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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夺灵


这流浪汉还有“组织”不成?陈然见他们似乎相识,也不好留下叨扰,再听这流浪者语气坚决也就顺势离开。不过他又担心会是“传说中”的丐帮争夺地盘,只好装作远离河岸,拼尽力气勉强绕回桥上,想观察出个所以然来。

我没力气帮你打架,只能记着你的仇人,再图以后……

这里视野不错,虽是看不到桥下,但河两岸的一草一木却见得清清楚楚。陈然扶着桥边铁栏,极目眺望,试图搜寻出那些人的踪迹,不料却一无所获。

原本所立之地竟连个人影也没有。

糟了!

又是气喘吁吁的奔跑,陈然强撑着在身体散架前赶到桥下。

河岸处湿润的地上还留着自己拖动过步子的痕迹,桥塔边的帐篷还在原地,看上去也是完好无损。

“兄弟,还在不?兄弟?在没在。哥们?”强忍着似乎随时都会哑了的嗓子,陈然出声问着。

几片纸板静静躺在潮湿地面上,“帐篷”打开着,里面却不见人影。

不对不对,地面上除了零星散落的塑料垃圾外,都还算平整正常,没有过多痕迹,不像是刚发生过打斗的地方。看来是我多想了。

可这位“兄台”又去了哪里,去“工作”了?还有对面那几人,为什么同时不见了踪影?

“若是‘敌人’,他们怎么渡过这么宽的河流?又不见有船,等他们游过来人早跑了。而我又一直在桥上,除非他们会飞,否则不可能过得来。”

陈然细想着,没觉得那儿不对,只是这自称“散人”的大哥一时不知所踪。

感情是去为了生存而“奔波”了。

陈然决定不再去想,盯着河面想再见到昨晚那些“小点”的踪迹,未果。

“果然是要‘死’后才能看到吗。”不疑有他,陈然转身毅然拖着沉沉疲惫远离了这里。

水波平平,只见有风不见起浪。

……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两年的时间须臾间流逝。

松城某医院一间独立产房内。

这不过十多平米的地方此时却挤满了“人”,不过倒一点不显拥挤。因为若是细看,有三“人”明显“与众不同”。

他们漂浮半空,头顶几乎贴着天花板,裸露出近乎透明的形体。底下众人对他们的存在明显视而不见,偶有忙碌的助产士会从他们脚下横穿,这些“人”也只是抬抬脚,像在践行某种礼节。

乳白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也只是一穿而过,地上也不见落有影子。

房间中央是一张病床,上半部分支起,靠躺着位白皙的年轻女士,女人的两侧各站着位身穿白褂的助产士,一位正拿着片白毛巾摆放在女人嘴边,另一位则在一侧轻声安慰鼓励着,半是安抚半是钳制着床上有些不安的身体,生怕她下一秒就会不小心滚下床似的。

女人屈着膝盖,打开的双腿亦对着位白衣天使。逐渐加强的痛感刻在她洁白无瑕的脸上,细密的汗珠浸润着贴上脸颊的根根发丝,她口中正含着那片白色毛巾,细磨撕扯。

陈然静静注视着这一切,他来这里并没什么目的,只是因为好奇别人的目的——比如那位连灵魂都比别人大一号的“壮汉”,还有一旁冷眼旁观的“老者”——他不知道这世上是否有能够改变灵魂形象的秘法,只能凭“外表”判断。

过去两年时间里,陈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完全崩塌而后又缓慢重建,他只感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什么也不明白,一切都像是“新的”,是在他的生命中第一次出现的。

两年的时光虽然在他这张白纸上留下了许多印记,但那大都是零碎的,毫无规律可循的。

直到现在,新世界亦是如同一座高楼,而他对其只了解底层的一扇大门而已。正如此刻,即使在这家医院“工作”了半年之久,他同样未曾探究出这里哪怕十之一二的辛秘。

一声轻灵稚嫩的啼哭让下面四人长松了一口气,陈然却察觉在他一侧不过两米远的地方空气仿佛紧绷,似有长箭搭着弓弦。

是那“壮汉”。或者说,是一位身躯庞大之人的灵魂。

“咋地,就你这‘状态’,要抢小孩不成?”陈然很是不解,他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好静观其变,也算长长见识。

“刚出生的小孩原来长这样,好丑啊。”一位助产士抱着婴儿去洗身,正巧路过。陈然不忍好奇赶忙一瞥,暗自吐槽到。

这小生命脸上皱皱巴巴的,还糊着不少粘液,丝丝血渍紧贴其上,确实很难让人生出喜爱。

“可能只是因为这不是我的孩子吧。”

婴儿已经出生,留下的两位助产士却不见放松,一人双手如抱圆球各居一处扶在孕妇鼓起的肚皮上,妙手旋转间只见女人腹中似乎有个柱体也随之而动,由横转纵。

“还有一胎?”看到这里陈然自然明白这应该是一胎怀了俩,可他不明白的是他们三人留在这里是打算做什么,难不成就为了看人家生孩子?

他微微侧过脑袋,斜眼瞄着另外两人。

“变态!”

