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密道计划

“陛下，钦天监少监司马少流求见。”大太监魏安在皇帝身侧，轻声禀告。

“钦天监少监？”御案之前，仍在批改奏章的皇帝，闻言轻轻皱了皱眉头。

对于皇帝来说，钦天监的存在感是所有部门里面最低的一个，平日里也就只有每逢新的一年推算历法，演化二十四节气的时候，能在皇帝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至于对星辰演变的常规性报告，皇帝陛下日理万机，国事繁重，自然不会亲自去揽阅了。

就算刚做皇帝的时候对此感到好奇，曾经专门吩咐下面的人，送上报告后看过一眼，但是一个月三次的报告，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这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的人来说，都不会再次去费神费力的去看了吧。

皇帝陛下虽然是九五至尊，可是，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也有人的七情六欲，自然也有人的惰性和讨厌烦重负复杂或者重复简单的工作。

重复复杂的工作，还能说是为了家国天下，可简单重复的工作，又对自己的帝王霸业，产生不到什么负面影响，那他自然就和这些离得很远了。

所以当他身边的大太监向他禀告说，钦天监少监司马少流前来，有要事上禀的时候。

皇帝还有一段时间的脑袋空白，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钦天监少监，这个职位离自己特别远，而且也不是一个能够在这黑灯瞎火的大晚上，跟自己来禀告什么事情的重""职。

不过好在，到底是跟在开国皇帝身边打天下的马上皇帝，所以，他立刻的反应了过来。

“宣。”

大太监躬身后退去宣传皇帝愿意相见的命令的时候，皇帝陛下本人还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朕怎么不记得钦天监少监可以直接面圣？”皇帝心里嘀咕着。

司马少流，不是皇帝命令下诏请过来的官员，与此同时，他也不是上禀了内容请求皇帝同意相见，才能进宫的官员。

所以尽管皇帝想不起相关的规定，但是他知道，国朝肯定有这样的明文规定，所以这个小小的钦天监少监才能深夜进宫求见。

既然有这样的规定，那估摸着也是有这样的必要性吧，所以皇帝虽然猜不着，司马少流前来禀见的原因。但是他也同意司马少流的觐见。

当然啦，如果事实证明，司马少流这次觐见的必要性是真实不存在的，那么他也会废除对方，或者这个职位，能够直接面圣的权利。

谁让他是一个皇帝呢，皇帝嘛，就是这么任性。

何况，皇帝批阅了这么长时间的奏折，也算是腰酸背疼，腿还没有抽筋，不过也快了。

因此，皇帝心里还打着小算盘...

既然钦天监少监，司马少流要前来和自己唠嗑，那闲着也是闲着，陪自己唠唠嗑呗，刚好能够缓一下自己的大脑和眼睛，总是盯着这么小小的，长长的，正正方方的奏章来看也是挺累的。

不过皇帝心里的这个小算盘随着司马少流的进了大殿之后，就已经没有了。

司马少流一进入大殿，就被已经放下手中的御笔和朱笔的皇帝，看了个正着。

这张异常熟悉的，却比记忆里年轻很多的脸孔，让皇帝的记忆一个恍惚。

“这人长得可真眼熟。”，皇帝心中如此想到。

司马少流一进大殿，就立马跪在了地上，高呼万岁：“臣司马少流，拜见皇帝陛下。”

皇帝一个恍惚，这才摆了摆手，说道：“爱卿免礼平身吧，不过朕看爱卿怎么这么眼熟呢？？你父亲是谁？”

尽管司马少流非常想要立刻向皇帝禀告，自己心目中的大事，但是皇帝的询问他又不能不回答。

所以他只能耐着性子说道：“启禀陛下，臣的父亲是司马鉴。”

“司马鉴？司马公的长子！所以你是司马公的幼孙？”皇帝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朕看你这般眼熟，原来你是司马公的幼孙。朕当年曾经也在司马公府上向司马公学习过一段时间。”

司马少流爷爷，自然不是姓司马名公，司马公的称谓只不过是旁人对司马少流的爷爷的尊称。

而皇帝陛下因为曾经在司马少流爷爷，跟前学习过一段时间，所以即便是天下至尊的身份，也尊称司马少流的爷爷一声司马公，这是表达对他的尊敬。

“你长得类似你祖父，所以朕一眼就看出来了。”皇帝先是自夸的说了一句，紧接着，才正色问道：“，你深夜前来见朕，有何事要上禀？”

司马少流见皇帝终于不再寒暄两个人的关系，这才心中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也把精气神都放在了正事上面。

司马少流在地上，向皇帝陛下磕了个头，这才说道：“启禀陛下，星象大改！”

哦，原来是星象大改啊...这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等等，跪在地上的小子说什么？星象大改？！

方才态度还算平和的皇帝，眼神瞬间，仿佛射出了一万支弓箭一般的，凌厉的望向跪在地上的司马少流。

“什么星象大改？你给朕说清楚了！”皇帝厉声说道。

方才那个平和道跟他仿佛是在拉家常的，邻居伯伯一样和蔼的皇帝，瞬间变成了一个吞噬天下，唯我独尊的帝王。

司马少流心中没有感到一点的害怕，反而他在心中非常的清楚，皇帝陛下应该对钦天监，不是特别看重。

甚至连这个部门的基本流程也未必关注。

所以皇帝陛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职位的官员，来上禀求见皇帝，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星象大改。

所以他并不害怕怎么把事情告诉皇帝陛下，他只是有些纠结，自己该怎么样用非常简洁的语言，让皇帝陛下能理解自己在说些什么。

正如司马少流心中想的，皇帝一点都不知道钦天监，能够夜半前来的唯一条件是什么...

