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他们说，这所学校的新年很热闹，有彩灯，有晚会，有我和他。

        可惜我再也不能以他的同班同学自居了，我再也没有一个稍微特殊一点的身份，我不是他的恋人，他的朋友，对他来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算了。他的教室就在隔壁，我从没有去看过一眼，连路过也是急着跑开，我记得住他认真听课，到处问题的样子，我害怕看到他其他的样子。我看不见，就不会难过。

        午体，班长开完会回来说晚会要报节目，有没有人参加。我有点犹豫，但还是想让他看一看现在的我。我认真挑了裙子，选了配饰，耳机里每天循环那首歌，我想唱给他的歌。晚会如期而至，我站在后台，手在发抖，他的座位很靠近，他会看见我吧，应该看得见吧。我不停检查裙子是否脏了，这是条纯白的花嫁，据说有人用它进行婚礼。主持人在示意我上台，我一手提着裙子，一边接过他手里的话筒。“别紧张。”我不紧张，我来嫁给他了。

        “这首歌，叫《为你我受冷风吹》，”我轻轻开口，灯光还没有暗，我勉强看清了观众席上低头演算一道题的他。他在写什么？数学？还是物理？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鸿沟从这一道小小的题目开始越裂越大。“是我要唱给你的歌。”灯光完全熄灭了，台上很亮，台下很黑，一根根微小的荧光棒，照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只有离我最近的那里，荧光棒是暗的，像新娘的珍珠项链断开的地方，那是他的位置。

        音乐声到了高潮，后台的灯光没备也配合地射出四根光柱，我看到他的位置被照亮了，他放下了手里的题，怀里是一个女孩，他低头浅啄了一下她的额头。光明稍纵即逝，视线入归回先前的混沌。他会跟她说什么，他们会在离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约定好彼此的未来。

        好吧。

        “我试着忘记你，只是在骗自己，原来你早就住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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