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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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干燥、温热。
和边澈整个人天生浪子的漂泊气质不同,奇迹般地给人安全感。
那十几秒里,顾思浓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贴在他的肩膀,少年人滚烫的体温在薄薄的布料间来回游荡、互相转移,边澈的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臂,类似于一个浅浅的怀抱。
房间昏暗、空调温度太低,配上恐怖片的气氛,愈发阴森可怖。
顾思浓那颗因为害怕而过分跳动的心脏刚刚安静,脸上又如火烧,无数的情绪在胸口叫嚣。
那不是心动。
那不是心动。
顾思浓对自己三令五申。
很多年前,顾思浓看过一则《泰坦尼克号》的影评:在危险的情况下,多巴胺的分泌令人误以为这是爱情。
当多巴胺褪去,爱情也随之退潮。
短暂的高潮过去,电影叙事风格归于平淡,顾熠然从刺激的环境里深深地吐一口气。
“好多血,好刺激啊。”顾熠然咕哝着,在他彻底转过头前,边澈不着痕迹地松开顾思浓。
“姐,好看吧?”
边澈身上的热度仿佛还残存在衣角,宛若半颗太阳,顾思浓捏了捏沙发角,敷衍道:“嗯,很好看。”
实际上,她一眼都没看到。
电影的后半部分,都是恐怖的音效加上阴森的画面,制造恐怖氛围的手法不够高明,甚至无聊。
顾思浓心不在焉,看完了全片。
字幕出现的时候,边澈起身拉开窗帘。
墙上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六,外面阳光一点点颓废下去,天边是通透的橘红色,像是被打翻一盘染料。
他站在光明处,微微回首,问顾熠然:“还看吗?”
顾熠然看了看时间:“不了。”
顾思浓也要起身回家,下一秒又听到边澈问:“团支书有空吗?”
他问得很认真,又莫名其妙。
顾思浓愣了下:“有。”
边澈扬了扬眉毛:“那帮我捕蝉。”
外面的老榆树上有蝉不分昼夜地叫,实在是太吵。
作为房东,帮租客解决问题的自觉还是有的,顾思浓点了点头:“好。”
她把电脑放回家里,又从杂物间找到一个上面套着网兜的竹竿,再次去敲门。
边澈是清爽干净的男生,衣柜里衣服永远是黑白灰色,现在穿了黑色t恤站在树下,头上戴着降噪耳机。
他静静站在那里,兰芝玉树,如画似的赏心悦目。
半热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落在他身上,形成一块块并不规则的光斑,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浪子,在这一刻,顾思浓却感觉他周身有化不开的落寞。
她思索了会儿,还是选择走进去。
脚步声在音乐停止的间隙传来,边澈将耳机挂到脖子上,偏过头来:“这么快?”
她手里拿着长长的工具,两根竹竿拼接而成,顶端有不大不小的渔网,伸到树上刚刚好。
就是太长了,不太方便操作,顾思浓摇摇晃晃地举过去:“嗯,你让一让。”
青芜虽然是小城市,但工业化比较早,男女都能平等劳动赚取报酬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顾思浓早就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坚决不指望男生。
她举着竹竿从他面前经过,宛若举着军旗的战队,鲜活且赋有人间烟火气。
边澈状似震惊地往后退了两步。
顾思浓用竹竿往树里捅了捅,有几片叶子掉下来,不见一只蝉,黄昏的光线照旧刺眼,顾思浓眯了眯眼睛,小声说:“这也没蝉呀。”
边澈心虚似的挪开目光:“你方法是对的吗?”
“嗒”地一声,顾思浓把竹竿杵在地上,不悦道:“那你来?”
边澈摇了摇头。
“不干活的人没有发言权。”顾思浓咕哝了句,潜台词是叫他闭嘴。
边澈立马举起双手投降,顺便左手在嘴前一拉,作出闭嘴的动作。
顾思浓又搞了两下,举着竹竿的手臂逐渐发酸,想了想,朝着门口喊了一声:“顾熠然——”
声音平和,但洪亮。
不出一分钟,顾熠然连滚带爬地在大门口探出头:“怎么了姐姐?”
顾思浓把竹竿拆下来一节递给他:“你去到处沾一点蜘蛛网。”
蜘蛛网黏,粘蝉效果可能会更好。
顾熠然还看动画片呢,不情不愿道:“你就知道使唤我。”
“一个大火炬,”顾思浓说,“给你买个大火炬。”
一块钱一个,已经不少了。
顾熠然讨价还价:“两个。”
顾思浓叹口气:“你先去吧。”
没有哪个弟弟从小没挨过姐姐揍,顾熠然挺怕顾思浓的,虽然想着先付款再办事,但不敢开口,拎着竹竿慢吞吞走了。
庭院内又只剩下顾思浓和边澈。
刚才没发觉,真正闲下来,顾思浓才从气氛里感觉到一点尴尬。
而这种安静的时刻,正是边澈开始狩猎时间。
顾思浓本能地提高警惕。
下一秒,边澈揉了揉脖子,轻快道:“别傻站着了,坐。”
顾思浓:“……”
院内石桌上干干净净,边澈岔着长腿大刺刺地坐下,低头翻手机里的歌单,没再说话,顾思浓要是一直杵着就显得太过扭矩,想了想,再次举起半节竹竿。
劳动和与边澈坐在一起。
她选择前者。
少了半截竹竿,顾思浓能够到的高度有限,只能用力敲着下面的树叶。
她今天穿着白色印花t恤,下面是水洗蓝色的牛仔短裤,露出一双漂亮纤长的腿。
顾思浓不是干瘦的身材,相反,有一种健康的、经过锻炼后的温厚和柔软,那双白腿在阳光下晃啊晃,晃得边澈挪不开眼睛。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喉结,准备换个方向坐着。
下一秒,渔网挂在树上,顾思浓用力一挣,带着半截树杈飞下来,直中额头。
“啊——”
顾思浓闷哼了声,扔下竹竿,捂着额头蹲在地上。
边澈步子匆匆地过来,蹲下身,细心询问:“怎么了?”
