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4章

“泥巴种们居然还没有收拾东西滚蛋，这使我非常吃惊，”马尔福挑衅地看着我说道，“我用五个加隆跟你打赌，下一个必死无疑。真可惜不是格兰杰……”

        “马尔福，你也只会在你们院长的课这么嚣张”我将手中的小刀对准马尔福威胁道“如果你再敢说赫敏一个字，就看看你是怎么被欺负的吧”

        就在这时铃声响了；罗恩一下子从他的凳子上跳起，大家都在匆匆收拾书包和书本，没有人注意到他想过去教训马尔福。

        “让我揍他，”哈利和迪安揪住罗恩的膀子时，罗恩气冲冲地说，“我不在乎，我不需要魔杖，我要赤手空拳把他打死——”

        我将小刀放下握紧拳头冲到马尔福面前——我打到了他的脸上，他有些痛苦的低下身子，旁边的高尔和克拉布吓坏了根本没反应过来。

        “打的好艾琳娜！”

        “快点儿，我要带你们大家去上草药课。”斯内普对着全班同学吼叫，接着，大家两个两个地排成纵队离开了教室。我们排在最后，罗恩还在拼命挣脱。当斯内普把大家送出了城堡，他们才敢把罗恩放开。我们穿过菜地，朝温室走去。

        草药课气氛非常压抑；班上已经少了两个同学，贾斯廷和赫敏。

        斯普劳特教授安排大家都去修剪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我陪着哈利将一些枯枝放在堆肥顶上，正好和厄尼打了个照面。厄尼深深吸了口气，非常正式地说：“我只想说，对不起，我曾经怀疑过你们，我知道你们决不会攻击赫敏·格兰杰，我为我以前说过的所有混账话而道歉。现在我们面临着同样的危险，因此——”他伸出一只粗短肥胖的手，哈利握了握。

        厄尼和他的朋友汉娜过来和我们在同一株无花果上干活。

        “那个叫德拉科·马尔福的家伙，”厄尼一边折下枯枝，一边说道，“似乎幸灾乐祸，开心得要命，是吗？你们知道吗，我怀疑他可能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你倒是够机灵的。”罗恩说，并没有像哈利那样一下子就原谅了厄尼。

        “哈利，你认为是马尔福吗？”厄尼问。

        “不。”哈利说，口气非常坚定，厄尼和汉娜都吃惊地瞪着他。

        紧接着，哈利突然看见了一样东西，赶忙用整枝的剪刀敲了一下罗恩和我的手背。

        “哎哟！你干吗——”

        哈利指着地上几步以外的地方。几只大蜘蛛匆匆爬过地面。

        “……可是现在在上课哈利”

        “哦，好啊，”罗恩想显出高兴的样子，但是没有成功，“可惜我们现在没法跟踪它们……”

        厄尼和汉娜好奇地听着。

        哈利眼看着蜘蛛逃走了。

        “看样子它们是往禁林方向去的……”

        罗恩听了这话，显得更不高兴了。

        下课后，斯内普教授护送同学们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我们落在其他同学后面，这样就能悄悄说话，不致被别人听见。

        “我们又得用上隐形衣了，”哈利说，“我们可以带上牙牙。它经常跟着海格到林子里去，会有所帮助的。”

        “对，”罗恩不安地用手指旋转着魔杖，“哦——禁林里有没有——有没有狼人？”当他们在洛哈特班上自己惯常的座位上坐下后，他又问了一句。

        哈利觉得不便回答这个问题，他说：“那里也有一些好东西呢。马人是很不错的，还有独角兽。”

        “牙牙？它真的不会跑的比咱们还快吗”我坚定地打了反对票。

        罗恩以前从未进过禁林。我也只进去过一次，并希望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洛哈特连蹦带跳地进了教室，学校里的其他每一位老师都显得比平常严肃，可洛哈特看上去倒是轻松愉快。

        “好了，好了，”他喜洋洋地看着四周，说道，“你们干吗都拉长着脸啊？”

        大家交换着恼怒的目光，但没有人回答。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洛哈特说着，放慢语速，似乎他们都有些迟钝似的，“危险已经过去了！罪犯已经被带走了。”

