住,摸摸儿子的头,只道:“疏儿,娘今日要告诉你件事,你不要慌,也不要怕!有娘在,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千万别怕。”

        薛螭先是疑惑,接着面色惊恐道:“妈!该不会我根本不是皇子,你骗了皇帝吧?”这可是欺君大罪,查出来九族都会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薛夫人一愣,薛螭吓的眼睛都睁圆了看她。

        宝钗又是急又是笑:“不是!你别胡思乱想吓自己,倘或不是十分认准了你的身世,圣上又怎么会力排众议,把你认回去?你当然是九皇子。”

        薛夫人也好笑:“你想到哪去了,这种谎也敢撒,我不要活命了?况且皇帝多疑着呢,谁能骗的他过,你千真万确就是他儿子!”

        薛螭松了口气,不以为然道:“那还能有什么我怕的事?我又不作奸犯科的”边说边喝了口茶。

        薛夫人因道:“你生下时其实有个兄弟,但我只怀了一个,因此他无处容身,竟与你共用一个身子。”

        咽下去的茶全呛在了嗓子里,薛螭惊天动地咳了起来。急的薛夫人忙拍他背,给他顺气。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抓住了薛夫人的手,急问:“妈,你刚说什么?”

        宝钗忙又说了一遍,安慰道:“你别怕,我们早找大师为你看过,大师说不妨碍,你们共生并不是没有好处,他绊住你,你留住他,如此你们两个都可转死为生,也是一件善事。”

        薛螭被这个惊雷炸的几乎魂飞魄散——他本来以为自己是胎穿,生下来就做薛夫人的小儿子。只不过是没饮孟婆汤,记得前世之事罢了!

        现在告诉他,原来这身体还有一个灵魂!那他不是死后夺了人家的舍吗?想想人家好好的身体叫自己占了,原主一点主都做不得,多可怕啊!

        因此心惊胆颤问:“大师真这么说吗?”

        薛夫人忙笑道:“是呢!大师说你本难留,让我们只叫你疏安,他便叫螭儿,有了螭儿,这个世上你就好存活了!”

        薛螭简直毛骨悚然!如果另一个人叫螭儿,他却是疏儿,大师不是明示谁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吗?他如今是个夺舍的小人,原主要把身体夺回去了,那他该怎么办?

        宝钗见他脸都吓白了,心一惊说:“疏弟别怕,你才是我们的弟弟,你们区别那么大,谁能认不出呢?他害不到你的!”

        薛螭眼泪都快下来了,心说我不是啊!我才是夺舍的恶鬼!!其实他才是原主,才是你们的弟弟啊!

        他平生不做坏事,却一来就逼的原主无处藏身,亲人也都只认他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而不认原主!他怎么这么缺德啊!!

        宝钗见越说他越慌,眼里竟有含泪之态,也吓住不往下说了,无措看向薛夫人。

        薛夫人也惊问:“我的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吓着了?”

        薛螭本是十分坦荡,率性之人,如今知道真相,真的是羞愧难当!颇有天大地大,无处容身的孤寂可怕。

        他支支唔唔半天,最后实在撑不住哽道:“我不是你们家的人,他才是!我原来不知道,只以为投胎新生成了薛螭,我真的不知道这个身体是有原主的,既有他,我岂不是夺舍的恶人,而不是自以为的转生了!”

        说的自己也想哭了,又故作满是胆气道:“你们找大师来收了我吧!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走了。”

        宝钗听了这番话,忖度道:“他果然是个有来历的,否则寻常人怎么能得知自己投胎转生之事呢!况他又是心善纯良的人,或果真仙童下凡也不定。

        转念又想到另一个弟弟,看亲娘亲哥亲姐有如物件,打量的目光冰冷又无情,究竟哪个才是真弟弟,岂非显而易见。

        又想大师果然是料事如神,他只说不让疏弟知道,必然是防今日之事,只恨如今偏偏瞒不过去,少不得先安他心”

        因此道:“怎么就不能是你确系投胎转生,他却才是夺舍而来呢?是你先来,他后出现的。

        况且你从小孱弱,他却强健,处事老成,毫不似无知稚子,且看我和妈的眼神毫无情义,冷冰冷的,显而易见他才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薛螭还是坚持自己才是夺舍之人:“你看大师让你们从小叫我疏儿,叫他螭儿,可见他才是本来的主人,我才应该是被疏远的孤魂野鬼!”

        宝钗哑然失笑。心说孤魂野鬼要真的是你这么个傻呼呼的模样,也真没什么好怕的了,可能早叫人家吃定了。

        薛夫人也坚信面前这个才是自己的儿子,但却故意伤心道:“你说这话岂不是挖我的心!从小养到大,你是我儿子我能不知道了?

        螭儿那孩子才是真的性情古怪,浑不似孩童,多少稳重持正的大人也不比他威仪天成,他怎么会是我的儿子!

        若非大师说他命格助你,与你相辅相成,我怎么会容他夺你的身子呢!你必然是怪我,才说这样绝情的话,连我这个娘也不认了!”

        薛螭急道:“我没有!!他真的是你们的儿子弟弟,你想我夺了舍,他连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了,又见你们认不出来,只对我好。他岂不是性情古怪了,待你们也不好了,如今解开了这个结,你们才该是一家子亲骨肉。”

        听到亲骨肉,薛夫人与宝钗神情微妙,相视一眼,皆撇过头去。想起螭儿似笑非笑的眼神,在他眼里,她们大概是骨和肉。

        因为各持己见,最后还是不欢而散。薛夫人和宝钗实在说服不了他,只能坚决表示她们只认他一个!

        哪知适得其反,他更是愧疚夺了别人的亲缘,薛螭悲凉想,我日后再不出来了!我要把身体还给人家!!

        桃月等人都知道了今日之事,皆想劝慰他。谁知他一回房就把人赶了出来,把房门栓上,自己躺在床上,谁叫也不听。

        几人透过窗一看,他把被子盖过头,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桃月桐月对视一眼,面上皆是忧色。

        夜晚的李晖听了全程,手指在桌上轻点,难得的笑道:“真是个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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