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冷漠无情但是有人爱

你是楚家唯一的大小姐，而眼前的这个孩子，是你父亲和后妈结合的产物。

        你父亲显得喜悦又慌张，你的后妈更是一脸无措的看着你。

        他们背着你生了孩子。

        没有人告诉你。你以为后妈是旅游了。

        “晴晴，爸爸……”你的父亲想对你解释，然而你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大小姐，可不可以留下这个孩子？”你的后妈一脸憔悴的看着你，仿佛她不是小三似的。

        看着她的脸，你突然迸发出了一个恶劣的想法。

        “好啊。”你饶有兴致的笑了。

        这年你楚晴九岁，他楚晟钰刚出生。

        从楚晟钰出生后，你在家里的地位又上升了。

        管家临风是无条件顺从你的，他是你妈妈留下来的助手，只比你大十一岁，却沉着冷静。此刻，临风一边擦拭着你的手，一边问道：“晴晴想直接弄死他吗？”

        “不要。”你靠着临风，“我要让他一点一点的死去。”

        楚晟钰小时候，长得很可爱，粉雕玉琢，除了不爱说话以外，对任何人都显得乖巧可爱。尤其是面对你的时候，楚晟钰会抱着奶瓶朝你撒娇。

        可是你看到他那张和他妈有几分相似的脸，内心厌恶地想吐。

        “风！把他给我丢——”你突然想到楚晟钰的身份，又停了口，“把他给我赶出去。”

        临风很听你的话，哪怕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他也能熟视无睹地把楚晟钰丢到门外。

        你本以为楚晟钰会放弃。

        没想到他却一日复一日地执着。

        你还是依然讨厌他。

        可是有的时候实在被吵得烦了，你也会不情不愿地抱起楚晟钰，敷衍地哄几下。

        粉嘟嘟的楚晟钰便立马喜笑颜开，口齿不清的喊你“姐姐”。

        然而在他好几次因为喊你“姐姐”被你丢到地上后，楚晟钰便只叫你“晴晴”。

        你不想和他有任何血缘关系。

        “晴晴！老师说我可以去学舞蹈。他说我很有天分。”楚晟钰有些聪明，很早说话就口齿伶俐。此刻，才五岁的他，靠在十四岁的你旁边。

        不过是虚靠着的。

        如果他真的把重量压在你身上，临风会立刻开启暴走模式。

        “噢。”你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杂志上的芭蕾舞照片。

        要不要自己也去学个芭蕾舞？

        “晴晴，我要学芭蕾舞。”楚晟钰突然对你说道。

        当你看着他的时候，面对着你认真的眼神，楚晟钰却突然卡壳：“我……我就是要学。”他一定能比杂志上的人更让姐姐喜欢的！

        你仍然提不起兴趣，重新哦了一声。

        楚晟钰却并不生气。

        姐姐难得正视一次自己啊。……好开心。

        楚晟钰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你上高中。

        学习很忙，楚晟钰却依然坚持跳芭蕾舞。他那纤细的身体，就如同橡皮泥一样被老师任意摆弄。

        你不得不承认，楚晟钰的确很漂亮。

        “晴晴，你觉得我和小少爷谁好看？”临风依然和小时候一样，握着你的手。

        “当然是你啦。”你有些依赖地蹭蹭他的袖子。

        “晴晴——”楚晟钰大喊一声。

        他的声音无疑中断了你对临风的撒娇。

        但你并没有注意。

        楚晟钰这时穿着练功服，他的皮肤是雪白的，唇红齿白，又有着乌黑的头发。头发有些长。乍一看，楚晟钰完完全全是一只小洋娃娃。

        你很喜欢洋娃娃。

        所以你摸了摸楚晟钰的头，想着今天出去玩还剩下一颗糖，便塞给了他：“加油。”

        “啊……谢谢晴晴！”楚晟钰欣喜的捧着那颗糖果，像小狗一样围着你，“晴晴，今天要回来吃饭吗？”

        自从你上了初中以后，你就很少回去。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学校。

        可是看着楚晟钰可怜巴巴的眼神，又想着常言道，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便轻轻点点头。

        “那，那我让叔叔一会儿接你！”楚晟钰很开心的笑了。

        这些年，楚晟钰明显早熟，他知道你不喜欢身为父亲儿子的他，私底下，他一直称呼自己的父亲为叔叔。

        不过，你当然毫无愧疚。

        楚晟钰本来就不该出生。

        “好了，快回去吧。”你被他的笑容闪得眼睛痛。

        “好——晴晴再见。”

        看着楚晟钰蹦蹦跳跳的身影，临风的手渐渐握住你的腰，他的声音暧昧又调笑：“晴晴心软了吗？”

