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留不住了

太后顿时好气又好笑。“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玩这种小孩子的玩意？”

        顾长水却胡搅蛮缠的。“在您跟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啊！我不管，反正您答应我了，那咱们就拉钩！”

        太后眉头微皱。“不对，你有事瞒着哀家！”

        顾长水就垮下肩膀。“我就知道，我这点小心思绝对瞒不过您的眼睛去！”

        太后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你说，你又想干什么？”

        顾长水就将方才朝堂上的事情说了。

        “不行！”太后当即拒绝，“白边州那边都是些蛮夷，而且瘴气密布，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而且哀家好容易才和你团圆，哀家都还没看够你呢！”

        顾长水连忙撩起袍子跪下了。“外祖母，您这么疼我，就该知道我的志向是名扬四方，后世留名。可是现在我的出身就已经注定了我在京城会糟排挤。既然如此，我何不趁着现在事情还没有彻底发酵之前，给自己找一个好去处？白边州对别人来说是洪水猛兽，但对我和我夫人来说，那确实我们求之不得的好地方！我是真心实意想过去建功立业的，您如果真疼我的话，就放我去吧！”

        “哀家不放！”太后咬牙切齿的道。

        顾长水俯身跪在地上久久不语。

        如果他平时这样，太后肯定早已经心疼得不行，赶紧上前来把他给扶起来。可是这一次，太后却直接扭过头，狠心的都不多看他一眼。

        祖孙二人对峙，谁都不肯先服输。

        到头来，还是太后先绷不住，她老人家突然倒下了。

        “太后！”

        只听旁边的宫女一声低叫，顾长水抬起头就看到太后正往旁边倒去。他赶紧爬起来把老人家给扶起来，拉起太后的手腕给她把把脉，他就垂下眼帘。

        很快皇帝闻讯过来了。

        他看着站在一旁的顾长水。“太后怎么样了？”

        “老人家怒急攻心，所以才昏倒的。只需要安心静养，醒来就没事了。”顾长水道。

        “也就是说，是被你气的？”

        顾长水点头。

        皇帝也不禁扶额。

        “朕知道了，你出去吧！”

        “不，微臣要在这里等太后醒来。”

        “也行。”皇帝也并不强求。

        再等上一会，太后终于悠悠转醒。她一睁开眼，就看到站在床头的顾长水，老人家立马沉下脸别开头。

        顾长水又跪下了。“外祖母，孙儿不孝，只是还请您体谅孙儿这一番心意吧！”

        “哀家要说不体谅，你不一样不会改变心意吗？”太后没好气的道。

        顾长水低下头。

        太后就气得抓起一个迎枕扔过去。

        “你滚！以后哀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外孙子！”

        顾长水立马伏地朝她老人家行一个大礼。“多谢外祖母体谅。以后孙儿不在您身边侍奉，还请您多多保重身体，每餐多吃几口饭。孙儿人在白边州，也一定日日盼着您长命百岁。”

        而后他站起身，坚定的转身走人。

        离开京城回到长公主府，端宜长公主已经听说了太后昏倒消息，匆忙乘车进宫看望太后了。母子俩擦肩而过。

        顾长水得知消息，他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此时田欢还在睡觉呢！

        听到他的说话声，她才懒洋洋睁开眼，就见顾长水正坐在床沿看着她。

        “我叫你回来补眠，你还真就一觉睡到现在？你就一点都不为我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都已经拱手把拿到手的好处都让出来了，现在还要去白边州吃苦受罪，皇上心里肯定对你愧疚的很，一门心思的想要弥补你。那么，你就算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也没关系，他会护着你的。”田欢打个哈欠，嗓音里还带着几分迷蒙。

        顾长水就嘴角一勾。“话是这么说，可你睡得这么香，还是让我有些伤心呢！”

        田欢撇撇嘴，她就把被子掀开一角。“你要不要再来睡会？”

        “好！”

        顾长水立马点头，就赶紧脱了衣服钻进去。

        他双手抱紧了田欢。“呼，果然还是床上舒服！有娘子你陪着我，那就更舒服了！”

        田欢赶紧给他拉上被子。“好了，睡吧！抓紧时间补眠！”

        顾长水连忙点头，夫妻俩又相互依偎着沉沉睡去。

        等到顾长水狠狠睡完一觉，端宜长公主也从皇宫里回来了。

        不过听说端宜长公主现在脸色很不好看，而且刚下车就怒喝：“叫顾长水到本宫这里来！”

        过来传话的人都一脸惊慌。“侯爷，您到了长公主跟前千万谦卑点，别和长公主顶嘴，长公主现在火气大着呢！”

        “没事，我做好准备了。”顾长水不以为意的道。

        他穿戴整齐，然后就拉上田欢。“走吧，咱们一起去见母亲。”

        “我也去。”晚哥儿忙道。

        “还有我！”聪姐儿也跟上。

        顾长水就笑了。“好啊，咱们一家人一起去！”

        他和田欢一人牵上一个孩子，身后还跟着抱着双姐儿圆哥儿的乳娘，一家六口人一起到了端宜长公主门口。

        一看到他们这么大的阵仗，端宜长公主就挑眉。“怎么，还怕我对你们怎么样，所以特地带来了这么多帮手？”

        顾长水浅笑。“母亲说的哪里话？是孩子们都想您了，所以我们一起来看您！对了，外祖母怎么样？心情好点了没有？”

        “没有。”端宜长公主斩钉截铁的回答。

        顾长水眼神一暗。

        端宜长公主又问：“即便如此，你也没打算改变你的计划对吗？”

        “没有。”顾长水坚定的摇头。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吧！”

        啊？

        顾长水和田欢双双抬起头，眼中的讶异显而易见。

        端宜长公主见了，她冷笑一声：“难不成在你们眼里，我就和御史台里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一个样么？明知道你们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也明知道已经留不住你们的心了，我又何必还死活留住你们的人？更何况，我还等着你们做出更多的功绩来，好让我脸上有光呢！”

        顾长水立马漾开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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