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兄长
“所以你想起来了啊……”今牛若狭随手拿过一块扁平的石头打水漂,最后沉入湖底。
调月春名不语。
那件事情历历在目,她蹲在今牛若狭身后,前后摇晃,额头有一下没一下碰着他的后背。
今牛若狭猛地起身,将调月春名拉起来拥入怀中。
“阿若,你没有错,错的一直是我。不论是铃木还是三途,因为我,兰哥他们都以为你背叛了我们,都是我的错。”调月春名埋在他胸膛,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今牛若狭的下巴埋进她的黑发间,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没有错。”
“大哥,对不起。”
调月春名从小就有一股傲劲,长这么大也没听过她说过一句对不起,顶多就是抱歉,现在听她这么一句,今牛若狭倒是有些心疼。
“没有你错我错这种说法,慧娜,我们是一家人。”
兄妹俩就不知道相拥到什么时候,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才分开。
“堇,回来吗?我查到了一点。”
“好,我过会就回。”
调月春名往后退了一步,“大哥,我现在有事得回去。下次再见吧。”
今牛若狭好久都没听过她对自己说“再见”这样的字眼,同时也有些害怕,不知是下次见还是永远不见。
所以他说。
“明天见。”
“好。”她应了下来,“我走了,大哥再见。”
今牛若狭看着她小跑离去的背影,像是第一次把她送进学校里一样,虽然时间不同,但心里还是不舍。
垂在两侧的手渐渐握紧,喃喃道:“慧娜,你知道我无法坐视不管的……”
调月春名匆匆赶到,他们早已吃过晚饭。
“小春名,你怎么才回来。”艾玛正在收拾餐具,听见动静往后转头就看见了她,“要吃什么?我给你做吧。”
调月春名婉拒,噔噔噔跑上二楼的房间,打开门,姬宫彻背对着她。
“堇。”姬宫彻的声音听不出起伏,“这次对上[osamu],我们这次可能凶多吉少。”
虽然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但她听后还是眉头紧皱。
“两年前的死者铃木玲也,是[osamu]组长绫濑阳斗的亲妹妹。听说绫濑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调月春名呼吸一窒。
如果这样的话,那当初铃木玲也是因为和今牛若狭在一起而被她杀死,那么绫濑阳斗肯定对她和今牛若狭心怀怨恨。
大哥有危险……
调月春名撒腿跑了出去。
来到今牛若狭在京都的住处,无论摁了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回应,正当她要掏出手机给今牛若狭打电话时,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了吗。
“什么啊,怎么有个小姑娘?”
“喂喂喂,不会是他的妹妹吧?两人长得那么像。”
“喔?那可真是有意思了,组长!人在这里哦。”
“长得还真不错啊,我已经开始兴奋了~”
众人让出一条路,一个身穿黑西装的人走上前。
绫濑阳斗……
“你就是,今牛若狭的妹妹?”
调月春名努力平复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是我。”
不知是谁突然爆发出笑声,“什么啊!你看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其实心里都快怕死了吧?”
调月春名“嘁”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把它甩出去,正好插在了那人身旁的一棵绿植上。
笑声止住了,倒是绫濑阳斗的脸上多了几分玩味的笑意。
“不愧是一家人。那家伙也是个硬骨头啊,妹妹身手也不差。”他的表情突然狠厉起来,“所以我妹妹被你杀死了啊。”
果然是为这事而来,恐怕今晚会很麻烦。
绫濑阳斗把那把小刀拔出,仔细看了一遍,一步一步走着,越来越靠近调月春名“我没有妹妹了啊……那家伙也尝尝这滋味吧!”绫濑阳斗一个箭步冲上来,小刀正好抵在她的割喉疤上。
刀尖在疤痕上面轻轻擦过,刚开始有些痒,痒意过后有些刺痛,调月春名微不可查地捏了一把手臂。
绫濑阳斗收回了刀,轻松道:“难道就你一人吗?哥哥不在家?那可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哥哥啊。”
绫濑阳斗背对着她,身后跑步的声音愈来愈接近他。绫濑阳斗接下了调月春名的脚踢,劲不小,把他震得手腕有些痛。
绫濑阳斗毫不吝啬地称赞道:“不错啊,跟哥哥有得一拼。”
既然她都已经动手了,那就没理由再继续沉默下去了。
绫濑阳斗后退一步,四十个人一拥而上。
她的确能打,但是对于绫濑阳斗身边的人她却慢慢落到了下风。她开始有些吃力地应对,有人趁机在她的头上重重飞踢了一脚,调月春名撑不住倒地。
那一脚把她踢得发懵,头痛得狠,几次都无法站起来。
绫濑阳斗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狠狠地碾着她的左手,调月春名差点失声叫出来,下唇被她咬得出血。
“不叫吗?果真和你哥哥一样硬。”
绫濑阳斗拿着那把她丢出去的小刀,单膝下蹲,手掌被刀刺穿,调月春名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向下滚落,绫濑阳斗猛地将刀□□,她终于忍不住□□出声。
绫濑阳斗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阴森地笑着,又扯着她另一只手,将满是鲜血的刀再次插入她的右掌。
调月春名痛得甚至要昏厥过去,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意识涣散。
后面传来惨叫,绫濑阳斗慢条斯理地把刀擦干净,抬眸,正好对上今牛若狭的眼睛。
看着地上调月春名的惨状,今牛若狭肝胆俱裂。
“慧娜!”