        “我没有。”你被他的话搞得有些愤怒，那可是小三儿子，“临风！”

        “好了我知道啦。走吧，晴晴，我请你吃越南鸡。”临风自如地拿起你的包，揽住你的腰。

        而身后的楚晟钰则是若有所思。

        “原来姐姐喜欢吃越南鸡。”

        不过最后，你因为和临风打游戏打到□□点便没回去吃饭。

        你依赖临风，也信任临风。你被临风圈在怀抱里，但又不算特别近的距离。

        临风调笑地问你：“晴晴，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要吃……”你若有所思的想着，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你的父亲。

        你的眼神暗了暗，但还是接听了。

        “晴晴啊……这，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啊？”你父亲说话非常的不安，“小钰以为你要回来吃饭，一直在外面等着你。都下雨了，他还是不肯回来。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回来一下？”

        “哦。”你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他死了关你什么事？

        又不是你让他去淋雨的。

        于是这一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你都没有接电话。

        听他们说，楚晟钰被淋成了肺炎。

        听到这个消息的你愣了愣，转而理直气壮地让临风给你涂脚趾甲：“临风，我们今天下午去干什么？”

        “我陪晴晴你去买洛丽塔吧。”临风也仿佛那不是一条生命似的笑了，“上次不是说喜欢占星猫吗？”

        “好啊。”

        收拾完东西，你准备和临风一起离开。

        没想到，你看到的却是楚晟钰。

        而且是幼小的，瘦弱的，穿着病服的楚晟钰。他的手上甚至还有刚取针留下的棉花和绷带。

        “晴晴……”他的声音像蚊子一样细弱。

        你沉默地看着他。

        老实说，当他真的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才出现了一丝愧疚。

        可这股愧疚很快就变成了厌烦。

        “我好疼。”楚晟钰的眼睛看着你，换做另外一个人，一定会心软的。可是你不是，你是楚晴。

        “晴晴……”楚晟钰摇摇晃晃的流眼泪，他的身体向前倒，倒在你的身上。你下意识用手接住了他。

        楚晟钰哭得颤抖，你感觉他的骨头都在动。

        “好了吗？”你不由自主抬头望天，语气温柔了几分。

        “好痛好痛。”楚晟钰不停的哭，又哭得很虚弱，让人无法厌烦，“我想休息。”

        你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起屋里面正给你洗衣服的临风，有看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刚刚得了肺炎的楚晟钰。

        算了，还得活久点。才虐几年啊。

        带着一丝你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你拍了拍他的后背，表示安慰。

        也是第一次，你在临风和楚晟钰之间选择了楚晟钰。

        “临风，你今天先回去好吗？他得了肺炎。”一只手揽着楚晟钰，一边看着表情可以说是十分冷漠的临风的你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好。”临风冷着脸答应了。

        这天楚晟钰在你的屋子里待着了。

        你很懒，当然不会给他做饭。你点的外卖。

        可是楚晟钰还是吃的很开心，甚至还问你能不能打包带回去。

        “随便你。”你不耐烦的递给他纸。

        “晴晴……”楚晟钰欣喜的看着你，小心翼翼的把纸放进他的口袋里。

        “……？”你实在是感到很无语，“我一会儿把我家的纸都给你。我刚刚给你的纸，拿来擦嘴，懂吗？”

        “啊……好。好。”楚晟钰像撒娇的小狗般回复你。

        “晴晴，我能和你睡在一个房间吗？”楚晟钰的脸的确很能让人心软。

        或许是因为楚晟钰表现得太乖了，你忽而有些忘记楚晟钰的身份。加上你看得出来，他实在身体不好，粥喝了一点点就跑去厕所吐了。

        “和我睡一起吧。”小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得穿睡衣。”你补充了一句。

        “！谢谢晴晴。”

        这天晚上你是和楚晟钰睡在一个床的。

        楚晟钰缩成一团，滚进你的怀抱里。长长的睫毛，亮晶晶的眼睛，还有那白嫩的脸，让你觉得自己抱着一个洋娃娃。

        “晴晴晚安。”楚晟钰带着笑容睡去了。

        算了。

        容忍他这一次吧。

        ——

        楼下的保时捷里，男人抽完了不知道第多少根烟。看着那彻底暗下来的房间，他忽而一笑，指尖触碰上照片上，那个抱着洋娃娃一脸笑容的少女。

        “小姐。”男人摩挲着照片，仿佛那是少女的身体，“你不该这样。”

        ——

        寂静的公寓里，秀气的、缩在女孩怀抱里的少年忽然睁开眼睛，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掏出手机。

        “喂。妈妈。”

        “肺炎能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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