中年壮汉似乎觉察到自己被人注视着,不禁“面色”阴沉。“哼,谁敢抢老子看上的东西,老子先灭他!”他在心里已经给陈然和那老者下了通牒。

“脐带缠颈!有很多(圈)!”下方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与此同时,陈然似乎有些明白这两人来这里的目的了——

他们自然不会是来看人家生小孩的,他们摆明了是为婴儿而来!准确说,这两人的目的就是这孩子的灵魂!

婴儿头顶泛起浅白幽光之时,陈然就明白过来,因为与此同时,他在冥冥中感受到某种本能的吸引,似乎是让他去靠近,去吞噬……

两位助产士围绕床边忙碌,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毫无所觉。

陈然仔细望着下面的婴儿,见她原本被脐带紧紧环绕的颈部此时已裸露出来,胸口也开始有规律的起伏,顿时放松下来。

这个生命看来不会现在,至少不会在他面前逝去。

婴儿头顶那片浅色仅仅探出个“脑袋”便是停住。

“‘危机’解除。”陈然淡淡瞥了一眼还停留着不见离去的二人,“他们早就知道这里有个新生儿可能会死?怎么今天碰见的个个都比我强。”他一时忘了自己刚踏入这个“世界”仅仅两年的事实。

人体百会,体窍之首。同时亦是一道“魂门”,将人魂魄困在体内牢牢保护着,使其不受外界种种侵害。这道大门迈进去远比踏出来容易的多,半年前才步入“出窍”的陈然自是对此有颇深体会,自然而然地知道眼前这婴儿已是无碍。

就在那浅色幽光如同刚破壳的雏鸟,仿佛不受新世界的微凉而缓缓回缩时,陈然身旁本做惋惜之态的壮汉却是倏地动了。

他身形如鬼似魅,仅是一晃便要将一只“手掌”伸向那近乎透明的浅淡光芒。

他快,可有一人却比他更快!

几乎是在他出手的同时,原本静立不动的老者毫无预兆的在空中虚踏一步,顿时原地如起阴风,猛然吹向那壮汉刚探出的右手,似要不管不顾将婴儿魂魄和觊觎之人一同灭掉。

那抹浅淡颤抖着不再回缩,眼看下一刻便要落入那人之手。不料这壮汉却是放弃了即将到手的猎物,转身肩膀急送,挥拳而出,一道“透明”匹炼猛然从中激射,穿过阴风凶猛扑向那老者。

阴风刚起之时,陈然便感觉到“皮肤”上阵阵刺麻,这不是受到伤害而引起应激反应,而是第六识发出的危险警报。

就在他打算先行离开不趟这浑水之时,那让人灵魂都忍不住摇曳的“风”,却毫无征兆般消失,似乎从未出现过,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面对壮汉的拳风匹炼,神秘老者只是屈膝前抵,同样飞射出一道小臂粗细几乎无法察觉的魂气柱与之相撞。

地面上,离老者最近的一位助产护士后颈猛的一凉,只觉脑中一片眩晕。

“刚喝完葡萄糖怎么又低血糖了?”她在不解中缓缓俯身蹲了下去。

“我擦,好强……”仅是远远看着他们碰撞,陈然就有种灵魂即将飘离的错觉,虽然他已经出窍,无体可离。

“孩子,孩子怎么样了?我的孩子。”半躺床上的年轻女人急切间好像忘记了虚弱,她的牙关似在颤抖,但她没说自己冷,只是询问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了,慢慢会恢复的。放松,你这样紧张身体很容易出问题的。”重新站起来的护士一边解释一边将柔软的毯子盖在女人身上。

“你也不想待会孩子来‘见’你的时候,你却病倒了吧。”这话像有魔力一般,女人听了竟真的放松许多,静静躺着,用仅剩的力气轻声道了句谢。

而另一边的陈然却是挡在了抱着婴儿的护士身前,尽些力气。他不敢离护士太近。人体三把火不熄,以他才“夜游”的魂魄是断然无法近身的。

护士头顶和两侧肩膀上那橙色“火苗”常人虽是不见,但对于通常说的孤魂野鬼或是像他们这样以灵体行走的修士,可谓是同那海中灯塔一样明亮刺目,不可无视。

那壮汉明显意图夺取婴儿魂魄,甚至不惜强行出手干预其生死,老者一时也无法将战场转移到别处,只能尽心收束魂力,化去余波,颇为被动。

“这老东西从哪冒出来的?”壮汉越打越是心惊,自身那原有陈然两倍大的身躯却是肉眼可见的缩水一圈,原本还算凝实的魂体也变得淡薄。“那群狗*的干什么吃的!这种实力,放哪里都不可能寂寂无名,竟然没一点消息!**”

自己毕生功力尽出,尽展所学,而看眼前之人却是守得“稳稳当当”滴水不漏。更不说这老者明显是顾忌两人交手的余波冲击到四周无辜,从头到尾都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让他腾出手来,一心对付自己……

至于躲在一旁的陈然,早被他自动忽略。在陈然动身保护婴儿的那一刻,他便牵引气机大致判断出这小子的实力——只配打打酱油!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觉察到自己所剩魂力已到最后一拼的临界点,再耗下去,会被温水煮青蛙般磨死。

“既然你们都想护那孩子……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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