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城上乌啼河汉转

第十二章  城上乌啼河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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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时节，天气还暖，柔风拂面，杨柳依依。

鹰城的春天总是到得早，北方尚春寒料峭，鹰城已柳絮蒙蒙花飞雪、池边处处万木春。

鹰城，蓝鹰帝国的首都，北边是广袤浓密的埃文森林，南边是广阔浩瀚的索拉沙漠，一边郁郁葱葱，犹如生命的天堂；另一边干旱高温，犹如无人的地狱。

鹰城位处天堂与地狱的中间，被称为：边界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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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鹰帝国位处大陆南端，气候炎热，环境恶劣；

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国土适合人类居住，位于鹰城北边，布满森林、湿地、河流、湖泊；

剩下百分之七十的国土，位于鹰城南边，全是荒无人烟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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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鹰部族在争夺北方领土战争中（北方战争），败给了赤龙部族，剩余部众，撤退至大陆南部，击败原住民之后，建立蓝鹰帝国。

开国元勋乔治·爱德华力排众议、将国都鹰城，建于森林与沙漠的边界，留下遗言，以警示激励其后继者：

“蓝鹰帝国，国土狭窄，无路可退，身后即是死亡之海。

如若我们小富即安，沉溺享乐，腐败堕落，纸醉金迷，丢弃问鼎中原、开疆扩土的伟大梦想；

总有一天，我们会变得畏惧战争、贪图安宁，从而在其他好战勇敢民族的铁蹄下亡国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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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与龙城的繁华相比，鹰城更像一座军事要塞，城墙坚厚巨大、高逾八九丈，建筑皆由粗石砌成、粗陋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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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分四个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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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为鹰城要塞，为国王、贵族居所，不像富丽堂皇的王宫，更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

且要塞背靠沙漠，气候干燥，一到夏天酷热难当。

然乔治·爱德华坚持如此，他认为：最恶劣的留给国王，激励自己，卧薪尝胆，时刻备战，永不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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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为教堂区，矗立着帝国大教堂，一座古朴典雅的哥特式建筑，颜色洁白，气势雄伟，高耸入云。

中心地带，留给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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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为贸易区和居民区，此处靠近埃文森林，温度适宜，空气清新、湿润。

西侧为贸易区，各种店铺遍布其中，各色商品琳琅满目；

东侧为居民区，住房整齐划一，清洁干净。

二区挨在一起，是为了让居民生活、购物更加方便，此所谓最舒适的留给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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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城门口，坐落着英烈谷，入城必经此处，造访者须穿行其中，英烈雕像矗立道路两旁，时刻提醒蓝鹰人勿忘历史、铭记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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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阳光虽烈，树荫之下，凉风习习。

酒足饭饱的居民，或回家午睡，或三三两两纳凉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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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玫瑰酒吧的生意不错，此处清凉，不少人喜欢饭后来喝一杯。

老板唐尼，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黄发、秃顶、高鼻、蓝眼睛、大嘴巴、双下巴，身材肥胖，体型油腻，尤其是肚子高高凸起，犹如怀胎十月。

唐尼有个习惯，每到中午得打个盹儿，时间不需太长，五到十分钟足矣，小睡之后精神抖擞，颇感舒服，如若不睡，定困乏难当，一下午没精神。

见酒客虽众，酒保尚能应付，唐尼取出软枕，往藤椅背上一放，头靠其上，闭上双眼，就要入眠。

此为唐尼的绝活儿，甭管周围多吵，沾枕就睡，绝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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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尼刚闭眼，听得耳边脚步声响，到了跟前脚步声停，闻得一阵清香，料想是个女子，但此时困乏难当，纵然美色绝伦，亦无心理睬，伸手朝柜台一指，示意：有事儿找酒保，别来烦我。

