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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成文磷小小地出了一把名。

        现在整个高三都在传:自习课的时候,成文磷直接推门就出去,然后一路杀到重点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徐耀的课桌底下拽出来一根充电线然后大声说:“没事大家,继续学吧,我就来拿个被偷的东西。”

        随后扬长而去。

        走得大步流星的,出去时候还不忘礼貌地轻轻关上了门,一连串下来不过三四十秒,羞辱性却极强。

        他弟弟成文镭跟他说:“你好歹等下课来啊!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我看见你充电器的这事了!”

        成文磷把头歪到一边,表情里带着不服:“反正自习课老师又不在。”

        成文镭眉头紧锁着捏着额头:“哥,你总得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应该靠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处理。”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反正我们班有人已经在骂你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徐耀那脸色,啧,更是一整晚都像是那什么乌云一样。”

        “我就烦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的那种。”成文磷转头看了看窗外:“就算是他前前后后小偷小摸了那么的东西,如果他愿意敢作敢当跟我承认了,我也不会说半句话的。”

        “牛逼啊我成哥!”一个充满着戏谑意味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成文磷回头一看,来者正式贺一飞:“你是不知道,咱们班人都在说,你出了头了!”

        “你看看”成文镭担忧道。

        “不啊弟弟,”贺一飞用胳膊拐碰了一下成文镭:“他们都在夸你哥是大佬,都知道你是去拿自己的东西去了。哎,我们班的人谁不知道你哥哥有多仗义啊。”

        成文镭叹了一口气:“哥,咋说呢,快高考了,你还是多加留意吧,我先赶去补课班了,明天见。”然后便拍了拍成文磷的肩膀,径自下楼去了。

        贺一飞凑上来小声嘟哝:“我说你俩兄弟这差别也太大了吧,除了长得像以外,真是一点共同点都找不到。”

        “贫嘴。”成文磷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被他弟这么一说也着实有点懊恼:“走吧,顺路送我回宿舍呗。”

        “好嘚儿咂!”贺一飞猛拍了一下成文磷的后背:“走呗,收拾收拾东西。”

        两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今天风沙城破天荒地没有在春天刮沙尘暴,而且居然一点风都没有,显得路灯下的校园路特别宁静。成文磷盯着路边的杨树枝头上已经开始挂起了毛毛虫一样的花穗,发了很久的呆。

        贺一飞把手放到成文磷眼前晃着:“嘿!发啥呆呢?”

        “我是不是真的做过头了?成文磷喃喃道。

        “你不能这么想啊,那是他活该,手那么不干净,搁着我的话,还得抽他两巴掌!”

        成文磷瞥眼看了看贺一飞,没说什么,还是继续一言不发地一边走一边发着呆。

        走上楼梯推开门,成文磷还觉得徐耀一定要因为晚上的事情和自己多少过不去一下子的,但是当他都做好了对峙的准备推门进去时,徐耀却只是稍微抬了抬头,眼神闪烁着却不回头,只是径自拿起了耳机戴上,然后继续低头写作业了。

        成文磷顿时就觉得很好笑。

        倒是至少还知道亏心。

        他把书包扔到桌上,也打开灯继续看起了单词。

        但是直到成文磷结束了今天的学习,关了台灯摸着黑上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不对。蹬着梯子扶上床铺的时候,成文磷只感觉手上摸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成文磷心下一惊,连忙打开手电照着一看,之间自己的枕头、床铺上面撒着一大滩水,一直从床头横亘道床中间。

        “不这不是水”,成文磷抬起手闻了闻,一股火气噌地一下窜上去,震得他视线都是一晃。他讯速跳下来,对着斜对面床上的徐耀喊道:“我□□姥姥!你下来!”

        徐耀确实像是睡死了一样,一声不吭。

        “你听见没,我叫你下来!”成文磷把声音又抬高了八度,对着徐耀喊道:“是不是你他妈地往我床上泼尿了?”

        徐耀坐起身来不耐烦地粗着声音喊道:“几点了?你看看几点了,你喊什么,有病啊,谁知道是哪个泼的?”

        听到这话成文磷只是觉得自己的尊严都在被当成一颗皮球踢,他的脸胀红着,也、下巴都气的颤抖起来:“你要脸不?这寝室除了你还有哪个活人?”

