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竟是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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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川保出于难堪走快了几步,他明明记得自己来这儿的第一天就照过铜镜,镜面虽乌倒也看得清脸,这具宿体无论身高外貌都与自己如出一辙,怎看都是个又高又俊,目光犀利灼灼,虽然面相凶了点,好歹是个男人味十足的大小伙子。
也不像个变态啊?!
身后频率统一的锁链撞响声忽地一停,知道是沈清尘停了步子。他赶紧跟着回头,却看他沉默不语,黯然抬首远眺向长空圆月。
大抵是正直月十五,满月盈空似玉盘,他目中怅远,识不得其间滋味。
杜川保想古人都是寄月以相思,像他这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成了珍宠,半点人身自由都没有的,断然是要隐忍很多难言在胸。可他就是个糙汉子,无论从思想,立场,年代上,怎都做不到感同身受。
更没法劝解。
就只能跟他一并停了步子,问:“要不咱再溜溜?吹吹风也挺好的,我看你那屋连窗都封死,怪闷的。”
沈清尘缓缓从月上移了目光,撞上他一双‘乐于助人’的闪闪大眼,恍然避了开来,躲到一边。
“不了,回去吧。例行做完就是,不耽误你休息。”
“……你们这儿月亮挺好看的,是吧。”
他知道美人儿对自己心存戒备,或许还有什么不知情的忌惮,但也不好同他个油盐不进的死脑筋辩论,只好发挥社牛技能,绕弯尬聊,好心引出话题,拖延时间,试图挽留他多吸点新鲜空气。
沈清尘果然一愣,将目光一闪,道:“是啊,又是十五了吗。”
晚风还是些许撩人,先不提他只穿了一层薄衫嫌不嫌冷,倒是披散的发先乱了视线。美人抬手撩发,大袖滑下去后露出一节纤细苍白的手臂。
杜川保扫了一眼,旋即大惊得呆住!
只见他露出的那截手臂,手腕上,层层叠叠密布青肿,淤血,看着像是恢复得快好了的那阵儿,也是着色最深的阶段。
凭借这么多年当兵的经验,这种大片大片淤青可不像跌的撞的,更像是……
被绳子勒的。
练逃生术那阵儿,没少被绳带勒成这样。
他……他这还遭王爷虐待了不是?!
“你……”
沈清尘把手放下,长袖立马遮了伤。颇是个淡漠无情的挑上自己一眼,转身离去。
抽身抽得倒是干脆,仿佛刚刚驻足留恋望月的不是他了。
就难搞!
杜川保搁心里头嘟囔,管你抑不抑郁,受不受伤,关我屁事。
好心半点都不领情,就有那大病!
回去喂他吃完饭,老子就去睡觉。
杜川保回去严严实实把锁扣好,怕这人跑了自己要掉脑袋。
他把食盒打开,里边果然不出预料,什么红烧肉,烧麦,清蒸鱼,炒青菜,素叶汤,真真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想自己每天累死累活干上整天,护卫吃的都是没什么味儿的乱炖,饱腹就行。如此看来,还真是待遇悬殊!
妈的,给人卖命,还没人养的宠物吃得好!
杜川保越想越气!
这屋里没有桌子,他就看沈清尘跪在地上,只神色平平地用筷子夹上叶菜,咬了半口烧麦,最后饮一口汤顺下去,便把筷子放下,微微皱眉看着自己。
军中第一大胃王的杜川保傻眼了。
“你这是……不吃了?!”
沈清尘点点头。
“啊?吃饱了?”
“没什么胃口。”
“我靠,这一大碗红烧肉!你都不带动一筷子的?!”杜川保气得直喊,“我这两天净吃大锅炖,憋屈得做梦都想吃大肉,你一口都不碰?真他妈娇生惯养!给我吃了!瞅你都瘦成啥样了?我看不惯!”
军队里发号施令的小队长嗓门贼大,吼得沈清尘一哆嗦,慌张低头抓起筷子,连手指头抖得厉害,头发垂下来挡了脸,几乎是下意识地夹着红烧肉要往嘴里塞,却因为手实在是抖得厉害,肉块啪叽掉到地上——
杜川保看他忽然不动了。
正心思奇怪的时候,听见长发遮挡之后传来幽幽一声:“我,不想吃。”
“啥玩意啊,帕金森呐?夹一半儿还能掉?筷子都不会用了?还是说不想吃故意往地下扔呢!给我吃了,吃饱!老子多辛苦拎过来的!”
