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独居女生1

处理完修琴的身后事，涂免和红豆回了北京。自从回了北京，涂免就没闲着，他马不停蹄地找中介带着跑了不少房源，最后相中一个三层自建小楼，一次性付了一年的房租，虽然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房间，有宽敞的客厅，有多余的房间做书房客房，红豆还是狠狠地埋怨了涂免不会过日子不会分期付款不会讨价还价。涂免倒是大气了一回，没反驳教育她，自顾自地设想各个房间的功能布置去了。

        一楼是客厅厨房；二楼红豆住一间，留一间当书房。虽然红豆极力反对涂免住二层，涂免还是以保护她为理由住进了二层，还占了预留书房做他的工作室。三层做了客房和储藏室。

        刚回来没几天，红豆就接到吴涵的电话，约她周末一起聚聚。吴涵是红豆在北京唯一的大学同学。

        挂了电话，红豆和正在专心致志看书的涂免说周末要出去约会。

        “我陪你去。”涂免没抬头。

        “不必了吧。我们肯定去人多的地方，不会不安全的。”红豆说。

        “未必。你们玩你们的，我在远处，不会打扰你们。”涂免抬起头，认真的解释到。

        “好吧。既然去，那就一起吧。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下。可以用现在这张脸么？”红豆一脸期盼地问。

        “可以。”

        周末天气很好，没有风没有雾霾，阳光灿烂，照在身上暖暖的，正适合出去逛街。

        “小涵，这里，这里。”红豆站在过街天桥上大声的唤着吴涵。

        涂免就见远处跑过来一个长发高个女孩，等离近了再看，是个挺漂亮的女孩，比那丫头高整整一头，而且看着也比那丫头精明。

        红豆抱着跑过来的吴涵又笑又跳，“咱们好几个月没见了吧，你又变瘦了，又变漂亮了。”

        “可不是。从你离职就没再聚过了。”吴涵眼光越过红豆瞧了瞧站在不远处的涂免，悄悄地问红豆：“后面那帅哥是和你一起来的吧，就穿灰羽绒服的高个，是你同事么？”

        “你是不是傻了，我逛街会带个男同事来。男朋友也不是，他是我房东。”红豆笑着说。

        “不是男朋友啊，那介绍我认识吧。”吴涵笑着说，边说还边拉着红豆胳膊晃着撒娇。

        “肯定介绍你们认识的。至于男朋友就算了，他不合适。”红豆诚恳地说，说着，拉着吴涵走到涂免跟前，“介绍下，这是涂免，这是吴涵。涂免礼貌地点头笑笑，说了句你好，吴涵羞涩的说了你好，脸都红了。涂免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率先转身大步往前走。红豆和吴涵在后面往商场走去。

        “吃什么？”涂免问。

        “等你点。”红豆边说边把菜单递给涂免，转头问吴涵：“小涵，那天电话里我就觉得你可能遇到难事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同你一起想办法。”红豆问。

        吴涵眼睛余光瞧了下涂免，涂免正仔细琢磨菜单，没往她这看。她想了想说：“是呢，还是你细心关心我。我最近老是遇到脏东西，‘脏东西’你懂是什么吧？”看到红豆点头，吴涵接着说：“我自己住你是知道的，所以平时我很小心的。一开始我觉得有人跟踪，感觉是一直跟我到了楼道，我就请人装了监控，录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后来是房门口被泼狗血，现在是我睡觉时经常看到那些东西。”

        涂免一听有了兴致，点完菜就认真听起来。

        红豆一听急了：“报警了么？”

        “报了，警察查了几天，说是有个小混混泼的狗血，然后就结案了。别的事，警察说管不了。”

        “那你搬家啊，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吴涵无奈地说：“我也知道搬家呀，可是我刚交了下一年的房租，才住了没几个月房东又不肯退，附近又找不到这么便宜的一居室。而且我觉得那些东西是跟着我的，不论我住在哪都会跟来。”

        “那就一直这样啊？”

        吴涵反倒安慰起红豆来，说：“这不就找你帮忙想想办法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我呀，除了睡不好，也没别的事。不用担心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涂免问。

        吴涵听到涂免开口，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她仔细想了会儿，说：“不到半年。前面我没在在意，是最近几个月才觉察到不对劲儿的。”

        “手机里监控录像有么？”

        “有，有。我找找。能加下你微信么，我发你。”吴涵说。

        “不用，你打开我看下就行。”

        接过吴涵递过来的手机，涂免调小了音量才点开视屏。的确，录到的都是模糊的影子，看着是人影；还有突然雪花屏，之后就是人影过来或人影离开。他又往后翻了两下，点开看了，都是类似的。再往后翻，是一张照片，里面是吴涵和一个年轻男人头靠头的自拍照。涂免往回翻了几下，把手机还给吴涵。

