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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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县衙天已大亮,衙门外面聚了不少老百姓,时不时地还有医者的声音从人群内传出——“这里还需要水!”“快拿药来!”,然后就有不少人从围观的人群里进进出出,给医者递东西,老百姓有的担忧有的害怕有的嫌晦气,但都不肯离开,想等个结果。
三人见此情景都皱起了眉头,李霁担心县衙出事引起恐慌,急急拨开人群查看情况,阿浅和嵇克染也赶忙跟了上去。
过去一看,县衙门口横七竖八的躺了二十来个衙役,个个伤的不轻,正由县里的几位医者救治,知县大人灰头土脸的坐在县衙门口的台阶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跟蹲在一旁的主簿抱怨:“哎哟哟,这叫什么事儿啊,哎哟哟,个天杀的连衙门都不放在眼里啊,哎哟哟,这朝廷要怪罪下来,本官的乌纱帽可怎么办哟,哎哟哟,早知道当初就娶了户部侍郎的丑闺女留在京城,来什么莒县啊,哎哟哟……”
李霁一见这昏庸的知县就心烦,但毕竟是长官,只能先上前向其行礼,那知县见他回来,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忙从台阶上下来,抓住他胳膊说道:“哎哟哟,李霁啊你可算回来了,快快护送我去兖州求援,这里不太平啊!”
听知县这话竟是想一走了之,李霁皱紧眉头将他手甩开,大声说道:“大人,百姓还在看着呢!”
那知县听得此言先是一愣,面上明显有不悦之色,再看看周围的百姓才意识到刚才言行有失,微微低头盘算了一会,只见他小眼一眯,重又抬头,整了整衣冠,对着李霁忽的开口大骂:“李捕头,昨夜贼人袭击县衙,你竟敢临阵脱逃!你领受朝廷俸禄,却未忠君之事,如此玩忽职守,该当何罪!你将本官的性……将百姓性命和县衙的威仪置于何地了!若不是本官及时赶到指挥若定,莒县就要被贼人毁了!”
人群中有人冷哼一声,县里的三岁小孩都知道这知县胆小昏庸的很,平常打个雷都要找人护着头顶,昨夜县衙内这么凶险,他会赶来主持大局?
知县当然不是自愿来的,只是昨夜动静太大他不得不出面,而且还是躲在家里先让人探过,确定贼人走了才来的。当时所有衙差都受伤躺在衙门外已然令他大骇,而库房前的景象就更加惨不忍睹,本就不大的一方院落已被雷火弹炸成焦土,地上还有四具尸体,其中三具已是四分五裂。
刺鼻的硝烟味又混着浓烈的血腥味,把这知县恶心得够呛,直把黄胆水都吐出来了,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只想赶紧跑,还是主簿拉住他,提醒道李霁不见了,应是去追贼人,反正现在危机已过,何不留下收拾残局,就算是在百姓面前装装样子也好啊。知县一听也对,反正衙内也没什么值钱东西,那伙贼人既然走了应该就不会再回来,索性在这等着,待李霁回来就护送他离开。
主簿原想叫两小厮去兖州军营求援,也被知县拦下大骂,衙差都躺下了,再支走两个谁来保护他。就这么担惊受怕的等到天亮,总算把李霁盼回来了,没成想这厮不识时务,那就不得不给点下马威了。
李霁知晓此人心胸狭隘,不想开罪他给自己惹麻烦,只得忍下说道:“大人领导有方,卑职佩服。卑职昨夜离开实在是不得已,并非临阵脱逃,望大人明鉴。”
知县冷哼一声,问道:“你可是去抓贼人了?人呢?”