        我有些气愤地将手中的书扔下瞪着洛哈特——如果他再敢说出什么海格的话我一定忍不了。

        “谁这么说？”迪安·托马斯大声说。

        “我亲爱的年轻人，如果魔法部部长没有百分之百地认定海格有罪的话，是不会把他带走的。”洛哈特说，那种口气，就好像某人在解释一加一等于二那样。

        “哦，那不一定。”罗恩说，声音比迪安的还大。

        “我自信我对海格被捕的真相知道的比你稍多一些，韦斯莱先生。”洛哈特用一种自鸣得意的口气说道。

        “是吗？但我想我妈妈比你了解的更多——她说海格没罪”我带着怒气地用手将桌子上的书扫到地下造成了不小的声响“我想不是所有人都会崇拜你相信你的洛哈特教授！”

        “好了艾琳娜这样争吵下去对咱们没好处”哈利拉了拉我的衣袖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可是，洛哈特那令人厌恶的喜悦，他那暗示自己早就认为海格不是好人的表白，以及他说的他相信整个事情已经结束的话，都使我恼火万分，我恨不得把那本《与食尸鬼同游》的书对准洛哈特愚蠢的脸上扔去。哈利递给我一张潦草的纸条：“我们今晚行动。”

        罗恩看了纸条，使劲咽了口唾沫，扭头看了看赫敏以前坐的那个空座位。那景象似乎坚定了他的决心，他点了点头。

        “我真的不明白！这样一个花架子有什么可喜欢的！我敢说迈克尔都比他好看些”我看着前面春风得意的洛哈特烦躁地翻了个白眼“再不济安东尼也比他强”

        “拜托我比迈克尔帅多了好吗”安东尼不满的从我右边探出头嚷嚷道。

        “琳娜这叫说实话”迈克尔声音带着扬音地看着我“行了安东尼别吓琳娜了”

        “连琳娜都叫上了？！我不服！我也要叫琳娜！”罗恩该死地胜负心这一刻爆棚了追着我喊琳娜。

        “幼稚鬼！”我捂着耳朵试图拜托他的折磨“罗恩！遇见你算我倒霉！”

        最近这些日子，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总是挤满了人，因为晚上六点钟以后，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而且他们总是有许多话要谈，结果，公共休息室里经常到午夜之后还有人。

        吃过晚饭，我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坐在地摊上的哈利和罗恩玩巫师棋，等屋里的人都走光。弗雷德和乔治突然走过来向哈利和罗恩提出挑战，要求玩呼“同”牌戏。

        “又赢了！！”在第十把时弗雷德兴奋地站起来贺喜道，他的兴趣似乎一点没减少。

        “你们不行啊哈利”我嘲讽地看着坐在地毯上的哈利和罗恩。

        “还来吗？！”罗恩恼羞成怒地看着手中的牌又看了看双子。

        金妮在一旁观看。她坐在赫敏惯常的座位上，情绪低落。哈利和罗恩不停地故意输掉，想早点儿结束比赛，但即使这样，弗雷德、乔治和金妮去睡觉的时候也已经过午夜了。

        我们等着远处传来两声宿舍的关门声，才抓起隐形衣，披在身上，从肖像洞口爬了出去。

        穿过城堡的路程也很艰难，要干方百计躲着老师。最后，总算到了门厅，溜到了那两扇栎木大门的门锁后面，从门缝里挤了出去，尽量不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然后来到月光皎洁的场地上。

        “怎么走，”当我们大步穿过黑黝黝的草地时，罗恩突然说道，“我们也许到了林子里以后，根本就找不到东西可以跟踪。那些蜘蛛可能压根儿就没有到那儿去。我知道，它们当时似乎是朝那个方向移动的，但是……”

        他没有说下去，给哈利留下了一点希望。

        我们来到海格的小屋，悲哀而忧伤地看着那几扇黑洞洞的窗户。我有些反对地看向哈利“真的要去接牙牙吗……？”

