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窥门道

“血祭是什么？”莫栩一脸懵b，表示完全没听说过这个词。

        韩婧反而更加疑惑：“那你那几招是怎么使出来的？”

        “就这样。”言语不如实践，莫栩一捏手心，伤口处挤出一颗血珠漂浮至他面前。

        他屈指一弹，血珠电射出去，洞穿了离他们最近的那棵大树。

        韩婧呆呆地看完男孩熟稔的操作，低头思索道：“单单依靠血液释放出的龙息……”

        “龙息又是什么？”莫栩第一次听到这么多陌生的词汇。

        “龙息就是我们修炼者体内的那团火焰，这个你应该是有的吧？”

        莫栩这才知道丹田内那团无名火的名字，向韩婧点点头。

        “你确定你今年才九岁？”韩婧再一次向莫栩询问。

        莫栩内心捂脸：在这个世界里确实是啊，虽然上辈子都二十二了。

        他当然没有告诉韩婧他是转生者的秘密，只是答道：“嗯，再过四个月才到十岁。”

        “你知不知道十岁对于龙类代表着什么？”

        “我爹告诉我，是‘灵识’开启的时候。”

        “对。”韩婧点点头，“正常来说，只有到了十岁，脑海中的灵识才会开启，在那个时候修炼者才会具备勘明功法，内视龙焰的能力。”

        “勘明功法……”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百度翻译”的能力了吧，莫栩若有所悟，“那龙焰又是什么呢？龙焰也是指我体内那团火焰吗？”

        “对。”韩婧口中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却又摇了摇头，“但又不完全对。”

        “龙焰是修炼者刚踏足修炼路上通过功法吸收到的灵气，但在这时，修炼者通常并不会使用它。”

        “修炼者会通过功法所指引的血管经路修炼体内的灵气，使之逐渐充盈，但到十五级龙焰之前，还不能称之为龙息。”

        莫栩注意到了重要的字眼：“龙焰还会分等级吗？”

        “嗯，龙焰由飘渺到浩瀚共有一百个等级，龙焰充盈至十五级时会由灵识引导其洗经炼髓，开拓灵脉。”

        “灵脉开启以后，龙焰受修炼者先天所继承的家族龙种所影响，会与血气交融转化为相应的龙息，这时候的修炼者才可称之为战龙。”

        “我身出风龙一脉，龙息即为风。”

        “在血祭的时候，便可以施展与风有关的招数。”

        莫栩听完，顿有所悟，原来韩婧与章鱼战斗的时候用的风旋、御风，都是血液中的龙息所化。

        只是他心里还有一问：“那我怎么知道自己体内龙焰多少级了呢？”

        韩婧并没有回答，只是捏住了他的手腕，像是在把脉，片刻后道：“大概是十五级左右吧，感觉快要突破边缘了。”

        “可是你怎么会在拥有灵识之前开启修炼的呢？”少女百思不得其解。

        “运气好……”莫栩尴尬地笑了笑，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会英文吧，

        内视龙焰的话他就是那晚湖边吸收完星玉之气，第二天闭上眼睛就看到了啊。

        韩婧见他不愿明说，便不再问了：“好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十岁之前修炼到十五级龙焰还能使出龙息的人。”

        话刚说完她就陷入了迷惑，单纯用血液作为攻击手段的，能称之为龙息吗？

        “你有没有习得升灵技？”

        被这么一问，刚感觉悟了的莫栩又懵了：“升灵技……又是什么？”

        韩婧此时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三分头疼三分无奈四分黑人问号。

        她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才继续答道：“龙焰十五级洗经炼髓的那个阶段，就叫做升灵，升灵以后，随着龙息的形成，你会领悟到一招升灵技。”

        “升灵技是往后龙息成技的基础，比如说我的升灵技，就是凭岚，可以将风附魔在兵器、身体上，施展有关的龙技。”

        莫栩正欲发言，韩婧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直接打住：“龙技，就是战龙将龙息血祭化形所施展的招式，是龙息沿特定灵脉运转使出。”

        “龙技只能由战龙修炼突破时偶然领悟，前辈的指点和记载技法的古籍也只能提供指引，能不能习得全看战龙悟性及灵脉路数。”

