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懂事的老鼠

小尘和婷婷两人在房中像小夫妻一样，小声说话，主要是说小尘一些小时候疯玩的事，天天太阳底下暴晒伙伴晒的黝黑但自己偏偏只晒的红很快就还显白嫩的事，说自己从小相信意念，发现只要自己不想，有些事便可做到，比如他不想自己口里有味不想脸上长痘痘，结果好像伙伴们随着长大多少都有，但他便没有，他觉得是自己的意念做到的一些奇言怪论……

        付婷听着听着道：“乡野里就是缺人干活，但周围就你从小农活不沾也是奇了，怎么看你都好像确实不属于这乡野，或许你是上天派来的，只是借爹妈托生而来的吧。”

        过得片刻，一声大叫便从烧屋传来：“我的儿来吃粉丝汤啦。”

        妈的声音明明已声震屋瓦，随着话音落下，咚咚咚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口，对着付婷道：“婷儿，快来快来吃，乡下就只有鸡蛋好，我给你放了三个鸡蛋，还有肉坨子。”

        付婷笑着扭头看着小尘，意思是三个鸡蛋我能吃的完吗，还怎么吃肉坨子，然后再十分开心的对妈道：“好的妈，我们来了。”

        小尘看着只哈哈大笑。

        两人在后面边吃边说话，快吃完了，妈过来对付婷说：“儿啊，回来累了，床给你们铺好了，儿不嫌弃去床上睡一下去。”

        付婷笑着道：“好的，妈，我现在睡不着，一会就过去。”

        妈好像现在才发现小尘这个儿子似的，看着他道：“你个东西，有了婷婷上次过年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来，你现在说说准备怎么安排。”

        小尘也不说明只和付婷这才是第五日真正认识现在就已经在家里的事，只是笑着对妈说道：“妈，权宜办事，今天和明天早上通知亲戚，远的通知不到就后面补着只通知就行了，明天准备酒席菜肴，后日我和婷婷的正日子成亲。”

        妈道：“越快越好，可以，但这么急，你棉城的二姑妈、大姐，马洋的大姑妈住的远就通知不到了。”

        小尘道：“那就后面您和爹在家慢慢补通知吧，亲戚乡邻不用太多，就五六桌做个见证就行了。”

        妈看着小尘道：“好，那我就去和旁边你二爷和你大堂哥说一声，让他们骑两匹马去通知亲戚们，他们两个会骑马。”

        小尘笑道：“好的，妈。”说完，小尘娘赶紧出去安排去了。

        付婷好像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笑道：“妈这么听你的话吗？”

        小尘只是笑：“他们从小听我的，小时候是因为我娇惯，长大是真的听了，他们觉得我还算懂事吧，有这样的爹妈如果还不稍稍懂点事，我也就不配做人了。”

        付婷道：“刚才妈拉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妈的手上老茧好重，刮的我手都疼，可想妈做了多少事，以后能不能不让妈做事了。”说着眼中也有些晶莹，婷婷是真心。

        小尘也眼中似有泪花的笑道：“我说过了好多次，爹妈什么都听我的，唯独这个不听，现在哥姐们都已成家独立，他们能吃得多少呢，我每次回来也都会带些钱给他们…他们是做惯了就是闲不下来，果真是让他们坐着什么都不做，不出一月人就得疯，我便知道还是随着他们自己吧。”

        付婷喃喃道：“你说的一点不假，你们家的人真热情。”

        小尘暗笑，你等着，更厉害的还在后面，想到这些不由得笑出声来。

        付婷诧异的看着小尘道：“你笑什么。”

        小尘直道没什么没什么，但硬是忍不住还在那发笑。

        外面二爷和大堂哥早已骑马去得多时，帮小尘去通知亲友去了。

        ……

        两人在小尘房里坐在床边说了会话，小尘便带着付婷出门走在自己小时候走过的一些田埂小路上…这块好像是我们的田，前面还像还有几处，不知道是哪里…诶，这块菜地确定是我们家的…付婷听着小尘的一些话，一时想着小时候小尘走在这里玩耍的样子，一时笑个不停，道：“你是真不知道自家的田吗？”