        但已经晚了，哈利把门推开，牙牙一看见我们顿时欣喜若狂。罗恩生怕它低沉浑厚的狂吠吵醒城堡里的人，赶紧从壁炉架上的一个罐头里拿出乳脂软糖给它吃，把它的牙齿粘住了。

        哈利把隐形衣放在海格的桌上。在漆黑的树林里是用不着它的。

        “来吧，牙牙，我们出去散散步。”哈利说着，拍了拍它的后腿。牙牙高兴地跟在我们后面出了小屋，朝树林边缘跑去，并在一棵大西克莫无花果树旁翘起一条腿来。

        哈利拿出魔杖，喃喃地说：“荧光闪烁！”于是魔杖头上放出一束细光，刚好够我们观察道路上有没有蜘蛛的影子。

        我也拿出魔杖淡然地念出咒语让周围更亮“荧光闪烁”

        “好主意，”罗恩说，“我也想让我的魔杖发亮，可是你知道，弄得不好它会爆炸的……”

        哈利拍了拍罗恩的肩膀，指着草地上。两只孤独的蜘蛛正匆匆逃离魔杖的光亮，钻进阴暗的树影。

        “好吧，”罗恩叹了口气，似乎只好迎接最坏的命运了，“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于是，我们进入了树林，牙牙奔跑在周围，一路嗅着树根和树叶。就着哈利魔杖的光亮，我们跟随着持续不断地在小路上爬行的蜘蛛。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谁也没有说话，只侧耳细听着除了树枝折断声和树叶沙沙声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声音。然后，树木越发茂密了，头顶上的星星也看不见了。我的魔杖孤零零地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中闪着微光，这时他们发现那些蜘蛛向导偏离了小路。

        哈利停住脚步，想看清蜘蛛移动的方向，但是在被那点微光照亮的范围之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以前从未这样深入树林中央。

        哈利突然向后看去左手打在了我的脸上，踩了罗恩的脚，结果只是被牙牙的鼻子吓到了。

        “哈利如果这是平常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捂着脸低吼着

        “啊哈哈哈……你们有什么想法？”哈利面对着罗恩，他刚刚能分辨出罗恩的眼睛，瞳孔里反射着魔杖的微光。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罗恩说。

        于是，我们跟着蜘蛛飞奔的影子进入树丛。现在无法走得很快了，到处都是树根和树桩，挡住了道路，在近乎漆黑一片的光线下简直看不出来。他们不止一次被迫停住脚步，哈利蹲下去，就着魔杖的光寻找蜘蛛的踪迹。

        看样子，我们已经走了至少半个小时，衣服经常被低矮的树枝和刺藤挂住。过了一会儿，他们注意到地面似乎在往下倾斜，尽管树木还和刚才一样茂密。

        这时，牙牙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吠叫，在林子里回荡不绝，把我们都吓得灵魂出了窍。

        “什么？”罗恩大声说，朝一片漆黑中张望，一边使劲抓住哈利的臂肘。

        “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哈利喘着气说，“听……像是一个大家伙。”

        “别害怕伙计们我们……有魔杖”我故作冷静地挡在前面。

        “哦，不，”罗恩说，“哦，不，哦，不，哦——”

        “闭嘴，”哈利狂怒地说，“它会听见你的。”

        “听见我？”罗恩用一种很不自然的尖声说，“它已经听见了。牙牙！”

        “罗恩本来我们的死亡率是50但是现在完全是90了谢谢你”我颤抖着拿出魔杖以备不时之需。

        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接着又归于寂静。

        “你们认为它在做什么？”哈利问。

        “大概准备扑过来。”罗恩说。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这么慢”

        我们等待着，浑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认为它走了吗？”哈利小声问。

        “不知道——”

        这时，在我们右边，突然亮起一片夺目的光，在黑暗中亮得刺眼，我举起手挡住眼睛。牙牙咆哮着想逃走，却被一片荆棘绊住，叫得更响亮了。

        “哈利！琳娜！”罗恩喊道，他的声音因为大松一口气而有些哽咽，“是我们的汽车！”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地问道

        “来吧！”