        “噢~就像婧姐姐的春鸣和秋瑟！”莫栩咧嘴一笑。

        韩婧一愣，没想到她与章鱼战斗的细节都被莫栩一一捕捉记在了脑子里。

        这下莫栩心中总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现在剩下的疑惑反而是韩婧也好奇的问题了。

        “修炼者可以以血液为攻击手段吗？”莫栩提问。

        韩婧也只得无奈摇头：“至少我不可以，而且也从未听说过。”

        “这样……”莫栩摩挲了一下下巴。

        看来自己的问题或许要等十岁生日到了才能得到答案了。

        莫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升灵，但是洗经炼髓的话，他的经脉似乎在湖边那一晚被星玉之气冲击过。

        就在莫栩沉吟间，韩婧忽然提议：“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城里？”

        莫栩抬头，正好撞见韩婧那双动人的眸子，后者下意识躲开了他的目光。

        婧姐姐应该不是坏人。

        莫栩思量后，做了决定：“好啊，反正我也要去菁北。”

        “嗯。”韩婧转身，“你跟着我，前边可能还有不少野兽。”

        “好。”

        不等莫栩回答落下，韩婧已经动身起行，在龙息的加持下，她的步伐轻盈如风。

        莫栩紧跟其后，体内的龙焰也源源不断的运转至双腿，使之力量充沛。

        一路无话，也没有再遇到什么凶恶的野兽。

        两人全力赶路，不到一个时辰，一座高耸的城门便出现在了莫栩的眼前。

        城门前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上吊桥悬架，却无人通行，门外有几名身着铁甲的护卫手持长钺把守。

        “到了，这就是菁北城的西门。”韩婧向莫栩介绍，缓下了脚步。

        面朝这道气势宏伟的十米高墙，莫栩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压迫感。

        二人通过吊桥，城门外，两名身穿重甲的兵士把长钺一架，拦住了前路。

        “城内重地，请报上姓名来历。”士兵面无表情，冷冷问道。

        韩婧从腰间摘下一块翠玉令牌，举至他们面前：

        “蓟兰宗，韩婧。”

        士兵闻言一惊，忙收钺拱手欠身道：“原来是韩小姐。”

        莫栩心里则比他们更加诧异，韩婧的身份居然能让严苛的士兵拱手相迎，这蓟兰宗到底是何方神圣？

        “进来吧。”韩婧打断了他的思绪，玉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哦哦好。”

        莫栩正准备跟上她的脚步，一名士兵却朝前一步拦住了他：“韩小姐，这位是？”

        韩婧道：“他叫莫栩，从望泷村来，是我的朋友。”

        莫栩朝士兵拱手回了个礼。

        那士兵眉头微微一皱，朝门下一位士兵昂首示意，后者翻了翻手中的簿子，向他摇了摇头。

        “他们应该是在查我的身份。”莫栩心中猜想，见士兵摇头，不禁皱了皱眉。

        士兵再度向韩婧拱手：“韩小姐，此人并未在菁北花名册中，按照规定，我们不能放行。”

        “难道是因为爹在九年前才回到村子，所以刘爷爷没有把我和爹的名字登记上报？”莫栩心道，忽觉恍然，“对哦，刘爷爷连我爹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下莫栩可真是哭笑不得，村子和城里的来往本来就少，更遑论是及时全面的人口上报了。

        韩婧闻言，也黛眉一蹙，拉上莫栩的手把他带出门前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不在名册上？”

        莫栩看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怀疑，只得一脸无奈地说明了原因。

        韩婧直视莫栩的双眼，后者眼神坚定，并不像有假。

        “原来是这样……”虽然知道了原委，可是莫栩不在名单上，她也不好强行带人进城。

        韩婧略微思索，于是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找爷爷向城主要道手令，这样你才能进去。”

        “好。”

        “你有什么能证明自己来历的东西？”

        莫栩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卷羊皮卷轴：“这是村长爷爷给我的地图，角落里有他的签名，应该可以。”

        韩婧接过图，道：“好，你在这里等我，太阳下山之前我就回来。”

        莫栩点头，目送韩婧进城后，他便在门外吊桥上的木桩子坐下，盘腿调息。

        烈日西斜，傍晚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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