……
片刻沉默。
“我说了,我不想吃。”
沈清尘咬着嘴唇,几乎尝得到血腥。声音噎在嗓子里,沙哑挤出声时,带着股死倔的劲儿。
杜川保悠悠然把装红烧肉的盘子举了起来。
沈清尘见状目中登时闪出惊恐,浑身汗毛倒竖,条件反射似的惶惶退出半步,心跳几欲冲出胸膛。
他蓦地闭眼,视死如归似的横了心,沉声吼道:
“我不想吃!你要怎样!一而再再而三……杜宝川!你若是记恨,杀我就是!啊,你动不了我性命是吧,好啊。别再磨磨唧唧做我看不懂的戏了,干脆点!今日想怎么玩,玩什么,放马来便是!”
沈清尘怒目而视,愤然起身扯起自己衣带!外袍本就松垮,两下就被他脱下扬飞出去,再难忍的耻辱气得胸口起伏厉害,两步踏过去再被绷紧的锁链扯得一踉跄。
他过不去,咬牙切齿要骂时——
“啊?说什么玩意儿呢,急头白脸的。”
杜川保抬头随便瞄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往嘴里炫大块红烧肉。
这也太香,太好吃了!
妈呀,来这个鬼地方快一周了,终于吃到肉了呜呼……
烧麦也是皮薄馅大,鱼肉软嫩鲜香不失本味,怎么连青菜炒的都这么爽口啊,要不是咱碍于脸面不甘放下自尊沦为家宠,别说,还真挺羡慕这被养起来的小白脸。
天天大鱼大肉啊!
“你……!”
沈清尘再往前走不动,指着他的手都气得抖,面色铁青,两眼却是一觑,面前杜川保的奇怪举动硬生生把骂到一半的话给他噎了回去!
“这天儿也不热啊,脱什么衣服。饭你不吃我吃,浪费粮食可耻不说,那我只好每天来你这儿加个餐咯。要我说啊,你就多吃点儿,最好别给我这机会,瞅你瘦得像个猴儿似的……”
[瘦得像个猴儿似的,脸再好看有什么用!摸起来全一把骨头,半点手感都没有!给老子张嘴。张嘴!吃啊!吃了!]
脑子山崩地裂似的侵袭进一阵电闪似的嗡鸣刺痛,恍惚间好像闪过了什么不属于他的画面。
……?
这是个……什么记忆?
杜川保惊悚看着回忆的自己扼死沈清尘脖子,用膝盖压着肚腹把人狠狠按在地上。他挣得锁链哗啦乱响,还是抵不过自己力气大,混乱中不由分说被掰开嘴,一整盘还冒着热气的炖肉连汤带水,一股脑全倒进嘴里!
这什么王八羔子……!
[洒的汁统统舔干净了!敢剩一滴,今儿晚上吊起来干死你!]
画面中的沈清尘呛得眼泪横流,又被烫的满脸灼红。瞳孔乱颤的爬起来逃命似的缩回褥上,他抖得成筛糠。
唯一双眼还凶戾藏恨,好像随时挣得开锁链,胡乱扑上去将他撕碎。
……
杜川保的心都揪紧了。
这是人干事儿?!
不,这是我干的事儿?!
艹!我到底是穿到了个什么人间败类炮灰身上!不至于吧,老子一生为民为国,遵纪守法,坏事半点没干,还是舍己救人光荣牺牲的,怎么就成了个变态啊!
强行喂食,暴行,甚至……!!
怪不得,怪不得他这么激动!
完蛋,我这种人要是放在在剧本里,就该是被脚踩五彩祥云救男主的英雄一刀劈成两半的反派走狗!
关键这不是剧本,这是老子的命!
救命啊,我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的,这具身子到底还做了什么!
罢了罢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
“那就不吃,我吃,我替你吃,行不?没事儿啊兄弟,我之前可能是被小鬼儿迷了心智,对不起啊!对你这屋挺凉的,咱不如把衣服穿上,好好睡一觉”
杜川保赶紧更换口供,试图安慰并且讨好被害者。
沈清尘愤愤一甩胳膊,紧皱的眉下眼里闪烁的全是带因他古怪举动,而无处宣泄的迷茫。
杜川保傻傻一笑,把最后一块儿红烧肉给吞了。
“还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吗?没有的话我……我走?”
“……走?”