今牛若狭的手忍不住地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抚上调月春名的脸颊,“慧娜?”
绫濑阳斗没心情看这种兄妹间的苦情大戏,将那把刀收好。
“今牛,我会用那把刀杀死你的,在那之前不要死了哦,等着我。”
今牛,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今牛。
今牛若狭目眦欲裂,冲上去就想和他拼命。
绫濑阳斗侧侧身子就躲了过去,看着今牛若狭毫无章法的拳头,他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妹妹受伤很心疼吧?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没有玲也是什么感受?”
每一次每一次,铃木玲也这个名字总是让大哥受伤。
调月春名强撑着爬起来,倚在墙壁上。
“绫濑,我们之间只有一个能活下去。”
听到这句话,绫濑阳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哈哈大笑,“今牛,你还没搞清楚吗?你的双手,已经废了。”
她知道如此,但听到这句话还是有种想哭出来的感觉。
“没了双手,你以为你还会什么。”
绫濑阳斗带着那把刀离去,调月春名再也撑不住了,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今牛若狭抱着她下楼,在路上随便拦下一辆车。
“快!去医院!”
那人本想拒绝,但看着今牛若狭一副可怕的样子和调月春名的惨状,还是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他们去了最近的医院,把调月春名送进手术室后,今牛若狭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他用依旧发抖的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
“兰……”
另一头,灰谷龙胆下楼接水,看到灰谷兰惊慌失措的模样有些疑惑,“什么事那么慌张?”
灰谷兰正走到玄关准备换鞋,他一把拉过灰谷龙胆,“龙胆,得去医院……堇出事了!”
“诶?”
等到了医院,听着今牛若狭讲述的事情,灰谷龙胆觉得天都快塌了。
“[osamu]……”灰谷兰眼尾发红,手攥成了拳头,指甲将掌心抠破,血从指缝流下。
有护士看见,连忙用推车上的东西帮他处理伤口。
“谢谢。”
“不客气。”护士笑着说,“就算家人有事,也不要这么对自己,你的家人也会心疼的。”
三人沉默不语。
今牛若狭很少吸烟,但他在医院外吸了一晚的烟,离很远两人都能隐约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既然他们兄妹俩之间的事解决了,他们俩也没理由继续厌恶他。
“阿若,回家洗个澡吧,你身上都是烟味,堇不喜欢。”
今牛若狭都忘了这件事,亏得灰谷兰提醒。
“我知道了……”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醒的话给我打个电话。”
“好。”
今牛若狭走后两个小时,调月春名醒了过来。两只手仿佛没有知觉,她眼神空洞。
体内有某种东西隐隐作祟,调月春名的嗓音有些沙哑,“我要手刃绫濑。”
二阶堂会的人被紧急召回京都,佐野万次郎等人被送回了东京,不仅如此,春日深夜还分了几波人照看场地家和东卍干部的其他人。
三途春千夜和羽宫一虎暂时住到了佐野家,场地圭介被下令除了9月16日与[芭流霸罗]的一站,其余时间不能踏出家门。
“圭介!帮妈妈收拾一下衣服!”
场地圭介把手中的漫画书扔到床上,认命地帮着在客厅追剧的场地太太收衣服。
场地太太有些欣慰地看着他,“圭介长大了啊……果然,把你交给堇是正确的。”
正好这时,场地圭介放在屋内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去接电话吧,剩下的我来。”
来电人是佐野万次郎,场地圭介接通了。
“mikey,有事吗?”
“场地啊……”佐野万次郎在庭院里仰头看天,阴云密布,时不时还有雷轰鸣声,“要下雨了……”
“哈?你就是说这件事的?”
佐野万次郎没再回答他,把电话挂断以后,佐野万次郎的表情有些凝重。
“大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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