李霁无奈,他离开是被表弟扛着逃命去的,哪能抓到什么贼人,可他又不想被这知县在此时抓到把柄,便回道:“卑职无能,并未抓到。不过卑职查到更夫案的真凶了,就是这伙贼人。”
“废话!这还用你说!”知县一挥袖子打断他的话,李霁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他。
主簿上前一步,对李霁说道:“李捕头,大人昨夜赶到时,现场尚有一贼人昏迷未逃,大人将之擒下审问,已知其中来龙去脉。是他们垂涎镖局所押之物,才想到杀人嫁祸,只是没来得及把东西拿走,所以才会冒险私闯县衙。”
这番话虽是事实,却让李霁大为不解。那人竟会招供?他回头看向阿浅和嵇克染,嵇克染也颇为意外,朝他摇了摇头。阿浅没什么反应,因为在她看来,这本就是事实,那人说了实话,有什么好奇怪。
李霁向知县一拱手,说道:“大人英明睿智,卑职敬佩不已,不如大人先回府休息,县衙的事交由卑职处理。”那知县还想说什么,李霁心知此人胆小如鼠,出了这等事,恨不得要他贴身护卫,也不等其开口,便凑近了说道:“大人,此事祸端皆由镖局所押之物而起,卑职怕有疏漏,已将此物带在身上,大人不必担心。”
知县闻言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什么都没说就气呼呼的走了。这家伙竟将祸端带在身上,摆明了不想给他做护卫,可他也奈何不得,谁叫李霁家底殷实,若逼急了,这家伙卸任一走了之可怎么是好。
见讨厌鬼终于走了,李霁忙去查看了他那些属下的伤情,阿浅和嵇克染也去帮忙。这些人的伤有些是鞭伤,有些是刺伤,有些是被掌力打伤,个个伤在要害却不至死,看来的确是那四个白衣人所为。看着这些平常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如今这副惨状,李霁不由得捏紧拳头,向主簿问了那唯一活着的白衣人在哪,便带着阿浅和嵇克染去了。
关押之处在县牢最里间,那人趴在乱草堆上,浑身上下全是鞭痕,白衣早被血染红,跟他们逃离前完全不同。佛魔殿被传的犹如阎罗地狱,怎么这地狱里的恶鬼还怕人间的刑罚么?一受刑就真的什么都招了?
阿浅看了一眼牢房疑惑道:“奇怪,那黑袍呢?”嵇克染也向周围看了看,的确没有那个让他来气的家伙。
之前阿浅不许他们问,所以李霁一直憋着,可此时若再不问恐怕就要错过关窍,便悄悄问嵇克染:“喂,你们提到的黑袍是跟白衣人一起闯县衙的么?”
嵇克染随口回道:“应该是吧。”见表哥显然对这回答不满,又小声说道:“我也晕了,你该问她。”
两人自以为小声,可这么近的距离阿浅怎么可能没听到,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黑袍是白衣人的主子,你们昏迷后他才出现的。”
“那他为何要杀自己的下属?”李霁不解。
阿浅没好气的瞪着李霁说道:“我是变态吗?我哪知道他怎么想!”
眼见着就要惹怒这位祖宗,李霁忙避开阿浅的目光,咽了口唾沫,走进牢房开始审问那白衣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也不起身,脸面向墙壁有气无力的答道:“无名无姓。”
李霁冷笑一声,心想对阿浅他不敢造次,对你难道爷还要忍?便直言道:“你能被佛魔殿派来取麓息剑,怎会是无名小卒,听主簿说你什么都招了,怎么,杀人的罪能认,自己的名字却不能说?”
那人闭目趴着一动不动,只在李霁说出佛魔殿三字时睁了下眼,然后又闭上,保持沉默。
见他不答,李霁继续说道:“我真替你感到悲哀,豁出命去完成任务,同伴却被自己主子杀了,自己也被留下当替罪羊。”
那人被说到痛处,身体微微颤抖,少倾将头转了过来,盯着李霁说道:“人本就是我杀的,谈何替罪?”说完嘴唇紧闭,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李霁见状心道不妙,立刻上前捏开他的嘴巴,然而已经晚了,那人张嘴吐出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阿浅皱眉下意识的退后半步,嵇克染随即伸手用袖子挡在她面前,二人四目相对,又默契的同时别开。阿浅原以为嵇克染再也不会理她了,没想到他还肯关心自己,只是这非她所愿,便伸手把嵇克染的手臂按下,说了句:“多事。”嵇克染伸手是本能反应,见她不领情也不多言语,识趣的离她远些。
李霁见这白衣人竟为了不说实情而咬断舌头,也是大为诧异,抓起那人的衣襟,说道:“你们佛魔殿的野心人尽皆知,你以为把自己变成哑巴就能掩盖真相吗?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连同你一起送到玉山派,我想邱盟主应该会很乐意处理你们这些武林败类!”