        “谁看到了?你再这样我叫人了!”对方却也毫不示弱。

        成文磷狠狠地瞪着眼睛,鼻孔里喘着粗气,他瞪了背过身去高高在上的徐耀几秒,便穿好鞋子,把门一摔,大步走向外面去。

        没想到没过半分钟,成文磷就大步流星地提着外面卫生间里的拖布桶冲了回来,然后就直接抬着水桶跳上徐耀的座椅上,直接把一大桶水劈头盖脸泼浇到了徐耀的头上。

        那拖把桶还是那种大型的,里面大概是本来就有一些洗拖布的水,所以非常浑浊,还有一种厕所的味道,这么一泼上去,不仅徐耀整个人变成了头上淅沥淅沥滴着水的落汤鸡,他的整个床铺、被褥上都浸满了水,甚至床板子都在不断地向下滴答滴答地掉水珠。

        徐耀整个人都震惊了,他爬起身来,吐了吐呛到嘴里的水,用手抹着湿漉漉的脸和头发,瞪着成文磷,气的直想要动手。

        成文磷却一点也不回避他的目光,他把桶顺势往地上一扔,死死地用一种恶狼一样的愤怒眼神盯着徐耀的眼睛,咬着嘴唇,抬着下巴,毫不畏惧地打量着徐耀。成文磷本来就很高,现在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气氛一下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似乎下一刻两人就要扭打起来。

        宿管阿姨终于闻声赶来:“哎呦,这是在干啥呢你们!咋都闹成这样哟,你快下来快下来”

        成文磷看了看大妈,又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徐耀,便跳下椅子去,径直回到自己的床位,三下两下爬上去,然后把床垫连着被子枕头狠狠往起来一拽,推了下去,然后也不说什么,直接就往床板上一躺,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宿管似乎着急地嘟囔着什么,徐耀好像也在说什么,甚至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跑了进来。但是成文磷耳朵里一片轰鸣。成文磷确实每次一生气的时候都会起到什么都听不见,周围的空气就仿佛和他的怒气一样瞬间就变成了轰鸣着的大风。他用床板贴紧自己的左耳,又伸手捂住另一只,便什么也不听了。

        第二天当早上成文磷拖着大书包疲惫的身体,因为迟到挨了老李一顿奚落之后悻悻地走到座位前的时候,贺一飞迅速扔了张纸条过来:“咋了,是那个徐耀折腾你了吗?”

        成文磷看了一眼纸条,拿起笔相要写什么,但是他想了一阵子,还是默默地把笔帽扣上了。他转而从书包里慢慢掏出来一个保温杯,一边斜眼看着书,一边拧开了盖子。一股白白的热气从被子里升腾出来,成文磷吸了下鼻子,眼睛还在盯着课本,脸却慢慢凑近了杯口。

        老李稍微绕了几圈,就坐回讲台写起了东西,贺一飞见状有点着急地转过身,轻声道:“喂,咋不理你爸爸!”

        然后他就看到了成文磷吓人的黑眼圈。

        成文磷吸了吸鼻子,直接就吨吨吨地干掉了大半杯冒着热气的开水,他抬头看着贺一飞,表情中写满了无奈。

        “我草!你咋了!”贺一飞的声音都被惊大了,导致成文磷旁边,本来正在昏昏欲睡地点着头的陈美玉都吓得一激灵。

        “啊抱歉”成文磷有点不好意思地对陈美玉说着,顺便从课桌底下蹬了贺一飞一脚:“小心让老李拎出去啊!”

        “你是不是病了?”贺一飞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关切地问。

        “好像是感冒了,我昨天收拾了徐耀那个孙子,他都是跑去他同学那借住的。就是他后来居然又趁着我睡觉溜回来把门窗都敞开了,我还没有被子。”

        “啊?为啥?你为啥没有被子?”贺一飞惊讶道。

        成文磷本来就迟到了,贺一飞刚问完这句话也就下课了。成文磷便拽着贺一飞走到窗边,把昨天的事情简单和他说了说。

        贺一飞听罢大怒:“哇操,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狗人。”

        成文磷沉默着,趴在了窗台上,眼神里一点光都没有地瞪着窗外的天。

        天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呼呼吹着大风,携带着早春的寒冷和灰扑扑的沙尘,像个阴魂不散的鬼一样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我帮你打热水吧。”贺一飞看成文磷面无表情地瞪着窗外的风沙,心里忽然就觉得很难过。他也是头一次见到成文磷这么蔫,平时的成文磷总是雷厉风行的,就算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一定会绝不善罢甘休地很快摆平,可是快高考了,这几个月,他越来越觉得,在成文磷身上看不到这股劲儿了,不由得也觉得凄凉起来。