        小尘道：“真的不知道，而且除了稻谷萝卜，好多菜是什么我也不认得。”

        付婷道：“你还说你不怪？”

        小尘不好意思的道：“我从小和伙伴玩也疯玩，但常一个人穿行田埂，一个人呆于静处，远一点的乡邻谁家是谁，叫什么的一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因为我的时间都发呆去了也不去听乡邻说这些，就喜欢胡乱想事情吧。”

        付婷道：“怪人一个。”说完挽着小尘臂膀往小尘家走…

        刚到家门口，旁边亲戚乡邻只是拿眼看着他们两人远远的说话，付婷这个瞅瞅那个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他们…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叫：“啊…啊呀…婷婷…婷婷……”那声音大的整个一排村里绝对都听到了。

        小尘只是忍俊不住哈哈哈的笑，付婷愣住朝声音处看去，只见村屋前半里地外有一个有点胖的小妇人从远处咚咚咚的就朝付婷跑来。

        周围乡邻见怪不怪，只有付婷挽着小尘的手臂只是拿眼看着小尘，眼神诧异地询问。

        小尘大笑道：“这是小姐到了。”

        片刻间，小姐已经冲到跟前，只看小尘一眼便快速跑向付婷，冲过来就把付婷从小尘身上拉开，抓着付婷的肩膀蹦起来摇来晃去，付婷估计已经懵了，在小姐的摇晃中喊道：“小姐好。”

        小姐这才停下来道：“婷婷…太好了，你来了。”就像是突然见到自己久已不见熟悉的幼年伙伴一般亲热的说“太好了，你来了”

        付婷此时差不多已经傻了，懵道：“是的，姐。”

        ……

        又过得片刻，小尘付婷和小姐正在小尘房里说话，大门口传来声音道：“婷婷…在哪里啊…哪个是婷婷。”明明进门就能看到的，硬是门口就要喊着婷婷婷婷。

        付婷又愣住看着小尘，小尘笑道：“是三姐到了。”

        三姐砰砰两步就奔进房来拉着付婷和小姐就要走，走之前只瞟一眼小尘当着付婷的面说道：“小尘特别老实，有时候又憨，你以后教教他学滑稽一点，在外面太老实了会让人欺负。”

        小姐在旁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付婷不由得诧异的瞪眼看着小尘，小尘心里只想笑，自己平时想的一些事跟家乡生活不相干是以从不和家里人说这些，姐姐们总是会觉得弟弟憨憨的，总是怕弟弟在外面老实受欺负…

        两个姐姐已经拉着付婷到妈房里叽叽有声说话去了，把小尘一个人留在原地不管，小尘也听不到她们说什么，便收拾心绪在床上躺了下来，从回来就耳中嘈杂到现在，好像只有此刻才算安静一些，不过耳中还是嗡嗡作响，这种人间天伦之乐是他内心无比力量之源。

        ……

        接下来，不仅是付婷懵懵的，小尘也差不了多少，晚一点…小姐夫…三姐夫…二姐二姐夫便都到了，爹和三姑小姑应该明天早上赶过来。

        然后就是在两耳嗡嗡声中，小尘被众人推来耸去干这干那，也不知道是谁推的他谁耸的他，只管笑着闷头便去干活，晚上睡觉小尘当然是心心念念的想和付婷一起睡，但被小姐三姐翻白眼横他，把付婷拉走和她们去睡，对小尘的意思很明显：休想。

        小尘苦笑，知道不到后日正式成亲自己是休想近得付婷的身来。

        第二天一早平时最在乡里呼呼喝喝的爹赶回来了，看着付婷反倒很规矩突然变得胆小的小声喊：“婷儿，吃饱了没有，后面还有吃的，饿了就让你妈先给你弄吃的。”