        “没有用。看不出来什么。再说说你晚上见到的东西。”

        “我都是半睡半醒间看到的，所以，我也讲不清楚到底看到了。我经常被追杀，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拿着刀追杀，他并不打算立即杀掉我，而是把追杀我当乐趣，看着我哭着求饶他会特别的开心。有时候追上来就拳打脚踢，我浑身是血到处都是伤，我躺在地上动不了，他就会凑到我眼前嘲笑我恐吓我，因为他一直带着黑色的面具我又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有时我是被婴儿的哭声吵醒，血红色的婴儿就睡在我旁边，我一睁眼就对上它的脸，它一直张着嘴哭，我抱起来哄它给它唱儿歌给它喂奶粉都不行，它就一直哭，一直哭到喘不上气来脸变成紫色最后没了呼吸，我吓坏了想把它从怀扔出去，可它就像是长在我身上一样，怎么扔也扔不出去，我的皮肤从抱着它的地方开始变红变紫，很快紫色就到了我脖子上，我喘不上气，特别难受，最后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还有一次，我感觉被子里有尖刺扎在我身上，夜里看不清，我就用手往外一拨，碰到很多又硬又长的东西，手一下被割出几条口子钻心地疼，还很痒，我打开灯，一个浑身长满指甲的怪物消失在我眼前，我确定就是指甲。我以为是做梦，梦醒了就没事了。早上我醒了，手上的伤还在，你们看。”说着举起右手，她手掌和指腹有几条细长的伤口。

        “我还会看到很多很多人，男女老少中国的外国的都有，要么是自已生病被病痛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成；要么是被人毒打被人虐待，总之都很痛苦。我看到什么样的情景，就有什么的疼痛。有些伤就是当时疼，天一亮就好了；有的就是真伤。”

        红豆没想到这么严重，轻轻揽过吴涵轻声安慰。

        “你不如去你男”涂免的‘朋友’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吴涵打断了，“我没有男朋友。你有女朋友么？”

        涂免没想到吴涵这么直接，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一秒就切换到撩汉状态，果断的拒绝了，说：“我喜欢兔子。”

        “什么？兔子？”吴涵愣了，要在往常，男人们都应该笑嘻嘻地说没有，然后各种软磨硬泡，要么要微信号电话号，要么问地址送她回家的，这还是头一次碰了钉子。

        红豆笑得趴在桌子上，心想涂免更直接，不过吴涵是不会相信的，等于说了个寂寞。

        涂免吃了几口菜，今天这家店厨师手艺不错，点的几样菜品味道都不错。对面两个姑娘都没动筷子都在等他的解决办法，涂免不好再吃，也只能放了筷子，喝了口果汁，轻轻了嗓子，说道：“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都是居心叵测之人搞的鬼。先说说你监控拍到的影子，很明显就是有人装神弄鬼，警察不也是这么说的么。像雪花屏这种图像异常，就是电磁干扰，具体怎么操作我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

        “那我看到的又是什么呢？”吴涵问。

        “这个不好判断，未见全貌不予置评。”涂免答。

        “那要怎么才能查清楚？”吴涵又问。

        “去你住处看下。”涂免说。

        “不行。”话一出口，吴涵觉得情绪有些失控，忙降了音调说：“我是说今天不行，我自己住平时也不打扫屋子里太乱了，我回去收拾下再请你们过去吧。”

        “好。”涂免说。

        回去的路上，涂免问红豆吴涵人品如何。

        红豆说：“她呀，你也看到了人很漂亮，上学那会就好多男生追求她，本院的外院的，甚至别的学校的都有，她也就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了，就没见她正经交个男朋友，都是几天换一个。”

        “这样就没人追了吧？”涂免问。

        “怎么可能，越是这样追求她的人越多，名气越大。你没听过说一句话么，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红豆又忍不住笑出声，“她现在在一家大集团工作，当前台，迎来送往的，追求的人更多了，不少追求者条件都不错。可惜啊，她是一个也没看上。”

        “你们俩怎么成为朋友的？”

        “算不上朋友吧。她是我唯一一个在北京的同学，所以走得近一些。长的好看有个性正常，但是她人并不坏。”

        “说不定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呢。还有，她刚才没说实话。”涂免否定了红豆的看法。

        “哪地方没说实话？”红豆问。

        “她有男朋友。”涂免答。

        “哈哈哈，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又不好意思直说。”红豆揶揄道。

        “我喜欢母兔子，你是知道的。我意思是，她应该有男朋友，而且，这个男朋友不简单，她的遭遇多数和她这个男朋友有点关联。”涂免说。

        “有可能。她不是说过几天让过去她家看下么，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了。”红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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