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松子镇－阿山

“您好，这里是西城区警察分局，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你好，这里是DC市警察局总部，有人报警，你们辖区的松子镇有人闹事，疑似黑社会人士。”
  “我知道了，我马上通知赵队长。”
  松子镇的辖区，归赵明所带领警员小队负责。
  当接线员找到办公室里的赵明时，他们小队正巧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
  “涉及到可能的黑社会行动，但还没有明确证据。需要一个警员先去确认情况。”
  中年的赵明敲了敲手中文件夹说道。
  “赵队，我们现在还要去调查RYW烂尾楼的命案，哪还有警员去管这事？”
  一名青年警员皱着眉说道。
  几天前，一对夫妻来到警局报案，他们的儿子参加同学生日会，一夜未归，同学们都不知道他们儿子的去向。
  在值警员调出生日会场所外面的监控，一路查探，发现那个失踪的16岁男孩，独自一人翻墙进入了RYW烂尾楼。
  这个烂尾楼，在当地算是名声在外了。
  过去几年，已有多起自杀事件在此发生，玄乎得很。
  也曾有不少灵异主播前去开展深夜直播探险节目，却从未拍到什么。
  但那些主播信誓旦旦说，里边有不干净东西。
  西城区分警局立刻出警，趁着艳阳高照搜查RYW烂尾楼，并在荒废的民工宿舍区内找到了男孩冰冷的尸体。
  奇怪的是，法医无法从尸体外表确定其死亡原因。
  按照本国律法，在解剖尸体查验之前，将可能涉及超自然事件的尸体运到辖区负责宗教的祀堂，先行查验。
  当然，这些都是私下里进行的；
  对外，则是等待法医检查结果。
  西城管辖区，官方授权的宗教机构，是三大宗教之一、真主教设立在此的一座小型教堂。
  作为非三大宗教所在的圣城或者亚圣城，像SJ国这样的中小型国家，一般会出现多个宗教，瓜分不同的城市或者区域利益。
  宗教机构，一般不参与国家城市的日常建设、管理，却对可能存在的超自然事件十分关注。
  当然，每个中小型国家都自觉上交大部分利益资源；
  一旦有哪个中小型国家拒绝付出本国利益，那么几日后，便会在国际上被定性为邪教组织操控的国家。
  按照地缘星宗教联邦法律，必须得到正义的审判，并解放受邪教胁迫的民众。
  今日，赵明小队四人要分成两队，分别前去其学校和烂尾楼进一步调查。
  介于烂尾楼的凶名，赵明将亲自带队，两个警员陪同，前去查探；
  剩余一人前往学校，找当日参加生日会的学生了解情况。
  “对呀，三个人本来就不多，那个烂尾楼还这么邪乎，不能再少人了。”
  另一个青年女警员赞同地说道，作为单亲妈妈的她，向来小心谨慎，不能让自家孩子成为孤儿。
  “嗯，不用你们过去，小碗前阵子刚搬到松子镇，我会给她打个电话，暂且取消假期，尽快赶过去处理。”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
  “小碗？她怎么搬去松子镇了？那个地方哪有西城中心好？”
  青年女警员疑惑地问道。
  “这...不会是小碗母亲的缘故吧？她家的房子...”
  另一个不怎么说话的年长警员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怪得了谁，有好机会就在眼前，她却不知道把握。”
  青年女警员有些酸酸地说道。
  “行了，大家以后帮忙多照顾照顾小碗，此事就这么定了。”
  赵明打断了几人对小碗的议论，下令准备行动，并掏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
  画面一转，一个小时后，松子镇偏僻位置的一栋老居民楼内，传来痛苦的呼喊声。
  紧接着，又传出来几道砸东西的破碎声音。
  随后，左右街坊邻居纷纷打开屋门，查看声响的来源，在看到一间屋舍门外放风的纹身恶汉，一个接着一个又关上了屋门。
  惹不起，惹不起！
  纹身恶汉几人已不是第一次来此，这栋楼里边，有好几户人家，曾被对方上门‘拜访’过。
  大家都十分害怕他们！
  因为这栋楼的监控经常‘损坏’，起初的受害者还会选择报警，但都因证据不足而无法将恶汉几人抓捕入狱。
  却让自己遭受了更多的欺辱。
  久而久之，这里的人，已经放弃寻求警方或法律的保护。
  自扫门前雪，只能自求多福了。
  “求...求你们，不要再砸了，我们家真的没有钱了。”
  屋舍内，一名老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三个赌坊打手并未动手殴打老妪，而是不断的打砸家里的东西，怒喝着要求对方还钱。
  “没钱？您儿子死前有一些存款吧？或者...这户房子也能卖不少钱吧？”
  主要讨债打手悠悠地说道。
  “我儿子的钱，不都被你们抢走了吗？你们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啊，呜～呜呜呜～”

