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神秘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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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年看了我一眼,神情里满是诧异,似乎在他的心目中,我不可能在此时此地提出这种问题。
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但所幸的是,鹤年转眼便恢复了正常,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
“我在天街上,再次找到那对祖孙俩。他们告诉我,他们曾以一只包子救活了两位乞丐,但两位乞丐在一周左右内相继离世,其中一个在临死前便将这凤鸣筝留给了他们,后来他们村遭遇兵匪洗劫,祖孙俩侥幸逃脱,保住了性命,开始四处漂泊,以卖唱糊口。我已去他们村庄,去那两位乞丐的墓地看过,埋葬着的确是我的两位兄长……”
鹤年说得很简单,便交待完了两位大唐名流李龟年与李鹤年的一生,鹤年并没有多少表情,也看不出多少悲喜,但我能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剧烈,他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是在对自己掩饰。
造化弄人!一对受帝王喜爱的名家乐手,竟落得如此潦倒而死。在命运这双大手面前,他们丝毫没有力量去反抗。
但更令我感慨的是鹤年淡定的表情,仿佛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一般,冷静理智得难以置信,他一定是在压制自己的感情。
“虽然我们是狐妖,但我们依然是人形,所以也会有人性,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何必刻意隐藏?”我真诚地对鹤年说,希望他能宣泄出心中的强烈情感。
“青青,你误会我了!我并非在压抑情感,而是此时此刻,我有一种真真切切的解脱感,从此我再也用再自责了,毕竟他们都已作古,自责已无益处了,何苦还要自责!”说这番话的时候,鹤年的表情非常奇特——看嘴形,那是大笑的表情,看眼神,分明装满着悲伤。
于是我不再说话,不再提鹤年兄长与,我知道,鹤年没有做好直面自己的准备,在他有勇气直面之前,我必须尽量避免去提有关人类亲人的话题。
对于鹤年的话,我并未完全相信,他的反应前后矛盾,从他在天街上的狂躁表现,再到现在的他自认为的解脱,这前后的剧烈反差令我不安,但我无力去解决——对一个根本不肯去直面自己的对象,谁都没有办法化解他的心结。我所做的只能是暗自担心与小心翼翼地回避。
“青青,我已厌倦了苍梧,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好的!”虽然才待了不过五天,真正的观赏才不过两天,还有很多溶洞奇观未看,还有天街奇物也未看,但是,鹤年没有了观赏的心情,我又哪里会有。
顾及到鹤年刚得知两位兄长的凄惨结果,我点头答应了他,心中疑虑没有问出口。
我们迅速地收拾些简单的行装,便匆匆上路,半个时辰后,我们便已穿过有人类出没的地方,来到无人的山岭上,穿过两座山岭方能离开苍梧。
鹤年紧紧地捏着我的手,以最敢的速度前行,元气的消耗速度急剧增加,如此下去,以我们的修为,不至于元气枯竭而死,但对我们的身体损害却在所难免!
“鹤年,你难道是在逃避什么?”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须前行便可!”
鹤年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但此时我也不想去追究,而是顺从着他往前疾行,同时打开狐耳,提高警觉。
小草钻出地面的声音,地底小虫的摩娑声,树枝上鸟儿的扑翅声……全是大自然的声音,没有任何危险的信号。
从鹤年耳部的动作来看,他也打开了狐耳仔细聆听,警觉着周边的所有声响。
突然他毫无预警地再次提速,这个速度已达到了他的极限。
“到底在躲避什么?”我忍不住去问鹤年。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害怕成这样?
