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蛋糕还剩几口，由生用叉子戳起留到现在的草莓，心情很好地用语气词敷衍五条悟，夏油杰举起那杯卡布奇诺抿了几口，听五条悟说起之前祓除完咒灵想要放松一下结果偶然间发现这家店的经过。

        “哎、当时你们不是一起完成任务的吗？”

        “你也知道杰的咒术很特殊，有时候会有特别需要用到他的时候嘛。那次被丢下的可是我哦。啊，对了，还有和京都校的友谊赛……”

        兴致勃勃地和她讲了一些在她入学前发生的事，其中好几次有意说了夏油杰的糗事，也只引来对方无奈的打断最后一笑而过。由生对这种倒是听得很认真，她偶尔也会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新朋友。

        “由生，要不要去申请咒术师的评级测试？”

        夏油杰慢悠悠地提议，“你现在的评级应该还停留在入学时的那个定位，我想可能是准三级”

        “评级测试……资格测验那种感觉的吗？”

        “差不多吧，咒术师等级提升之后，任务就会是对应级别的咒灵啦。任务报酬也会增加，和之前你祓除的那只大概是不一样的水平吧。”五条悟也凑过来说。

        报酬啊……

        不被世人认知的资产就是不存在的资产，如果她要用钱，世界可以操作一下把那部分划进她卡里，从这个角度看世界给她的待遇还是很好的，她基本不怎么缺钱，甚至可以说是个富婆，因此并不太在意祓除咒灵得到的报酬多少，就当赚个外快而已。

        不过这么说起来五条悟和夏油杰应该很早就已经升上特级了。想起世界先前重新追加的任务新条目，由生回去就递送了评级申请。

        “如果有能够展现能力的时机就别犹豫，你要尽力发挥作用才行，也吸引一下众人的注意力吧。”

        起初由生听到这里，还以为是世界嫌弃她做长期任务时过分松散清闲，基本不干事，可再往下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经过反复沟通才领会到了世界的真正要求——总结之后就是接下来不想再看种田文想改看爽文了，之后的重要场合要抢着装逼。

        可是就像先前第二次的任务，有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场合里，应该很难轮得到她，所以先把她的咒术师评级提上去，至少别人听到会觉得她很厉害……

        可惜爽文剧本拿起来也不是那么顺利。

        一般来说，都是强大术式的拥有者被认为拥有更强的实力，比如说御三家。她到现在还没有向他人暴露自己独特的同调术式且只使用咒力丝线，也有着关乎“是否要扮猪吃老虎”的考量，这样如果后面发生了什么也好多一层保险嘛。

        而隐藏实力的结果就是她现在还是广义上认知的弱鸡。在拥有两个天才咒术师和一个反转术式使用者的这一届可以说是最没有前途的菜头，可能会错过很多重要讯息。

        另外的原因在于她到现在还只参与过两次任务，这还是把第二次她基本没动手的部分也算上了的结果，从经验上来看任谁都要说一句严重不足。

        申请评级之后就会接到对应等级的任务，申请特级自然会被分配祓除特级咒灵，就算高层放行，这种行为对寻常咒术师来说也无异于找死，夜蛾正道当然不会任由她这么胡来，所以最后她的评级测验也只申请到一级咒术师的资格。

        之所以是一级，大概是想着分配下来的一级咒灵还在她打不过也可以逃跑的范围内，毕竟训练时她展示给夜蛾老师的速度险些让对方以为她因为太想苟命就全点敏捷了。

        还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是咒术师和子女间会出现名为生得术式的遗传，也就是出生时就刻印在身体里的术式。白川夫妇一个是借由咒具与咒灵战斗的，并没有特定术式，另一个则有着驱使植物的术式，这与她的技能不能说是有点相似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要不然她也去找个合适的咒具打掩护，假装自己没有特殊术式好了，由生沉思着。但除了本体那个毫无输出能力的技能，小号之间的能力都是不互通的，隐藏原本的技能代表着她要从零开始。

        她心不在焉地收拾着课本，对着课桌发起呆来。

        咒术高专也是有文化课的，但所占成分很小，更多时间还是留给他们磨炼咒力和术式。等到她发完呆，才发现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悄悄离开教室，现在教室里只剩下她和懒懒散散靠在座位上的五条悟。

        夏油杰今天请假，听说是家里的母亲忽然发烧，在咒术高专除了任务以外的课业都不算紧张，所以在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早上就坐车回去了。

