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夕阳少年

一

        16岁爱的人是最爱，青春里出现的人，是带着阳光奔向你。

        --

        施婧舒第二次遇见贺世轩，是在校外的公交车上。

        那天星期五，她与初中同学约好一起回家。

        在彰韵中学中，高一级大部分同学，都来自于施婧舒同个初中。

        所以在面对新生活，新学校还不熟悉的情况下，她都愿意和以前玩的好的朋友，一起搭车回家。

        在校外搭上车后，她们落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新学校感觉怎么样？”路珍晴半闭着眼睛，无精打采地问施婧舒。

        “都还好，你呢？”施婧舒现在还没感觉，高中和在初中有什么区别。

        “我还是那样……听别人说，你新生活适应的挺快的啊！大家都还没有认识全部人，你倒已经和新同学们打成一片了！”路珍晴突然提及施婧舒。

        “有吗？也就和我同桌熟一些，也认识了些新同学。别的都不大认识。”施婧舒倒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还以为，你都不认我们这些旧相识呢？这不是看你现在也不愁朋友吗？”路珍晴阴阳怪气道，眼神也连带着几分嘲笑。

        施婧舒沉默不语，她低垂着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初中同学，讨论到她这个话题，搞的感觉她以前在初中混成地底，上来高中就飞黄腾达了？

        接着抬起头，看见下一站，上来了好几个老人家。

        “诶，有老人家耶！”路珍晴眼睛转向看施婧舒。

        “那要让座吗？”施婧舒看着老人家们朝车后走上来，可现下车上没有剩余的座位。

        “可以啊！我们让吧。”路珍晴也爽快地回答。

        她们接着起身，几乎一同开声道：“老爷爷们，坐我们这吧！”

        “哎呀，不用了！谢谢小姑娘们，我们站着就行。”老爷爷和老奶奶们，看见现在的年轻人有这一举动，笑得灿烂。

        “不要客气，坐吧！”路珍晴声音响亮，笑得眼睛眯起，示意老爷爷们快坐下。

        “那好吧，爷爷们就坐下了。”两个老爷爷坐在她们原来的位置上，“现在的学生可真心善啊！”

        “是啊！”老爷爷们坐下来，笑着交谈。

        她们心情也跟着心旷神怡开来，一起站在过道里。

        趁着公交车在等红绿灯的间隙。

        施婧舒转头看向车窗外，外面夕阳余晖，熏染了一整个天空都是橙黄色。

        同样因为傍晚4点的夕阳，不晒，暖心还点亮了他，她又一次看见贺世轩……

        糟糕！那一刻仿佛知道什么是心动的感觉！

        夕阳，少年，白衣，飒爽英姿的身影。

        施婧舒心跳定格在那一刻，悄然看见在他身侧的那一刻时光。

        他与一个男同学，也小跑着赶公交车。

        身穿白t和浅蓝色牛仔裤，肩上背个黑背包，正和同伴有说有笑，青春又盎然生机的一幕。

        贺世轩似乎总喜欢单肩背包，这样更像个风流倜傥的少年。

        阳光下的他真好看，犹如一幅画，印在施婧舒的眼前，抹都抹不掉。

        她偏着头，眼睛透过厚重的眼镜，不声不响，看着车窗外的少年，走过她的视线。

        之后等了一会儿，也没能再见到他。

        她郁闷，可能他没上这班车吧，就算上了，也只敢静静的站在角落注视着，不敢向前。

        胆小，害羞，自卑的心思，再一次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也把少女暗恋的心情，体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贺世轩根本不会上她的这一班车，就算上车，也不会到达同一个终点。

        因为，他们终不是同一方人。

        当时的施婧舒，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看见了一个帅哥！”

        施婧舒随之转过头来，兴致勃勃，眼睛也跟着敞亮。面对以前玩的还算好的初中同学，她便与路珍晴说。

        “在哪？”路珍晴伸长脖子看窗外，刚刚的人群已悄然不见。

        “过了已经，还等你啊！”施婧舒仰着头轻笑，同时手臂用力抓紧黄色栏杆，防止自己摔倒。

        “是吗？我没看见耶！”路珍晴不满，撇了撇嘴。

        施婧舒这才端正自己的身体，思绪开始回想刚刚看见的情景。

        她准确地感觉到，心情愉悦，好像在窃喜，只有她一个人看见他，只有她一个人，发现了宝藏。

        那时，便注意到这个少年。

        ……

        施婧舒第三次遇见贺世轩，在彰韵中学学生会招生中。

        施婧舒在6班里，跟安思文最为熟，她们两个的相遇充满奇遇性。

        施婧舒在彰韵中学图书馆里，机缘巧合下，帮助了正在搬书的安思文，一句：“同学，我帮你吧。”

        “好。”而结下的友谊。

        这个刚好到脖子处稍短的头发，身材纤细，笑起来温柔的女孩子，安思文也很是喜欢。

        她们约定好都报名组织部，到达面试会场，座无虚席，大家都踊跃报名。

        下排坐满了高二的学长学姐，她们的心情也跟着紧张。

        “大家都坐好，请大家都把名字写在这张纸上，然后写下班级。我们会将一个一个面试，谢谢！”高二的学长，站起来，对高一众多的学弟学妹们讲。

        大家依次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白纸上，再递交给学长们。

        “安思文。”

