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老谋深算

人生路途漫漫，起落无常，命运多舛，变化万千，谁又能说得清，没有遇着的，就会拿来讨论，甚至当成笑柄，可是，只有真正遇上的，身在其中，身陷其中，才知道其中的苦，其中的难，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这样的事，少文遇上了，并且是不止一次地遇上，只是时间和顺差不同而已，一开始，他是贫者，遇上了顺意，得意非凡，居功称傲，神气凌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今又再次伦落，再去回味时，只不过是经过了一个轮回而已，所得，所失，都在心中，记得着，想得起，却是凋零落花，今非昔比，昨日的荣耀，是今日的记忆，也是今日的痛，

        这种难忘而亲切的感受，只有少文自己才能体会，也只有在失去了之后，才会珍惜这种感觉，是美好，是追求，

        可惜，今日的少文想起时，已经是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昨日的时光已经无法追回，只是在记忆中留下了一个印记，而今日的他已经是失魂落魄，一事无成了，

        其实，自从巫师将要被人营救的那一刻起，少文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没来由的，自心底的，自从他听到了这个消息，确着的消息，他的心中就不安，接着，千方百计的便要去阻止，费尽了心机，挖空了脑汁，流尽了汗水，花费了精力，目的说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可是，天不遂人意，事与愿违，却一直是没有成功，一步一步地，总是落在人家之后，后来，巫师就出来了，真正与他面对面了，少文仍在想着一切办法，开始，他认为可以战胜得了他，，因此，心存幻想，要与他决一死战，希望破灭了，他仍然不放弃，又想重归于好，低头认错，此时的他，已经放下了很多的东西，包括尊严和神气，自私和自尊，他只是希望可以保住什么？

        他想保住什么呢？当然是应该保住的一切，比如名誉，地位，金钱，权势，这些，都是他的，都属于他一个人的，在以前，没有人可以动摇，所以他不必去顾虑，去周详，可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深深地感到了威胁，弄得不好，就会倾家荡产，什么都没有，会在一夜之间都失去，

        因此，及早的争取可能还会有机会，或许可以挽回些什么，就此他向巫师伸出了槛榄枝，

        可惜，巫师并不领情，不仅将他的好意抹杀了。而且，还羞辱他，他是怎样羞辱的呢？他将少文派出去的使者头剪得精光光，而后，叫他们穿着女人的衣服回来，

        少文见着了这光景，知道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他从对方的态度之上已经看出来了，因为对方并不尊重他，这也就是说，对方并不将他放在眼内，

        少文很为难，可是他又不死心，他仍然是对此抱着希望，仍然在尽着自己的最大努力，也话就有人会说，他这样低三下四的干什么？多丢人，把自己的身份都丢尽了，不象个男人，没有骨气，没有冷傲，其实，说这话的人也并不高明，充其量只是个鲁莽的莽夫而已，只会逞口舌之能，到了现实中，他只会改得更惨，损失得更加严重，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现实，而连现实都不知道的人，他又怎能坦然地面对现实呢？

        少文可不是这种人，因此，他很注重现实，在现实里，他不仅把握得好，而且很有分寸，于是，他才向巫师屈服，他知道，单凭自己的一已之力，是斗不过巫师的，

        在向巫师的缓协里，他也很有耐心，一次不行，他就来第二次，第二次，他改变了策略，只以叙旧的形式去接近，而不再谈争扯的事，这样就不至于太难堪，因为他与巫师毕竟是师徒，巫师多少还是会念着情面的，同时，他还带去了大量的珠宝，不仅贿络巫师，连他的门下也是人人都有一份，真正做到了见者有份，大鬼小鬼都给好处，他这样做也是有意义的，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这个理，而大鬼与小鬼相比，小鬼虽然只一个小字，却更加难缠，

        少文除了做这，还有另外的一手，做着两手的准备，一手软，一手硬，他做着硬的一手又是什么呢？这个还用明说吗？当然是争扯了，他暗暗地聚集着兵马，同时，他还加强了与阎王的联系，催促阎王赶快把冤鬼都捉回去，虽然他知道，现实里作用并不大，可是催促了他就不会偷懒，这阎王，也不是懒人一个，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责任，何况，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也不好，他才不会这么蠢呢？因此，他不敢跟少文起板，少文说什么，他都是一幅笑脸，什么一定啊，很快啊，保证啊，能用的都用上了

        少文如此的不惜遗力，左右折腾，难道真的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稳稳当当，那又未必，

        单就巫师的那边，他就做不到，这巫师，老奸巨猾，送给他的东西，他不是不要，而是照单全收，可是要他改口，他就不干，于是，少文慢慢地就绝望了，

        此时，他已经有了心理上的准备，一场硬仗可能又要来了，暴风雨之前，往往都是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少文知道这个理，可是，他不会有办法，他能做的只有等，同时时刻准备着，