沈清尘咬得牙关咯咯作响,他早就怕得要死,到现在全靠一身没用的傲骨硬撑。听他说要走,甚是难以置信地反问出声。
“啊?不然呢,你还要陪/睡不成。”
杜川保就随口那么一说,他当沈清尘也应该随耳那么一听。
哪知他将喉结上下一滚,霍地从自己身上撇开眼,刚刚要咬死自己那架势都没了,不安地捏着手指,吐了口气,只把声音减小许多,蝇声道:
“不该问你自己吗。”
沈清尘再沉默着捡起丢在地上的衣袍,慢条斯理地在面前人欲言又止的视线中,一件件重新套在身上。
屋内太过空旷寂寥,杜川保打了个寒噤。
他扯了扯衣领,不紧不慢把吃干净的碗碟放回食盒,直到嗑嗒一声合上盖子,屋内都是背后生寒的冷寂。
“呵。知道您漂亮,可我对带把儿的平胸男人不感兴趣。”
杜川保打他身边绕过去的时候,沈清尘不自控地打了个颤。他看了沈清尘一眼,他知道如何观察对方细微的情绪变化。
不过三下五除二铺平发皱的褥子,还不忘职业病地给他堆成一坨的被子叠了个标准豆腐块出来。
沈清尘的眉皱得更深了。
大袖下拳捏得硌着手心生疼,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杜川保背后一僵。胃里翻江倒海全是不适,可能是刚才吃得急了。
“没什么意思。”他说,“就是昏了几天,醒来以后估计脑子糊糊了,记不得以前的事儿,也对男人□□服务没兴趣。”
沈清尘沉默片刻,胸口却喘得愈发厉害,起伏不定,甚是再也忍不住那一腔怒火的涌动,却还要出于什么不明的原因死命压着。
直到杜川保的再次开口为止。
“我就问你一个事儿。”他背对着沈清尘的眼神压得格外犀利,微垂眼眸带着些许下三白,漆黑一片染得全是军人那股子冲锋前的狠劲儿,
“什么。”沈清尘看着他的背,问。
“你胳膊上那伤,是我弄的吗?”
……
“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清尘笑了。
开始是嗤嗤冷笑,再化成捂嘴扶腰的失声大笑。
他忽地一改往日对万事置若罔闻那副欲仙的清冷风范,竟是目眦尽裂地瞪着杜川保他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护卫服下宽健臂膀,那是他绝对的压制,仿佛随时能把单薄自己掰碎了,踩碎了,恐惧至极的背影!
“看来你是真昏傻了啊?”
——“不过是忘了。”杜川保一应。
“……忘了?你把我那么吊在梁上一天一夜,媚药,鞭笞,受尽折辱!你玩儿够了,睡一觉便忘了!还能恬不知耻来问我?可我呢?我忘得了吗,我敢忘吗!我就只能把这些耻辱刻骨铭心的记了,再接着奴颜婢膝的跪着伺候你这卑劣下人!”
“真好啊,杜宝川,真好,我真羡慕你,说忘就忘了!你忘了便是无事发生过,一切不过平平自然!我怎么办,你能把我也重归原样吗!能让我也忘一忘吗!能吗!”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旷屋内回荡不停,霍地打断沈清尘的厉声质问!
他顿时哑语,惊诧看着杜宝川转过身的时候当着他的面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手劲儿实打实的大,给嘴角都扇出了血来。
“杜宝川那崽种不是东西,这一巴掌替你打的。”杜川保揩掉溢出的血,甩头撩开碎发,心气不顺地看着他说:“按以前,这种变态败类以我的性子早他妈一枪崩了。但没办法,我还得借这皮面儿活着。你继续恨着,没事儿啊,他该,但你也放心,往后这种事儿指定不能有,我碰都不带碰你半下。”
“笑话。”沈清尘被他这一巴掌骇得底气弱了三分,拼命倔者不漏怯,指甲掐得拇指血红。
“虚情假意。种种行径,妄图用一个巴掌还清,作秀。信得了你才是我有罪。”
“爱信不信。”
杜川保把嘴里血沫子吐出去,狼似的翻了他一眼。
假若自己回忆里那些都是真的,他也该这样防备。不过就是忍不住的来气,凭什么那狗杂种造的孽,要我替他还!
杜川保气得七窍冒烟夺门而出,遭风一吹冷静了些,才愕然意识到沈清尘是王爷养的珍宠,而自己是王爷指派的饲养员,那职责就该是将他伺候的服服帖帖啊,怎么可能……反而对他做出那些事来?!
要做也是王爷才有资格做啊……
到时候王爷一旦查岗,不全发现了?
换位思考,疯批王爷宝贝的宠物遭雇佣的下人那么糟践,我岂不是脑袋不保!
完了完了完了,杜宝川你这个大人渣!自己变态至极爽了个透就撒手人寰,留一地烂摊子要我还就算了,还打算要我给你偿命啊!
——“杜宝川?”
“哎呦我……!”
大半夜的走神想事儿,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喊他确实惊悚,好险自己是识得这个声音,才勉强控制住条件反射的给人来个过肩摔。
“严大人?这大半夜的您在这儿……巡查呐?辛苦辛苦辛苦……”
“我还想问你在这儿做什么!”严闵不满地从头到脚给他扫了个遍,问:“月例没看?今儿不是该到了伺候珍宠沐浴的日子,你们人不在温泉,就你独自在这儿拉着个脸,瞎晃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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