不过，此主儿颇不识趣，伸手就拍唐尼的脸。

有道是宁惹醉汉、别惹睡汉，唐尼将睡未睡，被此人打断，顿时恨从心中起、怒向胆边生，圆睁双目，张嘴就要骂人，但话到嘴边，硬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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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眼前女子身着蓝色斗篷，脸蒙面纱，朦胧可见容貌秀丽，让唐尼睡意全无的，是其手中的徽章。

徽章正中为一面盾牌，盾牌中心是一个红色尖角罗盘,盾牌之上有一鹰头。

唐尼知道，此徽章为蓝鹰帝国军事情报局的标志：

盾牌象征军情局是保卫帝国安全的有力屏障；

尖角罗盘象征军情局势力已渗透到龙鹰大陆各个角落，汇集了各方情报资料；

秃鹰头则象征机智聪明、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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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鹰帝国军事情报局，简称军情局，成立于龙鹰战争结束之后。

总部位于鹰城，其主要任务是：

公开和秘密地收集和分析关于赤龙帝国的皇帝、外戚、宦官、官员、政令、通商、农业、文化等方面的情报，并将情报报告给摄政王罗伯特·爱德华公爵。

除此之外，也负责招揽、颠覆、暗杀等秘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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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尼微微点头，连忙起身，将女子引入酒吧内室，此处陈列简单，仅有一桌一椅一床，掀开床上被褥，漏出一块铁板，上有一铁环。

唐尼提起铁环，一块四尺见长、五尺见宽的铁板被掀起，下面显出一个长方形的洞穴，朝蓝衣女子一伸手：“女士，请进吧，他在等你。”

蓝衣女子略一点头，走入洞穴之中。

唐尼待她走入之后，将铁板慢慢放下，铺好被褥，恢复如初。

转身走出内室，坐回藤椅，脑袋往椅背上一靠，鼾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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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蓝衣女子顺台阶而下，一路皆有墙灯照亮，行五十米，前有一铁门，颇为厚重。

女子行至门前，用手轻按门铃，两长一短，连按三组。

门上一块铁板拉开，女子将徽章递上，徽章被接过，停顿片刻，铁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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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步入其中，旁边闪过四个黑衣蒙面人，两男两女，皆手持弓弩，瞄准女子要害部位。

女子举起双手，一名女蒙面人过来，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回身示意没有武器。

蒙面人收起弓弩，将女子蒙上眼睛，由两名女蒙面人左右挟制，引路前行，两名男蒙面人前后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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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感觉又下了两层台阶，走过一段长路，闻得开门声响，眼上布被拿掉，初不适应光线，忙以手护眼，待适应之后，见房中站立一人：

六十多岁年纪，细长眼、鼻梁坚挺、薄嘴唇，脸庞清隽，须发皆白，身材精干，只是两脚皆为铁铸而成，行走不便，故手持拐杖，维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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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蓝鹰帝国军情局局长——威尔·多勒。

威尔·多勒毕业于蓝鹰帝国战争大学，二十四岁毕业，服役于黑鹰军团第一步兵师，担任排长。

他强壮勇敢、意志坚定，一上战场就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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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战争爆发，第一步兵师作为先头部队侵入赤龙帝国。

由于长途行军，部下怨声载道、牢骚满腹，他就教训下属：“你们都看看我，我到现在还是精神抖擞，你们怎么就吃不消！”

有人悄声嘀咕：“我们可不像你，野蛮的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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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多勒得知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颇为喜爱这个外号，从此以“野蛮的威尔”自居。

后来的战斗中，他遭受了人生中最惨痛的打击：

他的哥哥克里斯·多勒战死；他失去双脚，险些丧命。

四十年过去了，记忆依旧时常现于梦中，每忆及此幕，心针扎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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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后，他本要作为伤残军官退役，但经绝龙谷一役，蓝鹰帝国精锐部队全军覆没，为重建帝国军队，打造实战能力，摄政王罗伯特·爱德华公爵提出挽留、提拔有战争经验的老兵，故他得以留任军队。