        等侍是一种心情，这种心情很压郁，很复杂，平常人是很难体会得到，因此也就不知个中滋味，

        这其间，巫师并没有急着进攻，他在等侍什么？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别人是不会知道，也没有办法去猜，甚至连他自己也可能不知，为何？或许这原本就是平常生活中的事，并没有刻意，而没有刻意和装作的事，又怎会挂在心头呢？这不是很无聊吗？因此，很多的时候，疑心也是一种过失，疑神疑鬼，明明是无心，却说是有意，猜啊猜，想啊想，看啊看，能看到什么，能猜出什么？

        少文有没有猜过，有没有想过，没有人知道，巫师有没有其它的想法，也没有人知道，这都是他们的心思，只在他们的肚子里面，外人又怎会知道，我们知道的是，这其间，一段很长的时间里，巫师方面并没有什么动静，一点儿都没有，无声无息，好象早已经是忘记了争战这回事，少文也曾派人去探过，观察过，都是无功而返，甚至，少文还派使者当面问过他，在他的面前耍花样，可是，巫师好象并不感兴趣，这就让少文很为难，他不知道巫师的心思，又怎会有应对之策，所谓知彼知已，才能百战不彼，这是一个很深很深的理，

        少文在这样的环境下过着，真是度日如年，难过得不得了，不动心思都不行，可是动了心思还是不行，好在，这期间，他还遇到过几次奇事，帮他解开了心头上的结，

        这第一次，是在一个夜晚，半夜他有事起来，就听到了外面有响声，侧起耳朵仔细一听，也听出了事情来，只听得一个粗噪子在吼，而另一个则在哭，边哭边求饶，很是凄惨，让人心寒，少文本想不理，可是，外面的吵声越来越大，哭声也是越来越响，烦人得不得了，少文本有睡意，可是经这一吵，睡意也没有了，人倒变得烦噪起来，他再侧起耳朵一听，还是刚才的两个人，粗噪子的在大吼大叫，另一个则只在哭，边哭边求饶，并越演越烈，不时的就听到有鞭子的声音传来，惨叫声也是越来越大，少文坐不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少文想弄个明白，便出去了，出到外面一看，原来，是他的侍卫在虐侍一个怪物，这怪物男不男，女不女，头上还长着两只角，他倦缩在那时，吓成了什么似的，动都不敢动，而侍卫则是不停地往他身上下鞭子，少文看不下去，就过去问是什么回事，侍卫就说了，原来，这是一只阴间的鬼魂，夜里到人间来找饭吃，到处乱撞，却撞着了一个会捉鬼的能人，被拿住了，于是，侍卫才如此折磨它，少文见他可怜，就对卫士说“他犯事了吗？它害人了吗？他惹着你了吗？如果没有，就不要跟他为难，把他放了，”

        卫士那敢违抗，只好乖乖地把他放了，这小鬼，感激少文，不停地向他跪拜，少文也是过意不去，只得伸手去扶，就这么折腾了几回，倒把少文的灵性给激了出来，他又想到了地府里的事，正好有个明白人，问个现成，于是，他就对小鬼说，“你不必谢我，我来问你个事，答好了还有东西给你，不过，你要说真话，要是说假话，不仅没有东西，还会把你放到油锅里炸了？”

        小鬼直点头，表示一定说真话，一句不假，知之就言，言之即尽，一滴不漏地说与他，于是，少文便将地府里的疑问问了开来，他问些什么呢？还不是问最近地府的行动，阎王的作为，走脱了小鬼收回来了多少，这些，他都问，一一地问，仔细地问，这小鬼，果然诚实，一一地答，知道了的就答了，不知道的，他也不隐瞒，直就直说，

        少文当然不是要他问之必答，而是他知道了的才答，因此，一番下来，地府的事他就知道了个仔细，也就把小鬼放走了，并给他烧了一些纸钱香烛，算是给他的报酬，这少文也是个守信人，怎会食言，

        此番问话，让少文很高兴，为何，原来地府里走失和鬼魂已经抓回了七八成，余下的也知道走失方向，大概不会有太大难度，

        这让少文很宽心，可是，接下来的事让少文更加宽心，为何？原来，少文正在思索对付巫师之际，就有高人走上门来了，是卫士引荐来的，他是何人？有何本事？

        他名字钟旭，是个道士，也有一大把年纪了，头都白了，虽然身子还健，可是，毕竟老了，老了就不能跟年轻人比较，因此，他的步伐还是苦涩的，

        可是，这也并不代表他没有本事，本事是与年纪没有多大的关系的，相反，人越老成，做事也就越稳重，这又何解呢？原因是有的，法力的修练也是要循序渐进的，不能一蹭而就，一步登天，这是不现实的，因些，人越老成就越有修为，而岁数的增加，无疑可以洗礼偏激和冲动，做起事来也就有始有终，

