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龙血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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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差点被一口恶气憋死,咳嗽着睁开眼,正看见沉洲的棕色长发在夜里泛着粼粼水光,他长得明艳动人,穿红色的衣裳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沉洲知道她想说什么,故意不给她机会,先开了口:“朝歌,少司命说你体虚命薄,时日无多。他的册子只录活人是非,命数将尽便会褪色,最后消失在这命谱上,我偏不肯信……”
这个男人和传说中的暴虐成性,目空一切不太一样。他柔软地像一方刚成型的豆腐,脆弱无助。像易碎的瓷器,敲起来鸣声铿锵,摔起来不堪一击。
她本是一颗露珠,得了梁渠的精血才渡化成地仙。为报梁渠的恩情才来接近沉洲,她所做的只是保护他,舍命救他,怎敢向他许来世今生。
朝歌痴痴地盯着榻前那一缕瘦削的烛光,生怕它会在自己眼前熄灭:“你找了少司命,你都知道了……沉洲,你是东海三太子,日后是要做四海之主的。前路茫茫,你我终需一别,我不值得……”
不待她说完,沉洲急匆匆地打断了她的话:“朝歌,我娘走的时候对我说,她把自己剩下的平安岁月都分给我了,要我一定好好活着。替她,也替我自己。”
:“朝歌,今天我把我的也分你一半,我们一人一半,你说好不好?”
:“你千万别把你的留给我,我……不能再承受……第二次这样的馈赠了。我害怕……我怕失去。”沉洲哭得很小声,泪珠子却从未断绝,他是真的害怕。
他的母亲死于一场意外,他和二哥都没来得及好好和她道别,就天人永隔了,说起来也是一件伤心事。
朝歌还没弄明白他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怕这个怕那个,温温软软的样子还真让人不太习惯。她抬手替沉洲抹掉眼角的泪痕:“怎的今日如此多愁善感,哭成这样,多难看啊。我又不是要死了……”
沉洲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不肯松开。没过多久,朝歌便体力不支,陷入了沉睡。
东海水草丰美,多大鱼。而西海则小鱼小虾居多,大鱼通过水墙缝隙偷渡到西海,蚕食了许多鱼类,甚至有些聚居小鱼类全族丧命。嘲风赶到时,为时已晚,他只能用息壤暂时堵住缺口,只身前往西海斩杀那些起了贪念,偷跑过去的大鱼。等到沉洲将遗简补回来时,息壤刚好坍塌,而嘲风也累得昏倒在了珊瑚礁旁。
挪用断浪遗简,必遭天谴。
朝歌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了。禹农正端着从宛童那儿送来的汤药,守在榻前。
:“少司命,您可知,我体内的剧毒为何消失了?”朝歌头一次感受到如此蓬勃强劲的脉息,她的骨头不再隐隐作痛,就连内力也可在体内任意游走,畅通无阻,太不可思议了。
禹农满脸和蔼,轻声细语道:“沉洲用龙血树汁替你换掉了全身的凡人精血,从此你便没有凡人体质了,以后再也不用服用‘岁枯荣’和‘万骨枯’了。你现在是单纯的神魔同体,若好好修炼,可保仙寿恒昌啊。”
欣喜之余,朝歌又觉得自己配不上这具健康的身体:“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少司命,沉洲呢?他去哪儿了?他昨晚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怎么一早就不见了?”
闻言,禹农两手一僵,慢慢放下了药碗,神情颇为无奈:“他私自盗用镇海圣器,伐龙血树,触犯神律和族规,造下业障,需按照堕仙处置,已被尊神囚禁于东海之壑最底层。日日诵读《神律》,受鞭笞之刑,以赎罪孽……”
:“他看了你在蓬莱山的命谱,知道了你是为了报梁渠兽的恩才来找他的。他说一定要替梁渠还你一条命。”
那个血气方刚的红衣少年,是东海最璀璨的一颗明珠,是未来的四海之主,活得潇洒自由,怎么能被羁押在监牢之中?