        黑板上出现安思文的名字，安思文拍拍施婧舒的手，走下去。

        施婧舒担心，看向安思文离去的方向，恐怕有什么不妥。

        接着5分钟后，安思文走上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样？都问了什么？”施婧舒一下子激动起来，开始问东问西。

        “就问你有什么兴趣，初中之前参加过什么社团，还有自我介绍。”安思文很平静地诉说，刚才的事情。

        “什么社团啊？我初中就参加过舞蹈队，不知道这算不算。”施婧舒撅起嘴巴，发呆。

        “我先回去了，还有作业呢，你自己可以吗？”安思文准备起身离开。

        “啊！你要回去啦！我还没面试呢！能等我一起回去吗？”施婧舒抬眼，可怜巴巴地看她。

        “好，等你一起回去吧。”安思文莞而一笑，看着施婧舒，坐下来。

        又过了半分钟，都还是没有看见施婧舒的名字。

        施婧舒百般无聊，又开始东张西望，抬高脖子的她，正巧瞧见隔壁的文学部下面，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正在面试。

        “诶！你看下面那个长头发的女生，好像挺好看！”施婧舒指向远处，告知安思文。

        施婧舒喜欢长发，虽然自己以前因为初中的制度，不得不剪短发。然后经过一个暑假，发尖也长了不少。

        也是同样渴望成为长发飘飘，举止优雅的女生。而且，还是第一次见头发如此长的女生，理应很好看，在她心目中。

        “嗯，是挺好看。”安思文也点点头，并没有太在意。

        黑板上终于出现“施婧舒”的名字，她小跑着下去。

        一时间，面对众多的学长学姐们，眼里充满慌张混乱。

        长发学姐：“你有什么才能？”

        “我喜欢绘画，舞蹈与音乐。”

        带眼镜学长：“以前有当过管理人员吗？”

        “没有，但我有勇气，愿意去尝试第一次。”

        平头学长：“你认为你有领导的能力吗？我们组织部是要管辖所有部门的负责人，你觉得你有能力管他们吗？”

        “我性格是内向，但如果我能胜任这份工作，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呈现一个满意的工作成果。请给我一次尝试的机会！谢谢！”施婧舒微微鞠躬。

        短发学姐：“好，我们知道了，请回去等结果吧。”

        待施婧舒坐回去后，面试也接近尾声。

        在场的同学几乎寥寥无几，大家看着希望不大，都陆续回班级里继续自习。

        安思文和施婧舒，还在等最后的结果，见这边人烟稀少，便移至对面文学部。

        “嗨！你不是郑梓杰吗？”安思文看向坐侧边的人，正是同个初中的郑梓杰，她很惊喜。

        “hi！你是安思文吧，我记得你。”郑梓杰双手指尖相扣，端正地和她打声招呼。

        “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你也来到彰韵啊！”安思文接着勾嘴一笑。

        “是啊！想不到你也在这。”

        “你还记得，你以前经常来我们2班吗？”安思文嬉笑，开始回忆。

        她自己都不清楚，以前和郑梓杰都没怎么讲过话，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现在见到，倒还是有很多事可以聊。

        “当然！我都认识全你们班的男生了……你还记得你们班那个谁吗？”

        郑梓杰也像挑起话题，两人聊的是热火朝天，滔滔不绝地开启记忆匣子。

        施婧舒看他们聊着火热，也不好打扰，单手托腮，眼神放空，坐在安思文右侧的位上，干等着面试最后的结果。

        紧接着，见前方走来，长头发女生方满和方满的同学，站定在他们面前。

        落坐于施婧舒右下排的座位。

        下一刻，方满把一件黑色外套，扔在空位的地上。

        坐于同排的谭景淇见状，伸手去捡。

        方满立刻阻止：“同学，不用捡！不用捡！”

        说完，眼疾手快，打开放于桌上的塑料水瓶，往地上倒水。

        那些断裂的水珠，自然而然，沾湿在黑色运动外套上。

        在场看到此景的人，心皆不由得绷住。

        一会儿后，贺世轩朝方满走去。

        方满撇了他一眼，不屑一切地把衣服扔还给他。

        贺世轩抓着衣服，皱眉问：“这谁的衣服？”

        “你的！”方满双手抱胸，抬抬眉，得意极了。

        一瞬，贺世轩的手已悬在半空中，表情凶狠残暴，但手掌迟迟没有下去，就迅速抽回，拎着外套离开。

        施婧舒也没注意看，站她旁边的人是谁，脑袋还在想，这个男生怎么这么凶呢？

        施婧舒原以为，让贺世轩生气，是他知道方满的所作所为。

        贺世轩曾说他在组织部面试，他提出内部运行方案。

        部长听后，皮笑肉不笑地拒绝了对他的录用，并给出一个牵强的理由：贺世轩的存在，让人感觉到威胁。

        对于施婧舒鼓足勇气，但还是手脚颤抖，大胆地说出，请给她一次机会的时候。

        贺世轩已经可以游刃有余，提出自己的想法，但结果大同小异。

        而施婧舒出现在他身旁的那几次，他都全然不知道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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