        我跟在罗恩后面，腿还在不停颤抖，一路上不停地被绊倒。片刻后，我们来到一片空地上。

        韦斯莱先生的汽车停在一圈茂密的树木中央，顶上是密密麻麻交错的枝叶，车里空无一人，车灯发出耀眼的光。我愣在原地原来吓我的就是这么个玩意？罗恩大张着嘴巴向它走去时，它也在慢慢朝他移动，就像一条青绿色的大狗迎接它的主人。

        “原来它一直在这里！”罗恩欣喜地说，围着汽车走来走去。“你看它，树林把它变野了……”

        汽车的两翼被刮破了，上面沾满烂泥。显然它形成了独自在树林里移动的习惯。牙牙似乎对它丝毫不感兴趣；它寸步不离地跟着哈利。我慢慢地冷静下来将魔杖放进口袋也走了过去。

        “我们还以为它要进攻我们呢！”罗恩说着，靠在汽车上，拍了拍它。“我一直不知道它到哪儿去了！”

        哈利眯起眼睛失落地说道“我们失去踪迹了。来，我们去找蜘蛛……”

        罗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他眼睛死死盯着哈利和我的身后，离地面十英尺高的地方。他的脸色铁青，活生生地写着恐惧。

        “怎么了？”

        我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只听一阵响亮的咔哒咔哒声，突然一个长长的、毛茸茸的东西把我拦腰抄起，我有些懵随后慌忙地掏出魔杖，这时又听见了咔哒咔哒声，罗恩的双腿也离开了地面，牙牙在哀鸣、咆哮——接着，它就被拖进了漆黑的树丛。

        哈利的脑袋倒悬着，我转过身看见抓我的那个家伙迈着六条长得离奇的、汗毛浓密的腿，前面还有两条腿紧紧地钳住哈利，上面是一对闪闪发亮的大黑螯。在它的身后，还有一个这样的动物，显然是抱着罗恩。我们正朝着树林的中心移动。哈利听见牙牙呜呜地叫着，正在拼命挣脱第三只怪物，而哈利即使想叫也叫不出来，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放我下来！实在是太恶心了！我讨厌蜘蛛！”我不满地挣脱着同时魔杖对着他威胁道“你信不信等我下来要你好看”

        黑暗似乎突然消退了一些，铺满落叶的地面上现在密密麻麻的都是蜘蛛。我真的快要恶心吐了。

        蜘蛛。不像那些在下面的落叶中匆匆爬过的小蜘蛛，而是每一只都有拉车的马那么大，八只眼睛，八条腿，黑乎乎、毛森森的，像一个个庞然大物。那个抱着哈利和我的巨型蜘蛛沿陡坡而下，朝凹地正中央的一张雾气迷蒙的、半球形的蛛网走去，其他蜘蛛把它团团围住。它们看见我们后，都兴奋地活动着大螯，发出一片咔哒咔哒的声音——他们不会要吃我们吧。

        蜘蛛松开爪子，哈利和我扑倒在地。罗恩和牙牙也重重地跌落在旁边。牙牙不再咆哮了，而是静静地蜷缩着不动。罗恩看上去的感觉与哈利一模一样。他的嘴巴咧得大大的，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嘶喊，眼睛向外暴突着。我将手边的魔杖重新握住准备施咒。

        “阿拉戈克！”那个大蜘蛛喊道，“阿拉戈克！”

        从雾气迷蒙的、半球形的蛛网中间，非常缓慢地钻出来一只小象那么大的蜘蛛。它的身体和腿黑中带灰，那长着大螯的丑陋脑袋上的每只眼睛都蒙着一层白翳。它是个瞎子。

        “怎么回事？”它说，咔哒咔哒，两只大螯飞快地动着。

        “人。”刚才抓住我们的那只蜘蛛说。

        “是海格吗？”阿拉戈克说着，靠近了一些，八只乳白色的眼睛茫然地张望着。

        “是陌生人。”把罗恩带来的那只蜘蛛咔哒咔哒地说。

        “把他们弄死，”咔哒咔哒，阿拉戈克烦躁地说，“我正在睡觉……”