但是现在，皇帝陛下知道了。

要知道，

每朝每代的史书，都会注明，哪朝哪代的某某皇帝的某某年号之内，某年某月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伴随着的是天象发生了如何的改变...

皇帝自然不会关注钦天监，但他肯定会关注史书，会关注自己王朝的兴衰罔替。

所以，当天象发生改变之后，这件事情的高度已经上升到了国本的地步，由不得皇帝不重视。

不过他内心，更多的猜测就是，可能某地发生了什么天灾，或者人祸，倒不至于觉得会立马能够改朝换代，毕竟国朝开国才几十年，也才经历了两代皇帝，哪有那么容易就改朝换代的…

但凡改朝换代，那都是国家的矛盾，到达了一定的沸点，但是没能够及时解决掉，或者说市场已经不能够自由的调节了，国家本身也无法调节了。因此才会发生巨大的冲突，以至于国家开始改朝换代，旧有的国家被推翻，新的国家建立，然后欣欣向荣，力求向上…

而一个大一统的国家，他的国运基本也会最少拥有三百年的国运...

这是历史的规律，皇帝心中自然是非常相信的，也是非常自信的。

尽管百官对他的奉承，一直不被他夸耀，但是他心中也是极为受用的，他觉得自己就算不算是一个贤明的圣主，那也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皇帝。

他自由和自己的父亲开国皇帝一样的武功，也有超越自己父亲能力的文治，因此，由不得他不心中深处的自我膨胀。

所以他现在虽然紧张，不过脑子里一直在加紧运算盘算，可能会哪里发生什么大事...

是北方的大河流的堤坝被冲垮了，还是南方多雨以至于发生涝灾？

镐京，乃是几代古都。

甚至一度之间被认为谁占据镐京，谁才能承受天命。

所以被称为天命的镐京，可想而知，在这千百年来，是如何受到各方势力的觊觎。

只是此次国朝的建立的时候，开国皇帝喊出的口号是，天命在我。

并且在一统天下之后，重新定了新的都城。而故意弱化了镐京的存在感。

这才衰落了镐京，在天下人眼中的地位。

可是千年国都，哪有那么容易，能在短短几十年时间，就散尽他的风采和繁华。

尽管整个镐京城，在明面上官位最大的，就是位列天下大将军之一的郑大将军。

但是隐藏起来的水，到底有多深？这谁也不知道，甚至连皇帝都摸不清，这其中隐藏着多少的秘密。

这些秘密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风流故事和风流人物呢。

张攸大概能称得上就是镐京城内的秘密之一。

他原先是前朝的钦天监少监，倒没有说对前朝忠心耿耿。只是一直觉得，好女不侍二夫，好男不侍二主，即便前朝皇帝昏庸至极，以至于百官离心，甚至连他心中对皇帝的一些作为也心存不满，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借机找下一家，而是每天安心的去上班。

最后，在镐京城被攻陷的那一天，他就选择挂起了官服，隐姓埋名在了好京城那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在这座神奇的几朝古都之中，和像张攸一样，有着异于常人的经历，却过着普通人生活的例子，不止一两件。

甚至还有不少的人，会出生豪门甚至是贵族，可是他们现今仍旧过着一些不如猪狗的日子，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心中是怎么想的，或者，又有哪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而让他们选择了这一条路。

如果彼此之间在这做巨大的古城之中，他们偶然相遇了，或许知道对方，或许不知道对方，或许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对方，但是总是没有人，对着曾经的故友上前涉及交谈的，就像他们仿佛是一辈子都没有过交集一样的。

他们就这样过着平凡且单调的日子...

今天晚上，张攸和往常一样，像一个普通的老汉，去东街的酒肆买了一壶烈酒，然后走到西街的一个平地上，坐着喝了一点小酒，

不知道为什么，张攸最近似乎总是能够想起，年少时候的那些光荣岁月。

张家不是什么大姓，也不是什么出生豪贵之门。

所以他当时能够在前朝做到钦天监少监的位置，也是因为他自己的实力足够，当然运气也不错。

他记得自己的这个位置还是因为...原先得上一位钦天监少监，还是司马家的嫡传少爷，好像叫什么司马鉴...他突然不要了，才给自己的！

那位司马鉴，这可是钦天监监正的儿子！将来继承他父亲职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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