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灵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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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风伯急慌慌的从东海归来后,对着屋内凌乱又破败的景象目瞪口呆。
“这是被什么轰炸了吗?!”
“还是扶桑他们被糟了……!”
“扶桑!卿言!你们在哪里?”
风伯迅速翻找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又围着山前山后找了半天,愣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风伯开始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慌,拖着略感疲惫的身躯,她垂头丧气的坐在了门口的石凳上。
现在东海已经沦陷,百泽之主陷入昏迷,整个东海变得危机四伏。奈何夫雀本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趁乱掌握了大权,终于露出了她的勃勃野心。
夜阑神宫,太过幽静深长,星辰此刻也黯淡无光。
“做为你之前的主人,我认为我有必要,前来安慰安慰你吧?”
风伯警惕的看了看围绕在她四周的天兵,心中自是自信满满,于是开始玩弄着她腰间的银色飘带。
夫雀慢悠悠接过闽儿递来的茶,漫不经心的闻了闻。
“应该不是来安慰我,怕是来威胁我的吧。”
“嗯嗯,你明白最好。百泽之主到底怎么样了,不会是你在其中作妖吧?”
想来也是奇怪,这夫雀平日里被百泽之主迷得七荤八素,羌歌在的时候恨不得羌歌立刻消失,如今她心愿已达成,又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情?
“这风伯主子不会是忘记自己的那支羽笺了吧,现在到质问起我们来了!”
闽儿伏在夫雀耳旁不满的说着,于是夫雀点了点头大声道:
“别胡说!哦~~~对了,那个扶桑她还好吗?那日大殿之上我可是看见了,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风伯听此心中一紧,“你休想要打她的主意!”
“你看看我这脑袋,我忘记了,忘记了,她啊是你的猎物,我可不敢跟你抢。”这夫雀的装傻技巧可不是白练的。
风伯沉默了许久,咬了咬牙开口道:“我要她自有我的理由。夫雀,当初我父亲待你如何你也应该清楚,你却盗了他的内丹,让他那么轻易的就”
夫雀不耐烦的挥挥手,“这笔账你早就跟我算过了,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
“你真是没有良心,当年将你打入奇异峰是我的错误,我当时就应该将你杀死!”
风伯只觉怒火冲上胸膛,眼前这个女人早已黑了心,亏了当初父亲对她的疼爱。
“呵呵!”想起在奇异峰的奴隶生活,夫雀的心中就愤愤难平,想要过个清净日子都不能实现。
夫雀走到风伯的身边,将她看了个仔细,又看着水中晶莹剔透的茶杯,轻蔑一笑“别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你要带走扶桑又是为了什么。其实你是想要死去的金乌殿下复活吧,你看你,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私心。”
见风伯不语,夫雀又道:“你我虽然所为目的不同,但我们有共同的方向,反正那丫头结局都是死,何不来的快一些呢?”
风伯的手心冒了些汗,她握紧了飘带,不知夫雀怎么会知道金乌复活的事情。
“一个不小心她的身份,会传遍了每个角落吧,到时候视她为猎物的人多了去了与我无关了。而我的女儿叒浅,将会是这东海未来的主人!啊哈哈哈哈”
“重罪缠身的奴隶还想做梦!我要是不把你打回奇异峰的笼野幽谷,怕是对不起我死去的族人!”
风伯将手中的银色飘带重重一挥,四周的天兵们立刻被风伯的强大的灵魄打散。奈何四周的天兵倒下一波,又迅速来了一波。
“那你就试试吧!”夫雀话音刚落,趁风伯与天兵纠缠之时,立刻将手中茶水洒向风伯。
“你连一点点招数都使不出来了吗?”风伯不在意的擦掉衣袖的水渍,手臂却传来灼伤般的的阵痛。
灼伤之感慢慢传遍全身,她的手臂已经开始麻木。风伯一时之间呆住了。
“怎么样,魔灵之血的滋味不太好受吧!”夫雀万年来的奴隶可不是白当的,自然知道风伯最怕的就是这魔灵之血,弄不好还会让她灰飞烟灭。
疼痛感提醒着风伯,不能再与夫雀纠缠。
“是我小看了你,我改日再来,那时必取你的项上人头!”
茅屋旁的小河,流水潺潺,风伯按了按手臂,盯着水面发呆。
“现在的鱼儿真是自在,这泡泡吐的一个比一个大,要是被扶桑看见了,这鱼早就到锅里了吧。”
等等,这河边四周怎么这么多的大脚印,卿言那头妴胡的蹄子也没这么大啊,而且还这么多脏兮兮的毛发是什么?
