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电话两端

　　篮球赛安排在周六日两天，为了表示重视，也为了不对高三同学的学习造成困扰，学校特地租了镇体育馆的场地。

　　到时候本班比赛是同学都在场即可，不强求观看别班比赛，当然，如果有兴趣也不会有人拦着。

　　先是周六一天的选拔赛，高一高二两两对决，获胜的班级进入周日的决赛，再决胜负。至于高一几班和高二几班比赛，在周五的下午已经由各班负责人抽签决定了。

　　高一2班安排在周六下午三点左右，对手是高二7班，戚小小打算踩着点去，踩着点走，当成一场任务而不是娱乐。

　　不过，姜梨可不是这么想的，周五晚上刚吃饭的时候，戚小小家的电话响了起来。家里电话为了让奶奶听到，特意放在奶奶屋里，还调得很大声。猛地一下，响得戚小小心慌。

　　她赶忙放下碗筷去奶奶屋里接电话，对面就传来姜梨欢快的声音，姜梨对于明天的篮球赛很期待，对于明天自己是啦啦队成员也很期待，约着戚小小早上就出门，说是要买零食，还要去看帅哥打篮球，平常也没发现姜梨对什么帅哥的感兴趣，戚小小应下后，姜梨又说了很久才挂电话。

　　戚小小回到客厅发现奶奶已经把饭菜拿去厨房热了。

　　“奶奶，我来吧，你歇会儿去。”

　　“奶奶来，谁打电话？”

　　“我同桌，叫姜梨，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好啊，我们家小小朋友越来越多了。”

　　戚小小知道奶奶说的朋友里包括贺岑和周建，可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也不熟。

　　说着话呢，电话又响了，戚小小当是姜梨有什么话忘说了，接起来就问：“还有什么事儿吗？奶奶快热好饭了。”

　　“在吃饭吗？想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去体育馆。”

　　“贺岑？”

　　“是我，我看了你们班比赛时间，是在下午吧。”

　　“对。”

　　电话两头都陷入了沉默，戚小小不知道说什么，贺岑不知道怎么说。

　　“小小，我们明儿上午比赛，带着小胖妞来看呗。”戚小小听到了周建的声音，不远，应该就在贺岑旁边。

　　“我跟姜梨商量下，先去吃饭了，再见。”

　　挂了电话的戚小小心跳得异常快，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细一想又好像什么也不确定。

　　“打完了？”

　　“嗯，奶奶，我们学校明天有篮球比赛，白天就不在家了。”

　　“好好，去玩儿吧，天天在家别再憋坏了。”

　　另一边，贺岑正忍受着周建无情的嘲笑以及语重心长地教育。

　　贺岑是长期住校的，只有寒暑假才会回家，周建则是想回时候就回，不想回就在学校待着，在周建不想回家的时候，贺岑注定不会有一个安静的周末，就像现在，虽然刚刚周建是帮他说了他想说的话，但……还是头疼。

　　“你怎么不直接去家里找她？”

　　周建边吃着赞不绝口的面，边吐槽着贺岑，时不时还提几个问题，贺岑挑着搭话，周建也不在意。

　　“你说来这家吃饭，我还以为你要去找人家小姑娘呢，就打个电话？”

　　“我吃完了，该回去了。”

　　“你都没怎么吃啊。”

　　周建看着贺岑几乎没动的饭，越发觉得贺岑这种行为是过河拆桥了。

　　周建抓紧扒拉两口，勉强算吃完了。

　　“我是打算去找她的。”

　　“啊？哦，那怎么没去。”

　　贺岑本来是打算去找戚小小的，自从还了雨伞以后，贺岑就没什么理由去找戚小小了，今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找她，但临到门口又不敢了，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态，以后该怎么办，今天要不是周建，或许那个电话就那么结束了，还好今天带了周建出来。

　　“你还是有点用的。”

　　“废话，哥哥我用处可大着呢，不，你什么意思啊！？”

　　戚小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也没跟姜梨说周建喊她们早上去看篮球赛，她隐约觉得贺岑有点喜欢她，可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所以，明天到底要不要去呢，这电话怎么这么讨厌，一年也响不了几次，怎么一天就响了两次啊。

　　睡不着的结果就是起不来，戚小小是在姜梨疯狂的嚎叫中清醒的，头还发着懵，就被姜梨催促着穿衣服洗漱。

　　“你快点，戚小小，我们还得赶公交呢。”

　　戚小小任由姜梨拉着走，也懒得问要去哪儿，要是去一个能睡觉的地方就好了。

　　戚小小靠着姜梨睡了一路，到站下车后发现已经到体育馆门口了。

　　“怎么来这么早？你不去买吃的了？”戚小小揉了揉眼睛问，起来还没吃饭，醒过来倒觉得有点儿饿了。

　　“没时间了，比赛八点开始，现在都七点四十了，还好没迟到。”

　　“什么！现在几点？”

　　“七点……四十一？我没看错啊。”

　　戚小小看了看手表，认命了，原来自己困不是因为睡得晚，是起得太早了。

　　“等等！什么比赛？”戚小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周建他们班比赛啊，周建你知道吧？就上次咱一起吃过饭的，他说跟你说过了。”

　　果然，也好，省得自己做决定了。

　　进了体育馆，发现已经来了很多人，大家堆一起也分不清谁是谁，还是姜梨眼尖，一进来就看到了贺岑和周建。

　　“没吃早饭吧？先凑合吃点儿，中午带你们去吃好的。”贺岑把提前买好的煎饼果子拿给姜梨和戚小小。

　　“快吃吧，一直搁水杯边放着呢，没凉。”周建总要说几句话以显示他的存在，搞得贺岑想揍他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

　　“还挺贴心嘛。”姜梨赶着出门也没吃早饭，此时看到吃的哪还顾得了其他。

　　一场篮球比赛，打得场上场下都热血沸腾，戚小小格外关注了下打篮球的贺岑，不得不说，真的帅。

　　贺岑他们班赢得毫无悬念，接下来就是别的班上场了，戚小小和姜梨提前到体育馆大门口等着贺岑他们散场出来，场馆里实在太吵了，需要换换环境。

　　周建早在体育馆附近选好了一家饭店，本来打算打完比赛直接过去吃饭，出来看看时间还早，大家也都才吃没多久，不是很饿，于是就顺着姜梨提议去了附近不远处的一条饰品小巷闲逛。

　　十五六岁女孩儿，正是爱美的年纪，即便不买，也喜欢到一些小饰品店看一看，总能愉悦心情，不过，这倒是戚小小第一次逛饰品店，就在进门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为什么女孩子都喜欢来这地方。

　　周建和贺岑跟在姜梨和戚小小身后在不同的店面进进出出，周建有点儿后悔这个决定了，看姜梨的架势，大有不逛完不收手的气势。

　　到了饭店已经是快下午一点了，周建摊在椅子上，半点儿不想动，连点菜都提不起他的兴趣了，最后是姜梨负责点完菜，依旧精神头十足。

　　这绝对是贺岑跟周建吃过最安静的一顿饭，但贺岑的心思却没在饭桌上。

　　吃过饭贺岑、周建陪着姜梨、戚小小看完班级比赛，又分别送她们回家才结束。

　　贺岑心里想着事儿，没跟周建一起回学校。在外面吃过饭就扔下周建自己走了，周建只能心里骂娘，彻底给了贺岑个重色轻友的认证，心里才算平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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