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十章

cybele这一病就是半个月。

        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高烧，voldemort不得已放弃了原本筹谋的、把人关起来的计划。他把cybele送到了校医院，原因说来讽刺——他并不擅长治愈这种普通常规的疾病。

        lucio匆匆赶来时，cybele还没有醒。她刚刚喝了药，正在睡着，眼角还挂着泪珠，手指紧紧地攥着voldemort的衣角。

        “你的未婚妻似乎并不想让我离开。”他不无得意地向lucio宣称。

        lucio铁青着脸，叫醒了cybele，半哄半骗让她撒了手，把人抱回了布斯巴顿的宫殿里，只留下一句“我们带了私人治疗师”。

        直到病养好，cybele才终于平复了心情，想着还有些该办的事情不得不做，尽可能神色如常地再次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礼堂里享用早餐。

        至于黑魔王大人嘛……

        不得不承认，他对catboleyn的态度尚且微妙且复杂，对待cybele就更是纠结。一方面，他一向认为catboleyn是他的私人物品、是他的小宠物，是生是死都该由他掌控，因此，在发现她竟然没有经过自己同意、偷偷跳湖的时候，生气与懊丧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更何况，cat做出自我了断这种懦弱的举动，让他联想起梅洛普·冈特，不由更是气结。

        但如今，catboleyn摇身一变，成为了高贵的魔法家族的继承人、拥有了强大的魔法力量，甚至呲着牙炸了毛，拱起了身体向他进攻。从某种角度而言，voldemort恼恨她的反叛，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欣赏她的阴谋与报复——因为只有这样，他才真正感觉到，这个女人是足以匹配他的同伴。

        他想要她，这个美丽、高傲、强大、野心勃勃的女人。他渴望cybele俯首帖耳，更盼着能够驯服她、驾驭她，然后，为自己的势力增加庞大的助力。——这才是，他一直纵容她的真正原因。

        躲着voldemort过了好几天，cybele才找到机会和katebarnes单独相处的机会。

        彼时kate正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脸上还是那副被摄魂怪亲吻过的神情——也就是说，面无表情——步履匆匆。

        “barnes小姐！”cybele礼貌地叫住她。

        katebarnes满腹狐疑，不知道这种女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没错，cybele在这位昔日好友心中，成功变成了“靠脸上位、靠着男人生活”的“那种女人”。

        但她还是回过头，毕竟这是黑魔王的客人，也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她接替莎乐美成为黑魔王身边的首席执行官之后，过得并不顺心。这种阴暗、压抑的生活本就不是她所喜欢的，她的才能也仅仅是中等偏上，既没有一技之长，也不见有过什么卓越的建树，只是办事还算牢靠，所以一直没有被替换掉。

        所谓的首席执行官，其实无非就是voldemort本人的高级秘书，负责通传各等级的食死徒，调度人手，包括处理黑魔王身边乱七八糟的女人。她越来越发现黑魔王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亲和。相反，他十分残忍暴虐，又追求属下百分之百的忠诚，容不得一点背叛和欺骗。而这些渐渐暴露出来的真相，让她不寒而栗、让她惊恐，渐渐侵吞了她年轻鲜活的生命力，但她已经不能回头了。

        她戒备地却又礼貌地向cybele点点头表示问候：“tionus小姐有什么事吗？”

        cybele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管我叫tionus小姐了？十三年前的平安夜，你和弗兰西斯·索金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翻云覆雨被我发现的时候，你叫我什么来着？贱人？杂种？”

        她恶趣味地慢慢吐露着那些肮脏的词汇，满意地欣赏着kate的表情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惊恐。当惊恐累积到顶点时，kate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她这桩最隐秘的过往——那就只能说明——她发出一声短促又尖锐的尖叫，然后又迅速捂紧了嘴巴，四下看了看。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那你又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听见她恶人先告状，cybele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时候对食死徒事业产生兴趣了？”

        听见这问题，kate像泄了气的皮球。她蔫头蔫脑地回答：“你知道，大部分人都认为，加入食死徒是至高无上的光荣。”

        “大部分人，但不应该包括你。”

        “你根本不了解这里头的门道！”kate反驳道，“你以为，加入食死徒能够递一张申请表、面试通过之后想不去就不去吗？不——‘神秘人’认定想要的人，就一定跑不掉。”

        “可是你为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加入食死徒能追查到你的下落，所以想试试看。后来、黑魔王直接宣布录用了我……我现在猜想，大概跟你有很大关系。”

        cybele愣住了。

        她和kate说到底，也只做了半年的朋友。她从没想过，自己消失之后，世界上竟然还有人真心实意打听她的消息。

        “好啦别想多了！”kate见她神色怏怏，仿佛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赶紧急急忙忙补充，“也不是完全因为你，是因为我爸爸坚持认为食死徒是最正确的职业选择……我拗不过他……”

        cybele了然。自从voldemort转变政策之后，成为食死徒简直就和进入魔法部工作一样值得骄傲，也不奇怪barnes先生会这样要求。

        kate急急忙忙地追根究底，盘问起她失踪的真相。cybele语焉不详，拣了一堆无关痛痒、真假参半的信息告诉这位好友。她并不能完全信任katebarnes，至少现在还不能——即便可以，她也无意让旧时的闺蜜知道太多内情，因为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即便是这样删减过的事实，kate还是听得心惊肉跳：“那……那黑魔王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想到那个男人，cybele心里一阵别扭。她点点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应该就知道了。他不是一个会被轻易蒙蔽的人。再说，我也没想过能瞒得住他。”