还有这湖底怎么这么浑浊,里面的东西看着好像是个尸体啊
当扶桑抱着夜婴走到茅草屋时,就看到河边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疯女子在咆哮着什么,眼看就要钻到河里去。
“那个女子像是风伯。”卿言鱼眼犀利,没想到风伯这么快就回来了!
扶桑顺了顺夜婴的毛发,夜婴发出舒适的咕咕声,“不对,那绝对是被疯狗咬了的风伯!”
“呐呐,风伯是谁啊!”夜婴舒适的躺在扶桑怀中,舔了舔自己的毛爪,朝着卿言的方向恶狠狠的吐出几根棕色的毛发。
卿言看着自己的毛发被这货硬生生的薅掉,心中的怒火彭的就燃烧了起来,“你这只野猫,别逼我扇你!”
“桑桑你看,这头鹿那么凶还那么丑,为什么不把它丢了。只养我一个不好吗!”
夜婴用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扶桑的下巴,撒娇般扭来扭去。丝毫感觉不到在一旁的卿言寒冷的目光。
“哎呀,卿言你让夜婴骑一下还能怎么样啊,非要鸡飞狗跳的打起来吗?”
卿言冷冷道,“不行,不让骑,累。”
“为什么我骑就可以!”
想当初卿言驮着她上蹿下跳,爬山跳湖,折腾了一天也没见他喊累啊,估计是这两兽八字不合。
“你行,反正它就不行!”
‘什么破兽都想骑我,我堂堂一山神你想骑就骑啊,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天天腻在扶桑的怀里,不怀好意!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就算卿言心中嘀咕万千,怎奈何扶桑喜欢这样小巧又乖顺的“宠物”
“你看,它那么可爱。”夜婴在扶桑怀里找了舒适的位置,朝扶桑露出软软的肚皮,不停的动着粉嫩的小爪子,眨着水汪汪的蓝眼睛看着扶桑。
“我就不可爱吗?”
啊?扶桑愣了愣,看着卿言那认真且圆润的鱼眼,一阵小风呜呜吹过
“emmmmmmmm有点冷了呢!”
扶桑抱着夜婴一路小跑,卿言看见夜婴那不识好歹的家伙,竟朝自己吐了吐舌头,还做了个轻蔑的手势。
晚饭过后,卿言一言不发的趴在河边休憩。
“怎么了我的山神,今日状态不太对啊!”
“累了。”
风伯摸了摸卿言的脑袋,看扶桑把卿言给累的四处叹气。
“今日你们可是吓死我了,究竟跑哪里去玩了?对了,那个朏朏是怎么来的?”
“那只朏朏误闯我们的迷障,是扶桑帮助了他恢复原形。”
“哦?那只朏朏有什么来历?”
莫名其妙来个朏朏,怕不是抱着什么目的而来的吧!
“记忆全无,就连夜婴这个名字还是扶桑用灵力探知的。毕竟是扶桑第一次运用灵力,所以也没探知出个其他什么名堂来。”
“你呢?东海那边情况怎么样?今日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了你手臂上的伤。”
“不太好,夫雀那里竟然有魔灵之血。”风伯虽是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想想还是有些惧怕。
卿言也不可思议道:“魔灵之血!?”
“自那日后,魔尊早已被困于地下,无法来往于人间神界,这魔灵之血又是从何而来?”
卿言自诩山神,活了那么久还从未见过鬼神魔尊。但是魔灵之血,魔尊的血液又怎么会出现呢?
神树扶桑已被烧毁,人鬼神三界的通道早已关闭。
“不知道,总之不好对付,明日一早我们要离开这里,扶桑的身份就要被夫雀散布出去了。”
卿言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他的心里怎么都不愿意接受。
“风伯,你我都知道,扶桑不能死,她是无辜的。”
“卿言,想想金乌殿下,想想你的大山我的族人,你就不会想到无辜。”
“如果魔尊真的在三界,我们必须要复活金乌殿下。”
“你明明也清楚,魔尊怎么可能会在三界。风伯,你明明都是为了金乌”
“卿言金乌对我来说,是唯一的希望”
风伯止不住的落下眼泪,对她而言父亲死了,族人灭绝,就连自己的最爱也灰飞烟灭。现在突然有了金乌的神灵转世,她真的不想放弃
“我懂,明日,去西方大陆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河边的两人依旧安静,仿似不存在。但是茅屋内依旧不断的传来扶桑同夜婴嬉戏的声音,提醒着他们,一切都还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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