        “行,谢了。还有就是中午放学,帮我带点药吧。”成文磷回到座位把水壶递给贺一飞,搭上贺一飞的肩膀认真地看了看他。

        “今天周六啊!放学就走啦!不过我应该能偷偷回来给你送一下。”贺一飞说着拿起了水杯,就匆匆蹦跶出去了。成文磷便趴在了桌子上,无精打采地戴上了厚厚的兜帽。

        很困,真的很困。

        而且脖子真的很酸疼,嗓子更疼。

        就连吞一口唾沫,都要揪着疼好一阵。

        手机也快没电了。其实那根充电线本来就年头长了,昨天抢回来的时候,大概是揪得狠了,等他回去,就已经充不进去电了。

        成文磷呆呆地盯着被兜帽挡住了一半的灰蒙蒙的天,忽然就莫名想起来狄明叔来。

        叔每天戴着帽子,看到的世界也是这样的吗。

        也不吧大概只有风沙城的天空会是这种德性。

        手机传来嗡的一声,成文磷一看,电量只剩百分之五了。他盯着手机看了好一阵子,终于是打开了微信。

        点开了那个“沙城悍匪”的聊天框。

        八

        “可是你要从哪里进来啊。。。”

        成文磷望着学校上空一望无际的的紫色夜空,又看了看那足有两人高还带着一排铁网的围墙,担忧地发出了消息。

        “墙。”狄明只回了一个字。

        风沙城最好的中学也不是凭白无故地就能那么好。这学校这么多年都一直贯彻下去的严格管控政策也是一个原因。家人想给住校生送东西都得一件一件登记,尤其是像手机、充电器或者是零食之类的是肯定会被拒绝的。

        “真不用了叔,太麻烦了。”

        当狄明说,可以给他捎点东西的时候,成文磷是这么回复的。

        “你是不是发烧了。”狄明的当时回复似乎并没有理会成文磷的拒绝。

        然后成文磷的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当成文磷找他弟弟借来充电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天是周六,走读生都已经放假回去了。成文磷充了一半的电就把充电器还给他弟了,毕竟人家急着下了课去补课班,不能迟到。

        成文磷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用校服遮着,打开了手机一看。狄明只是说:“晚上你有空不?”

        “啊,我现在才知道住校生周末离校还是得提前请假的,我没请假呀。”成文磷回道。

        “呃。”

        “不是,我的意思是,晚上你在学校有空吗?”

        成文磷心有余悸地找到了狄明所说的那个“墙”,关掉了手电。

        “不是,叔,这么高,你咋进来啊。”

        成文磷等了很久,对面也没有回复。正当他有点害怕地想要再打开手电时,他会然听见墙上传来一声清晰的“咚”的一声震响。

        成文磷连忙抬起手机,照着上方,没过两秒,墙头上就伸出来一只手,然后是一顶黑帽子。那只手的主人抓牢了墙头,慢慢地爬上来,成文磷只见狄明没两下就没什么声响地站到了铁丝网的对面。

        “啊,叔?”成文磷有点着急:“这个铁丝网怎么整啊,不能骑上去吧,会倒下来的!”

        “不用。”狄明抓着铁丝网蹲下身来,认真地摸索着铁丝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机关一样。果然狄明很快就摸到了铁丝网边缘的绑扣上,随即他轻轻左右一晃,那铁丝就被从网扣上轻易地拉开了。

        成文磷站在下面,看着墙外头黄色的路灯光下,狄明沉静儿耐心的表情,只觉得这大叔是个神仙吧!

        狄明很快把铁网线拨开形成了一个洞,把一个书包扔了下来,随后就从这个洞里钻过来。把铁丝网稍微拨回去后,又抓住墙头,轻无响声地跳了下来。

        “我靠!帅啊叔儿!太牛逼了!”成文磷看着大叔像个特工一样跳下去,眼睛里都是星星:“但是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的!”

