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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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从知一个起身的动作便僵在了那里,欲起不起的小腿狠狠地抖了一下,四周随着齐寿先生汇聚到她身上的目光似一根根烫人的针尖似的,令周从知尴尬得有点想遁地。
“……”
但早就熟悉剧情的她还不至于乱了阵脚,心道该来的还是不会缺席,周从知先将沈病放好,然后起身朝齐寿泩弯腰行了一礼,“不知先生所言何意,可是后生做错了什么?”
齐寿泩淡淡地审视着周从知,神色冰冷不语。
先生还没出口,旁的修士却注意到了什么,其中有人惊呼地指着昏迷的沈病道:“他,他这是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位修士这一指,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沈病身上,周从知暗道糟糕,这眼前一劫未过,又来一大锅盖在她头上,神明钧谕,她可未动过沈病分毫,早知便不与这厮混在一起了,净会给她添麻烦。
周从知刚想解释,突然有人认出了沈病,“他是医药谷的沈师弟!这里可有医药谷的人?”
“还真是那位多病的沈师兄!”
“医药谷的那位纤云伯不是正在此吗,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纤云伯与南洴宗的百草峰峰主戚宁是至交好友,沈病是纤云伯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捡回去的,自小便跟着纤云伯,因此沈病也自然不时会出现在百草峰。
说曹操曹操便出来了,半头白发却仍能见其风华的纤云伯双手负于身后,眼尾已经有点褶皱,脸上挂着一双眯眯眼,年岁在他身上沉淀了一种不好靠近、不容侵犯的味道。
旁的皆是以为纤云伯是要为自己的弟子算账来了,但他只是止步于人群前几步,身后跟着几名医药谷的弟子,一双眯起看不见瞳孔的眼睛正抬起,那个方向也不知是在看周从知还是沈病。
周围那群修士自以为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周从知耳中,她面无表情地正欲往前走几步,可身体却被一股力量扯住了,她低头一看,那依旧无力地垂着头靠坐在阶上的沈病明明仍然神色苍白地闭着双目,可一只骨节分明而细瘦的手却攥着她的手。
他的力道不小,令周从知一时没挣脱开。
一时感觉更多目光嗖嗖嗖地打在身上,周从知费力拽了下,依旧被他紧紧攥着手指,她眉心一抽低眼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病。
顾不得沈病在抽什么风,周从知赶紧对纤云伯微弯腰一敬,“后生并未对沈师兄做什么,沈师兄不知怎的方才就晕过去了。”说完,她默不作声地拽了一下被抓住的那只手,虽然面无表情但动作明显,仿佛在对医药谷的人说,能不能来个人管管他。
“我曾见过你,在清秋道。”齐寿泩语气不似平常的慈和模样,眼眸中反倒带了些锐利,“那时我便察觉到你身上有湫龙血的气息,你为何陷害同门?”
周从知眼中平静不见丝毫慌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先生未免断言过早,后生确实偶然间得到一颗湫龙血,但先生怎么不知是有人盗走了而后意图让我背锅呢?”
“齐寿先生,”突然一个人从人群里蹦了出来,义正言辞道:“她说的有理,陷害同门不是小罪,还是查清楚再问罪吧。”
说话的人正是姜尘栢,周从知对他突然跳出来为她说话还有点讶异,不过很可惜,最后的结果倒是要叫他失望了。
想到这,周从知不自觉地朝谈尘和曲叙生看去,曲叙生仍是那般泰山崩于眼前不动于色的稳沉模样,像是没受到前面几番话的影响,只是瞥着周从知不咸不淡道:“过来解释,你还要站在那里被一个人男人牵到多久?”
“……”
大师兄,你的重点搞错了吧?