由于身体原因，他不能留在一线作战部队，故被分配至帝国战争大学担任教师，负责步兵战术授课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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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期兴致勃勃，潜心研究、备课仔细、授课认真，但很快就对这份身处二线、纸上谈兵的工作厌恶倦怠、意兴索然。

身为"野蛮的威尔"，他不甘心远离一线部队，平淡度日、了此一生，他的心依然渴望金戈铁马、决战疆场；

更何况兄长被杀、自己残废，皆为马原所为，此仇不共戴天、焉能不报？

但他也明白，自己已然是个废人，还想重回部队、报仇雪恨，也只是痴人说梦。

他灰心失望，天天饮酒度日、借酒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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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听说了一个来自赤龙帝国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孙膑，因受人陷害，惨遭膑刑、双腿残废，但坐轮椅指挥战斗，战胜仇敌、成就不世之功。

他重燃希望，身虽残、脑可用，不能决战疆场，却可运筹帷幄；不可手刃仇敌，却能以智杀人。

他振作起来，积极向各方申请，希望能重返部队，但皆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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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轮的打击，固然难受，却也令他清醒：

孙膑能以残躯立足军中，依赖的是其冠盖当时的军事指挥能力，其指挥水准与同时期军事将领相比，可谓“海至无边岸无涯，山登绝顶自为峰”。

相比之下，他小有才华，还不是万里挑一，尚不足以让军队为己开此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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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新的领域，让自己脱颖而出。

为此，他投入大量时间精力，研读上次战争的战史记录，总结战争失败教训。

烟波浩渺的史料中，他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情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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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中，军队指挥官要做出正确决策、取得胜利，离不开及时准确的情报。

长期以来，蓝鹰帝国从未建立专门情报机构，以进行情报收集、分析工作。

蓝鹰军情报收集，主要由军中探子负责，但这些探子并不是专业情报人员，不具备情报鉴别、分析能力，因此只能提供粗陋的原始信息。

此类信息庞大复杂、时常自相矛盾，难以为指挥官做出决策提供有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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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威尔·多勒认为，情报工作的不足，是蓝鹰帝国输掉战争的重要原因之一，必须建立一个专门从事对敌秘密工作的情报机构。

他迅速将想法整理成文，交给了帝国战争大学校长——摄政王罗伯特·爱德华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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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法与罗伯特·爱德华不谋而合，作为龙鹰战争的蓝鹰军指挥官，罗伯特·爱德华对情报工作的原始低效，深有感触，亦感觉有建立一个对外情报机构的必要。

二者一拍即合，蓝鹰帝国军事情报局应运而生，威尔·多勒被委以局长重任，指挥开展对赤龙帝国的秘密情报战。

“野蛮的威尔”，终于找到新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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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多勒见到女子，脸上露出了微笑，犹如祖父看到最宠爱的孙女：“倦鸟归巢了吗？”

他声音有些尖利，口气却温和亲切。

女子连忙单膝跪下：“局长，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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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多勒握着女子的手，将她拉起，却不松开，轻轻揉捏：“你叫我局长？罗兰，这才走了多久，就和爸爸生分了？”

他口中有责怪之意，但口气温柔，凝视罗兰凹凸有致的身材，眼神中闪出赤裸裸的情欲。

他手掌冰凉、掌心很湿，犹如冷血的蛇蠕动着，罗兰感到恶心，不敢挣脱，任由他恣意抚摸。

威尔·多勒将罗兰揽入怀中，朝她嘴唇吻下，罗兰全身一震，下意识将他推开。

他猝不及防，倒退几步，险些摔倒，顿时怒容满面。

罗兰一惊，连忙双膝跪倒：“对不起，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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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童年凄苦，母亲是蓝鹰国人，父亲是赤龙国人，母亲被抛弃，在罗兰五岁时郁郁而终。

