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擦肩而过

二

        施婧舒身高160cm，她幻想男朋友身高是180cm。

        --

        在断断续续的时间里，施婧舒都会在午饭时间，遇见贺世轩。

        她几乎每次都能在校园里，准确无误地遇见他，感谢上天的特地安排。

        每次都觉得时光美好！

        就静静地，远远地跟在他与他同学身后。

        心里感慨，这样看着他就挺好！也使得她悄无声息，制造多次偶遇。

        一转眼，她见方满追上去，像是缠着他，和他道了两句。

        但贺世轩一言不发，脸上挂着一脸厌恶，一把手推开方满，便迅速扭头独自离开。

        只留下，一群在旁看戏嬉笑的同伴。

        一连串的动作神情，好像不带任何思考和犹豫，仿佛他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个让他很讨厌的人。

        施婧舒轻咬住下唇，觉得这个女生，是不是也喜欢贺世轩，起码说，她比自己勇敢。

        ……

        晚上将近6点，夜间的天星月交辉。

        施婧舒与同学们一并回教室。

        路过一楼大厅，右旁教师办公室，被一位刚走出办公室的年轻女老师，嘱咐道：“你们帮我去13班，找几个男生女生下来帮我一下。”

        一群女生上至五楼，到达一个根本没有去过的楼层。

        五楼的楼道，比底下的楼层晦暗些，但也是热闹喧哗。

        现在离晚自习上课还早，但13班里，还有一群人不回宿舍，坐在班里聊天嬉笑。

        施婧舒站直在13班门口，面容逐渐僵住，她瞧见班级里，那张熟悉的面孔。

        眼睛却控制不住，盯着他的方位，都忘记眨动，木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能心安。

        仿佛在他温热的掌心下，握着一颗定心丸。

        贺世轩似乎也注意到，班门外有动静，同刻抬起头看向她们……

        一瞬间，她希望时间就能这样停下，这瞬间只有彼此对望的眼神。

        她顷刻感谢上天都在帮助她，悄无声息，可以再次遇见他。

        或许，缘分就是喜欢被上天这般的捉弄。

        可看归看，这样一直盯着，他会怀疑。

        施婧舒的内心凌乱无序，为了表现自然，她先移开视线。

        当然，她也看见方满坐在里面，于他隔壁和一群同学说笑，施婧舒假装自己不在意。

        方满从班级里走出来，大声吆喝：“赶紧下去啊！还待着干什么？”

        很明显，方满想指示别人去做。

        安思文又一次见到郑梓杰，惊讶的问：“你也在这个班啊！”

        “是啊！”

        郑梓杰从班里走出，看见安思文的瞬间，笑的更开。

        一双丹凤眼笑起来无比勾人，标准的微笑唇微微上扬，两颗虎牙也尖锐。

        于是，施婧舒就这般得知，贺世轩在13班，她准确地知道自己喜欢上贺世轩。

        喜欢上，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生，就因为见过几面。

        连性格和爱好都不了解，就因为那么一眼，便悄然沦陷。

        ……

        晚自习放学，施婧舒与安思文，一起走在回女生宿舍的路上。

        安思文跑在前面，抱着一大堆书，打算回宿舍继续做作业。

        “你作业还没有写完啊！”

        施婧舒背着一个单肩黑色挎包，黑底黄图案，是那年，学生很流行的那种款式挎包。

        这也算她的书包，里面应有尽有，有伞，水瓶，书本，笔盒，等。

        她正空手晃晃，跟着安思文身后。

        “对啊！老师布置的太多了，还要预习新的内容。”

        安思文抱怨，每天的生活都是枯燥无味，写不尽的作业和学不完的习。

        “我都不预习。”施婧舒思绪空空，不打算逼自己太紧。

        她们走到操场，施婧舒下意识，望向隔壁第二中学的宿舍楼，灯火辉煌，每一盏灯，都是一个宿舍的标志。

        施婧舒明显感觉，自己有些低落的情绪。

        她低下头，发丝随之垂下。

        校道旁的路灯，打下来在她的黑发上，迷茫至极。

        而后她默默地开声道：“我本来是打算去隔壁的第二中学，报考他们的舞蹈班。”

        施婧舒没看安思文，接着说：“但后来落选了，就来彰韵中学。”

