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关中为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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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食其见大功告成,当即辞别,返回楚军大营。郦食其有个毛病,每有成功之处,便喜不自禁,言辞也大大咧咧。郦食其见到刘邦先哈哈大笑一通,然后自吹自擂一番:
“沛公办妥了,那小子经不住我一番鼓动,很快就有了反意,我这利嘴能将死人说活,能将活人说死,日后若有游说之事,就交给我去办,我一定能办成。”
刘邦听说蛲关马上可得,心花怒放,对郦食其说:
“你又立了大功,如此取蛲关,不仅可免伤兵卒,又可加快进攻咸阳的速度,甚好!甚好!当然,如有游说之事,非你莫属,你这套功夫,别人赶不上。”刘邦本来很烦儒生,唯对郦食其尊敬喜爱。郦食其在刘邦进军关中的征途上也确实帮了大忙。刘邦为郦食其准备了丰盛了午饭,见郦食其酒足饭饱,刘邦对郦食其说:
“你现在马上去见秦将,告诉他我同意合兵一处进攻咸阳。”
“沛公不可!不可啊!”张良出面阻止。
“嗯?”刘邦扭头看着张良,可心里却打着问号:前日你说不可强攻,你说的对,我依了你,今日要与守关秦将兵合一处,怎么你又有异论了?
张良见刘邦有疑问便进一步说明理由:
“现在同意跟我们一起打咸阳的只有守关秦将一人,此人系贪利之人。贪利必轻诺言,谁知他什么时候反悔,再者,他的部下未必全听他一人的号令。我们若贸然与守关秦朝兵将联合,一同入关,很难意料会发生什么事,万一与我们同行的秦朝叛军途中有变,偷袭我军,我们就太危险了。依我之见,最好乘守关秦将不备,突然发动袭击,定获全胜。这样既可免忧,亦可收容秦兵编入我军,到时,再打咸阳也不迟。”
刘邦听后,恍然大悟,拍拍张良的肩膀,高兴地说:
“子房,有你的!有了子房,我可无忧矣!”
当即,刘邦点齐兵马,让周勃带领,走小路绕到蛲关后面。
蛲关之上,一片寂静,除了呜咽的秋风不闻人声。秦军确实放松了戒备。
秦将送走郦食其后,一边等郦食其的音信,一边看着满盒的珍宝算计着美妙前程:想我一屠夫的儿子能有今天实在不易,现在秦朝不行了,原有的富贵将要尽失,哪知天助我也,我可以跟定楚军,秦朝这棵大树便是倒了,我又得到了刘邦这棵大树,看来算命先生说得不错,我天生就是富贵命。
秦将越想越高兴,不知不觉哼起了关中小调……
正在此时,屋外号角连天,杀声动地。
一支强干的人马从秦军营后杀来,秦兵十分茫然:这是哪家的人马?楚军在东面啊,难道后面是自己的援军,以为蛲关失守,前来堵击?
好呀,这可能是自己人打了自己人。秦兵在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后,作出了荒唐的判断。
从秦营杀过来的军队越战越勇,一路砍杀。秦兵也顾不上分清是哪路人马,四散而逃。
秦将也慌了,怠步出门,跑到后营,想看个究竟。尚未分辨仔细,一大将持刀站在他的面前,刀光一闪,秦将头颅被劈成两半,秦将至死也没有明白为谁所杀。
砍死秦将的大将就是刘邦的得力战将——周勃。
周勃也是沛县人,与刘邦同乡。
早年,他善吹箫吹得委婉动人,邻里有人办丧葬之事,常把周勃列为乐工。周勃长得五大三粗,是块使刀枪的好料,后来,便拜师学习弓马。
刘邦在沛县起兵时,周勃投到刘邦麾下,逐渐成为一名英勇善战的大将。在刘邦西征的过程中,海战均为先锋,战功卓著,深受刘邦赏识。
周勃偷袭蛲关成功后,刘邦带领兵马越过蛲关,追杀秦兵。刘邦的军队连连大捷,士气正高,一阵痛击,秦军大败,逃回咸阳。
此后,刘邦军队竟没碰上秦军的一兵一卒,一路无阻,到达咸阳附近的灞上。