顾思浓:“打到了。”
“让我看看。”
顾思浓感觉没什么事,就没松手。
谁知道边澈突然脾气冲了起来,语气也不严肃了,一把扯开她的手,对着她的额头瞧了又瞧,欲言又止。
该不会毁容了吧?顾思浓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边澈抿着嘴唇:“肿了一块。”
顾思浓拿捏不准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说:“你拿个镜子给我看看。”
边澈对自己的帅心知肚明,但也不是天天对镜一百次的自恋狂,哪有可移动的小镜子,想了想,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准她。
顾思浓往前凑了凑,定睛一瞧,“呵”了一声,再抬头,语气难得有点冷嘲热讽:“晚点儿看估计都好了。”
就破了点儿皮。
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边澈眼底那点复杂的情绪缓缓消失,含笑道:“姑娘家家不注意下形象?”
顾思浓当然知道美丽是好的,但她生活就足够艰难,维持美貌这件事优先级很低,她没说话,又要去捡竹竿,决定跟这棵老榆树死磕到底。
“哎——”
刚走出一步,边澈就握住她的腕子。
他的掌心很热,贴在肌肤上着了火似的,那双并不安于太平的眼睛里居然再次盛满复杂的情绪,如弓矢般直直地向她发射。
顾思浓纳闷地问:“怎么?”
“蝉已经捕过了,”边澈的声音愈发地轻,入耳的词句已经模糊不清,只有那双比星河还亮的眸子将顾思浓定在原地,四目相对,顾思浓先看到他的喉结上下蠕动,声音干净,“我只是想你回来。”
“砰——”
“砰——”
“砰——”
在边澈分外干净,又分外复杂的眸子里,顾思浓被不知道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脑补出的虔诚和小心翼翼包围,旋即心脏不断奔腾。
有很多事明知不可为,白日里叮嘱自己上万遍,一入夜身体还会跟着命运狂奔。
顾思浓就处于这个阶段。
她想起来《圣经》里的一句话: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他们保持着诡异的姿势站立着,久到双腿发酸,甚至可能到天昏地暗。
顾思浓一点点拾起理智,缓慢地挣开他的手,平缓地开口:“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冷静的语调将两人拖出诡异的氛围。
边澈很快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勾着嘴角反问:“为什么不?”
“我不是你撩的那群招招手就上钩的姑娘,”顾思浓是直爽的性子,索性把话摊开了谈,“你无聊想找人陪你玩一个夏天我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是……”
顾思浓顿了顿,无比认真道:“我不会陪你玩下去。”
边澈长长的睫毛扫了扫,彻底覆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若我说我没在玩呢?”
他问。
顾思浓冷笑了声:“就在我回来的之前你还和段夏在房间拉紧窗帘呢。”
讲什么真心呢,鬼都不听的笑话。
边澈往前一步,低头对上她的视线,不咸不淡道:“我们只是看电影。”
顾思浓:“青芜是没有电影院只有你家可以看电影?”
边澈:“……”
他跟段夏之间就更没什么了,刚到青芜那阵,他玩一款新出的页游,刚好段夏也玩,两人做任务在游戏里结了个婚。
一切都是为了胜率而已,谁知道出来网吧段夏对他穷追不舍。
边澈嫌烦,干脆就提了叫她陪自己看一百天恐怖片,坚持下来就在一起的建议。
坚持了两天半,段夏放弃了。
然后被顾思浓撞上了。
边澈忽地一笑,眼里盛满得逞的快感,反问道:“你这么在乎段夏的事干嘛?”
倒打一耙?
顾思浓还没说话,边澈就又往前走了一步,将两人之间残存的距离挤得愈发地小:“吃醋了?”
顾思浓:“我只是陈述客观事实。”
边澈慢条斯理地拿她的话搪塞她:“你刚才还说对我私生活不做评价,几秒钟后就添加主观色彩?”
顾思浓:“……”
他的逻辑严密且无可反驳,在顾思浓沉默的时候,再次凑近,四目相对。
“你不是要在你姥姥家待一周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轰”的一下。
顾思浓脸上爆红。
像是被做错题目被老师提问一般。
下一秒,边澈勾起张扬的笑容,语气笃定道:“承认你喜欢我吧,团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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