听到要被武林盟主处置,那白衣人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李霁,张开血口呜呜咽咽的似要说什么,可他忘了,自己连舌头都没了还能说出什么。
如此情状却被李霁发现了蹊跷,他突然扒开白衣人的衣襟,见那人左肩果然有一大片灼烧过得疤痕,又抓起那人右手查看,一看之下便笃定了自己的猜想,说道:“原来你是神锋堂的弟子。”简短的一句话竟叫那人惊得全身绷直,丢了魂一般。李霁冷笑着讽刺道:“我发觉你真是蠢到家了,怎么老喜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烫掉神锋堂的刺青有何用,你手上老茧的位置和你那把箭弩早就出卖你了,你情愿断舌也不肯说出姓名,怎么,是怕师门因你蒙受耻辱么?可你这张脸难道还没人认得吗?”
李霁见他断舌就知他不会透露分毫,不过也不需要,八神木和他刚才的反应都足以证明白衣人是佛魔殿派来的,常氏的冤案他也招供,此人已没了用处,如此激他只为诛心。
而那白衣人果然失了理智,双手疯狂的想要抓向自己的脸,被李霁一把抓住,继续讽刺道:“才刚说完你怎么又要犯蠢?抓花脸又怎样,我已经记住你的脸,即便你死了烂了,我也能把你的画像画出来,送到每个江湖门派手中,到时人人都会知道,神锋堂有个投靠佛魔殿的孽徒!”
一番话说完,那白衣人已全然崩溃,大哭起来,不住地哑声嘶叫,声音凄厉至极,听得人寒毛直竖。这白衣人本名徐丘,是神锋堂堂主关空空的弟子,神锋堂以铸造刀剑著称,名匠詹奇师便是上任堂主,徐丘专研箭弩不算本门正道,但关空空爱惜其才华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至一日徐丘试新箭弩时误杀一猎户,关空空气恼要罚他禁闭,还要销毁他所有箭弩,徐丘不服竟大放厥词,说此人为他的新箭弩而死也算死得其所,若是为这一条贱命毁了他的箭弩,岂非暴殄天物。关空空见此子如此麻木不仁,失望至极,震怒之下将其赶出神锋堂,徐丘原本以为师父只是一时生气,等他气消了就会重新接纳他,或者等他的箭弩名震天下,师父还会主动请他回去。此时恰逢欲殿首座白溪在招揽人才,见徐丘的箭弩精巧至极,便花言巧语骗他投靠佛魔殿,徐丘明知对方是歪门邪道,却没能抵住诱惑就此投靠,当时他仍天真的想着等天下人都知道他徐丘之名,就脱离佛魔殿重回神锋堂,可人一旦堕入地狱哪还有重回阳间的可能,自他踏入佛魔殿的那刻起,结局就已注定,他早知后悔无用,只盼师门能忘了他这个人,好让他彻彻底底堕落,可谁知遇上了李霁。
李霁冷漠的看着他,终于松开了手,贪欲人人都有,可为了自己的贪欲去迫害他人,对这种人,李霁向来是不会手软,身死算什么,诛心才是对他们的惩罚。
三人不想在此人身上浪费时间正欲离开,不想他突然朝阿浅扑了过来,只是他此时身体虚弱,根本不堪一击,连阿浅的影子都没碰到,就被嵇克染一脚踢开。
阿浅奇怪此人用意,走到他身前蹲下,那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细小的竹管塞到阿浅手中,然后整个人瘫软下来,终是死了。
阿浅皱眉,想不明白这竹管是什么意思,李霁看了一眼,见竹管口似被蜡封住提示道:“应是内有乾坤。”阿浅会意,两指轻轻用力将竹管折断,里面果然藏有一卷信笺,上书八个大字:
我在郯城,恭候芳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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