此时,正是末秋十月。
公子婴继位后,秦朝的地盘已变得十分狭小,于是改帝为王,重立新元,公子婴没脸面实现秦始皇既定的封号:一世、二世、三世,直至万世的叫下去。尽管秦朝失去了天下一统的威仪,但公子婴年轻气盛,还是准备大干一番,他并不幻想着秦朝的基业在他手里能够延续,哪怕这基业已小得可怜,当然,秦朝的王子王孙,文武老臣也希望公子婴能使秦朝起死回生,即使不能实现秦朝的昔日辉煌,若能维持一隅,也可苟且偷生,继续过着平安优裕的日子。
不久,前方大量逃回的兵卒与不断失利的战报使公子婴和他的臣民们清醒了许多。
热切的希望无论如何代替不了活生生的现实。
当刘邦越过峣关,直逼咸阳时,公子婴知道自己退位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但公子婴不甘心,此时用“垂死挣扎”一词形容公子婴的心态再合适不过了。
公子婴下诏,命群臣进宫,何去何从,需要计议。
上朝的进见时间到了,公子婴来到大殿。哪知大殿空空荡荡,大臣们只来了三五人。公子婴一看,心凉了,凉得就像殿外秋末的冷风。
来参加议事的几个大臣虽然是忠心耿耿,可面对时局也没有良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公子婴静坐在龙椅,大脑一片空白,目光注视着窗外随风飘零的枯叶。
“冬天就要到了。”空寂的大殿使子婴这句自言自语显得很清晰,殿内的人都听到了子婴这句感叹。君主与大臣在悲凉的气氛中各自想着心事。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尔后一兵卒呈上一封兵书。公子婴似乎早有预感。十分镇静地接过兵书,慢慢地过目。看完后,公子婴缓缓抬头,平静地说:
“这是刘邦写来的招降书。”说毕,公子婴又陷入沉思。
战不能战,守不能守,别无选择,路只有一条:向刘邦投降。公子婴几乎没有思索,凭直觉就下了这样的结论。
“来人哪,告谕天下:秦国向楚军投降。原因不要多写,让百姓知道就行了。”公子婴没有与呆立的大臣商量就下了诏令。
其实和谁商量也没有用,危局过重,谁也不能力挽狂澜。子婴命人拆去御驾的华丽装饰,穿上一件白衣,然后乘上由白马拉着的素车,东出咸阳,迎接刘邦。
十月,秋风萧瑟,寒气袭人,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少数人,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站在街旁小声议论着。
公子婴的车马缓慢行驶在咸阳宽阔的大街上。寂静无声的压抑气氛使车轮碾地的吱吱声格外刺耳。想当初,秦始皇巡行咸阳街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御驾飞金流彩,百姓争相观瞧,是何等的威风。这一昔日辉煌与子婴出城形成了强烈反差。
“再现拜朝的威仪只能靠回忆了。”公子婴闭着眼睛自语道。
车马缓缓而行。公子婴沉浸在无尽的回忆之中。座车一阵颠簸,公子婴睁开眼,不经意中目光碰到手中捧着的传国玉玺,不禁泪流满面。为了这个玉玺,多少人为此厮杀,为此丧命,为此耗尽毕生精力。手中哪是棒着玉玺,分明是捧着秦朝江山。想到今天就由他公子婴将此交给别人,公子婴心如刀绞。
走出咸阳东门,公子婴捧着玉玺站在路旁等候刘邦。
远处,战马嘶鸣,尘烟滚滚,刘邦军队过来了。只见刘邦大刀戈映金辉,兵卒队整步齐,战马井然有序,整个队伍显现威严与豪气。
公子婴见刘邦走到近前,便屈双膝跪倒,将玉玺举过头,向刘邦献上玉玺,当然,公子婴同时献出了江山。
秦王子婴的投降就标志着秦朝的正式灭亡。在接受了秦王子婴的投降之后,沛公迅速率领十万大军顺利进入咸阳城。 正是金秋十月,蓝天白云,阳光煦暖。咸阳城头竖起的一面白底黑字“刘”字大旗随风飘动,而阳光已给这面大旗涂上了金黄的色彩,格外引入,格外惹眼。
