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好吧，看来刚刚确实是巧合。”乌摩叹气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束摩，明明我们连面都没见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说完乌摩上前抱了抱束摩。

        抱完就打了个哆嗦：“束摩你身上也太凉了。”

        乌摩接过空螺壳后，把它放进桶里，再把桶交给束摩。

        下定决心般道：“束摩，你帮我把桶看好。你给我带了那么多吃的，今天换我请你了。”

        “我去找吃的，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乌摩一通比划，示意束摩等着自己后，再次给自己打足气，一头钻进绿洲里。

        白天的绿洲看起来似乎和晚上没什么区别。

        高大茂密的树林将天空遮蔽的严严实实，即使是白天，绿洲里面比起外面，始终显得要昏暗一些。

        偶尔有穿透树叶间的空隙，撒向地面的光束，才能让人察觉到现在是白天。

        乌摩进入绿洲主要是为了抓之前看见的那种，有着一对大圆耳的小兽。

        昨天他进入绿洲采果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小兽的身影。

        它们不仅在陆地上奔跑速度快，在林中穿梭速度也极快。

        在树枝间跳跃时，还能利用那对大耳朵滑翔更远的距离。

        乌摩昨天采果子时，看见它们在自己头顶的树枝间跳跃滑翔。

        发现这个时候的它们最无防备，速度也相较于奔跑时慢一些。

        乌摩便打算来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抓到一两只。

        不知道是不是绿洲里不见天日的原因，乌摩每次进入绿洲，都感觉身周很潮湿，但并不闷人。

        当眼睛适应了绿洲中的昏暗后，乌摩开始在绿洲边缘找寻圆耳兽的身影。

        或许是他的坏运气再次起作用，今天在绿洲边缘徘徊许久都没有看见一只圆耳兽。

        他大着胆子，决定向绿洲内部更深入一些。

        走了没多久，乌摩面前出现一大丛阔叶植物，一簇簇粗壮的根茎像颗小树般结实。

        每根茎高达五米，一片叶子就有3米长，根茎间有两三丛花序柄，前端都顶着颗大约一米长的纺锤状果实。

        站在它面前的乌摩就像从小人国来的。

        他看着这一大丛植物，本打算绕开，可抬头看到那几颗纺锤状的果实时，再三确认后，忽然激动起来。

        虽然植物他不认识，但他认识这个果实啊！

        这种果实叫做‘波咖’，是荒漠中的人们主食的其中一种。

        波咖的果实未成熟前，一直是和叶子一样的绿色；只有完全成熟后，会一夜间转变为深紫色。

        成熟的波咖，表层原本柔软的果皮会显出丝丝缕缕的金线，最终果皮全部木质化，严严实实的包裹住里面的浅紫色果肉。

        乌摩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是因为眼前的波咖实在是太大了。

        往常部族里购买回来的波咖，只有成人的一个巴掌大。这几颗波咖果每个都有一米多长，快赶上乌摩的身高了。

        见惯了的波咖，突然放大了十倍出现在眼前时，乌摩震惊过后便是狂喜。这是多么大份的储备粮啊！

        波咖的果肉不能生吃，有毒。皮肤直接接触到生的果肉的话，会使人浑身发痒浮肿。

        人们一般都是将波咖果丢进火堆里烧，直到波咖壳烧裂开后，用木棍轻轻敲击外壳，原本坚硬的木质壳便一块块地脱落下来。

        将烤熟的淡紫色果肉取出，放在臼里舂成粉。

        取一块同样是巴掌大小的仙人掌，拔刺去皮后捣碎，与波咖粉混合成团，再分成数份后揉成方便食用的小团，晒干后即可储存。

        混合了仙人掌浆的波咖团，晒干后颜色比起生的果肉略深。

        它的食用方式就比较多了，隔水蒸、放入水中煮、穿成串烤等等，或者在晒干前做成饼状做烙饼也可以。

        口感的话，吃起来比较弹牙，味道略淡，有淡淡的木头味，大家一般都蘸着调料吃，当然也有喜欢吃原味的人。

        混入仙人掌是因为波咖粉本身是没有粘性的，怎么揉都不会成团；哪怕用再大的力气，只要一松手，波咖粉便像沙子般散开。

        如果波咖果磨好粉直接加入水中煮的话，会变成一锅糊糊汤，这种吃法一般是还没长牙的孩子和消化不好的老人吃的比较多，但这种吃法不太顶饿。

        混合了仙人掌后更方便储存与携带，所以大家炮制波咖果时一般都会加入仙人掌。家中有幼儿与老人的则会留一些粉末下来。

        乌摩在看到了如此之大的波咖果后，便迫不及待地跑到这颗巨大的植物下。走近后，乌摩显得更加的渺小了。