因混血儿的身份，她饱受同龄人欺负，母亲死后，流落街头，沦为乞丐，沿街乞讨，四处流浪，挨过白眼，也因饥饿难忍，偷食物吃，被人辱骂殴打。

六岁时，她遇到了街上散步的威尔·多勒，他透过满脸泥土，发现了她隐藏的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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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多勒将她带回家，收养了她，让她进入高等女子学校接受严格教育，并对她进行舞蹈、化妆、政治、军事、情报收集、武器训练、徒手搏击等多方面训练。

十七岁时，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艳动人。

因为是混血儿，她的美丽集合了赤龙、蓝鹰两族女性之长：

黑发披肩，瞳孔湛蓝；身材修长，胸高臀翘；肤色洁白，无暇光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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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多勒时常拥抱、吻她，蓝鹰帝国相对开放，男女之间亲昵接触是常事，她以为是养父爱的表现，故不以为意。

怎知年近花甲的养父，对她生出欲念。

一次放假回家，威尔·多勒以久未相见、甚是想念为由，拿出红酒与她共饮，将她灌醉，借机强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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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此打击，罗兰痛不欲生，一度求死，威尔·多勒跪在她床前，痛哭流涕、深深忏悔，又温言安慰、表白心迹，以示对罗兰爱慕已久，并百般承诺，以后一定好好爱她。

罗兰终归年少，虑及十年养育之恩，最终原谅了养父，父女畸形之恋延续至今，每次他兽欲大发，她则如行尸走肉，不迎合、不拒绝。

她不再求死，然内心伤痛极深，从此性格乖张、放荡不羁，时常逃课野外、扬鞭策马，酣畅之时，松开缰绳，伸开双臂、紧闭双眼，感受疾风扑面，享受冒险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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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时，她被派往青龙大营营妓院潜伏，很快就以出众的姿色与技艺脱颖而出，成为营妓院头牌。

她坚持卖艺不卖身，老鸨初期不同意，但转念一想：

此子天姿国色、风华绝代，若随便卖身，反倒明珠贱卖，倒不如待价而沽，将来保不齐能卖给王公贵族，到时也是美事一桩，故遂了罗兰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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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名声很快传遍青龙大营，官兵们都知道营妓院来了个新人，漂亮的不得了，但也傲的不得了，即便是卖艺，也得看她心情好不好。

但越是如此，官兵们越是对她着迷，为能见她一面、看她跳一支舞，甘愿在她身上大把扔钱。

真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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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不动声色周旋于军官与士兵之间，了解青龙大营的在编人数、编制结构、训练计划、演习内容等信息，将这些情报源源不断发回军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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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肮脏的地方有两处：一为官场，二为妓院。

前者毫无尊严、不择手段、无情无义；

后者以身交易、唯利是图、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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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营妓，罗兰深处污秽，食淤泥，饮污水，铸就一身鳞片，每片寒光闪闪、锋利如刀，早已看破红尘、心冷如铁。

直到遇到霍青，她用最大努力来鄙视、贬低他，可脑海中依然去除不掉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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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密道逃离后，她化装潜行、小心谨慎，一路饥餐渴饮、晓宿夜行。

逃亡之时，她机敏警惕、时刻观察周围动静，无暇分心。

安全屋里，休息之时，却总忍不住思念霍青：

想起他射箭时的英姿、清秀面庞、温柔性格；

想起与他曾四唇相贴、温柔旖旎。

立时，怦然心动、眼光朦胧、红晕双颊。

她心情是矛盾的，希望计划成功，马原身死，刘沉取而代之，但一想到霍青难免一死，又暗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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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威尔·多勒想吻她，若是以前，她不喜，但也不会拒绝。

此次不知为何，眼前突然闪过霍青的影子，他们吻过两次，尽管都是她主动，但他的英气俊朗、体贴温柔、生涩害羞，令她心动。

她无数次对自己说，与霍青只是逢场作戏、未动真心，却不知为何对他总是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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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多勒冷哼了一声，一瘸一拐，走到跟前，指尖托起罗兰下巴，眼神怨毒，声音阴冷：“你爱上他了，对吗？”

罗兰该如何应对，威尔·多勒又将如何对她，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十三章《等闲平地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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