刘邦率领着一班文臣武将正骑马向城内迸发。萧何、张良、樊哙、周勃……文者长袍高冠,武者盔甲罩身,征战的风尘疲倦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人人精神饱满,胜利之情溢于言表。
临近城门,刘邦勒住马缰,他抬头望着高大雄伟的城门楼,目光马上便被那面大旗吸引,内心禁不住一阵强烈的震颤。
他太激动了。
他似乎从未享受过这种刻骨铭心的感受,即使在家乡的洞房花烛夜内,颤抖着撩起吕氏的盖头,看到吕氏姣好绯红的面容,或者就在昨天手捧秦王公子婴奉上的玉玺和降书,当时的心情虽也非常激动,却远未达到此时此刻的程度。
这是一种极其强烈的精神体验,也许别人的一切文字或语言表述都难达到准确,只有刘邦自己能感知它、体会它、享受它。
刘邦的心脏急速地跳动着,整个身体在微微颤抖着,眼里分明已充满了泪花。
胜利似乎来得太容易了。当项羽率领联军与秦将章邯激烈鏖战时,他却遵怀王之命直捣关中。
在他与项羽之间,怀王显然偏袒了他。当然这种偏袒主要还是怀王出于对自身命运的考虑。项羽拥有的强大势力及其本身性格的桀骜不驯早使怀王感到一种深深的威胁,相反情性宽厚、力量尚弱的刘邦倒使他感到一种可资信赖的安慰。刘邦便顺势成为各支义军中唯一灭秦的直接获利者。
阳光照射下的“刘”字大旗仍在风中呼啦啦飘扬着。在刘邦眼里,金黄色彩的大旗仿佛已幻化成一条金色的巨龙在空中腾飞,“大丈夫当如此也”,几年前面对秦始皇威武雄壮的出游队列发出的感慨今天变成了现实,看来,人们常说自己有帝王之相也确非奉承的妄言……
刘邦已陷入遐思……
“关中王”,“关中王”,城墙上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打破了刘邦的遐思,紧接着,锣鼓齐鸣,声乐奏起,欢呼声夹杂着器乐声,相唱相和,气氛非常热烈。先入城的将士为刘邦举行盛大的入城欢迎仪式。
“哈哈哈……”!刘邦仰天朗声长笑。
这是只有胜利者才能发出的一种笑声。笑罢,刘邦左手提缰,右手挥动着向欢呼的兵士们致意,一行人兴高采烈地进入咸阳城。
城内却出奇的平静。街上几乎看不到过往的行人,往昔熙熙攘攘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
各家都紧紧地关起了门户,一些胆大的一边偷偷地看着行进的义军队伍,一边悄声议论着。这些既享受了都市繁华又饱受秦朝高压统治的市民们,不知道刘邦的到来将给他们带来什么。是福?还是祸?
“听说刘邦性情宽厚温和,仁义爱民,我们不会遭殃……”说话的是一位年长的儒生。
另一个人接话说:“那毕竟是听说,你又未亲眼见过,造反者都是贪婪的暴徒,抢钱抢物抢女子,咸阳城恐怕要大难临头了。”说毕,唉声长叹,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
“对,听说造反者中有个叫项羽的,杀人如麻,其残暴丝毫不逊于始皇、二世。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又一个人插话。
疑云笼罩着咸阳城,笼罩着咸阳城的每一个居民。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骊山北钩而西折,直走成阳。
二川溶溶,流入宫墙。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廊腰缦迥,檐牙高啄。
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盘盘焉,困困焉,
蜂房水淌,矗不知乎几千万落。
长桥卧波,未云何龙?