        “你知道吗，我奉黑魔王的命令，查过你。在我看来，他好像是很让着你的……”

        “所以呢？”cybele挑了挑眉毛，语气不善地反问道。

        她那样子像极了黑魔王发怒的前兆。katebarnes有些害怕。

        “我猜想，他大概是想招揽你——”

        “绝不可能。”cybele理所当然地说，好像为kate诡异的念头感到深受冒犯。

        她说得斩钉截铁，但心里的想法并非真的那么坚定。敏感又聪慧如她，当然感觉到了voldemort对自己不一样的态度。从前他就舍不得杀她——不管是出于践行对elenaboleyn的承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现在他们作为敌对势力双方，他的纵容更是过了头。

        回想起来，他似乎一直在退让。他忍下了她的冒犯，也接受了她冒冒失失在校园里追查真相的行为。他容忍她，甚至是纵容她鼓励她去追查elenaboleyn的死因，给了她极大的便利，要说心中半点触动都没有，那只是自己骗自己。

        voldemort从不做亏本的事情。

        他的一切纵容和宠溺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一定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一件法器，一个魔药的配方，又或者，干脆就是cybele本身。

        他想要她。

        神明的眷顾，让人起贪念几乎是必然的。

        尽管心里一直提醒着自己、要时刻牢记母亲的死、要把追查魂器下落放在第一位，但cybele依旧不由自主被那人吸引。

        她回想起圣诞夜的温柔拥抱和嘴唇相贴的触感，不由地红了脸。

        她的异样，显然没逃过katebarnes的眼睛。kate促狭地揶揄她：“一直以来，你可是很崇拜他、爱慕他的呀。”

        “可是我的母亲……”cybele想也不想地反驳。

        “我接替了莎乐美的职位，在食死徒内部混了这么多年，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的母亲并不是黑魔王杀死的。当然，你可能未必全然相信我、或者黑魔王本人，但你自己也一定有本事查得到。况且，你心里也清楚，杀死叛徒是每个首领一定会做的事情——我不认为以前的catboleyn会因为这样就记恨黑魔王大人、甚至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katebarnes也不是当年那个直来直去的爆脾气姑娘了。她冷静又严肃地为cybele分析着，让人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voldemort的说客、还是真的在为好友着想。

        但cybele十分赞同kate最后那句话。这段时间以来，voldemort以为她在霍格沃茨追查boleyn太太的死因，默许了她在校园内种种行动；可实际上，她一直在暗地里探访魂器的下落。她借着母亲的死作幌子，蒙蔽了所有人，就连圣诞夜里的缠绵缱绻，也夹杂着七分真三分假的试探。她抽丝剥茧，得出“魂器一定藏在霍格沃茨”的结论，可是离真相越近，她就越怀疑自己与voldemort为敌的初始动机。

        现在回过头看看，“销毁魂器、杀死‘神秘人’”这个念头，或许并不是出自她的本心。

        “elenaboleyn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外头的势力勾结、为什么非得害死黑魔王大人不可？她太奇怪了，倒像是、倒像是有人把这个念头种进了她脑子里似的。”

        cybele回想起库克教授的判断，若有所思。

        “这么说，你不会帮我？”她问。

        kate严肃地摇了摇头：“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你的全部打算。黑魔王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强大、都可怕，跟他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很同情boleyn太太的遭遇，可是对于主人来说，背叛的下场就是死，是再简单也没有的道理。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我不会上报。可是如果你还继续你的计划，我只能履行我作为食死徒的职责了。”

        cybele沉默了。从心底里，她知道kate的话是对的——但复仇的念头在她心里埋了十几年，早就根深蒂固，并不会因为kate几句话、或是voldemort施舍的那一点点真假参半的温情而消弭。

        她冷笑：“你可真是voldemort养的一条好狗。”

        她知道这话说得难听极了，她知道自己一定深深伤害到了kate，但她不在乎。她想不管不顾地说些什么，最好是说点脏话，或是砸坏手边的任何东西来坚定她自己已经摇摇欲坠的信念，让杀死voldemort这个行为变得合理。

        kate愣住了。她不明白昔日温柔、善良的好友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期期艾艾地为自己辩白：“不，不是那样的，我不是为了黑魔王……”

        “哦，是吗。”cybele不耐烦地打断她，“不用假惺惺地装出一副为我考虑的样子。”

        她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了。katebarnes，对她这个哑炮朋友可谓是仁至义尽，不仅冒着危险潜藏在食死徒团队里、偷偷追查catboleyn的死因，甚至还推心置腹跟她说了这么多话。

        kate被她的阵势吓到了。这一刻，cybele在她眼中简直就像另一个黑魔王一样可怕。她明明神色如常，语气平淡，但kate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小命不保。

        “你，你不肯听就算了……”kate战战兢兢地道歉，“对不起……我不会出卖你的。”

        “行了，”cybele一挥手，“别说这些婆婆妈妈的。告诉我，我走之后，霍格沃茨有没有什么地方有特别大的变动？比如说——有求必应屋？”

        她不是礼貌地问询，而是一副审犯人的口气。kate气若游丝，没什么底气地开口：“他，十二年前，你消失后，他派摄魂怪把八楼，有求必应屋所在的那条走廊全都封了起来……”

        八楼？有求必应屋？

        cybele如梦初醒。她和voldemort第一次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她深夜误闯了有求必应屋！

        他为什么会在平安夜里去有求必应屋？

        一定是因为魂器藏在那里！

        她推开kate，因自己突然的发现而欣喜，甚至顾不得给kate施个遗忘咒，就急急忙忙朝八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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