:“沉洲,沉洲,沉洲,沉洲……”朝歌笑着,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却无人应答。
她的手背上揩满了水渍,袖口也全是泪花。酸涩的泪水流进药碗里,药汁更苦了三分。
昔日的天之骄子,惜旧宫的宫主瑾瑜被下了大狱,几乎是一夜之间,少灵犀死于非命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三垣九曜。据说死得很惨,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自从少灵犀被瑾瑜害死的消息传出来后,魔族子弟才如梦初醒,纷纷呼朋引伴逃离三垣九曜,回到魔界去了。他们这才知晓,神族将害死天师的罪名扣在了魔族少君身上,致使少君殿下命丧三十三天,死前还受了“疏清之刑”的折磨,后被强行关押于苦寒之地。
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罪大恶极,少氏一族绝不肯善罢甘休,神魔大战一触即发,双方都有所准备。
四界订立的太平之约名存实亡,一场浩劫正悄然滋生。
按照历来的传统,若青鸟族的后生犯事了,都会交由西王母亲自约束。那西王母倒也是个秉公办事的人,绝不会偏袒包庇瑾瑜。天市垣前几日就传出了消息:
神女瑾瑜挟持九重天上仙威胁魔族少君踏出九里堤,欲加害之,致神魔两族不和。并用族中圣物归元扇破坏镇海圣器断浪遗简,误伤蓬莱山地仙,罪无可恕,被罚到苍梧山之阳陪葬帝舜。
按照祭司台的祭祀仪式,要等到来年开春才能行刑,瑾瑜暂时被圈禁在天市垣监牢里忏悔罪过。
想不到瑾瑜做了许多坏事,还能成为神圣的祭品,这也算是她应得的好归宿了。枉费西王母如此看重她,视她为青鸟族表率,还将归元扇交付于她,一切的倚重和信任都错付了罢。
禹农太了解九重天那些徇私枉法的把戏了,不大放心:“就这么轻易地把瑾瑜交给九重天了?”
原泱选择不插手此事并不是因为对仙庭的信任,:“她身中奇毒,一日十二个时辰都会疼痛难忍,倍受煎熬却不能赴死,算是罪有应得。”
这就是了,朝歌曾在野芳园以身试毒,就为了找到沉洲随口说想要的天下第一毒草。她在鬼门关走一遭后,方觉得这草药力威猛,若合理利用必能有所裨益,不该被埋没遂在杂草堆中。闲来无事就萃取出来淬在了短刃上,当日又正好扎进了瑾瑜手臂里。
原泱又补充道:“西王母判她去陪葬,已经是剔除她仙根,剥夺她性命了。还有比这更公正的吗?”
禹农望着沉沉的夜色,叹了口气:“可这一拖,不知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数?”
:“禹农,平日里你最仁慈,见不得叔亥那样的暴脾气,怎的今天也转了性子。”
禹农眼睑微闭,遮住了一丝狠戾:“平生不做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做了亏心事,自然不招人待见。
原泱不知禹农的满腔怨气是打哪儿来的,:“此话怎讲?”
禹农郑重开口道:“我曾暗中探查炳兆臣在武场疯魔伤人一事,发现他身上有施过更迭咒的痕迹,我顺藤摸瓜找到了你的得意门生——瑾瑜头上……她想借刀杀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炳兆臣是她的第一把刀,长玺便是她的第二把。”
原泱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少司命真是心细如发,聪慧过人,那你再看看这是何物?”
禹农虚着眼睛瞟了一眼原泱手里那一小片碎纸,那纸面上浮现出一只眯缝着的眼睛,和禹农此时的神态一模一样,:“这是……千里江山卷的碎屑!”
这是长玺还未献出的宝贝之一,相当于临摹石刻用的拓片,它能拓印九州四界所有的景致和人物。
长玺的宝贝……禹农懂了少灵犀是如何进入星宿海的了:瑾瑜站在山头上用千里江山卷拓印了整个星宿海,悬挂在四位山神眼前制造出风平浪静的假象,再用斩音丝切断山谷内所有声响,或是用断锦斗篷作为掩盖,偷渡一个人进来准没问题。想不到长玺留下的一堆法器,竟成了布局的关键了。
禹农不由得感叹道:“瑾瑜为了你丧尽天良,借刀不成,便亲自动手了,还真是费尽心机啊。情之一字,何解……”
原泱凝重地收回手,躺在椅子上想事情。
在不遗余力地寻找少灵犀的不止原泱一人,还有她的好哥哥,少衍。
少衍凭借这些零碎的消息断定此事另有蹊跷,也无心备战,跑遍了整个四界只为寻找少灵犀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灰飞烟灭了也要见魂魄,可他一个也没见着,如何肯信他家小九已经不在了?
他趁着四界混乱,化身为上神、帝君、鬼域子民穿梭往来于四界之中,暗中探寻少灵犀的残魄余魂,就连苍梧山也去了一趟,折腾数日却是一无所获,现在只剩下茫茫九州了。尊神早些年就封闭了所有前往九州的秘密通道,只留了决明司一处,他决定去那儿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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