        这就是对道士的一番分析，很是中肯，卫士也是这样向少文推荐的，少文见着了道士，心中就多了几份好感，又见着了他身上的剑，就更加的认真起来，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剑呢？说起来，还真有得说，这剑，非铜非铁，非金非银，却是一把桃木之剑，再看那剑身，油亮起光，黑漆漆的耀得人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一日半日使用，

        接着，道士又施行了捉鬼之法，他画符催水，念咒起术，那一样不会，那一样不精？看着就知道是内行人，少文见着，也就信了，把他留在了身边，

        如此一来，少文又有了胆量和勇气，他又默默地注视着巫师的一举一动，将之收入了眼底，他内线上也有人，因此，巫师那边的情况他是了如指掌，据那边的人回来汇报，巫师并没有什么动静，虽然，巫师声言不放过他，可是，却是没有行动，特别是人力，物力方面就更加的跟不上，

        少文听到了这个消息，欢喜得不得了，他虽然不相信巫师真的那么无能，可是，他也不能自己吓自己，因为害怕了别人原本就是贬低自己，

        少文在默默地准备着，他的心惭惭地平静，平静了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平静下来的他一面打探着情况，一面找寻着机会，

        很快，机会就来了，地府那边传来了消息，逃脱了的冤鬼也捉得差不多了，而巫师却并没有什么动静，甚至，还有退缩之意，

        这是一个好机会，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少文是这样认为的，与其坐以侍毙，倒不如奋力一击，逃出生天，

        少文正在想这事时，有人与他一样也是在想着这事，他是谁呢？他就是捉鬼道人钟旭，钟旭好象知道他的心思似的，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说“大王，我有一个计划，已经是思量好了，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少文就说，“有什么事就说罢，我在仔细地听呢？”

        钟旭就说“争战之道，全在于一个先字，争得了先机，才可以制敌取胜，先机是什么？先机就是出手要快，让对方防不胜防，矛即是攻，盾即是防，攻比守永远要轻便？”

        他这一说，少文就动心了，为何他会如此动真，皆因他们是不谋而合，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其实，他不说，不久后，少文也会向众人提起此事，因为他已经有了这心思，

        钟旭就这样的说服了少文，少文也就点头了，可是，这还不算真正成功，那么真正的成功又是什么呢？真正的成功不仅要他点了头，而且还要拿出实质来，兵前去，

        可是，少文在这件事件上，还有迟缓，因此，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却没有真正行动，这也就是说，还差最后的一把火将他烧旺，

        钟旭就是这点火之人，他是怎样点的火呢？其实，相当简单，他找了个机会，就对少文说“大王，听说巫师那边有动静了，正加强对我们的防范呢？恐怕事情有变，他要先向我们难了？”

        少文就惊，道“真有这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没有听说过？”

        钟旭就说，“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还叫计谋吗？他这是秘秘密密的，越秘密越好，”

        少文就没了主见，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钟旭就说“兵贯神，我们要想赢得胜利，就必须得到先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少文一急之下，也就定了下了，再也没有派人去探了，而是整顿兵马，决定出，这钟旭，又帮少文的兵马行洗礼，又是驱坛，又是作法，三天三夜都是没有瞌眼，直把少文感动得热泪盈眶，拉紧他的手，表示以后一定要报答他，

        临走时，钟旭又有了一个想法，他要留下来，一来可以守城，二来也帮那些前去的兵士祁福，少文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阴谋，惊天的大阴谋，这钟旭，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而是巫师派来的密探，他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一是为了探少文虚实，二来也是作个内应，因为巫师想的不是争扯，而是怎样将少文的宫殿夺过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少文不知道，并且一错再错，错过了也就没有了，他没有了什么？其实什么都没有了，金钱，权势，地位，都可能在一夜之间失去，现实就是这么可怕，

        这当然是分析，可是现实跟分析也相差不到那里，差的只是厘毫而已，可以说，巫师挖好了一陷阱，正好可以让少文没入，并且，少文也是按他的原计划一步一步走入，一直到他的目的达到，

        走入了又会怎么样呢？这是个很浅显的问题，现实中有答案，那就看看现实吧，

        少文领着兵去跟巫师争，可是，巫师却是不跟他硬碰，他还是使用了老一套手法，这套手法是什么？就是放出冤鬼野魂，把少文的兵马搞成了一团糟，鬼哭狼嚎，

        这又是怎么的一回事呢？原来，阎王收回了冤魂是真，可是，巫师的权杖已经化作了通地之梯，他出入来自自如，不受限制，他派出了魁魅，偷偷摸摸的又放出了鬼魂，

        这一仗，少文又是大败，只得率残兵败将而回，可是，回到了城池一看，那里早已经站满了巫师有人马，钟旭早已经放人进去了，那里还有少文的立足之地，

        少文就这样成了无家之人，留又不敢留，走又没处走，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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