        “啊。”狄明拎起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这个铁丝网就是我动的手脚。我当年就常从这翻进来。迟到了或者想出去了之类的时候,就从这里”

        “当年?叔你也是这里毕业的?”成文磷惊讶道。

        “啊是。”狄明走上前来,站在成文磷眼前,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两秒后,抬起了手。

        成文磷有点懵,一双很粗糙的手盖上了自己的脑袋。

        “好像没发烧。那就好,还想着发烧的话你就请假啥的。”狄明慢慢放下手去,随性地就一屁股坐在了墙头下的台阶上,抬起了头。这里是学校的操场边上的一片器材区,可是其实这里的杠子吊环之类的东西都已经破破落落的了。

        狄明叹了口气:“五六年了,这也大变样咯。”随即就拉开了书包的拉链。成文磷跑过来坐在狄明旁边,揽住狄明的肩,用手电照着大叔的书包。

        狄明被搂得整个人都一直,但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慢慢从书包里掏出来几个塑料袋:“这袋是药。我不知道你啥情况,就都拿了点。”

        成文磷打开一看,好家伙,这一大袋子里头东西真不少,他用手电照着仔细端详,有感冒药,还有退烧的消炎的,还有治咽炎的而且每样都备了至少两盒。

        成文磷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震,鼻子里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突兀地就酸了起来:“叔,我其实已经好多了,本来就不重。而且不能要你这么多东西。”

        “这是我家剩的,不是买的。再不用就过期了,你快高考了,留着备用吧。”狄明把袋子抓过来匆匆捏住袋口:“嗯,还有这些。”然后便又从书包里翻出来一个新装的充电器,一个充电宝,还有一大袋子零食。

        甚至,临了了还从书包的夹层里掏出一个黑漆漆软乎乎的东西。狄明眼神示意了一下把那玩意抛给了成文磷,成文磷一看,原来是一个充电式的热水袋。

        “叔,”成文磷搭在狄明肩膀上的手用劲捏了几把:“你是哆啦a梦吗?”

        “机器猫会给你捎这么多学校违禁品?”狄明把成文磷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推了下去。

        “确实,除了药以外,这里面哪个被发现了,都得要老命。不住校还真不知道。叔你上学的时候咱学校就这么严?”成文磷说。

        “差不多。”狄明把东西塞回去:“不过,不正是因为禁了才”

        狄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挤出一个笑,说:“才刺激不是吗。”

        “谢了叔,真的谢谢。”成文磷看着那几袋子东西,强撑着对抗了一会儿鼻子里的酸意,然后忽然伸开手一把抱住了狄明。

        “哎啊干嘛!”狄明连着双手整个人都被面前的这个孩子给箍住了,紧张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成文磷见大叔的表情甚至都有点煎熬,也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就肉麻了,只好识趣地松开他:“啊,叔,我太谢谢你了,不过我只拿两盒药就行了。”

        “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等你考上大学,赚了钱再还我也行。就当是我借你的。”狄明看着成文磷的表情透露着一点难以捉摸的失落,说道:“要不,你带我逛逛校园也算,好久没回来看过了。”

        说罢就自顾自地站起身来,迈开了腿。成文磷也只好把东西草草塞回书包里去,跟了上去。

        今晚正值满月,而且居然没刮风沙,在一片漆黑黑的校园里,星空都能望得格外清楚。银河隐隐约约地横亘在天边,不像是电视里常有的那种美图里那么绚丽,只是像是蒙了一层浅浅的雾气一样。

        狄明在前面慢慢踱着,望着天空:“我也好几年都没看到这么多星星了。”

        成文磷问:“魔都的星星不多?”

        “嗯,你要看在哪里,在郊区也还是有几颗的,但是我读大学的那个地方,嗯,就别想了。”

        说罢狄明顿了顿:“我从前很想逃离这里,但是或许我不是想逃离这里,而只是想逃离我的过去。风沙城本身还是很好的。”

        “就这种365天里300天都刮沙尘暴的地方?”成文磷用鞋底子搓着地面,狄明听了,就只是笑笑,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绕着周末夜里空无一人的校园溜达着。狄明会在教学楼前面站一阵子,仰望着顶楼的窗户,也会在漆黑一片的操场上站定,默默地扫视很久,他却一句话都不说,只留成文磷有点心虚地用手电照着四周。

        成文磷看见,旁边揣着兜悄无声息地踱着步的狄明的脸上又留起了短短的胡茬子,似乎是上次祭奠仪式之后就又不刮了。

        他想了想,问道:“叔,你刚才说,你从前想逃离这里?”

        狄明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成文磷,又抿了抿嘴:“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只不过”

        叹了口气,狄明继续道:“只不过我就是从一片黑暗森林逃到了另一片黑暗森林。”

        “这句话不是你那意思!”成文磷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倔强。“而且,我问的是,你怎么了”

        “哟,这栋楼是啥时候建的?”狄明站定下来,拍了拍成文磷打断了他的话:“这栋楼是干啥的?”

        成文磷一看,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已经走到了艺术楼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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