        “我们是海格的朋友。”哈利哽咽地喊道。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凹地里到处都是蜘蛛的大螯在动。

        阿拉戈克迟疑了。

        “海格以前从不派人到我们的凹地来。”它慢吞吞地说。

        “海格遇到麻烦了，”哈利说，他的呼吸非常急促，“所以我们才来的。”

        “麻烦？”那只年迈的蜘蛛说。“但他为什么要派你们来呢？”

        我拍了拍土随后站起来尽可能的护住哈利以防他们突然偷袭

        “在学校里，他们认为海格最近放出一个——一个——什么东西加害学生。他们把他带到阿兹卡班去了。”

        咔哒咔哒，阿拉戈克愤怒地舞动着大螯，这声音得到了凹地上那一大群蜘蛛的响应；这就像是掌声。

        “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阿拉戈克恼火地说，“很多、很多年以前了。我记得很清楚。正是因为这件事，他们当时才让他离开学校的。他们相信我就是那只住在他们所谓的密室里的怪物。他们以为是海格打开了密室，把我放了出来。”

        “所以海格是无辜的？”我有些兴奋地问道

        “那么你……你不是从密室里出来的？”哈利问。

        “我！”阿拉戈克说，大螯愤怒地咔哒咔哒，“我不是生在城堡里的。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当我还没有从蛋里孵出来时，一个旅游者把我送给了海格。当时海格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但他照顾着我，把我藏在城堡的一个碗橱里，喂我吃撒在餐桌上的面包屑。海格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个好人。人们发现了我，并要我为一个姑娘的死承担责任时，是他保护了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树林里，海格还经常来看我。他甚至还给我找了个妻子——莫萨格。你看到我们的家庭发展得多么兴旺，这都是托了海格的福……”

        哈利鼓起勇气问道：

        “那么你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攻击过任何人？”

        “没有，”老蜘蛛怨恨地说，“我是有这种本能的，但出于对海格的尊敬，我从未伤害过一个人。那个被害姑娘的尸体是在一间盥洗室里发现的。而除了我在里面长大的碗橱，我从未见过城堡的任何部分。我们蜘蛛喜欢阴暗和寂静……”

        “可是当时……你知道是什么害死了那姑娘吗？”哈利说，“因为不管那是什么东西，现在又回来对人发起攻击了——”

        顿时，咔哒咔哒的声音响作一团，无数条长腿在窸窸窣窣地移动；庞大的黑影在他周围晃来晃去。

        “那个住在城堡里的家伙，”阿拉戈克说，“是一种我们蜘蛛最害怕的古代生物。我记得很清楚，当我感觉到那野兽在学校里到处活动时，我曾恳求海格放我走。”

        古代生物？能致死的古代生物可多了去了但是石化的我还第一次见。

        “它是什么？”哈利迫切地问。

        咔哒咔哒声更响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更密了，蜘蛛们似乎正在围拢过来。

        “我们不说！”阿拉戈克情绪激烈地说，“我们不说出它的名字！我甚至没有把那个可怕生物的名字告诉海格，尽管他问过我，问过许多次。”

        逼问这个话题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在蜘蛛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的情况下。阿拉戈克似乎不想说话了。它缓缓退回他那半球形的蛛网里，但他那些蜘蛛伙伴还在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向我们移动。

        “那我们走了。”哈利不顾一切地对阿拉戈克喊道，我们身后的树叶沙沙作响。

        “走？”阿拉戈克慢悠悠地说，“我看不要……”

        “可是——可是——”

        “我的儿女听从我的命令，没有伤害海格。但新鲜的人肉自动送上门来，我不能拦着他们不去享受。别了，海格的朋友……”

        “行了我听懂了，你先别走吧等一会为你的儿女收尸”我站起身对准组成高墙的蜘蛛“速速禁锢！”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个高亢悠长的声音，一道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凹地。

        韦斯莱先生的汽车轰隆隆地开下斜坡，前灯闪耀着，喇叭尖叫着，把蜘蛛们撞到一旁；有几只蜘蛛被撞得仰面倒下，无数只长腿在空中舞个不停。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汽车在我们面前停下，车门猛地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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