        “舞蹈啊，我以前也跳舞，跳芭蕾。”安思文被施婧舒一提，也勾起以前的记忆。

        “啊！你跳舞！”施婧舒听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眸瞬间被点亮。

        “跳很久了，可后来腿不行，拉伤了。我妈妈也因此不给我练了。”安思文垂下眼眸，压抑的声音随着传来。

        施婧舒听后却失去了笑容，原来不是自己不能圆自己的梦想，原来安思文比自己还要优秀，但却不能继续在舞台上发光发热，那她的心该有多难受啊！

        虽说施婧舒最后也如愿进入曾经想进的学校。但她埋怨的，也只有自己的没有能力，没有资格去与别人竞争。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每当她路过操场，看见隔壁的宿舍楼时，也还会有不甘的心情。

        后面的时间，觉得怎么样都于事无补，才慢慢开始接受，并习惯彰韵中学的生活。

        或许，是上天安排给她的考验，安排和命运。

        即使再不愿，也要面对。

        ……

        彰韵中学，校运会的接力赛提前举办，所有人下课第一时间，都涌在操场上观看。

        此刻比赛准备开始，施婧舒还在操场兜兜转转，寻找6班的同学。

        但人实在太多，人潮涌动，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踪影。

        她抿着嘴，低着头看操场上，被夕阳洒金而换发着金光的沙子。

        发涩的心在想：现在能否看见贺世轩呢？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接着，她像是接收到上天的指引，下意识猛然地一转头，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抬眼一看正是贺世轩。

        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用余光扫过他的脸庞。

        贺世轩微弱的表情未动，往右偏，左手臂的衣袖轻擦过她的手臂，酥麻。

        待他走远，她才捂着嘴，才敢在心里想：我的天啊！他真的好白！心情一时间，竟还无法平复。

        可是贺世轩没有注意到她，直径地路过她，与同学一起……

        施婧舒心愿达成，无比的雀跃！

        她心满意足，跑到操场对面的校道观看比赛，期间，眼神还时不时，注视一下对面操场的他。

        尽管很远，看不清每个人的脸，但她都能准确无误，知道他所处的位置。

        或许这就是暗恋的力量，害怕他看过来，也希望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贺世轩在那个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看他。可惜他没戴手表，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

        又一个星期，施婧舒明确自己的心意，终于和安思文说出她有喜欢的人。

        “思文，我好像……有一个喜欢的人。”施婧舒说的时候，尽量说的轻描淡写。

        “什么！谁啊！我们班还是别班？”安思文很惊讶，一脸八卦的眼神看向施婧舒。

        “额……不是我们班的，是13的。”施婧舒撇一眼看安思文，脸上的粉红瞬间涌现。

        “这么高的班级啊！你们怎么认识的？”安思文感到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他在13班。然后挺高，齐眉的刘海，还经常穿一双浅米白色的帆布鞋，皮肤白眼睛大。”

        施婧舒认真详细，回忆他的样貌。“我是上次办银行卡的时候看见他，之后又陆续的看见他。”

        “这样啊！那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就帮你把他找出来！”安思文笑容温暖，脸上的小梨涡又再次显现。

        “你要帮我啊！”施婧舒听到安思文的支持，很是开心。

        “我初中的时候就谈过恋爱了，我可以当你的军师！”安思文信心满满地斜笑。

        但安思文是个脸盲，她认不出谁是谁。

        安思文记得的永远是那一句，‘他穿着浅米白色的帆布鞋。’

        于是，她就开始满学校留意那双鞋。

        一回，安思文和施婧舒去饭堂打晚饭。

        安思文被粘在碗边的饭菜弄脏双手，跑去外面走道上的水槽洗手，回来的时候，很高兴地和施婧舒说，她看见贺世轩。

        “我就去洗手嘛，他和朋友就在我隔壁洗碗，接着他靠过来看我的手表。我不认得他，但我认得那双鞋子！”

        施婧舒听后既有点开心，又有点羡慕。

        默默地想：如果我也一起去洗手，就好了。

        奇怪的是，施婧舒在人多的地方，总能一眼看到贺世轩，在偌大的饭堂中，都能发现他的存在，只要他在。

        果不其然，就见他在很远的地方坐下，于是，施婧舒和安思文就蹑手蹑脚地，当没事人一样。

        从他的身旁，慢慢路过，看他正低头吃饭，然后又飞快跑回自己的座位上，捂着嘴，窃喜许久。

        当时的她们，认为开心就是件很简单的事，两人笑起来多么的纯粹，多么的没心没肺。

        施婧舒也告诉当时，与她宿舍关系最好的上铺舍友，余与倾，说出贺世轩的模样，希望能找出他。

        “放心吧，婧舒，包在我身上！我的人脉还是很广的，不出一天，就能帮你挖他出来，带到你跟前。”

        余与倾为人爽朗，乐于帮助别人还在内心萌发的爱情小绿芽，并加以灌溉，望它有一天能长出参天大树，更能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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