  老妪哭喊着说道。
  “话可不能乱说，之前你的宝贝孙子是赌输了钱财，可不是我们抢的。如果我没记错，你孙子输掉的只是别人赔偿的钱吧。”
  讨债打手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妪儿子和儿媳，在镇上做着摆摊的生意。
  半年前的一个夜晚，他们正推着摊位车往家走的路上，因路灯暗弱，他们又正巧走在盲区范围，被一辆疾驰的轿车撞倒，当场死亡。
  肇事者并未逃逸，走正规流程，让保险公司赔偿了老妪和孙子阿山一笔信灵币。
  赔偿的事情，经过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讨论，传到了西城区地下赌坊负责人（票哥）的耳中。
  于是，一场针对涉世未深青少年的诱导骗局就此在暗中行动了起来。
  老妪那个原本有些老实的孙子-阿山，到了少年该有的叛逆年纪，又突逢大变，性情发生了变化。
  ‘一夜暴富’的阿山，在性情大变后，被一个同龄人有意接近，带着他离开松子镇，前往西城区中心，花天酒地了几次。
  并对之进行了洗脑，大肆鼓吹潇洒挥霍的享受生活。
  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只要有了资本，就可以赚更多的钱；
  掌握了赌博的小技巧，一定能赢的盆满钵满。
  一系列经典洗脑语句，再加上信誓旦旦的保证，成功把阿山晃点住了。
  当阿山随着对方踏入地下赌坊的那一瞬间，他父母的赔偿金，他仅剩的家庭亲人，他的一辈子，就再也逃不掉‘噩梦’的迫害了。
  松子镇另一端的废弃旧屋外，一个穿着破旧外套的穷苦少年急匆匆地跑进了旧屋。
  “小山哥，小山哥，大事不好了，地下赌坊的那几个人去你家了。你奶奶还在家里，会不会出啥事啊？！”
  穷苦少年是阿山的发小，前段时间没少跟着阿山吃香喝辣的。
  二人友情深厚，就算阿山已身无分文，他也不曾弃之而去。
  “这群混蛋，竟然真的跑去我家里要债了。奶奶...”
  阿山双手捏紧成拳，既生气，又害怕，还有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悔恨。
  其眼角余光看向一旁杂乱的木板床，床上有张招聘信息。
  这是他昨天从外边逃到此地的过程中，顺手从一面墙上撕下来的。
  “试试看吧，比起怕鬼，我现在...更怕穷！”
  低声自语后，阿山从拿起一旁有些屏幕裂纹的手机，迅速拨出了招聘信息上的联系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们是在招杂工吗？”
  问完话后，阿山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回应。
  “没问题，胆子这方面，我一定没问题的。工资是招聘讯息上说的吗？有底薪，还有协助外出直播的提成？”
  等了片刻后，阿山面色微微一喜，定是从电话那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好的，我希望能加入你们工作室，一定会好好干的。”
  数月前，拿到补偿金并准备大展宏图的阿山，如今却为了一份薪水待遇还算不错的工作，再次变得‘委曲求全’了起来。
  “......”
  “我随时可以入职。”
  “......”
  “好，今天下午我便能赶过去办理入职。”
  “......”
  “没问题，我可以参加明晚的外出工作。”
  “......”
  “谢谢，再见！”
  电话挂断，阿山心中略定，决定先行回返家屋，请求对方能宽限些时日，暂且饶过他和奶奶。
  一旁的杆仔听见阿山电话所说的内容，又看到了木床上的招聘信息，面色微急地说道，
  “阿山，你不会要加入灵异直播工作室吧？听说，那都是骗人的，赚不到多少钱的。”
  “试试看吧，这家工作室准备明晚潜入RYW烂尾楼开展灵异直播活动，当晚直播结束，会根据直播观看量直接发奖金。能不能赚到钱，试一下知道了。”
  阿山已经破罐破摔，自己现在是个丧家之犬，身无分文，没什么值得别人欺骗的了。
  “RYW烂尾楼？听说以前有人在那里自杀过，这次不会来真的吧？会不会有危险？”
  杆仔这一生过的战战兢兢，全靠他人施舍才活到今天，胆子一直都不大。
  “来真的才好，那才能赚到更多的钱。至于危险，刚才电话里的人说了，他们工作室里有专业的通灵师，能确保直播过程的安全。”
  “哇，通灵师啊？是不是穿着奇异服饰，拿着东西念咒语的那个？”
  杆仔对通灵师这种一听就非普通人能做的职业，充满了敬意和兴趣。
  “我怎么知道。不说了，我要先回去看看奶奶了。”
  阿山不想再耽搁下去，走出旧屋，朝着自家屋舍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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