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几天后

        “叮。”

        书桌旁，江月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没有理会，待算完最后一个步骤，才顺手拿起了手机，是沈摇情发来的年级成绩表格。

        点进去文科排行榜中：“第一名：迟皎皎。”

        江月不自觉的颦起眉“”

        接着往下看去几行，才找到自己的名字。

        “第七名：江月。”

        江月的眉皱的更深了，怎么和上次一样。虽说上一次的成绩已然超过了沈校长的预期，也算是通过了他的考核。但归根结底，江月对此算不上满意。

        不得不承认江宁不仅聪明的人多，努力更是这所学校的常态化。以往在三中时，好像只是认真学习就能长居第一的她，在这里哪怕在此付出双倍的努力也很难名列前茅。

        她有些烦躁的披了件外套，空空的胃里实在难受，想起上次在医院帮何年取药时医生对她的警告，不怎么吃晚餐的她决定还是出去吃些东西。

        家外不远处有条长街，每到夜晚附近小区零零散散的情侣会来此吃东西，或是一家人在此散步，又或是一群人在附近吃烧烤，总之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这是属于很多人的热闹。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月她开始害怕这种恐惧。比如现在，热闹的街道上，一个人手足无措地坐在这个小摊上，一边佯装看手机掩饰自己的格格不入，一边低头吃着碗里的米线。

        吃完付完钱后，或许走的太匆忙，她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不好意”有些歉疚的笑容在看见那个熟悉的面孔后定格。好像自从几天前那场争执后，苏跃再没有主动找她说过一句话。那个总是对她带着笑意的少年，终于也换上了疏离的面貌。就像他此时望来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从未交集过的陌生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苏跃已经走远了。江月转身望着那个消失于人群的少年，自嘲着这样也好，但总是掩盖不住自己心底隐隐发疼的难过。

        是夜，江月把自己试卷上汇总的错题整理完后，已经凌晨一点了。她还是没有多少困意，她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翻开了表格里的理科排名。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苏跃的名字。年级第二。嗯，正准备关闭手机，倒是看到了上面那个有些意外的名字：第一名：何年。

        江月真是怎么都想不通，他是第一？

        与此同时，微信弹出一个转账消息，两百元。转账说明清晰明了：本月已还钱。

        江月她并非没想过，何年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好像很难看透他，他很会模糊信息。虽然和他接触也不算多，但感到很诡异地是每次和他相处时自己总会处在一个很放松的状态。

        她其实那天在医院看着他面色苍白的模样，也没想催着他还钱。至于他说给她带早餐这件事，她也只当是个玩笑话。

        但从那天后，每天早上她桌上的早餐从不缺席。

        微信页面上还保留着上次的聊天记录

        “你怎么知道我坐在哪里？”

        “正好认识你同桌。”

        “”

        而那天她问沈摇情的时候，她似乎有些意外：“他跟你说了？”

        看着江月有些不解的眼睛，沈摇情有些尴尬地放低音量：“我俩只是家离得近，算不上熟，你别跟别人说噢。”

        看着沈摇拜托的眼神，江月以为沈摇情担忧和这个向来在学校众说纷纭的少年会传出什么谣言，毕竟传闻中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也不占少数。

        沈摇情有些试再次转过头：“不过江月，他为什么给你带早餐啊？”

        “他借了我的钱，早餐当作利息了。”江月有些心虚的回答，一边喝着豆浆，还是温热的。

        “他怎么可能借钱啊？”已经开始背单词的江月并没有注意到沈摇情的小声嘀咕。

        江月在手机上接收两百块钱后，一条消息弹了出来：“还不睡？”

        “你不也一样”

        “我给你推荐首歌吧，对于失眠很有用。”

        “？”

        “spongebobsquarepantsthemesong”

        “”江月望着这短文一样长的句子，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首歌名。江月打开了音乐软件，输进去了歌名。

        点开音乐后三秒后，江月扬起了嘴角。

        “你确定这个对于失眠很有用？”

        “失眠的绝大多数人，是因为心情不好。听完早些休息吧，晚安。”

        江月看完对话的最后一句，她关闭了手机。正如何年所说的，听着耳边欢乐的声音，她的心也一点点的静下来，逐渐闭上了眼睛。

        江宁每一次月考排名出来后都是一阵的鸡飞狗跳。隔天年级主任便张罗着公开排名表并分析各班平均分，做对照表分析问题。老师办公室也不得清闲，几波几波的学生被喊过去做心理调整，分析谈话，这好似是江宁一贯的传统。

        “这次短文填空和作文是我批改的，电脑阅卷过程中发现大家不少问题。格式问题我再重复一遍”班中，陈胜愁站在讲台上耐心的讲着卷子上的题目，他连责备的声音都带着份无奈和温和。

        “不过这次英语的年级最高分出在我们班，江月同学短文填空一个没错，英语作文也写的特别好，最后几分钟的时间让江月同学来念一下她这次的作文。”

        一听陈胜愁读到江月的名字，班里不少人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着江月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揶揄。

        “唉江月，喊你呢。”江月回神，听到沈摇情的声音，慌忙的站起来。

        沈摇情指着作文，嘴型摆出一个“读”字，江月方才反应过来。

        陈胜愁似乎也看出了江月的走神，含着笑意：“没事的，慢慢来。”

        温柔的语气致使班里一阵唏嘘“哇哦”，陈胜愁似乎并未理解学生的唏嘘从何而来，一脸不解。

        江月在陈胜愁的目光下有些害羞的拿起了卷子，流畅地读起了作文。

        “”

        “我第一次见到江月这样的表情，每次看见她，我都觉得她不大好相处。她不会真的喜欢陈老师吧。”

        “唉你小声些，你不觉得陈老师也对她特别关注吗，果然长得漂亮就是惹人喜欢。”

        “还好吧，我感觉她看起来茶茶的，心机蛮多的样子”

        迟皎皎听着前排女生的谈话，向正在读作文的江月望去，很快又将凉薄的视线瞥了一眼台上笑意未兴的陈胜愁。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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