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

对catboleyn来说，这世界上再没有比lordvoldemort更强大、更有魅力的人了。

        她还记得小时候饿肚子的时光——她与妈妈相依为命，妈妈为了寸步不离地照顾她，找不到什么体面的工作，只能帮普通麻瓜看孩子以换取微薄的薪水。妈妈有属于纯血统的骄傲，她总悄悄哭泣，说“麻瓜孩子身上有股臭味”。其实，哪里是什么臭味呢，她一直都知道，妈妈是想起了爸爸，又想到了笨手笨脚的自己。

        她们日子过得艰难，从那时起，cat就下定决心要成为强大的巫师，保护妈妈，再也不让她受到伤害。

        二十年前，关于“谁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或许还有参差不齐的答案；但当catboleyn长到可以问出这个问题的年龄时，世界上只剩下了一种回答。

        这个时候，任何能够被（合法地）阅读到的文字或资料，都会告诉你——lordvoldemort，是高贵的斯莱特林后裔，继承先祖的遗志，光耀巫师族群，净化血统，有着坚强的意志和宏伟的决心。他也遭遇过失败，被凤凰社的反对势力算计得几乎丧命，但他依然巧妙地复活了，带着更强大的魔力与更忠诚的信徒。他成功向敌人复仇，杀死哈利·波特，打压邓布利多，最终逼得邓布利多为了保护霍格沃茨余下的师生而自戕。

        邓布利多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在cat心中，没有比voldemort更卓越的巫师了。

        再加上，在她们母女俩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时候，是voldemort给妈妈提供了工作。对于cat来说，他就像救世主一样，强大而自带光芒。

        她偷偷打开《黑魔法溯源论》，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那张巧克力蛙卡片。卡片里的voldemort依然冷着一张脸，阴沉地盯着她。可是cat想到早上发生的事情，又觉得黑魔王大人并不像他看起来的那样可怖。她悄悄对着巧克力蛙卡片扮了个鬼脸，又赶紧做贼一样地合上了书本，不让任何人看见。

        事实上，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会儿正是两节连堂的恶咒课，别的同学都在用魔杖施放离间咒（一种让亲人反目成仇互相攻击的咒语），她无事可做，索性拿出写了一半的《论魔法能量的测定与传递》，准备在留堂之前完成它。

        她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作者——尽管她没有魔法能力，但因着一腔“成为伟大女巫”的渴望，她如饥似渴地阅读着课本，从图书馆一本又一本地借书来看。她像一块海绵一样吸收着一切理论知识，连最最枯燥的魔法史作业，她都能交出满意的答卷。全凭倔强的坚持，才让cat得以补上前几年的课程，还读完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似乎越是这样，她就离一个合格的巫师更近了一点。

        不管怎么努力都比不上黑魔王的吧……

        她想着。

        一向在论文作业上无往不利的catboleyn小姐，破天荒地卡了壳。她咬着笔杆子，艰难地写下一句：

        “魔法能量通常以从高到低、由大到小的规律传递……”

        也许正是因为cat论文写得不错的缘故，她愈发成为斯莱特林的坏小子们攻击的对象。他们讥讽她痴心妄想，不自量力，连拉文克劳的同学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这样又傻又犟，合该去赫奇帕奇才是。

        她放下笔，再次打开《黑魔法溯源论》，取出那张巧克力蛙卡片，对着卡片里的黑魔王悄声说：“小聪明也是聪明嘛，所以我就该去拉文克劳对不对？”

        就在cat在黑魔法课上开小差时，voldemort正盯着从她这里没收来的精巧小盒子出神。

        他想到一年前，boleyn太太跪在面前，泪水涟涟地亲吻着自己的袍子，哀求他饶恕自己的哑炮女儿的样子。

        “求求您……仁慈的主人……发发慈悲……”

        惯常以优雅外表示人的中年美妇，哭得不能自已。

        而voldemort端坐上方，用大拇指与食指捏住自己的魔杖，善解人意地说：“也对。你自己下不了手，我会派人去帮你处理掉那个肮脏的丫头。”随后他不再看地上跪着的boleyn太太，转头朝着空气吩咐道：“魔杖该擦擦了。”