        这也是由生第一次了解到夏油杰的家庭情况，原来他的父母都是看不见咒灵也没有携带任何术式的普通人，吃惊之余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他的性格的确与大部分咒术师都格格不入，不像是非日常的生活中能养出来的小孩。

        至于五条悟……

        她偷偷打量了几眼，尽管还是少年，对方的身形却已经足够修长，作为日常都有训练的咒术师，比起同龄人来说体型也更加匀称，能够窥探到身体里蓄满了力量，他把两条长腿随性地搭在一起撑了个懒腰，摆出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看到大型猫科动物的错觉。

        ……可恶，自己的小号都是捏出来的，不可能长高。由生晃着自己的小短腿，并不知道六眼让她窥探的动作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中。

        五条悟忽然转过来面对她，笑眯眯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由生，杰说他晚上可以出来，我们去参加祭典吧～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可以是可以……今天有哪个地方在办祭典吗，这个季节应该是夏日祭之类的？”

        从自己的沉思里抽出来，由生听他报出一个地点——总觉得有点耳熟。稍等一下，她随即反应过来，那就是前不久从夜蛾老师那里听到的她的测验，有一只一级咒灵亟待祓除的地点啊！

        尽管知道出于不打算向民众公布咒术界存在的原因，没法光明正大的驱散人群，咒灵造成的事故上了新闻后也会变成人为事故，但是在咒灵出没的地点还办了人流量很大的祭典，是真不怕出事儿啊。就因为这样，很多任务的难度也跟着提高了。

        不过，他知道那是自己的任务地点才这么提的吗？由生看着似无所觉还在等她回复的五条悟……应该是巧合吧，既然如此就顺便把咒灵祓除掉好了，这样也不用之后特意跑一趟，她单纯地想着。

        咒灵的出现场所会有专人负责监督和记录，作为评级任务留给特定咒术师的也不例外，由于不算保密信息，五条悟从夜蛾正道那里随口就诈出来了，祭典不过是趁手的借口。

        由生小号的身体构成与咒骸相去甚远，到底是由世界直接提供的能力，诚如世界之前所言，就算是未来成了战力天花板的五条悟也未必能看透其中关窍，更不要说现在还没完全领悟术式的他了。

        但某种层面来说他的确看到了，从初次见面就看到了。

        就算借由六眼看过去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感官也会提醒他“有哪里不对劲”，起初五条悟把这当成是错觉，但是太奇怪了，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罕见的认知碰撞勾动了他的探索欲，接触后他试图从少女温软的外皮下挖掘出那份特异感的来源。

        正因为他是最强，所以才无所顾忌，只是随心所欲地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那么……果然还是从术式开始入手吧？

        做任务和逛祭典同时进行，就没必要花太多功夫在穿着打扮上了，行动不便还可能会弄脏衣服。穿着咒专校服就去赴约的由生碰上的是穿着浴衣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感觉怪稀奇的就多看了几眼。

        ……嗯，他们还真挺适合这种日式打扮的。

        “哎——由生，没有穿和服来吗？”五条悟早就猜到她会选择顺手把工作做完，“本来我和杰都很期待的哦，不过没想到竟然是校服啊。”

        “这个嘛…有一些原因。”

        “有要祓除的咒灵？”并没有说过很期待只是日常被五条悟拿来口嗨的夏油杰在看到她穿着校服时就秒懂了，他体贴地提议，“在这种场合祓除咒灵会不太方便吧，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啦，是评级测试的任务，我能解决，你们好好玩就可以了。伯母身体还好吗？”

        “嗯，她没什么事，听到我接了悟的电话就硬要让我穿着浴衣出来找你们呢。”

        夏油杰说这句话时，眼里映着祭典上斑斓的彩色灯光，看起来非常温柔。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早就是无欲无求的社畜而且夏油杰对她还算是年下，她说不定也会对这种男性心跳加速吧。虽然这么想着但实际上内心毫无波动的由生观赏了几秒灯下美人，就提出她想去捞金鱼。

        任务得做，祭典得逛，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向来是两个都要的。把刚买到的章鱼烧和苹果糖塞进他们手里，由生提起精神，盯准最漂亮的、也是池子里唯一的一条红色小金鱼，连着捞破了10个网。

        ……她听到身后的五条悟在笑了。

        就，就有点尴尬。

        没怎么玩过这种东西所以确实玩的很烂的由生决定买两根棉花糖犒劳一下自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咒灵的气息在人群中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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