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61~64

61、

        readytube电竞之夜取得了圆满成功，许多人集体前去庆祝。

        戴七七也被cris拉去了现场。

        赛后采访环节认识两面的主持人频频向她走过来，似乎是总有不经意的话要跟她讲。一身黑丝性感火辣，懒懒地倚靠在一边，惹得戴七七退后两三步躲到cris身后。

        代曼初是喜欢戴七七，但是又觉得戴七七这样躲着自己的行为很讨厌，三杯两盏下去醉醺醺的说了许多话。“呵，真把自己当什么货色了，姐泡过的职业选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还差这一个吗？”

        说着懊憾地登录手机微博。随意翻了翻评论，用小号开始给骂戴七七的评论都点了个赞。气不过，开始给自己认识的运营发消息，说这儿有黑料。

        营销号一听可来劲儿了。

        几分钟后，“戴七七发家史”“readytube主播夜店”等词条先后登上热搜。

        还对自己这波操作不满意，代曼初打了个电话给郭映，tide集团的总监。

        一开口就是“郭总监吗？我这里有个readytube主播的黑料，感不感兴趣？”

        ——黑料没有，p出来的黑料全是。

        代曼初是个有点手段的人，年纪轻轻就包揽了各个赛事采访的项目，而且脾气很大，只采访自己“欣赏”的选手，这种极端性却被很多脑残粉丝欣赏。当初甚至还有一波人磕她和eva、queenlive好几个人的cp。代曼初也从来不否认。

        代曼初家大业大，背后还有不小的资本支持，听她那里说黑料，郭映迟疑了片刻，然后说“好”。

        tide和段氏抗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62、

        竹汐原本在摸着脖间的玉佛，懒懒地想着事情。

        她肌肤白皙，骨肉匀称，在光的照耀下美得好像月雪下的人。

        不能称得上是被程锦簇拉过来的。

        虽然因为叶微澜有合作广告要拍，所以程锦簇也跟过来一起玩，并且把竹汐一起叫过来了。

        但实际上，她不得不承认，就是自己想来。

        自己为什么想来呢？

        也不是很清楚。

        就是觉得想远远地看一眼。

        就是觉得赛后采访的那个主持人，看起来靠得太近了，肢体语言肢体触碰太多了。戴七七皱了眉头，所以她也跟着皱了眉头。

        没想到人还在现场呢，有些人的手竟然已经伸到自己的地盘上来了。

        她登录上后台的要闻剪辑页面，看到网页待审中一则新的视频。

        [十八岁主播进夜店]

        说是不知名，也确实打了马赛克，封面的人却分明手上戴着戴七七专属的标志性栀子花手链。

        身形也像。

        往下翻，竟然还有。

        [主播夜店不自爱]

        [未成年进夜店]

        ……

        所有稿件定时晚上八点发布。

        很明显有预谋。

        而且……

        loader是网站的管理员1080号。视频发布账号是tidevision蓝v官方认证的发布。

        三秒钟后，竹汐沉着脸，拨通电话给张司机。

        “现在，回公司。”

        63、

        郭映对自己交给手下的视频剪辑任务被迅速完成感到很开心很满意。

        怎么说呢？

        一是代曼初背后的确有大金主，所以能跟她搭上线，不动声色地给她送上这么一份大礼，算是举手之劳坐收渔翁之利了。

        二是最近网站的稿件播放量确实不太稳定，她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这种猎奇的视频，最能吸引人眼球，到时候，必然能引来大量的人气。

        tide上面的指示，本年度重点项目就是电竞游戏区，当前互联网最能带来流量的是什么？不就是这种极端性情绪的视频吗？

        管它谁红谁黑，谁对谁错，有流量就是王道。

        代曼初在声色酒吧有认识的老板，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声色酒吧见过戴七七。要来了视频之后，又发给了郭映。郭映交给了手下专业的剪辑手剪辑，又跟官方账号管理员要了账号，登录并上传视频。

        只等着晚上八点把一切推到风口浪尖就能坐享其成。

        没想到坐享其成没等来，被公司总裁竹汐的一通电话，直接打来了办公室。

        竹汐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办公室里暖气打到最高。

        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但是光是走进这里，和老板对视了一眼，郭映已经感觉到了莫名的寒意。

        竹汐抬眸看了她一眼，说：“坐。”

        64、

        本能让郭映不要坐下来。

        她摇摇头：“竹总，我站着就行。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手头还有几个项目……”

        竹汐打断她的话。

        把后台审核的视频投到办公室的8000k全彩显示大屏上。

        “这几个视频，是你上传的？”

        “……”

        郭映摸不准应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公司的宗旨是进军视频界，这是她知道的，可是老板看起来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又在心里复盘了一遍，确定自己近来的工作还算合格合理没有渎职的情况下，郭映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选择了一个听起来更加合理的方式叙述。

        “其实……也不全是我的想法。”郭映说，“剪辑部的同事也帮了很多忙。”

        进可进，退可退。

        竹汐抬眸看了她一眼，“想法？”

        感觉领导的情绪没什么变化，郭映大胆了一点。

        “对，是我一个好朋友给我拿的这些素材。我觉得这个主播的行为很不检点，应该被曝光，让更多人知道。”

        “恶意剪辑，让更多人知道，然后拿子虚乌有为经调查的东西肆意地侮辱她和造谣她？”

        “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媒体人的职业素养？”

        郭映愣住了，她第一时间找补。

        “竹总，您……您可能误会了，这个视频虽然经过剪辑，但是基本内容都是属实的，我有一个朋友，她亲口告诉我的。”

        竹汐的手轻轻扣着桌子，她换了一个问题，“郭映，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待视频网站的内容和用户切分呢？”

        人心本就是一个茧房，但世界应该提供的空间是更加开放和包容的。“从这个视频中，你想让人们汲取和了解到什么呢？”

        “……我想，”郭映迟疑了一下，暂且抛开自己做的这个事情，回答道，“我们要用好网络和流量这一把屠龙宝剑，为公众们做正义的发声……”

        “未经调查，不经考究，肆意剪辑，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发声？”

        “不是人人都是正义的审判官，有很多人，会自诩为正义的审判官时，化身为真正的屠夫。”

        “我们要做的，是调查，考据，而后知其可以为，而后知其不可以为。你早已丧失了自己内心那个天平。”竹汐一语中的，“你想的不过是手握屠刀成为刽子手的快感。流言可以杀人。”

        “我……”郭映垂头丧气，“我承认，这个视频是经过剪辑的，我把很多背影片段都挪到了这个主播的身上，但这是为了节目效果啊，不然怎么能提高播放量呢？”

        “那你想过视频里的那个人的感受吗？”

        “……”郭映道，“这能有多大委屈？”

        话还没有说完，竹汐已经关掉大屏上的视频。

        郭映张张嘴，发不出声来。

        她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看向郭映，平静地打断她的话：“郭总监，恭喜你，被解雇了。”

        “明天我会让法务部和秘书处在公司上下发布通告，相信这不会给您带来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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