鹤年不回答我,又保持这个速度跑了片刻。
这个时候我已经听到了万千声音中的异样:大自然的声响之中,一种类似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这个声音移动的速度非常迅速,离我们越来越近。我身上的毛孔下意识地竖立起来,表达着它们对危机的直觉反应。
鹤年突然毫无预警地停下来。或许他发现已无法隐藏他想隐藏的东西了,不得不直接面对。
鹤年叉开双腿,双臂微曲合抱成一个空心圆,双眼警戒环顾四周,像一头遇险的猛兽。我也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敌意,如热浪一般袭来。我也下意识地叉开双腿,平端双臂,准备随时迎战。
突然,山岭上弥漫起浓浓的大雾,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苍茫之中,我只能看见一臂之内的事物,我大声地呼唤鹤年,但丝毫没有回音,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我有些心慌,不禁心跳加速。
这一定是那个鹤年躲避的力量所致,这一定是那个危险的力量所制造的幻觉。我合上双眼,关闭狐耳,以驱赶走心中的紧张情绪。想象着我曾经见识过的一朵牡丹,那朵牧丹是多么的华贵娇艳啊!粉红的花冠,足有银盘大小,嫩黄的花蕊上还顶着一滴露珠。
我的大脑隐隐有些刺痛,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光射了进去,并且在我脑海中游走。我不禁更慌了,很明显是那力量入侵了我的大脑。我调匀呼吸,定定神,我必须平和地面对这一切,才有可能战胜它。
我第二次睁开眼睛时,身处一处牡丹园内,怎么会事?
我只想到一种结果,那力量不但入侵了我的大脑,而且还在我大脑中种下了幻象,这种法术我闻所未闻,很显,这力量比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位狐妖都更强大。自知无力抵抗,我便狠下心来,看一看,它到底安排了什么幻象,究竟要干什么?
于是,我顺着花园里的小径,慢慢步行,陶醉在花园的国色里——在危局之中,做到这点不容易,但只要有足够的定力就可以做到。我彻底放开胸怀,欣赏起来,每一朵花,笼罩着奇妙的光晕,比现实所见,来得更为娇艳。我所漫步的是一段卵石小径,卵石缝隙间长出半寸长的青草,顺着小径我走到一扇月门前,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推开它’‘推开它’,于是我淡定地推开了门。
推开月门后,眼前的一切,让我震惊了!
在我眼前是一座山洞,洞口上方雕刻着三个大字:锁妖洞。
洞内传来滴滴嗒嗒的落水之声,这声音旷远而清晰,可见这山洞非常深。我继续往里走去,脚下是潮湿不平的地面,非常湿滑。
艰难地走了约摸半个时辰,见远处一星亮光,亮光呈绿色,这绿光照耀不过两尺来远,便隐没于黑暗之中,不但不能让洞内地面照明,反而更增添了一种诡异的色彩。
隐隐从绿光之中传来血液流动之声与心脏跳动之声,这声音非常微弱,远远弱于人类的血液流动与心脏跳动之声,甚至比普通狐类的还要微弱,这只能说明前面的生物,要么是行将就死故而气息微弱,要么是法力高深能隐藏气息。但究竟是哪一点,我无从确定。
只好再继续往前走去。
一个人形生物渐渐清晰起来,“他”穿着一袭长袍,肮脏到极至,已无法辨认其色。白色的长发散乱地披下,一起垂落及地,从额前流泄下来的白发盖住了脸庞。我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从心中升起,就如梦见母亲时的感受一样,但“他”不可能是我母亲——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只行将就木的雄性狐妖。
但那种亲切感究竟从何而来?
有一个答案在脑中,我自己都不敢触及。
我再往前走去,希望随着他的愈加清晰,亲切感能越来越弱。
但离得越近,看得越清,那亲切感便越来越重,他正在冲我微笑,洁白的牙齿,微翘的嘴角,大而亮的双眼——都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分明与我的面容太过相似。
难道……他是我————父亲?
在涂山氏的石刻狐史中,不是清晰地记载着吗?“公元600年,长安,一雄狐娶崔尚书之女,搜神社捕之后,以狗血浸之,毙!”
父亲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是涂山氏的《狐史》有误?不,不可能,涂山氏亲身见闻,怎会有误?
但我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大大的眼睛,左眼眼梢的黑痣,这些都曾明明白白地在外婆的脑海中浮现过,事实不容我多想,他就是我的父亲。
他也努力地挤出个笑容,随之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仿佛那笑容花去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伸起右手,缓缓地向我招手,那不停颤抖着的右手,让我担心他随时都会死去。但他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亲切,足以化解我心中所有的悲苦。
我大踏步向他走去。
他伸出手来,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紧紧地靠上去。
他顺着发线往下抚摸。我的心都快碎了,我竟然也会有父女团圆的一天!这我连想都不曾想过。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是那么的慈爱,那么的激动。我们都已忘记了语言,不知道说什么。
然后,他的手摸到我的脖颈,突然用力一掐,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抬头一看,他已变换了模样!变成了一个狰狞的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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