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五章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voldemort收回思绪，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把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回抽屉里。

        “请进。”他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新任魔药课教授，伊万诺维奇·霍格丁。他是一个胖乎乎的憨厚老头，但voldemort知道，他在熬制焚烧剂或是百虫咬这类毒剂方面很有一手。毒药功效越强大、越能使人痛苦，他就越兴奋——这与他憨厚的外表很是不搭。

        “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boleyn小姐帮vasanguis小姐写论文的事？”

        霍格丁教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是从教师宿舍一路小跑过来的：“是的主人。”

        “而你一直以来，默许了这件事？”

        “是的，主人。”霍格丁教授恭恭敬敬地回答，“不止是我，几乎所有课程的教师都知道并同意了这件事。”

        “哦？”voldemort被勾起了好奇心，“说说看，为什么？”

        “主人，vasanguis家的孩子，您是知道的，他们家几辈子就没有一个人是能老老实实坐下来读书的。要让vasanguis小姐炼一副汤剂，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有boleyn小姐劝着哄着，从旁边指导着，她才肯动动手。这样一来，她们两个人在一起，最终出来的成品往往还比一般的学生好些。更何况……”霍格丁教授似是有些为难，“boleyn小姐的天赋实在惊人。在有些配方上，甚至能提出自己的见解。除了……”

        “除了她是个哑炮，不能使用魔法之外。”voldemort善解人意地补充道。

        “是的，主人。”霍格丁教授点头，“如果她不是个哑炮，一定能有一番大作为。事实上，目前阶段她的魔药论文，已经远超毕业生水准了。她让我想起当年的snape……”

        他聪明地噤声，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该提的敏感话题。

        霍格丁瞟了一眼voldemort的脸色，发现他的确面露不快，随即又赶忙补救似的转移话题道：“我想，教授们默许她这种行为，应该也是不想浪费她这样的才华吧——毕竟，凑字数的狗屎论文看多了，看看boleyn小姐的作品真叫人神清气爽啊。”

        voldemort深有同感。他太了解斯莱特林的纨绔们为了不写作业能够使出些什么招数了——他们甚至连生发药水的使用说明都敢抄上去凑字数。

        他挑挑眉毛，决定不再继续关于catherinaboleyn的话题，转而问道：“青□□水的研究进行得如何？”

        自从他发现，自己因为依赖青□□水、不敢随意处置elena和catherinaboleyn母女俩开始，他恨透了这种掣肘的感觉，便私下命令霍格丁教授研究青□□水的配方，并且熬制替代品，目前也已经进行了几轮人体试验，但效果总是不尽如人意——受试者，不是外貌可怖地变回婴儿时期，就是在服用后暂时重返青春、随后在几个月后迅速衰老甚至死亡。

        提起正事，霍格丁教授不由地坐直了身体，正色道：“可以肯定的是，药水的配方和炼制方法本身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复杂。唯一的难点，或许在于熬制药剂的人。”

        “你的意思是……”

        “这是elenaboleyn娘家的家传药剂。不难猜出，她出身于古老神秘的纯血统家族，有着自己的祖传秘方。尽管她已经和娘家断绝往来了，但她身上仍然流着家族的血。我猜测，青□□水需要这个家族的血液或是头发做药引，再加上流淌家族血脉的人搅拌或是亲手熬制。我想，这也是elenaboleyn有恃无恐的原因——她根本不怕药方外泄。”

        霍格丁从来不是一个妄下定论的人。他说“猜测”，往往就是定论。voldemort有些愤怒。他恶狠狠地锤了一下面前的办公桌，愤愤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一劳永逸、永葆青春的方法……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记载。”

        霍格丁教授吞吞吐吐地说。

        “哦？是什么？”

        “是地中海区域的古老黑魔法。这种方法没有固定的名字，知道的人也不多……因为太过邪恶，太过黑暗。再加上，地中海区域的魔法世家，很少与外界交流。但是我喜欢称它为……”霍格丁打了个寒噤，似乎是这种黑魔法的名字都恐怖到让人无法开口，“……血浴。”

        “说说看。”

        “传说中，这种方法，需要很多很多人。……也许是童男童女。或者是纯洁无瑕的人。总之，需要很多人，在他们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放干他们全身的鲜血引入施了魔法的浴池中。然后，”霍格丁浑身又是一哆嗦，“在池中泡上七天七夜。可以重塑容貌，并且永生不老。”

        “仅仅是这样来看，倒也不算难。”voldemort点点头，似乎对杀死许许多多人取血这件事司空见惯。

        霍格丁战战兢兢地说：“可是这个方法，因为过程极其痛苦，至今没有成功者。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在《关于魔法的101种离奇死法》中有简略的记载——据说八百多年前，有人因为受不了这七天浸浴中的疼痛，产生幻觉，挖掉了自己的眼珠，然后活活抠出了自己的脑子……总之，死相凄惨。”

        他不再说话，连带着黑魔王也陷入了沉默。

        “连杀人取血都不怕，还怕痛？”良久之后，voldemort嗤之以鼻地下了定论。

        霍格丁教授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心地赔笑道：“所以，这个方式真伪难辨，谁也没有见过。目前看来，青□□水依然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voldemort若有所思地问：“所以，只要是跟elenaboleyn血脉相连的人，理论上都有可能熬制出青□□水，是吗？”

        “是的。”

        “哑炮也可以？”voldemort又问。

        如果这个时候霍格丁教授还不明白黑魔王打的什么主意，他也白做食死徒这么多年了。的确，比起elenaboleyn，那个年轻单纯、不谙世事并且满心满眼只有黑魔王的女孩明显好掌控许多。他终于露出微笑，信心满满地回答：“可以试一试，但是我认为很有希望。”

        voldemort终于得到了一点满意的情报。他打开抽屉，再次看向那个被没收来的精巧散粉盒，没有再看霍格丁，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天天对着个哑炮——真晦气。”

        霍格丁教授离开后，voldemort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画框，只见早上见过的那张巧克力蛙卡片里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原本属于邓布利多的画框里，正臭着一张脸向他抱怨。

        “你怎么能来这里？”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voldemort感到惊奇。

        按理说，像巧克力蛙卡片这样的低等级魔法照片，里面的人物即便要外出溜达，跑动距离也有限，大概只能在学校范围内，不像高等级魔法照片里的人，可以在全国各地的相框里移动。就比如，校长办公室里的画像无疑属于高等级魔法产品，所以尽管voldemort按照传统，挂上了死敌邓布利多的画像（虽然更根本的目的是为了炫耀自己如今的成就），但邓布利多依然选择住在别的画像里，眼不见心不烦。但相应的，低等级魔法产品就远远没有那么自由，他们并不能随意地穿梭到高等级照片里。所以，当巧克力蛙卡片里的人物出现在这里，黑魔王十分讶异。

        巧克力蛙卡片跑出的黑魔王倒是神情坦然。他挥了挥手，敷衍着说：“谁知道？大概是你碰了我，然后就是《论魔法能量的测定与传递》了呗。”

        他伸长了脖子，飞快地瞟了一眼校长办公桌那个半开的抽屉，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要我说，没杀掉那个女孩真是个错误。我有预感，她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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