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为老不尊

“啊？？？”莫栩傻眼了，韩老只说要他加入宗门，可没提到这档子事啊。

        刚重生活了九年就成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虽然韩婧长得很好看，可毕竟比他大个四五岁，莫栩一直都将她当姐姐看待。

        想到这里，莫栩站不住了，道：“我去找韩老谈谈。”

        “哎，等一下！”韩婧把他拉住，又像触电一般迅速撇开手，“我先带你去安顿一下，回头我去和爷爷说。”

        莫栩看了看韩婧游离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

        不久后，韩婧便带他到西边的厢房，安顿好了床铺。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爷爷。”

        韩婧说着，脚步匆匆地出了门，留下莫栩一个人在房里。

        莫栩在床铺上才坐了会，又如火烧屁股一般起身，在房子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

        “也不知道韩婧和韩老谈的怎么样。”莫栩此时只觉得待在这里怎么都不舒坦，“还是跟去看看吧。”

        他离开房间，沿着来时的路跑回大厅，屋楼门窗紧闭，此时天已入夜，窗格门扇上透着暖黄色的灯光。

        莫栩轻手轻脚地绕上门边，靠在门框上侧耳。

        “爷爷你明明知道宗门一代只能收两名子弟，而且每一代都是当代子女与其配偶，怎么今天一上来就让莫栩加入我们宗？这不是……”

        “丫头，我探了探莫栩的根骨，他悟性极高，而且九岁能到15级龙焰大陆上闻所未闻，长得也俊，就算真当我孙女婿也不寒碜吧？”

        “可是莫栩他才九岁，比我小整整五年。”

        “这有什么？现在他身材都能与你比肩，过两年不就能保护你了？”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才郎不可多得，你就先让莫栩当我宗门子弟，就算过几年你找到了如意郎君，到时宗门再多招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莫栩想象了一下那幅青青草原的画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说是吧，栩儿？”韩老说着，忽然朝门外笑道。

        莫栩一个趔趄，差点没在门边摔个大跟头，他推开门，迎面出现的是俏脸微红的韩婧和脸上挂着莫名微笑的韩老。

        莫栩拱手屈身，毕恭毕敬道：“对不起韩老，我不该偷听，只是婧姐姐说的没错，我不能耽误她。”

        “不是说了吗？宗门无须行礼。”

        “恕晚辈斗胆，若是宗门弟子有前述规定，晚辈不能加入。”

        韩老一听，原本微笑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家婧儿配不上你？”

        莫栩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晚辈的意思是……”

        “那就成。”韩老没等他说完又恢复了笑容，上前搭上莫栩的肩膀，“走，跟爷爷吃饭去，婧儿你去厨房做几个好菜。”

        韩婧只觉得头都大了，双手捂上了脑袋。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位老人家才能如此轻易地卖了自己的孙女……

        韩老带莫栩到了府内东边的餐间，餐厅摆设简朴，只有一个酒柜，一张红木圆桌，桌边整齐摆着六张椅子。

        “坐吧。”韩老说着先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莫栩战战兢兢地坐到了韩老身边，也不知道合不合礼数。

        见他坐下，韩老便道：“我和你说，婧儿做饭的手艺一流，你小子有福咯。”

        莫栩脸上的表情差点挂不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尴尬地笑笑。

        四顾无人，这几天他心里积攒了许多问题，现在或许是问韩老的好时候。

        “韩老，宗里就你和婧姐姐两个人吗？”

        韩老捋了捋胡子，似陷入了回忆，神情叹惋道：“以前还有个做饭的婆子，可惜前几年走了。”

        “韩老说的婆子大概是韩婧的奶奶吧。”莫栩心想，不便多问。

        他沉默了一会，见韩老面色稍缓，才继续道：“那宗门身为菁北城两大宗门之一，为什么只招本宗血脉和伴侣呢？这样会不会太冷清了？”

        “我们蓟兰宗是风龙一脉，属于纯粹元素的种族，宗门的功法外人学不来的，包括每一代族人的伴侣。”

        “纯粹元素？”

        “就是地、水、风、火、雷。”韩老解释道，莫栩暗暗记下了。

        韩老看向莫栩的视线多了几分好奇：“栩儿啊，你的龙息是什么？”

        莫栩挠挠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升灵，非要说的话，大概是血吧。”

        “血？”老人不解，起身站到了数米之外，向莫栩勾了勾手，“朝我试试。”

        “可是韩老……”

        “尽管来，区区黄毛小子还伤不到我。”韩老不屑地道。

        莫栩被这一下撩拨起了些斗志，取刀划掌：“爷爷当心。”

        他一挥手，血刃便呼啸而出，韩老龙息覆掌，徒手接红刃。

        “咦？”老人惊奇的发现，这一刀血刃竟把手上风障撕开了一道小口，他手掌迅甩，将血刃带偏砍到了地上。

        锋芒落地，把坚硬的石砖劈开了尺许深的刀痕。

        韩老见状，面露奇色，问道：“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星玉诀。”莫栩老实答道。

        “星玉诀……”韩老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莫栩有些失望，本来还想韩老身为菁北一大宗主，见识广博，兴许可以打探些父亲的消息，但现在才发现，仅凭一本功法的名字就像得知详情还是太天真了。

        韩老又问：“那你是怎么在十岁之前内视龙焰的呢？”

        莫栩答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能看懂功法，然后那晚按照上面说的步骤修炼以后我就昏过去了，第二天醒来闭上眼睛就看到了。”

        韩老更好奇了：“你把你那功法拿来给我看看。”

        莫栩点头答应，跑回西厢将星玉诀拿来，递给了韩老。

        韩老翻来琢磨了一番，再度摇头：“确实就是一本普通的功法。”

        莫栩接回功法，内心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能在九岁修炼到15级已经是天纵奇才，我家婧儿14岁如今也才26级战龙尊。”

        “战龙尊又是什么？”又是一个莫栩陌生的词。

        “龙族修炼龙焰至15级升灵为战龙，15到20级讳士，20到30级讳尊，30到40级讳皇。”

        “40级觉醒后谓之枭龙，每10级类推至70分别讳士、尊、皇，70级境悟即成圣龙，亦如其上，直至百级封顶称皇。”

        “整片大陆史上至今只有一人得道成为圣龙皇，尊名黄钰。”

        莫栩恍然大悟，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故事里的圣龙皇是这么来的。

        “那韩老，您的等级是多少？”莫栩好奇问道。

        韩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微眯着眼自信道：“老夫不才，54级枭龙尊。”

        “才54级。”莫栩嘀咕道，连菁北城数一数二的强者都只有54级，那再往上的人会是什么存在。

        不料他的话被韩老敏锐地听进了耳朵，当下指节狠狠敲了下莫栩脑袋：“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整个菁北城除了我，再无第二个枭龙尊，懂不懂枭龙的含金量？”

        “噗。”门外少女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听完这对活宝的对话，忍俊不禁。

        莫栩这才发现韩婧已经做好了饭，不知道在那里听了多久，不好意思地摸摸生疼的脑袋。

        “好啦，先吃饭吧。”韩婧捧着菜盘进屋，端上了饭桌。

        一碟清香四溢的八宝南瓜盅勾动了一老一小的味蕾，两人无意中便停止了闲聊，韩老被菜香勾引到光速回到座位，先手动筷。

        莫栩和韩婧相视一笑，分别坐到了韩老两边。

        屋外皓月当空，屋内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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