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商低冥迷,不知东西。
歌台暖响,春光融融;
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
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
揉掠其入,倚叠如山。
这是唐朝著名诗人杜牧在《阿房宫赋》中对阿房宫的描写,其壮观、富丽、堂皇见于笔端。
刘邦绝没有读过《阿房宫赋》,更无缘徜徉漫步期间。对阿房宫的认识,恐怕仅限于第一次进咸阳时远远的外观眺望以及据此做出的对内部构建设施的种种想象猜测。但论出身,刘邦不是官宦子弟,论技巧,刘邦不是建筑学家,所以对阿房官的认识想象至多不过是其本身所见所想精美事物的叠加,而当他真的身临其境时,刘邦才真实感到自己所见所想的贫乏粗浅。
刘邦一行嘻嘻哈哈走进了前殿。这里是皇帝与大臣议事的地方。朝堂正中的高位上迎南摆放着一尊高位,那显然是秦帝的御座,刘邦先是前后左右转着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摸摸坐垫、靠背,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既松软又结实,舒舒服服,稳稳当当。
再看手下,也都在好奇地摸这儿敲那儿,吵吵嚷嚷、打打闹闹。
秦始皇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所营造的庄颜肃穆的议事朝堂会成为造反者们嘻笑打闹的场所,也许这就是历史的无情。
刘邦在御座上休息了片刻,便有人建议应处死秦王公子婴,以绝后患。
刘邦喝令手下平静下来,研究这个问题。樊哙首先发言:“狗娘养的秦帝凶暴无道,残害百姓,不杀公子婴难解我心头之恨!”
旁边几位将领也随声附和,要公杀子婴,樊哙见有人赞同,便拔出腰刀,欲出门寻杀公子婴。
“且慢。”萧何见状,忙摆手制止。然后转身向刘邦抱拳作揖:
“公子婴不可杀。我军刚入关中,立足未稳,秦地之民本身心中惶然,不解我军意图,如若诛杀公子婴及其臣子,势必加重百姓疑虑,亦会给沛公加上不仁不义之恶名,杀公子婴恐于我不利。”
萧何的分析很有道理,文臣武将纷纷点头称是。刘邦环顾群臣,娓娓说道:“先生所言至理,当初怀王派军西进,是因为我能宽容大度,无嗜杀之恶性,每至一地皆能安抚地方,吸引民心。况且公子婴已臣服投降,杀之不祥。”
樊哙自知一时莽勇,未经深谋,面有惭色,向刘邦深施礼:“沛公良断,樊某有勇无谋,差点儿坏了大事。”
一件政治大事就在这种民主和睦的气氛下讨论决断了。刘邦十分满意,带着微笑又说:“阿房宫规模宏伟,穷极壮丽,天下难有其二,我等贫苦出身,出生入死,转战东西,今日进阿房宫,福祉不浅呢!何不就在此好好歇上一歇?”
张良闻言,心头一怔,正要上前陈述什么,刘邦却已离座,摆摆手说:“大家归营吧!归营吧!”
众人早已按捺不住,纷纷走出殿门,到各处游玩去了。有几位将领甚至打开了府库,取走了大批财宝细软。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在一件小事上就能显示出来。就在其他人忙着游览敛财之时,萧何一人却径自前往丞相府、御史府将秦朝图籍一并收集。由此国内山川地貌、关隘要塞、户籍人口及秦朝各种律令条款等等情况萧何都一览无余,为汉朝建立后的历政治国做了很好的准备。
这时候刘邦正带着两名侍卫在宫内游玩,只见雕楼画栋,曲榭回廊,一步步的引人入胜、一层层的换样生新,进了内外便殿,更是规模宏丽,构筑精工,各种花花绿绿的帷帐,奇奇怪怪的珍玩,陈列四围,目不胜睹。
最可爱的是一班后宫粉黛,娇怯怯地前来迎接侍奉,有的蛾眉半蹙,有的粉脸生红,有的云鬟叠翠,有的是带雨的海棠,盈盈欲泪,有的是迎风的杨柳,袅袅生姿,刘邦左顾右盼,禁不住心旌摇荡,急忙传令免礼,步入厅中。
刘邦刚刚坐定,有二位侍女及时地献上了美酒佳肴,尔后一左一右跪于刘邦身边,这个满满斟上一杯酒捧到了刘邦的嘴边,那个已夹起一筷菜肴递上,看着眼前娇滴滴的两个美人,刘邦迟疑片刻后,伸手接过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丝竹声响,八个宫女翩翩起舞,她们衣着薄如蝉翼,扭动的胴体若隐若现,轻流舞步上前来向刘邦做着媚态。跪坐在左右的两个宫女这时已依在了刘邦的身上。阵阵奇香直扑刘邦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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