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吾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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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婆婆抱着小初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前轻轻走着,刚泡了牛奶喝,还立马睡不得。小初趴在老人家肩上消食,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瞧着窗外阳台上的盆栽,石灰色的台柱面上近邻放着两盆茉莉和一株玉兰,午后的斜阳散在花苞上满是莹莹的珍珠色,而盛极盈亏的花瓣却叫一阵风后簌簌飘落。许是男孩子的天性,小初对这些一会儿便没了兴趣,待听见楼下小院正对的门口传来叮叮当当的风铃声,小家伙忙扑着手向窗口翘起小嘴咿咿呀呀一气。
舒婆婆寻着孩子的动静也侧身向窗口看去,原来是芸生回来了。
“——小乖乖,看见谁回来啦!”
舒婆婆拉低了小初的帽檐,迈上阳台。
“婆婆,小初烧退了吗?”芸生见状忙迎上楼问。
“退了,退了。今早上你交托给我的时候,我瞧着就没什么大碍了呢!”
见舒婆婆语气轻快,小初的样子也比前几日更有精神,芸生到此时此刻才敢松了神经。昨夜那样劳心费神地守着......若还不见好,她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才好。
“午饭整整喝了一瓶奶,也回了气力呢,一在窗口见你,就趴在我肩上往外扑!”舒婆婆抱着孩子走向芸生,“是说怎么不肯睡,先前都搓了好几回眼皮呢......到底母子同心,知道你快回来,硬撑着在等。”老人家心道:这脾性,瞧着到不像母亲,怕是随了父亲吧!想到这,却又即刻打住了。
孩子斜过头朝着芸生伸出手,眼框红红的含着水光,可小脸上却只有喜色,没有丝毫委屈和埋怨。芸生接过小初的身子,埋在小小的颈窝里深深嗅了一口清甜的奶气,蹭了又蹭,小初被弄得痒痒的,小手贴上妈妈的脸咯咯笑起来。芸生抬起头,凝着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舒婆婆,谢谢您......”
从金陵到天津,从生离到相见,从执念到死心......忍了那样久,她原以为自己如今已经坚不可摧,可这一刻抱着小初,眼泪还是溃不成军。
“小初......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妈妈错了,原是妈妈错了。
舒婆婆隐约猜想到什么:生得这副模样,若是个富家千金倒是可保顺遂,可怜偏是个单亲妈妈,真不知道是谁狠心作得孽......叹了口气,暗自下了楼。
“小初。”芸生抵住孩子的额头,闭眸那一刻下了决心:小初,妈妈会保护你的,妈妈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她必须走,不能让秦家的人找到她和小初。
赶在沈从念回来之前,她要带着小初,离开天津。
此刻的国民大饭店,午宴已开始过半。
“206到了,小的就送到这儿了。”服务生微微弯身行了礼,转身大步离去。
“妈妈,你怎么了?”念念摸着额头上的水珠问,“念念,念念不是快要见到爸爸了吗?”孩子紧张起来。
“妈妈只是高兴。”沈从念稳了情绪,终于拧上门把手。
秦信芳本就在屋里坐立难安,闻声便动身迎去门口。
“芸......”话就那样卡在喉间,她震惊无比地看着门外那眉心一点红痣的俏丽佳人,“从,从念?!”
“信芳。”沈从念含泪牵着念念进了屋,秦信芳凝着沈从念亦红了眼。
......
“家父身体抱恙,早先一月便去了英国,实在无法出席家母的生日宴会。”
秦晋山逢人做戏滴水不漏,可饶是如此,打探消息的人却仍是只增不减。
“呵呵呵,大帅同夫人伉俪情深,想必早就从国外定制有礼物寄回,这些小辈不过是也想效仿一下大帅,可能多嘴了些。”
“嘿嘿,想瞧好东西开开眼界,明摆着请一声便是,咱们堂堂三少难道还有不招待之理?”附言好事者借着醉意举杯望向秦晋山,“是吧三少!我先干为敬,先干为敬......”
“各位叔叔伯伯们,想学家父浪漫一把,你们可真是请教错人了。”秦信芳的神色稳如碧潭,笑意藏得深,疾步寻来的呼吸也平复得极快。
“父亲寄给母亲的礼物正好是我代收的......”这帮人若真要瞧礼物,大不了先用珍妮从法国带回来的替上;且算这帮人看礼物是假,秦信芳也还有办法:仿写一封父亲的亲笔书信,于她而言也不难。
救场救得及时,秦晋山终于被秦信芳拉往大理石柱旁的旋转式梯口。
“六妹,出什么事了?”他早先便察觉到秦信芳有些不对劲。
秦信芳正要脱口而出,思量之下却道:“三哥,楼上206有人在等你,你一定要去见她。”那些过往的恩怨差错,还来不及听沈从念细说,不过她听不听不要紧,要紧的是三哥应该知道当年的真相。
秦晋山心里顿起一念惊涛巨浪,抬头望向参天的石柱,连手亦是端放难安的。秦信芳凝着身侧那抹坚毅俊逸的轮廓,脑中又浮过方才在楼上见着的孩子。
“三哥——她回来了。”
她抬手握住兄长冰凉的手,明明已入了夏,怎的这样冰?
仿佛听见他心底那块常年寒气逼人的冰层开始迸裂,横七竖八的交汇,碎成一块又一块的坚冰,猛烈地冲撞着那人留下的壁垒。一瞬暖意从指间回旋而过,那寒气化开,逐渐明晰出一张脸:晚霞尽浮光,红豆存吾念。
那一室的浮光随着门轴的转动旋起一阵金色的细浪,渡上沙发间那人的轮廓。那人从逆光中起身,垂摆直坠落出一件蜜合色缎地兰花扣旗袍,长发挽成一字髻额间亦是一字式刘海。疾步走来,耳后落出一缕鬓角,斜过脸庞,清秀婉柔。她唇间启出一弯倒卧的月牙,眉心的红痣隐在发间精妙别致,那双杏眼深瞳更见如昨。如昨......呵,又怎会如昨?秦晋山清楚的记得——她离开了已快九年!
“晋山,晋山。”沈从念泪如雨下,“晋山......”
秦晋山不能置信地望着那个一步步靠近他的女人,下一瞬却极为克制地侧身避开她的触碰。他怕,这亦是又一场梦。
“你当我是什么人?——想要就要,想弃便弃。”秦晋山神色沉下来眉目更显疏离漠然,“沈从念......”那一声必定是要咬牙切齿地质问,可看着那人,他的声音不觉低下来,低到尘埃里。仿佛是将将从之前那些年的碎片中拾回她的名字,用尽所有的念想,满身伤痕。
“当年想走就走,如今还回来做什么?”秦晋山定睛看向她,“若早知道是你,我未必想见你。”
“晋山,你听我解释。”沈从念不死心道,“当年......我哥哥,也在战场!就在你准备领兵去泷滇后不久,我便收到了家中急件,我不想哥哥死,更不想他与你为敌!可那时,我根本没法子阻止你去打仗呀!晋山!”她怕他要走,上前握住他的臂膀。“后来下定决心去求你母亲,你母亲非但不肯帮我,更是知道哥哥的事后,执意要赶我走。”那时她怀着念念,走投无路,只好轻信了沈齐睿。
“你说什么?!”听她断断续续说完,秦晋山终于回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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