那一瞬间,几乎在场的所有南洴宗弟子脑子里都如是这般想到。
曲叙生这一提醒,周从知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还被沈病牵着,好在医药谷的人也终于不再袖手旁观了,纤云伯身边的一名弟子上前扶住沈病的身子,纤云伯则在沈病身上的穴位点了几下,他的手松了力后,纤云伯便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感受着。
周从知一边扯着有些皱巴的袖子,一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台上走去,昏迷的关濛早已在方才几人说话的间隙叫百草峰的人接走给戚宁看治去了,湫龙血的血性很猛烈且强势,一时半会儿即便是齐寿先生也难以完全将从血液里分离出来。
这时一旁沉凝不语的宁熹突然想到了关濛被约到小崖边的时候,会不会是在那时……?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宁熹唤人将齐六找了过来,瞧见他一身跌打的淤青,连脸上都青一块肿一块,宁熹拧眉问道:“齐师弟,你可否与我们说说当时在小崖边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方才将人救回的时候以为只是同门间闹了矛盾,于是便没有过多责问细节,眼下却是要查清楚这是否与陷害关濛的人有联系了。
周从知是在乍一看见袁绍的时候便心如死水了,每次碰见这家伙总是要她倒霉,她与袁绍绝对是八字相克来着。
果然,袁绍不负众望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宁熹,“师姐,这是约关师姐去小崖的人所写的字条。”
宁熹接过字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句:申时,小崖边。
后面则是一小段乱符,不知代表着什么含义。
周从知观察宁熹表情,就知道宁熹没认出她的字迹,但很快宁熹就把那张字条递给了曲叙生,曲叙生在看到熟悉的字迹后眉头一蹙,但却意外地并没有看向周从知,只是将字条递给了谈尘。
“如何?可看出什么了?”宁熹见曲叙生脸色不对,出声问道。
曲叙生淡淡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听他这么说,宁熹还有点纳闷,方才那表情分明是看出来了些什么,却选择闭口不言,倒是与他平日里做事的性子有些不符。
倒是谈尘,目光久久地落在那寥寥一句上,像是凝住了,周身的气场也不似以往的洒脱轻松。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修士宴只能早些结束了,掌门出面道了个不是后,便遣散了诸宗门的修士,打算闭门自己宗门内部解决。
不过齐寿泩还没有离开,似乎是不放心关濛,也担心南洴宗揪不出这心肠歹毒之人。
没过一会儿卫铮便与赵樊西赶来了,卫铮是个天生的冷血肠子,对人少有同情心,一到便与掌门直言道:“掌门师兄,不若暂且先将有嫌疑的人禁足在戒律堂,待人察明细了,再进行问罪。”
戒律堂?
不不不不,周从知疯狂摇头,戒律堂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那犹如在别人口中嚼过后吐出来的口感令周从知至今难忘,有些被关押在戒律堂的人自然也毫无办法接受,每每看到他们的表情,周从知都觉得那些人想要将饭碗扣在赵樊西脸上,然后大骂一句屎糊的玩意儿。
然而残酷的事实是,她当然发表不了自己的意见。
…
戒律堂。
周从知呆呆地蹲在地上戳着稻草干子,目光缓慢地一转,看到仅有的一张床上百无聊赖地躺着的齐六,不,应该是袁绍。
到底是怎么沦为眼下这个境地的。
周从知想到。
被关在戒律堂已经很可悲了,还偏偏将她与袁绍关在一起,顿时让周从知觉得这里的空气都不新鲜了。
“师姐不坐坐吗?蹲这么久腿应该酸了吧。”袁绍那双怎么看都让周从知觉得不怀好意的三白眼正一转不转地看着她,令周从知浑身发毛。
不得不说,袁绍这个角色塑造得当真心狠手辣的彻底,对于原主一个和他没有丝毫仇怨的人,却能良心一点不痛地对其坑害、蒙骗、利用、下毒等等的。
不过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可能未来某天她会气得失去理智,把剧情什么的抛之脑后,将袁绍摁在地上巴掌呼呼地抽死他。
周从知没回答他,外边突然传来了一点动静,赵樊西推门走了进来,几步停于那一层结界前,神色复杂地盯着周从知。
“……”
他应该是刚去看过关濛,会露出这种神情也在周从知的意料之中,毕竟关濛是他一见钟情的白月光,而周从知是他关系还挺不错的一个朋友,即便心是偏向白月光的,但面对周从知仍然无法说出口质疑和责怪的话。
“那张纸条,我看见了。”安静过后,赵樊西突然开口道。
周从知默了。
原主的字迹有自己的特色,赵樊西能看出来也不奇怪,接着她便听到赵樊西沉着声音问道:“真的是你做的吗?我要听你亲口说。”
看着赵樊西看着她紧张又沉重的眼神,周从知正要开口回答时,十三突然出声:【宿主,否认是你做的。】
因为这时还没被毒控制的原主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害了关濛,所以原书里周从知在这里坚决地说了自己绝不会陷害自己的师妹。
周从知也知道自己要根据剧情走,她现在还不能背负上陷害同门的罪名,于是她抬眸与赵樊西对视,“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我吗?”