        …然后就是三姑小姑亲友们到了，哥嫂和二姑在棉城便是远了通知不到了。

        ……再然后，一连两日，到两人正式成亲，都是在亲友乡邻们呼呼喝喝吃席中，还有爹带头的拢着几个女婿们亲友们摇骰子、互相讲笑话、大喊大叫中度过，小尘耳中嗡嗡声就没停过，他知道付婷这两日绝对是懵的，肯定感觉像做梦一样，想起来自己就忍不住笑。

        直到晚饭后亲友们三三两两在爹妈的挽留声中离去，只有三个姐姐还留在家，才算静下来许多，他便和爹妈姐姐们说了明日便要离开了…

        人间的聚散……

        晚上，小尘和付婷两人分两个被子分别睡下，两人终于是安静下来，小尘要和付婷睡在一起，付婷小声说：“别，屋子好像不隔音。”

        果然爹的如雷般鼾声震天响，妈此刻十分安静，也不知道是在想小尘终于成家了，还是在听他们的动静，妈一向睡觉惊醒，也只是想听他们说话的声音。

        两人躺着看着房顶睡不着，小尘心中暗笑，像在等着什么…突然“吱隆”一声房顶上一阵声响跑过，然后便是“吱吱吱”的声音在房角暗处也响起来，付婷飞速从被里伸出两手揪着小尘肩膀惊恐的看着小尘。

        小尘忍住笑声只是不动，暗喜自家的老鼠果然是懂事，前几日人多时都躲了起来，今天安静下来就出来觅食了…“吱吱吱”的声音又响起…

        付婷拿双手乱摇小尘，小尘扭头看着付婷小声道：“干什么，老鼠怕什么。”

        付婷眼中只是热切的看着小尘，小尘此刻心中欢喜的差点没忍住嗤笑出来却很平常的道：“乡野老鼠很寻常，不咬人的，不过有时候会从枕头边跑过去，不怕，不怕，不咬人。”

        越是这样，付婷抓着他的手越用力，小尘继续装作不解的道：“是要我过来和你睡吗？”

        付婷极快速的乱点头，黑暗中满眼热切的看着小尘。

        小尘哪还犹豫，狸猫般的速度也不去赶老鼠，便钻到付婷被中来。

        两人一肌肤相贴，付婷就紧紧抱住小尘决不放手。

        小尘脸上静下来，极静，极静，双手抚摸着付婷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怀中感受着这骄人的身躯，心中畅美无比，只感觉天上神仙不过如此，不，天上神仙也比不上自己此刻。

        他知道是那神奇的一梦给的自己胆量，做自己眼下当做的事，绝不犹豫，否则何来今天怀中这仙子似的婷婷，他当时虽只是平凡人去追求平凡的付婷，但上天偏偏给他安排的是位仙子。

        他有时会害怕，会害怕自己能不能保护好她，但更多的时候是极静，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又何需去担心。

        付婷像是感应到他的所思一样，极小声在他耳边道：“小尘，你在想什么呢。”

        小尘在仙子耳边也轻轻的道：“我在想，此刻紧紧的抱着你，想到了小时候爷爷常牵着我的手一老一小在门前屋后行走的时刻，爷爷九十仙去的，因为我爷爷是姊妹中老大，我爹妈在姊妹中又算小的，我的姊妹多，我又是小的，所以我隔着爷爷好大的年纪，我时常想念爷爷，小时看着老老的爷爷，他的一生又是怎么过的呢，人世间的时光到底最后是些什么呢？人间时光只是往前，我便奋力向前奔跑即可，此刻我抱着你，人生既短，何需多扰，何需去失魂落魄，前两日丢了魂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我当时就应该再紧紧抱着你的，我以后也一直紧紧抱着你…”

        仙子已主动来找小尘的唇…还是两人都担心房屋不隔音，才强行忍得没有更多的行动，但无间的亲密早已萦绕两颗心头。

        翌日一早，小尘并无不舍与扭捏和爹妈姐姐乡邻们告别，带着付婷朝天仙城而去。既然终须分离，何需扭捏，这是他小时候就想明白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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