        这几颗波咖果已经有一颗成熟了，深紫色的木质壳上都是丝丝缕缕的金线，煞是好看。

        乌摩的运气很好，这颗熟透的波咖果压弯了茎柄，已经快垂到地上。乌摩稍稍抬手就能抱住这颗巨大的果子。

        他也这么做了。

        乌摩站在原地向上一跳，四肢大张地抱住波咖果后，借着身体的重量向下猛压。一个用力，便将茎柄折断。

        乌摩连带着整颗果子一起摔倒在地。

        落地后乌摩立马翻身爬起，兴奋地围着地上的波咖果转了一圈又一圈。

        有了这么大颗的波咖果，直到他回到部落前，都不会再饿肚子啦！

        /

        乌摩进入绿洲本来是为了抓圆耳兽，但现在已经找到了波咖果。

        就在他纠结是否就这么带着波咖果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有一小群圆耳兽正在树间跳跃。

        乌摩顾不得其他，急忙跟上。

        手边没有合适的捕猎武器，他便在地上随手捡了一些碎石块做投掷用。

        乌摩看着在树间穿梭的圆耳兽，瞄准树枝上落单的一只，找准机会将石块掷出。

        石块越过圆耳兽，没有击中。

        但值得庆幸的是，这群圆耳兽似乎没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仍跳跃在树间，来回追逐玩闹着。

        乌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焦躁的内心平静一点，回忆还在荒漠时，大人教给自己的捕猎技巧。

        乌摩站在树下仔细观察树枝间来回跳跃的圆耳兽，在其中一只跃起的瞬间，再次将石块掷出。

        这次中了！

        被击中的圆耳兽失去平衡，撞倒了另一只正准备起跳的圆耳兽，两只小兽从空中摔落倒地。

        乌摩立即上前，在两只圆耳兽起身逃跑之前，抓住它们。

        一石二兽的意外之喜让乌摩更加地开心。现在不但有了波咖果，连圆耳兽都抓到了，还是两只！

        他又收集了一些干枯树枝后，再找了一些藤蔓，将圆耳兽与枯枝一起捆在背上，回到波咖果的位置。

        乌摩也就比这颗波咖果高一个人半头，抱肯定是抱不动的，他便决定把这颗波咖果滚着走，然后回到海边寻找束摩。

        一路磕磕绊绊的，终于推着波咖果走出了绿洲。双脚踏上柔软的草地时，乌摩莫名的兴奋。但站着看了半天，海边却不见束摩身影。

        乌摩以为束摩回海里了，便对着海面，大喊束摩。

        喊了半天也不见海上有动静，乌摩便打算先将手中的小兽处理一下再找束摩。

        乌摩一转身，便看见束摩正提着铁桶，站在自己面前。乌摩被束摩突然的出现吓得一激灵。

        乌摩有些奇怪道：“束摩你从哪里钻出来的，吓我一跳，刚刚我喊了半天，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又恍然：“啊，我忘记你不会说话了。那下次我喊你的时候，你听见了就拍拍我吧。就是这样——”乌摩举起手拍了拍束摩的肩膀。

        随后乌摩高兴地指了指那一大颗波咖果，又举起手中的小兽展示给束摩看：“束摩你看，我运气真好，居然找到了那么大一颗波咖果，还一下就抓到了两只圆耳兽，我们最近都不用饿肚子啦！”

        乌摩想了想道：“波咖果比较耐放，而且附近好像也没看见仙人掌。那我们就先把圆耳兽吃掉吧！”

        乌摩接过束摩手中的桶，将处理好的兽肉放在里面，架好柴堆，准备生火烤肉。

        没有火石，只能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

        乌摩选出一粗一细的两根树枝，粗的平放在地上，细的用昨天吃掉的贝壳将一头削尖；再找来一些干草，将干草揉成更细碎的干草绒。

        把尖头的树枝对准平放在地上的粗树枝，两者中间再垫上一些干草绒。

        乌摩坐在地上，双脚踩住放在地上的树枝，两手速度极快地不停搓动尖头树枝。

        束摩站在一旁似乎感兴趣地看着。

        过了许久，乌摩累的胳膊都发抖了，干草绒上终于冒出一小股烟，木头烧焦的气味从中传出。

        乌摩连忙放下尖头树枝，俯下身将干草绒略微挑起一角，向它轻轻地吹气。

        干草绒上的烟逐渐变浓，随后跳出几颗火星，乌摩继续轻轻吹气。

        束摩看见火星时，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火星扩大，变成了小火焰，乌摩立刻将干草绒转移到搭好的柴堆下，不断给干草绒由小到大地加干树枝，终于成功将柴堆点燃。

        乌摩满意地叉腰欣赏。

        接着一大团水从海边砸来，将刚燃起的火堆浇灭砸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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