她的眼眸里带着点熠熠的光芒,看着与从前那个忠善却一根筋的人没什么改变,赵樊西表情依旧没变,略微紧绷的身体却不自觉放松了下来,他缓了口气,“罢了,那我便信你一回。”
气氛刚缓和下来,下一秒赵樊西一句“我是来给你们送饭的”,成功让周从知僵在了原地。
看着他还兴致勃勃地打开三层木盒,把菜一道道端出来,周从知退了一步,目露惊恐。
将饭菜放好之后,赵樊西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并强调了一句,“全都要吃掉,别浪费了。”说完便带着空盒子走了。
留下周从知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风中凌乱。
她转过头与袁绍俩人大眼瞪小眼,皆是无言。
关濛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很久,她看到了多年前不辞而别的母亲,她一边追着上那道身影一边呼喊,可突然迎面的黑暗卷袭而来了烈烈火光,关濛下意识地闪躲过后,面前独自行走的母亲已经不见了身影,场景也转换为一颗巨大的梧桐树,而树下是一具干尸。
被抽干了血的母亲只剩下皮肉和骨头,她睁着灰色涣散的瞳孔,里面映出茂盛高大却毫无生气的梧桐枝叶,寒风拂过尽是凄凉的味道。
然后关濛便醒了,胸口中还带着梦里哽涩难言的苦楚,几张关切的脸就闯入了眼帘。
“小师妹,你终于醒了!”
关濛眨了眨眼睛,缓了缓才回忆起她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
宁熹伸手将她扶着坐起,“感觉如何,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师姐,我没事,我睡了很久吗?”她问道。
另一边在她醒来后便伸手搭脉的戚宁收回了手,“睡了一天一夜,虽然那湫龙血还未彻底从身体里分离出来,但眼下并无大碍了。”
曲叙生站在一边沉默不语,倒是齐寿泩蹙了蹙眉,不放心道:“但留在身体里始终是个隐患,还是要想办法尽早取出来。”
关濛:“宁师姐,孟师兄人呢?”一回想到孟祁连那含着恨意的双眼,关濛便心下黯然。
宁熹:“他一早便离了场,说是身子不太舒服,我见他脸色不太好,便就没有多问,不过小师妹,眼下还是找出给暗中对你动手的人更为重要,那时在小崖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再将你所见细细说来。”
像是熟知关濛的性子,齐寿泩紧接着宁熹说,“不必过于拘束同门情谊,你便实话实说,当时可否在小崖边看见了周从知?”
“师姐?”关濛疑惑了下,随即摇了摇头,“当时那人有备而来,我只先觉得眼前一片眩蒙,直到后来齐六师弟失去踪影后,突然凭空朝我伸出了一只手,我看到那只手,并不是正常人的手指,而是木质手掌与指节。”
她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偷袭之人并不是周从知。
宁熹沉默了一下,摸了摸下巴凝肃道:“那是不是不该先将她关在戒律堂那儿?”
闻言,戚宁猛地抬起头,“你们将周从知关押在戒律堂!?”
“是,怎么了吗?”
戚宁深深地蹙起眉头,思及周从知那片奇怪之极的识海,说是因为另一块特定的识海增大,他后来细细想过后,总觉得她识海中那块膨胀得有些不规则,意识和魂体本就是界限分明的,可魂体逐渐鸠占鹊巢碾压了意识那部分,就如同控制行为的神经出现了问题,与其说是被当成容器,不如说……也有是被下毒了的可能。
啧,那可便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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