        空气里发出一声不祥的呜咽，仿佛是在回应说着“遵命”。

        “主人，求您……”boleyn太太依旧挣扎着，“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能放过那个姑娘……就算您立刻处死我也可以！”

        “我想你搞错了，亲爱的elena——如果我真想处死你，并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他冷酷地回答。

        boleyn太太喉头泛着腥甜，预感自己会因为刚刚被使用了钻心咒而呕出鲜血来。但她强自咽下，不敢咳嗽，强撑着辩白：“那孩子对您忠心耿耿……”

        “无用的忠诚，近乎于一种亵渎。”voldemort宣判道，“处理掉这个杂碎，你依然是我最信任的魔药师。”

        他换上一种油滑的腔调，耐心地向boleyn太太耳语：“想一想吧。一个肮脏的麻瓜男人的骨肉。一个哑炮。一个污点——她本就不该活到现在。让她死，我饶过你的隐瞒和欺骗。想一想吧——”

        “不！”boleyn太太泪水涟涟，“用迷情剂迷倒那个麻瓜的是我，生下cat的是我，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啊！只求您看在那孩子一直对您忠心的份上，饶她一命，当她是个小猫小狗，当她是个小玩物小摆件都好！”

        boleyn太太说到动情处，声音越发凄厉哀恸：“求求您，发发慈悲……”

        voldemort危险地眯起双眼。

        这个愚蠢的女人明知道继续说下去，只会得罪自己、而且大概率他也不会改变杀死那个女孩的主意，可依然不管不顾地继续这么做。这种拼上性命也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感情，他实在理解不了，但却让他回忆起记忆里被封存的另一个场景。

        绿色杏眼的女人护在孩子身前……尖叫声……随后是一束绿光……

        他闭上眼，不愿再回想，但心中的戾气此消彼长。

        他承认，自己有些投鼠忌器——他尝到了青□□水的甜头，感觉到身体一天一天恢复二十来岁的活力，四肢百骸充满力量，自然不想放弃elenaboleyn这样的魔药天才。但为了青□□水，真的要停止对纯净血统的坚持吗？

        他颇为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在数秒内下了最后的决断。

        “莎乐美。”

        这就是要召唤最得voldemort信任的助手来“清除”掉catherinaboleyn了。elenaboleyn知道自己无计可施，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她万念俱灰，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半晌只喃喃念叨：“这也好，这也好。”

        “什么？”voldemort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到霍格沃茨受苦。”boleyn太太凄然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是了。一个哑炮，在被纯血统贵族、食死徒后代、天才魔法少年装满的霍格沃茨，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足智多谋的黑魔王本人，入学时尚且因为出身受到欺侮，直到后来他声称自己是斯莱特林后裔情况才有所改善。

        一个哑炮被塞进霍格沃茨，那下场怕是比死还难堪。

        voldemort突然想到了梅洛普·冈特，一个被称为“哑炮”多年的蠢女人。她是那么柔弱又那么无能，以至于连保护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况且，她还并不是真正的哑炮。

        那么你呢，catboleyn小姐？在更恶劣的逆境中，你能做得比梅洛普·冈特更好吗？

        心念一动间，莎乐美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唤了一声：“主人，有何吩咐？”

        “你说她是你用迷情剂迷倒了她父亲才生下的吗？”

        黑魔王好脾气地冲着elenaboleyn发问。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黑魔王又转向刚刚进来的高挑女人，命令道：

        “莎乐美，我需要你亲自给catherinaboleyn小姐，送一张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去。”他仔细欣赏了一番boleyn太太从不可思议到狂喜的表情，满意地告知她，“我不会杀你的女儿，但我希望你的女儿在霍格沃茨一切都好。”

        这话里的反讽意味十足，boleyn太太的狂喜僵在脸上，变成一种滑稽的难看表情。voldemort起身，绕过boleyn太太，嘶哑着对纳吉尼交代了些什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一个哑炮是在绝境里辗转求生，不是很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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